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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她婀娜可欺 (一支荷)


  杳杳将佟四爷轻轻带过,哥哥并不喜欢她提起四舅舅。
  就这么晃晃悠悠到了怀柔侯府。
  杳杳搭着知闲的手一同落了车,她新奇的四处瞧瞧看看,却猛然同他的视线撞在一处,杳杳还得强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
  其实心里已经一阵乱跳。
  她匀了匀呼吸,再重新看他,贵人却同陶庚耳语起来,他身边那匹西旗马温驯的在他胳膊上蹭着痒,情景有些可爱。
  杳杳不由轻笑起来。
  知闲看她笑还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要笑呢?”
  她果然刻意又板起脸,“我哪里有笑?”
  杳杳被知闲这话问得心中警铃大作,告诫自己要打起精神,断不能在他面前魂不守舍,大忌!大忌!
  院落之中尚还有些空旷,有新栽得花树和盆景,过了影壁便是一颗硕大的假山石,杳杳不懂赏石,只觉得这石头造型有些女相,姿态曼妙,不是在起舞,仿佛是在害羞,抬袖掩面。
  杳杳兴致盎然地停下观赏,便也学着那石头的造型悄然抬袖。
  知闲在她后面赞叹,“正是这姿势呢,杳杳学得极像,比这假山石姿态更柔婉些。”
  杳杳听她赞赏,心里有些小小害羞,正要谦虚一二,却又听知闲故意带着顽皮的调子,“贵人说是也不是?”
  杳杳有些忙乱的回身,果然见他同知闲在自己身后闲适的停步。
  他说,“是,极美。”
  杳杳却不像他想象中那样,羞怯得慌乱跑掉。
  她歪着脑袋瞧他,像他在秋猎时看到一只小兽,因年岁小,不识人心险恶,哪怕自己用箭指着它,小兽还是那样迷蒙天真的模样,不跑不逃。
  任谁看了都会心软怜惜。
  他当时也确实动了恻隐之心,只一瞬的功夫那小兽便被母兽的叫声引走了。
  可如今情景再叫他放手,实是不能了。
  杳杳在审视他,觉得他常逗弄自己,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虽暂时叫她并不觉得被冒犯,但她也时时警惕,这个人有恶劣的过往,若是再犯,她当还以颜色。
  怀柔侯上前要替她二人带路,行至姑娘身前,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杳杳抬袖轻遮下巴,看着他不肯轻易随着一起。
  简直像是较劲儿。
  知闲倒成了局外人,“走吧,里头许还有更可瞧的东西,同贵人耗在这里好看的么?”
  杳杳这个倔头倔脑的小兽总算低下头颅,拽着知闲的袖子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怀柔侯觉得自己有时糊涂,姑娘犯倔的时候他也觉得是个好的。
  往常朝里朝外他说话掷地有声,哪有别人不听的道理,可到了杳杳这里,就是觉得合该如此的,她横挑鼻子竖挑眼,自己供着她便好了,多有趣儿。


第46章
  侯府的席面才吃了一半, 陶庚自外间进来同怀柔侯耳语了两句。
  杳杳吃了两口觉得不合胃口,便只就着面前蛋羹咽了几口饭。
  怀柔侯脑中还在思索陶庚方才的奏报,眼睛却盯着像小猫叨食儿似的杳杳瞧。
  这消息来得突然, 他本是翘起得嘴角不自觉弯了下来。
  大舅舅看他表情,以为是五军都督府军情,便问,“侯爷若有要事,咱们就不久留了。”
  这事倒不算急迫, “无妨, 不是大事。”
  怀柔侯同佟大爷继续聊起人在盈川的佟四爷佟良功。
  “走前只说去十天半月,哪知如今已走了三五月, 听你说起他因水土不服害了嗑疾, 如今也不知好是不好。”
  长兄如父, 对下面几个手足满是疼爱之情, “侯爷可知圣上打算何时召回南下的官员?”
  “盈川人事变动正频繁, 良功如今哪里走得开,谁能想到盈川太守竟有如此胆量,昧下河堤修筑的缮银。”
  怀柔侯看大家都用得差不多了, 这才放下碗筷, 又用巾子揩了揩嘴角, “匪年去了长守, 良功身在盈川, 我家中母亲跟兄妹留在郦下, 年下若两家能聚齐, 当再团团圆圆吃顿便饭。”
  大舅舅附和着,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大舅舅在官场多年, 嗅觉灵敏,他琢磨着陶庚在侯爷身边任职多年,最为熟悉侯爷品行,若不是要紧事不会在席间就附耳禀告。
  于是识趣的早早告辞。
  怀柔侯也未多有挽留,将人送走了便准备直接去趟东宫。
  上了马正要走,忽而收了缰绳,“府里的后厨换了,一个都不必留了。”
  他说完便急匆匆打马走了。
  太子在东宫拿着一册文集心慌意乱地翻看。实际一页已经摆了半个时辰,他现下哪有兴趣去品读诗文。只望汝阳王同怀柔侯听到消息能有所动。
  可惜舅舅南阁大学士郝汝英如今还在病中,若是往常他还在,自己何至于连个商议对策的人都没有呢。
  怀柔侯到得比汝阳王稍晚些。
  汝阳王之妻是太子亲姨母,按辈分太子还需叫汝阳王一声姨夫。
  出了事,方知能托付的只有自家人。太子见他赶到,心里万分感激。
  怀柔侯同太子交往倒不算密切,只是皇帝对怀柔侯看重,如今军权大半归于他手。此前皇帝特意为太子牵线,前月李赐回乡太子亲自送行,也是有意叫太子与他互为倚仗。
  太子身份虽高贵,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又有个做到南阁次辅的亲舅舅。可他年纪尚小,在众兄弟中只行第六,前面几个兄弟暗里皆不服他。
  大哥允文允武,五哥救驾有功,哪一个都不好对付。
  怀柔侯将马鞭扔给小厮,嘱咐下人将马儿牵去喂料,这才掸了掸长靴上尘土,同公公入了东宫大殿。
  内间汝阳王同太子愁得头碰头,见他来了叹了口气,“夜里还劳烦侯爷前来,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不敢不敢,只是今日在家中设宴,这才来迟,太子莫怪。”
  二人互相谦虚了一阵。
  “皇后娘娘这时候怎会犯如此忌讳?”
  太子也是有苦难言,“阖宫都在裁剪用度,娘娘自然也是知道的,今年年头起便祸事频发,赈灾银子流水一样的往出送,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风头,到时候在父皇那里落个骄奢淫逸的罪名。”
  “怨就怨在严弼放贷打死了人,其父为其奔走之时求到舅舅那里,赶上舅舅称病不见,他便转而求到了娘娘那里。”
  怀柔侯对京中关系并不十分了解,只因他常年带兵在外,“严弼父亲是如何同皇后娘娘和大学士有了联系的?”
  太子看了眼汝阳王,又想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表弟汝阳王世子赵迷楼。
  汝阳王一时也是心头火起,将马鞭抽在长案上“帕”的一声脆响,“严弼同我儿迷楼交好。他与外面那些个狐朋狗友聚在一起整天无所事事,几个人凑堆儿在赌场门口放印子钱,这才招下大祸。”
  怀柔侯轻轻“哦——”了一声。
  太子叫他消消气,这个姨夫就是脾气太硬,简直是个爆竹,“姨夫可有问询过迷楼表弟,严弼之父向娘娘宫里献上月锦缎和金器食具的事情,还有谁曾知道?”
  “他是个没脑子的,前些日子叫我知道他在外面私放印子钱,早早叫他跟那一群酒肉朋友断了。人家算盘打得精,拉他入伙可不就是指望出事之后让他帮忙顶罪捞人么,回来叫我狠揍了一顿,他这几日缩在府里像个鹌鹑,这事他未参与。”
  太子对表弟挨打一事也是有所耳闻的,迷楼性子过于顽劣,汝阳王又是个急脾气,二人碰到一起天雷勾地火没有不吵的时候。
  也怪母后自己失察。收了人家的礼物却未加盘查。月锦是盈川贡缎,虽比不上天城绸名贵,可正因盈川如今受灾严重,内外命妇便有共识,不再穿着月锦,加重盈川负担。
  只恨下人眼拙,月锦与雪锦混作一谈,母后只当是穿了雪锦去给太后请安,却叫长安宫里伺候针线的嬷嬷认出来是月锦。
  宫里不知何时便流传着母后起居仍用金器的传闻,太后查实后斥她铺张奢靡。
  皇父大为光火,当夜便将母后禁足。
  这一桩桩的事情,如何就都赶到了一起去,母后宫里的宫人是该好好审视一番了。
  “皇父如今不许孤进宫探望,不仅仅是母后,连皇父的面也一样见不着。”
  太子不过十九岁的年纪,行事上稍显稚嫩,“皇父此前从未如此,皇子之中只有孤是他一直带在身边养大的,儿时临朝都要抱在他膝头……”
  “太子不必如此惊慌。皇上生气不过是要给天下人一个警示,宫中连皇后都须厉行节俭,无人例外,太子摸准了皇上的脉,照着做便好了。只要太子还是太子,谁又能拿娘娘怎么办?”
  汝阳王和太子皆抬头看向怀柔侯,“侯爷之见,当下应当如何?”
  怀柔侯在地心旋个身,慢悠悠步到圈椅上坐下,“皇上要娘娘自省,那娘娘便该不闻窗外之事,一心醒身。”
  他靠向椅背,眼神从汝阳王身上游到太子那张稚嫩的脸之上,“皇上要天下人都节俭,既然无人表率,不如太子放下身段,考虑先行。”
  汝阳王听得云里雾里,太子却是个明白人,他点头称是,“侯爷说得不错,母后和孤都该做这个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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