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吗?”
薄朔雪喉结又滚动了几下。
虽然很生气,但不来是不可能的。
于是薄朔雪板着脸,动作有些僵硬地掀被上床,决定今晚在长公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他绝不会开口给长公主讲故事。
郁灯泠则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她心里跳得砰砰的。
她今天学到了很有用的知识,但是看明白了,和真的实践,想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她决定先从简单的做起。
郁灯泠在被窝里挪了挪,贴住薄朔雪的手臂,和他靠在一起。
接着抬起一只手和一条腿,压在了薄朔雪身上。
她睡相不好,以前喜欢蜷着睡,后来喜欢在人身上趴着压着,薄朔雪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习以为常,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脸色柔和了不少。
进展得很顺利。
郁灯泠目光偷偷往下瞥去,手也按了上去。
薄朔雪小腹猛地弹跳!
他“啪”的一声抓住郁灯泠的手,上半身抬起,看着郁灯泠的目光有几分无措和惊慌。
“阿、阿灯?”
郁灯泠在夜色里像猫儿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他,也不说话。
薄朔雪方才一颗心都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这会儿更是如盘中落珠一般,四处弹跳不停。
“不要乱碰……”对峙了一会儿,他显然以为她是无意的,摘开她的手,就打算接着躺下去睡觉。
郁灯泠蹙着眉看他。
那书上说新婚后三日一回是很寻常的,可他们从成婚至今,都没有过,这显然是不对的。
薄朔雪对她仿佛有铜墙铁壁一般,她刚一碰,就被逮住,还根本进行不了下一步。
虽然知道实践很难,但会遇到这样强的阻碍,也是没想到的。
郁灯泠看着一脸贞洁的薄朔雪,一式不成,便尝试另一式。
她手换了个方向,从下面挪上去,伸进薄朔雪封得紧紧的衣襟里。
在边关多日,薄朔雪的身形似乎比之前还要宽阔雄壮了些,郁灯泠揉了又按,品评道:“更大了。”
薄朔雪整个人如同被丢进沸水里,猛地蹦起来,身子僵直,呼喘不止。
他被折腾了这几下,几乎是想要求饶了,眼底一片赤红,哑声问:“阿灯,你想做什……”
话没说完,被郁灯泠仰着头迎上来封住,她细细密密地吻着,轻轻柔柔地舔着,手上还有余裕继续动作,大门被厚实的皮挡风遮住,寒风在外呼啸进不来,屋子里被火炉烘得暖和极了,没过多久,薄朔雪被扒得上衣大敞,紧实的胸膛和肩胛肌肉在暖黄的烛光中泛着珍珠一般的色泽,肌理细腻得像上好的玉石。
被松开时,薄朔雪哑口无言,只能在长公主掌下,任人玩弄。
郁灯泠已经跨坐在两旁,跪着直起身子,比半靠半坐的薄朔雪要高些。
她的指尖从腰腹一路滑到喉结,五指张开,轻轻掐着薄朔雪的脖子,迫使他仰起下巴,直视着自己。
“和我做这个。”
世上没有人能在此时不神魂颠倒。
薄朔雪已是晕得七荤八素,仿佛醉倒在了酒壶里,整个神魂几乎离体,颠倒地晃荡在空中。
他面颊酡红,小腹梆硬,神智却勉强撑着底线,挣扎道:“不,不行,还得再等等……”
可恶,明天就想打进京城去。
等什么?
郁灯泠皱眉,仔仔细细打量了薄朔雪几遍。
这件事,只需要两个人做。她已经准备好了,不需要等,那么,就是薄朔雪没准备好。
郁灯泠了然,松开他道:“哦,你不行。”
薄朔雪:“!”
他又硬生生多出半分神智,抓着郁灯泠,辩解道:“什么不行?我行!”
郁灯泠又坐回来:“那来。”
“……”薄朔雪脸憋得红紫,半晌声若蚊呐道,“我,不行。”
郁灯泠拍拍他的肩膀,起身离去。
薄朔雪坐在原地,好似一只被灌满雪水的火炉,一半烧得铁红,赤辣辣的快要烧干成烟,一半又被冻得寒凉彻骨,心沉得像石头,一个劲地往下坠。
难受得要命。
又无从辩解。
郁灯泠倒也没有什么旁的反应,确认了是他不行以后,就不再提这个,也没有什么怜悯或惊讶的情绪,只把这件事当做很寻常的事接受了。
简单收拾一下,郁灯泠依旧跟往常每个夜晚一样,像两只小兽偎在一起取暖一样,靠着薄朔雪睡着,一点都没有瞧不起他。
只留薄朔雪瞪着黑夜,心中满是憋闷不得出的苦楚,只觉这夜这样漫长,就如同长满荆棘的人生路,苦涩无止境。
该死。
明早就挥师进京。
作者有话说:
ouo
第81章 宴请
第二天洛其特地睡到大晌午才去验收成果。
结果拿着一个盐菜包子边咬边走, 到了议事厅的时候,看见薄朔雪,洛其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反倒比昨天状况更糟糕了。
这一脸快要憋死的样子。
洛其忙走过去给薄朔雪探了探脉搏, 深沉地叹了口气。
“你这样下去不行。”
薄朔雪现在哪里听得了“不行”两个字,当即差点就要跳起来, 好险忍住。
他不知道眼前人就是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 凭借着良好的涵养,深吸几口气,还主动换话题。
“洛公子来得正好, 一起看看这城防图, 有无建议。”
洛其摊了摊两只手, 骄矜道:“我一手医, 一手毒,没空去搞你们那些打打杀杀。”
他虽然现在是军中的军医,可是似乎从来没有把其余人当做自己人,在这紧张无比的时刻,他一点都不关心此战的输赢。
将士们对他冷漠生疏的态度也颇有微词,但他确实医术高超,更何况还是主将大人身边的红人, 没人敢得罪他。
薄朔雪没有接话, 依旧沉默地看着他, 目光颇有深意。
洛其一顿,反应过来。
“你是想在城中用毒?”
洛其的神色也变得正经了几分, 还隐隐藏起了防备。
薄朔雪却摇摇头。
“不是,是在宫中, 且不到万不得已时, 不会用。”
薄朔雪在城防图上点了点, 给他讲解。
“这些时日,我们在反复推演进京之路。周蓉如今手中最强大的势力除了宫中禁军,就是驻守京城的几个将领,他们手中的兵马加起来总共大约十五万。”
“但京城人口极密,两方交战时,动静越大,无辜伤亡就越大。”
洛其不适应地皱了皱眉。
他个性自由,不爱插手这些所谓大事,本是闲散医师,只想治病救人。
但偏偏遇见了这小侯爷和长公主,让他忍不住不帮把手,才一路跟到了这里。
但是说实话,什么朝代更迭,哪个当皇帝,他根本不关心,也不想参与,他厌恶战乱,不管这战争的名义是否正义。
因此才会一直摆出生疏的态度,也算是给自己心理安慰,免得被卷入太深。
洛其扯了扯唇角,嘲讽道:“即便知道会有无辜伤亡,你不还是要战?现在担忧这些,未免有些装模作样。”
“你!”一旁的赵将军脾气粗,忍不了这讽刺的话,立刻就要跟洛其打起来。
薄朔雪拦住他。
“洛公子,请看此信。”
薄朔雪从一旁的木匣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洛其。
信封上压着金色的印漆,已经被拆开过,竟是从宫中来的信。
洛其狐疑地打开。
给他看这个做什么。
信中是周蓉亲笔所写,用词用句繁复不提,最终却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宴请薄朔雪,让他进宫谈谈。
洛其看完,将信纸摔下,生气道:“她疯了吧,哪个傻子会去吃这个酒。”
“我去。”薄朔雪道。
洛其惊恐抬头,好像活生生看着自己的朋友在眼前变成了一个傻子。
薄朔雪笑了笑。
他却没有第一时间跟洛其说话,而是转头对着赵将军开口。
“我早说过,洛公子单纯直爽,不许跟洛公子置气。”
洛其拽着他道:“你先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这便是请你来看城防图的原因。”薄朔雪深吸一口气,“如今大军集结,周蓉自知势不可挡,便以城中百姓的性命作为要挟,使我等退却。”
“此时城中恐怕早已处处都是提前布置好的火油,若是我们不应这纸邀请,强攻城门,城中立刻便会化成一片火海。”
洛其脸色煞白。
医者仁心,他性情再散漫,也是有原则的,人命在他眼中才是最重要的事。
而当朋友的性命,和庞大无辜者的性命放在一起比较,洛其从没想过这般复杂的问题,瞬间头痛,心里排斥。
“历史上谋反叛乱,从没有哪方在乎平民百姓的死活,甚至路过要屠城,擒虏要坑杀,但我们并非那般反军。”
薄朔雪伸手比了比赵将军:“赵廖二位将军,是为荣誉而战。朝廷视将士为刍狗,为枯草,要用时便是盾牌,不用时便随意折辱。赵将军要夺回武将荣誉,不能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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