“我说过什么?”他问道。
楚凝不回,得空子双手钻出来,推开他,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与怜煜拉开距离,还真是被他给制裁了。
他也跟撒气似地又将楚凝给抓回来。
死死抵在怀里,闷头就亲了下去。
“这呢?”
“足不足以让阿姐认清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抽身,还有脸再提醒。
话落,不给机会再次覆上。
显然是少年的第一回 吧。
毫无技巧地乱啃,贴上去就乱来。
磨到火辣辣地疼。
他用身体抵住,掉转矛头,将楚凝整个人困在圈椅当中,两只手掌住她的脑袋,不许她逃离,强势到令人惊恐。
一点技巧都没有,仿佛发狠反扑的犬。
楚凝等他发够了愤怒。
怜煜尝到了甜头,他本来就天资过人,逐渐摸出了门道,辗转反侧地渐渐地变温柔了。
空气中只听到吮声。
等他有些沉沦地闭上了眼睛。
楚凝也闭上眼睛,用尽全力一把攘开他,他的腰撞到圆桌上,食盘碟子全都噼里啪啦倒在地上。
“啪!”
少年的脸被打得偏朝一边,他肤白,瞬间浮现了一个很明显的巴掌印。
他的拇指摸到嘴角,被女郎打破了,舌尖抵着后槽牙。
还笑。
楚凝掌心发麻到疼,冷眼看着他受伤的脸庞。
激愤过后。
她心里也生出一丝淡淡的不忍,很快又被羞耻给掐灭,咬着牙狠斥道。
“滚。”
话出口,她自己都惊诧。
少年眸光浮现受伤,楚凝刻意不看少年俊俏的脸庞,下了逐客令。
两人之间一直待到冷静。
少年取过斗篷,留下一句,“阿姐好好休息。”就快步离开。
进来收拾残局的人,还是那个婢女,她低着头不敢多看楚凝红肿的粉唇。
收拾好了圆桌的狼藉,很快给她递上涂抹的药膏。
自那天不欢而散过后。
一连半月,楚凝都没有再见到怜煜。
虽然没有见到,却变着花样给楚凝带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都是长公主府上不会有的东西。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避着,若说是避,但似乎又些避过头了。
楚凝察觉到宅子内的防备也没有这么严密了。
她甚至从婢女的口中打听到了婚亲的后续。
京中并没有传出裕安长公主新婚之夜下落不明的消息。
没有什么大风声,听说只是病了,一直在伯爵府养着,不见外客。
外人对于这个托词并不信。
还打趣,裕安长公主与伯爵新婚燕尔闺趣正浓,推出来的搪塞话。
宅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婢女。
她每日都要外出,楚凝与她交谈中,摸出了一条很关键的信。
这座宅子,距离伯爵府竟然没有多远。
只要到人多的地方露个面,回了伯爵府,到了府上,怜煜指不定也没有法子了。
楚凝起了要跑的心思,心一横打算孤注一掷赌一把。
她夜里假装自己难以入眠,诓骗婢女夜谈。
明日是怜煜的生辰,想要亲自给他买个生辰礼,哄他愉悦。
婢女巴不得楚凝服软,她也能算个功臣,没有多想就应下。
上了楚凝的钩子,自以为她很聪明。
二日早上换好了衣裙,楚凝摸花脸出去。
怕有人跟着,楚凝真的装模作样,去买了一样礼品给楚凝做生辰礼。
走了半条街,她拐入深巷,越走越快,只要往这条道出去,就通向伯爵府后面,就能重见天日了。
楚凝的步伐越来越快。
手里包裹好的生辰礼盒,已经被她的冷汗浸湿,捏到变形。
只差十步,九步、八、七...
就要看到光亮的巷口。
最后一点点,楚凝的笑意凝固在脸上。
逆光出现了一名少年,他脸上噙着笑意,似乎早已在那里等得有些时候了。
等着她自投罗网。
楚凝摸着受雨水侵蚀结青苔的墙面,缓缓而退。
少年活动着手腕,压下口中的腥甜,慢慢走过来,声音不轻不重。
眸光带着打量,别具收拾人的威压。
“阿姐,告诉我,你要去哪?”
作者有话说:
没有弃文,前两天生病发高烧被隔离了。
回来了回来了。
第27章
桌上的茶已经凉透。
掌心里面原本随手买的小香囊被攥得紧巴巴的, 而今的氛围,楚凝很不喜欢。
旁边的少年的手指骨节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桌子,发出叩叩叩的声音。
楚凝的心跳也跟着敲打的声音七.上.八.下的动着。
怎么场面一换, 倒变成她理亏了?
先前是谁先起的头, 挑的梁子。
“我等了好一会, 阿姐还是没有想好要怎么跟我交代吗?”
到底谁才是始作俑者。
楚凝能捋顺, 也说不明白。
那天的事情发生后,少年半月不归,天大的气都散尽了, 何况提出来尴尬。
再把那事提出来兴师问罪。
也未必能与她今日逃走的事情与之抵消。
但她是被囚,凭什么不能走?
楚凝想明白了,壮着才平静不久的心对上少年的眼睛,她气更足, “交代什么?”
几日不见,少年似乎清瘦了不少。
素来干净的脸庞也有了不少胡茬,五官越发的立体了, 没来的日子他是在忙?
少年为女郎理直气壮的语气惹得轻笑。
笑声沉闷郁重,带动胸口的伤势, 起了咳嗽。
楚凝看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阿煜两个字卡在嗓子眼,换了称呼,“你……怎么了?”
话吐露嘴边, 接下来的话又噎了回去,饱含关切的眼神也迅速收了起来。
短暂的关怀, 转瞬即逝, 少年依然敏锐的捕捉到。
“阿姐是在关心我?”
楚凝保持沉默, 手里原本佯装做生辰礼的香囊现下倒是成了打发尴尬的东西。
低, 还没有能够专心玩两下, 就被人凭空抽走,香囊的麦穗划过她的指腹,有些许痒。
楚凝的手指在蜷缩起来,望向他。
少年对着烛火仔仔细细端详着皱巴巴的香囊,上头的纹路。
比不上在长公主府楚凝给过他的香囊。
那时候他还在将养,身子虚弱,楚凝为了祛寒,叫郎中缝制安神助眠的药材,制成香囊系在腰间悬挂。
“听宅子里伺候的人说,今日是我的生辰。”
“为了叫我开心,所以阿姐才大费周折亲自去买生辰礼物要哄一哄我。”
他扬手将香囊收到掌中,漂亮的眸光闪着很亮的光,“是不是这样?”
明知故问的话,楚凝置若罔闻,“......”
少年非要问,“阿姐怎么不说话?”
听他说话的语气,似乎没有刚刚的嚣张跋扈了。
眼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怕又绕回去。
楚凝只想快点揭过她妄想逃走,结果被怜煜遇个正着,抓回来的事情。
心不在焉回了一声。
“嗯,给你买的生辰礼。”
闻言,怜煜又把香囊拿起来打量,烛火将他的眸光照得熠熠生辉,流光溢彩。
楚凝不自觉被他吸引,他的俊美不在皮相,更在骨,出挑得少有人及。
过往的漂亮还带着稚嫩,而今退却了稚嫩,别说挪不开眼,只恨不得多将眼神放到他的身上。
“明日不是我的生辰,阿姐还记得我的生辰吗?”
他提醒楚凝一遍。
“在阿姐生辰的前三日。”
他直白,“虽然我知道阿姐在撒谎骗我,出门是为了逃跑。”
楚凝不噎了一噎,他扭过头,对着楚凝展颜清朗一笑。
“可我还是高兴。”话有些傻傻笨笨的,甚至呆笨。
一个香囊而已,他这样喜欢,小心翼翼地捧着。
少年的眼光过于干净纯粹,女郎刚刚的噎语都被化解。
被他脸庞的俊美以及话里的稚气,深梗住,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甚至内心开始敲打,颇叫她感伤自责。
可分明,是他固执犯的错。
却也怪她没有教养好,才把他带歪了。
“阿煜。”楚凝喃喃一声,到底怎么样,怎么做,才能叫他迷途知返,一切都会到改走的路去。
怜煜将香囊递到楚凝的眼皮子底下,打断她的话。
“阿姐替我系上吧。”
楚凝取过这个朴素平庸的香囊,她花了六文钱不到买的香囊,系在他的腰间,拴得很牢靠,
女郎发顶乌黑,垂下首,怜煜低头伸手将她圈住,整个人抱在怀里。
楚凝一僵,正要动
她的手肘子碰到少年的胸膛,引起他一声闷哼,“阿姐,别动,叫我抱一抱。”
很暗哑的一声,有些奇怪。
“我不做什么。”他瓮声瓮气的。
听到他话里的疲累。
楚凝蓦然停下了手,甚至于差点又要拍他的肩安慰他,待扬到了半空,又顿住,握成拳收紧。
这已经是习惯性的安抚照顾。
静默良久,想到他那声闷哼,又闻到他身上风尘仆仆的味道,楚凝继而又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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