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厌没强求,将餐具放下后,倾覆在她耳边开口道,“晚饭,霓霓估计吃不到了。”
“为什么?”她目露怔茫。
“旁人大多在此只订两周,我们却直接定了一个多月,银子交得不少,岂能浪费那泉水?”
听出他的言下深意,又看清他讳莫如深的眼神,施霓瞬间便知他是有多迫不及待了。
颤睫未言语,又听他问:“吃饱了?”
“……嗯。”
“那,去吗?”他声音越来越沉,蛊着,引着。
施霓脸色红烫滚烧,闻言小幅度地轻轻点了点头。
预想着马上就要去汤池正式养身,她到底是不忍羞的。
……
温泉涓涓如波袭荡,潋滟成圈不停冲刷着曝露在外的耻寸虬根。
施霓气息濒弱,攀在霍厌肩上不忍直溢出嗲音,眉心轻拧蹙着,本就妩媚透艳的一双美眸,此刻更衬显出几分娇靡离蛊的意味。
再开口时,她声音嗲软,透着弱不禁风。
“夫君,这才进客栈第一日,不必这般通宵达旦,昼夜无歇吧。”
当下的天色都快彻底暗下,从午间过来直到现在,就连汤泉水都里外换过三波了。
虬根冲激着最柔的软漾,他回复却一本正经:“身负母亲殷盼,何姑叮嘱,怎可有丝毫懈怠?”
沉溺此事竟还搬长辈出来说道,施霓哼声推了他一把,只觉将军脸皮厚极。
同时又庆幸他们这口汤池的位置,是在客栈泉脉的最里处,不然这话若叫别人误听了去,简直叫她无法再见人。
“汤泉养孕是要在池里泡久些,不是像你这般……”
“我这般什么?”
他把她逼在汤池边沿,力道没缓和半分,“没有我浇灌,光靠泉水浸泡有何用?”
又是他的道理。
施霓紧咬唇,后面不知自己是何时失去意识的,只知自己最后真的晕睡了过去。
待醒来,歇缓过精神,她发觉自己已被抱上了岸边的竹席,身上也盖着毛毯。
“方才,我想起我们在寒池时的初遇,看来,我们还真是与水有缘。”
听闻声音,施霓立刻回头,这才发觉原来霍厌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我,我何时睡着的。”
他勾唇笑笑,意味很坏地纠正他的用词,“不是睡着,是做得累晕。”
“那怪谁!”她瞪看过去。
霍厌立刻服软地拥上前,出声来哄,“怪我怪我。霓霓,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看着他忽然认真的神色,施霓问道:“什么?”
“再为我跳一支舞,好不好?”
“在这?”施霓左右看了眼,有所顾虑地言道。
“这里没有人敢乱闯。“
霍厌打消她的顾虑,又箍着上的腰,覆在她背上落下浅浅的一吻,再出声时嗓音明显喑哑了许多,“我想看。”
施霓受不了他迷蛊的声线,当下不忍脸热地点点头,到底是依了他的愿。
霍厌勾唇,满意地将人从怀里松开,接着姿态向后仰歇,眼神余温未散地慵散半阖着。
“走慢些,小心地滑。”
“好。”
施霓缓慢趟到池中的浅出,随着她的动作,温泉池水不断往四周荡涌,淋淋嗒嗒地沿璧落下,好似自成乐声。
伴着这样的天然泉乐,施霓自作鼓励地放下矜礼,而后慢慢向前迈开脚步,双手如蝶翼曲张落摆,玲珑漫妩。
她原本的衣裙早被泉水浸湿,故而现在起舞,身上只虚搭了层月华薄纱,这件衣薄根本实挡不住什么,但好在温泉池四周漾缭着团团雾气,能够将人的视线一半阻遮。
如此,也算勉强掩住了施霓的羞,不然这般近乎赤身地为将军靡靡献舞,她定会赧然不忍羞耻得无法继续下去。
暮色逐华,月光皎洁铺洒,打在她凹翘娇娜的躯身,月华光洁,却不及她皙嫩雪肤所泛莹光艳色的万分之一。
施霓自身舞技脱俗,起势后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主场自信,她不再扭捏什么,用熟稔的舞步动作去掩饰羞涩的慌乱感。
乐声渐舒缓,她轻抬脚尖,同时下腰妩摆,整个人薄纱环拢光透,身姿缥缈,好似琼池的女仙。
霍厌靠歇在池壁颔首赏着舞,眸底已不自觉变得沉鸷,他喉结上下滚了滚,不久前才泄通畅的身又瞬时绷紧。
他小声咬了口脏话出来,但没叫施霓听到。
一舞毕,施霓立刻收回动作,而后小跑着扑进他怀里,借以遮挡身上不遮体的薄纱舞衣,接着双手抱拢在他脖颈上,恢复了如往常一般温乖依人的模样。
“夫君觉得如何呀,刚刚那是我以前从未跳过的舞步。”
霍厌收臂回搂过去,眼中未消的还是方才透出的惊艳之色,他抬手挑起施霓的下巴,开口嗓音绷持得紧。
“美艳无双,绝世仅有。”
他对她从不吝啬夸奖,何况事实本就如此。
享她薄纱虚披,妖娆绽身。他知自己映目所受的冲击力究竟有多强,更知作为男人,那本质劣根性而克忍不住冒出的心思能有多下流。
他把人再次搂紧,声音恳切,“霓霓,以后不要给别人看好不好?我要它成我的专属。”
施霓想了想,不知他这话的限制是什么,她很爱跳舞,也喜欢在人前展示,不过只是这一支的话,她可以答应。
“这支舞可以。”
霍厌不会剥夺她想要的权利,闻言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开口柔情,“好,那就这一支。”
施霓抱住他的脖颈,又冲他弯眼笑笑,“那以后,我常跳此舞给夫君看,直到我老了,再跳不动为止。”
“好,一言为定。”说着,他落吻在她额前。
所言正是他所期盼——
共盟鸳蝶,比翼双宿。
一曲琼恣霓裳,终是祸了凡子的心。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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