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禾骤然停下步子。
她转过头,看向刘叔:“给事中?”
不怪她疑惑。
先不说她自己,光是所嫁的这位首辅大人,平日里根本就接触不到品阶低于六品的官员,光学士就是正五品。
如今一个八品的官员递来拜帖,未免有些不知好歹。
刘叔应道:“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给事中递来的拜帖从那一摞里找出来,递给沈知禾:“此人名叫汪岁安。是大理寺丞汪远承汪大人的庶子。整日游手好闲。据说是汪大人实在看不过去,找了巽安王给他的一个八品官。”
他说完后,垂着头不再言语。
不远处那些跟着的丫鬟小厮也已尽数散去。如今这片空地上,就剩下了她和刘叔,还有三个侍女。
沈知禾沉思半晌,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直接回了吧。”
只是语气有些犹豫。
刘叔正要答是,便又见那主子停下了脚步,身形未动,说道:“算了,将这些递拜帖过来的官员记下,列个名单给我。标清楚品级名姓。今晚连同那些拜帖一并送到我这边,明日再做决定。”
刘叔身子又弯下去了些:“是。”
二人说话间,已然到了书房。
于是刘叔便也并未跟着一同再往前走。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院中的墙后,他才转身从这书房门口离开。
书房门前站着个小厮。
后面跟着的三个丫鬟见状也回去了两个,只剩下长愿在身后跟着。
如今到了初春,院子里的树发了新芽,藏匿在枝丫里,隐约着看不真切。大眼看过去,还是枯木一片。
小厮对其行礼低头:“夫人。”
沈知禾脚步未停。
她直接上了台阶,只对着门板敲了一下。甚至连那声音都未曾退却,便直接将紧闭着的门给推开。
第一眼便看向书桌后面坐着的男子。
不过也就只这一眼。
确认男人在屋里后,沈知禾便垂下了眼帘,看着眼前的路往前面继续走了一步。
故而她也并未发觉,明明这书房窗户并未打开,书桌上的书页却在极其快速地翻动合上。而那位坐在桌后的男主人,压在书页上的胳膊明明没动,手中的毛笔却滴下了一滴浓厚的墨汁。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极浅的抽气声。
被沈知禾关门的声音掩盖。
男人有些慌乱地将一张废纸拿了过来,吸干墨迹并快速将那书合上放在一边。露出了下面的文书。
待一切都处理好,陆羲洲索性便抬头看了过去。
眼前的光源刚被自己隔离,女子便听见了一声猫叫。
“喵~”
转过身来,那原本爬在一侧的软塌上的白猫,直接便撞在了她的胸口上。沈知禾一把将它拉下来,抱在怀里。
这只白猫是皇帝赠送的新婚礼物。原先是那些藩国异邦送给天子的贡品,当时正巧逢上沈知禾与陆羲洲的大婚,于是皇帝便将那白猫直接送给了二人。
当时圣上亲自把这猫送到了沈知禾的手里,和蔼可亲地说道:“取个名字吧。”
沈知禾当时见这猫白滚滚的一个,想都没想便有了决定:“胖胖。”
于是现在,她看着自己手里抓着的这只坏脾气猫,张口便说道:“你这两天吃的还挺好的嗯?我没在府里你很开心吧?”
那猫皱着眉头,“嗷”地叫了一声。
女子轻笑,手里掂了掂。
“再吃下去我就抱不动你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把任凭那白猫在她怀里选了个舒适的姿势趴下。
等到确定身边再也没了旁的事,这才转头看向不远处偷偷窥视她的男子。
觉察到自己的视线被发现了,陆羲洲也未见慌乱,反而坦然笑道:“夫人。”
他笑得温文尔雅,眉眼弯弯,倒是和平日里那深沉的样子不甚相符。
沈知禾挑眉:“大人。”
懒洋洋,没带一点儿的感情色彩。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大家就记住两个字就行了——贵气!
几乎所有矛盾冲突都是围绕“贵气”二字展开的。
然后,因为一些设定参考了某具体朝代,爵位只给皇室宗亲。故而沈父是唯一异姓侯。女主身份仅在皇后公主之下。男主的话,这里并不采用权势滔天堪比皇帝,而是同样参考了首辅的身份地位,采取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设定,其实也需要思考多方掣肘。故而也是贵气。也就是,这篇文,两个贵气的人凑一块了。
改了一个小设定。女主是嫡长女。
关于称呼,这里统一用一个私设。主角相互称呼,大人/夫人。其余二品以上相互是,老爷/夫人。二品以下相互称呼,官人/娘子。大家可以看称呼猜品级。
嗯,别的没了。只有贵气。
多说一句,前期会很甜(文案里的“有点点”改成了“有亿点点”,尴尬)
—
带个接档预收
《娇俏寡妇京都修罗场生存指南》:
预收文案《娇俏寡妇修罗场生存指南》:
【一肚子坏水想拐寡妇的清冷和尚×一肚子心眼又浪又怂的黑切白寡妇】
十八岁的夏维安,在经历了“假装爱上梁家七十岁老头”“骗婚嫁进去当天老头死了”“暗地挪移老头财产”“和继子纠缠不清”等一系列事件后,终于迫于舆论压力逃到了京城外的皇家寺院里。
光风霁月的大师梧砚眉目和善,用最平和的语言说出最嘲讽的话:“夏施主这是祸害完京城了,赶来祸害我们青山寺?”
夏维安皮笑肉不笑:“嘿,哪儿能呢?”
数月后的一个夜晚,住持在万籁俱静里惊叫:“什么?她拐走了梧砚?”
一时间,青山寺兵荒马乱。
—
第一时间发现夏维安和梧砚有猫腻的,是梁家继子。
他叫着几个贵族公子拦于青山寺山门外,正欲爬山问个明白,哪知此时正好见到携手下山的夏维安和梧砚。
当即便忍不了,招呼众人纷纷冲上前来,势必要给梧砚一个教训。
梧砚面不改色。
数个招式结束后,他看着地上嗷嗷直叫的几个男子,淡然拉住一旁夏维安的手:“不好意思,我上辈子是个将军。”
夏维安看着他潇洒的背影,目瞪口呆。
—
成亲当晚,夏维安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处于一奢华宫殿内,面露凶相的宫女面对一贵气女子,恶狠狠递去一条白绫。女子死在梁上的那一刻,夏维安骤然惊醒。
她连夜摇醒梧砚。
“呜呜呜,有人要来夺舍,我好怕。”
生活不易,梧砚叹气:“夫人,那是你。硬要说是夺舍的话,也是你夺舍了别人。”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试图耐心告诉夏维安她重生的这件事。
“你是个公主,我是个将军,懂了吗?”
夏维安呆滞点头:懂了。
后来梦境里的场景越来越多,她总觉得这件事跟梧砚当初告诉她的有所出入。
终于有一日,她拦在男子面前,颇为纠结地问他:“梧砚,你老实告诉我,你上辈子,不单纯是个将军吧?”
梧砚心虚。
夏维安露出恍然大悟神色,当即一个棒槌打了过去。把人打得半死不活后,还哭唧唧诉委屈,矫情万分:“梧砚,你怎能这般骗我?”
第2章 爱意隐藏
还在往下滴墨的毛笔被陆羲洲放在了笔托上。墨汁渗透进了内部,虽不再滴墨,却在笔托上留下了黑色的墨迹。
沈知禾抬步走过去的时候,因为注意力一半都在猫的身上,没注意到男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她腾出一只手,将桌上唯一一盏倒了茶的杯盏拿起来,却在触碰到上面的凉意的时候,产生了些犹豫。
陆羲洲提心吊胆,忽略了她刚才指间一瞬间的瑟缩。
沈知禾拿了起来,试探着抿了一口。
紧接着,男人便听见她的声音响在耳侧:“大人,我不在府里这段时日,府中的人克扣你的饮食了?茶都放凉了也没人帮你换?”
陆羲洲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
听见女子的问题,他在沈知禾的视线盲区里,将自己的表情换了一番,挂上往常那般人畜无害的笑容,这才抬起头来:“不,不怪他们。”
觉察到自己的结巴,陆羲洲心底懊恼不堪,当即便想抽自己一巴掌。
太丢脸了。
他堂堂首辅,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跟自己的夫人说话,竟然结巴了?
喜欢自己夫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是他自己的夫人,又不是旁人的。
委实窝囊。
视线落在了茶杯上。心里的情绪也随着水波安宁而逐渐平息。
他刚刚一直拿着书册装模作样等夫人回来,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子。因心中澎湃,便忘了时间,于是也没在意茶水温凉。
谁承想,不过是夫人回来了,他堂堂一个首辅,还得藏着掖着。
陆羲洲伸手将那杯盏拿了过来。
上面似乎还有刚刚沈知禾拿起来那一瞬残留的体温。他不经意地摩挲着,抬起头和夫人对视之时,那被汲取干净温度的茶盏便又被他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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