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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郎火葬场实录 (茉上霜)


  这日胡珊兰正与冬儿在枇杷树下纳凉,看着琵琶果挂了一树,盘算着什么时候摘了拿蜂蜜熬些枇杷膏,秋冬咳嗽用来正好。多日托病不见的谢姨娘,忽然就造访了。
  “呦,你这日子过的,倒比主子还惬意。”
  谢姨娘才进院子就瞧见琵琶树下的红泥小炉,薄荷梅子茶的味道飘的满院儿都是。
  胡珊兰见礼,将谢姨娘让到石桌旁坐了,给她倒了一盏薄荷梅子茶。
  “这天儿,入秋了还这样热。”
  谢姨娘拿帕子扇了扇,转头上下打量她几眼,嗤笑道:
  “白瞎了这幅好样貌,别说我没提醒你,六爷待采薇可是不同,亲表妹兼之伺候十年的情分,还是给他姨娘送了终的,你要再不起劲儿,等将来采薇收房,你还有什么日子可过?做妾的,要没个子女,也没宠爱,还有什么活路?”
  她把自己说红了眼,又立刻咽下去了,端盏子喝了一口道:
  “听说六爷从不叫你近身伺候,你自个儿倒是想想法子,总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胡珊兰明白了谢姨娘的来意。
  看来郑蔚仍旧潜心读书,叫她没了耐性。见胡珊兰不做答,谢姨娘转了话头:
  “你现今在六爷房里,太太可是不好置喙的。你若不得宠,六爷不肯为你多说只言片语,你胡家就是万贯家财也没用。”
  这话掐了胡珊兰七寸,胡家得不到郑家相助,她就是胡家的弃子。胡家弃了她,她在郑家也将寸步难行。郑蔚说不说话还真不紧要,但孟夫人却是个能左右郑尚书的人,得罪不起。
  胡珊兰嗫喏道:
  “六爷苦心读书,明年就会试了。”
  谢姨娘看她这样,就知说的话管用了。这要不是快会试了,也不必如此,但她只道:
  “书也不能死读,你瞧二爷,该读书的时候读书,该歇的时候得歇,这乡试才能考了亚元。六爷这么死读,吊着底儿才算考过了。太太就是怕六爷还这么着敖坏了身子,又考不好,才叫你来伺候。可你倒好,只顾着自个儿轻省。”
  胡珊兰抿着嘴唇垂头不语,谢姨娘叹气:
  “老爷太太都盼着二爷和六爷都中了,这可是满盛京难寻的佳话!老爷太太一高兴,你胡家的事还不好说?等胡家做了皇商,你又怎么可能只是个妾?”
  谢姨娘的鬼话,胡珊兰一个字儿也不信,但也只能道:
  “我记下了。”
  “记下有什么用?”
  谢姨娘从袖中抽了本书放在她跟前,胡珊兰扫一眼,惊恐的移开眼,脸颊一直红到耳朵根儿。
  “羞什么?都进了六爷的房,做了六爷的女人,这种事早该经了。”
  谢姨娘慢慢起身,点了点那本避火图:
  “好好学学,让六爷身心舒泰,才能读好书,明年高中。”
  胡珊兰要起来送她,她按住胡珊兰:
  “好好儿学,你让太太高兴了,比什么都强。”
  胡珊兰被按下去了。
  谢姨娘走后,胡珊兰就把避火图挥到一边烦闷道:
  “怄了这么好些天,自个儿再往前凑,怪没意思的。”
  冬儿在旁忍笑,她不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是二人怄气了。
  胡珊兰却想怎么能搪塞过孟夫人,与郑蔚也不能就这么一直怄下去。想他几次在郑昶跟前护着自己,那回在去书房的小道上,甚至于郑昶动了手,不由心软下来。转念又想那日他的神情他说的话,什么叫采薇不是生事的人?合着都是她生的事?
  这一下又恼起来,把帕子绞来绞去,好似那是郑蔚,让她磋磨着解气。
  想了两日也没个结果,倒是快中秋了,那日郑蔚必然休沐,胡家也肯定借机给郑家送节礼,倒是个时机,顺其自然的下了这个台阶儿。
  这口气,也只能忍了。
  但这日夜里,忽然就狂风大作雷霆雨注。
  东厢窗子吹的梆梆作响,胡珊兰是睡不着了。才坐起来,就觉着屋里闷热的很,可风太大了,又不敢开窗。她躺着听风雨声,却是渐渐觉着屋里凉快下来,临近清早,甚至觉着几分冷意。
  院子里轻微声响,胡珊兰将窗户推了缝隙,一股冷风钻进来,她打了个激灵。
  秋季一场雨一场寒,到现在还没停的大雨,不但解了初秋的燥热,还叫这天迅速冷下来。她扫一眼檐下正撑伞的郑蔚,还是那身夏天的衣裳,走入雨中。
  “六爷!”
  胡珊兰叫了声,郑蔚看过来。
  “天凉,添件衣裳再走。”
  但郑蔚脚步匆匆就走了。
  胡珊兰哆嗦着关了窗子,等起床出门,才意识到今日的冷,可与她想的还不一样。
  晌午阿瓜匆匆回来,翻找了一身衣裳带走。将要黄昏时,胡珊兰就在檐下煮了姜茶。
  没一会儿阿瓜焦急的声音传来,一叠声叫着采薇,可采薇这会儿还没过来。胡珊兰站在檐下就见郑蔚脚步匆匆进来,身上的衣裳湿了大半。走到一半,他忽踉跄了一下。
  “爷!”
  阿瓜惊叫,偏抱著书匣,胡珊兰下意识过去扶,可还没走到跟前,他又站稳了,胡珊兰便停在半路。才要转身回去,郑蔚忽又倒下了,不偏不倚,正对着胡珊兰。
  胡珊兰吓一跳,虽奋力扶着,可哪撑得住?连退几步,直到郑蔚伸手抵在墙上,才总算缓住身形。二人之间,倒成了将胡珊兰困囿于郑蔚身前的局势。
  胡珊兰又不争气的心慌了,惴惴抬眼,看郑蔚紧蹙眉头闭着眼,可见是头晕。阿瓜慌将书匣扔进冬儿怀里,就与胡珊兰合力将郑蔚送进正屋。三人忙碌,谁也没看见院门处沉着脸的采薇。
  方才郑蔚那般逼近,胡珊兰现在还慌张不已,心想这台阶儿来的,也太迅猛了些。将郑蔚安置后,看他身上湿透了的衣裳,胡珊兰问阿瓜:
  “不是打着伞?爷什么湿成这样?”
  “要不是二爷……”
  “阿瓜。”
  郑蔚虚弱的阻止阿瓜,胡珊兰探手试了下额头,果然已滚烫的烧了起来。
  “还是去禀报太太,趁着天还没黑,快请个郎中来。”
  “不用,叫阿瓜出去请就是了。”
  阿瓜去开柜子,摸了半晌脸色难看,胡珊兰见状从荷包摸出一两银子递过去。阿瓜踟蹰着,到底还是接了银子跑出去。
  但阿瓜跑了,胡珊兰扭头就发愁。郑蔚这一身湿衣裳谁给换?总不能叫他还穿着,那可就病的越发厉害了。
  “爷,您换个衣裳?”
  “你先下去吧。”
  郑蔚这声音听起来就不叫人放心,但胡珊兰还是出去了。她才出正屋,采薇与她错身而过的进去,但没片刻也出来了。胡珊兰在檐下盛着姜茶,看采薇站在正屋门外。
  屋里响起咳嗽声,采薇转头进屋,郑蔚已自己换过衣裳,只穿着一身中衣,衬着脸色越发的不好。胡珊兰送姜茶进去,才要让郑蔚喝,采薇忽然拦道:
  “还是郎中来看了再说吧。”
  背着郑蔚,她语调柔软,眼底却显然的不信任,仿佛胡珊兰在姜茶里下了毒。
  今日骤寒,郑蔚是受凉,及时喝些姜茶逼出寒气,是会好的快些。采薇当着郑蔚的面儿就敢耍这种挑是非的把戏,胡珊兰抬手,一盏姜茶自己就喝下去了。
  采薇诧异,胡珊兰扬声唤冬儿,冬儿将红泥小砂锅端进来,里头还有两盏姜茶。她重新倒了,越过采薇:
  “爷,我煮了姜茶,您喝么?”
  郑蔚睁眼,看胡珊兰冷淡的眉眼,一阵晕眩,伸手过去。
  这是要喝的意思,胡珊兰就去扶他起来,采薇却过来挤开她,不可避免的撞倒郑蔚,惹得郑蔚又是一阵晕眩。
  “采薇……”
  郑蔚轻轻推了她一下,采薇满脸委屈的让开了。
  入夜,阿瓜总算请来郎中。郑蔚是染了风寒,只是来势汹汹。阿瓜是给了一两银子的,又随郎中回去抓药带回来,天色已然不早。这时候大厨房已经封火,能熬药的只有胡珊兰的小碳炉和砂锅了。
  “给我吧。”
  阿瓜才把药送到胡珊兰手里,采薇顿时来夺,胡珊兰忙就松手。包药的纸哪经得住这样撕扯,这回她没忍,立时就道:
  “你夺什么?这可不是砚台!”
  阿瓜是眼瞧着采薇去夺的,听了这话,眼珠子转了一下,却没多话。采薇拿着药:
  “我给爷熬,不劳烦你。”
  胡珊兰本要回一句那也别使我的碳炉了,可看着郑蔚,终究忍下去了。没人给她做主,自己争了气还要挨责怪。采薇撞开她要出去,郑蔚忽然道:
  “采薇。”
  采薇又回到床边,郑蔚不知和她说了什么,她哽咽道:
  “要不是她,二爷能这么算计您?”
  郑蔚头晕的睁不开眼:
  “没有她,郑昶就不算计我了么?”
  这是句公道话,采薇无话可说。
  “天色不早了,还下着雨,你回去吧。”
  “奴婢今日留下来照顾爷。”
  胡珊兰看见郑蔚微微蹙眉,他又道:
  “回去吧。”
  采薇咬了咬牙,把药愤愤塞回胡珊兰手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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