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檀粹不及防。
迷糊的瞬间,已经从沙发坐着,变成了坐在容怀宴膝盖上。
两条纤细雪白小腿,顺着他的西裤垂落。
唐旖若指尖掐进手心,让自己保持冷静,笑着道:“怀宴,我把纸送回来了。”
容怀宴不接话,看都没看那些纸,只平静道:“看在唐老的面子上,既然送回来了,就不诉诸法律。”
意思明显。
未经同意,她擅自拿走,可以示为盗窃。
唐旖若脸上温柔清雅头一次维系不住。
容夫人不可置信:“怀宴!”
容怀宴徐徐道:“送客。”
几分钟后,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
顾星檀想到唐旖若惊变的脸色,忍不住笑得歪到他的怀里。
纤细柔软的手指撑着男人肩胛骨。
“满意?”
容怀宴修劲有力的身躯放松地靠在沙发,隔着薄薄的衬衣,依稀能感受到腰腹那轮廓清晰的线条。
长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容太太垂落在他手臂上的发丝,不动声色地从薄唇溢出两个低低的音节。
顾星檀刚准备说‘满意’,忽而撑着他探起身,瞄了眼玄关他随身携带回来的登机箱,除此之外,没带其他东西。
说好的博她一笑的古董珠宝呢?
那么大、那么多、那么贵的‘珠宝们’呢?
眼睫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几秒后,那双蜷缩在缎面睡袍里玉白小脚伸出一点,慢吞吞地隔着西裤,一点一点沿着男人骨骼分明的膝盖下滑。
粉润莹白的脚尖、踝骨艳丽灼灼的海棠花枝、以及黑色西裤、三种反差极大的色调,在炽白灯光下,构成一幅性张力极强的画面。
容怀宴喉结极慢地滚动了下。
却被一根柔嫩食指抵着脖颈凸起的位置。
下一秒。
见她摊开手心。
在他耳边,几近明示地问:“容总,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第15章
“尾巴掉了”
望进那双盛满秋水的清澈眸子,容怀宴薄唇啜着淡淡弧度,不动声色道:“说说看?”
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顾星檀指尖顿在他喉结位置,慢条斯理地往下,越过微微敞开的衬衣领口。
红唇凑了过去,吐气如兰:“博,太太一笑。”
“想起来了吗?”
容怀宴似是了然,往沙发椅背上一仰,意味深长道:“容太太以为古董珠宝送给你的?”
顾星檀眯了眯眼眸,原本含情脉脉的眼神,瞬间带了刀子:“不然呢?”
“你还有其他太太?”
容怀宴半揽着她的细腰,防止有什么意外动作。
指腹拂过她的唇角,轻轻往上一推,这才含笑道:“为我们女儿增加一笔嫁妆首饰,容太太难道不开心?”
???
为什么总是有见不着影子的女儿跟她争东西!
好气啊!
怎么开心得起来!
不是想要女儿吗?
顾星檀面无表情地从男人膝盖跳下来,没有去穿佣人送过来的拖鞋,就那么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而后,双手抵着容怀宴的肩膀,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撂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而后,哒哒哒往楼上跑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容太太是在约架。
这时。
门口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很快,江秘书与身穿防弹衣,双手捧着一个个精致盒子的安保人员从外面走来。
江秘书将盒子一一打开,恭恭敬敬道:“容总,已经送去做了全部检测,也按照太太的尺寸做了细微调整。”
“嗯。”
容怀宴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看向那些在灯光下,越发璀璨生辉的古董首饰。
翡翠钻石,只会在历经岁月变迁后,越来越美。
……
主卧。
顾星檀从衣帽间,翻箱倒柜,才翻出被她藏起来的‘玩具盒’。
轻轻哼了声,那双潋滟勾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扬时,清晰看到眼尾泛着浅浅的胭脂色,妖冶动人。
与她指尖那雪白毛茸茸的可爱小东西,形成鲜明对比。
容怀宴在楼下洗过澡后,才两手空空的回到主卧。
然而没想到。
主卧灯如数关着。
容怀宴站在门口停留了两秒,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神色。
刚打算进去,却听到容太太用又软又甜的音色,拉长了语调道:“开灯呀——”
……
半晌没听到动静。
就在顾星檀以为容怀宴走人了时,蓦地,漆黑一片的主卧套房亮若白昼。
他直接开了最亮的那盏水晶吊灯。
男人修长指尖还停在墙壁开关位置,衬得指骨仿佛萦绕着莹莹薄光的玉石。
美不胜收。
容怀宴抬眼望起,背对着别墅夜景的落地窗旁,一袭奶白色极薄蕾丝睡裙的少女侧躺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
曼妙玲珑的身躯微微陷进去点,镂空布料贴合身体,一双纤细雪白的长腿交叠着。
大抵是突然开灯的缘故。
她双眸被灯光刺激的水润朦胧,仿佛轻轻一眨,就能沁出水来。
重点是,她还戴了个毛茸茸的兔耳发箍。
圆球形状的小尾巴被她捏在手里把玩着,生了张活色生香的祸水脸,表情却天真又清纯,润泽的红唇一张一合:
“baba,我尾巴掉了。”
听到她这个称呼,容怀宴眼神变都未变,只是瞳色却莫名深了几分,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浓郁的墨染的黑。
一步一步。
黑色真丝睡袍在半空中划过半弧。
男人笔直小腿上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不厚重,却极其有攻击性。
“尾巴掉了?”
嗓音浸透着又低又凉的哑,“给我看看,从哪里掉的。”
神特么从哪里掉的!
这话一出。
顾星檀差点就此中断这段戏。
是她低估了这位表面君子,实则衣、冠、禽、兽的无耻程度。
强忍着把兔子尾巴藏起来的冲动,凭着一股子绝不能认输的劲儿,指尖慢慢推开男人覆过来的胸膛,冲他笑得天真又妩媚,“不行哦,我们容总呀,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能知法犯法呢?”
“baba——”
最后故意又叫了一声。
下一刻。
男人微灼的薄唇贴着她的耳畔,“都是你的,还违法吗?”
顾星檀眼睛蓦地亮了,随意将圆滚滚的尾巴抛给容怀宴,整个身体软软趴在他怀里,笑意盈盈:“快点快点,赶紧做完,我要去看它们长什么样。”
容怀宴不急。
长指顺着她的耳畔慢慢往上,轻轻捏了捏半耷拉下来一只的兔耳朵。
眸色漆黑,薄唇微潮,就连素来清隽如青山的眉目,此时都浸上了昳丽,隐隐透着几分诡谲的晦暗。
明明他捏的是兔子耳朵。
莫名的。
顾星檀心脏‘砰砰’失去控制地跳了好几下,乌发下的雪白耳根,慢慢晕上了与眼尾同样的胭脂色。
似桃花烙印而上,颜色愈深。
雨露均沾的将两只耳朵都捏了一遍,男人指骨重新滑落至少女精致下巴。
她下意识仰着头,红唇微启,无意识地期待他薄唇同样落下。
就在这时。
手机铃声陡然响起。
一声接着一声。
顾星檀蓦然清醒过来,下意识推开容怀宴,想要去接电话,却被牢牢固定住了细腰。
薄唇落下。
“唔……”
顾星檀猝不及防,被吻了个正着。
这时,铃声再次响起,越来越急。
顾星檀感觉自己心脏都要炸开了,呼吸困难,瞟了眼不远处的不断亮起的手机屏幕,“有、急事……”
好像是南稚的电话。
一般情况下,她不会大晚上给自己狂打电话。
除非紧急情况。
……
十分钟后,顾星檀换好出门的衣服,看着容怀宴绸滑的睡袍凌乱敞开大半,正躺在她之前躺得那个位置,仿佛冰清玉洁的好人家少年被糟蹋过后的画面。
顾星檀觉得自己的古董珠宝们要飞了。
这个时候放他鸽子。
实在不是人!
临走之前,顾星檀轻咳一声道:“我们容小变态最能忍了,加油。”
略略一顿,她给出planb,“再不行,我那套睡裙还在浴室,随便用,我绝对不偷偷在心里骂你是大变态。”
容怀宴手背挡住额头。
语调寡淡到让人毛骨悚然:“还不走?”
下一刻。
“嘭……”的一声。
房门干脆利索地关上。
心里仅仅为容小变态默哀三秒。
愿它安好。
顾星檀立刻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确实是白天那副古画出现问题了,除却氧化问题,还有其他问题。
必须要立刻进行修复。
而这幅画的主人云曜,希望顾星檀亲自主持修复。
为了文物。
谁都不敢懈怠,
由于年代久远,光是将上面的污迹和霉斑的去除,就是一个大工程,很费时间与考验耐心,平时顾星檀是个耐心不足的性格,但一旦涉及到书画修复,她耐心堪比老师傅,一点一点洗,不怕脏,毫不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