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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氏女 完结+番外 (舍自不甘心)


  姬羲元也不意外,他本来就是把血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有意无意晾了闵氏两个月,才松口定下今天的日子。
  一进门,不少人当着姬羲元的面就在议论。
  有胆大包天的:“越王自小不爱习武,我曾以为是人有不同,结果竟非我家血脉啊。”
  附和的:“看他那副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样就该知道与我们家没什么干系了。”
  嘱咐孩子的:“这些话你听听就算了,可不敢在国子监说。”
  孩子回应:“他是天潢贵胄,我是将军孙子,哪里敢说他什么。”
  姬羲元险些笑出声来,他们当她是什么?
  无论如何越王也是皇子,是她姬羲元的同母弟弟,一个妄议皇室的罪名,就足以消弭在场大多数人的前程。
  怪不得闵氏的当家人是闵清洙,闵清洙算是这群人中最有脑子的那一个了吧。另一个就是闵明月马革裹尸的父亲。
  闵老将军轻咳两声,阻止他们不过脑子的讨好。
  当姬羲元以为他能给自己说点新鲜玩意儿时,闵老将军的提议险些让姬羲元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说:“越王与我们没有血脉之亲,也有情义在,你们岂能如此妄议亲王。我准备在家中择一适龄女子嫁与越王为孺人,如此一来,血脉相融,是不是二郎的孩子就不打紧了。”
  姬羲元细细品味这一刻的感觉,发现好像也不怎么惊讶。
  老头子也不是第一天这样了,若非闵氏在北边还有三分影响力,且有闵清洙勉力支撑,早就被埋汰下去了。
  闵老将军半天没听见姬羲元的回答,催促道:“你是越王长姊,这些小事你难道还不能拿主意?也是缓和你和越王关系的好时机,两姊弟针尖对锋芒的,太难看了。”
  姬羲元面色淡淡,“你也知道我和他不和。我是越王长姊,阿耶还是越王父亲呢,占著名义和情分,你们怎么不找他去?”
  “这种事情男人怎么好插手?小娘子该以娴静为要,怎么好去和弟弟相争。你说两句软话,这事不就成了。”闵老将军向来不喜欢这个主意大的孙女,让他想起抛弃自己的老妻,女人就是麻烦。
  姬羲元由衷佩服辅国公,她能忍这老男人几十年,而姬羲元一刻钟也坐不下去。她端起手边的茶盏往地上一摔,伴着清脆的碎裂声,青瓷茶盏碎成一地瓷片。
  厅堂内一静。
  茶水溅湿旁边某个叔父的衣袍,他惊呼:“殿下作甚?”
  姬羲元长指一点,“瞧见那一地碎瓷片了么,闵大将军去给我跪一跪,说两句软话,这事我就去办了。”
  此话一出,场中的人面面相觑,不敢抬头看老爷子的脸。
  闵老将军恼羞成怒:“我是你祖父,即使身份尊贵,孝字当头,你也不怕折了你的寿命。”
  “你也知道尊卑有别,叫我去给越王说软话办你们闵氏的事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了?”姬羲元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口吻,“论长幼尊卑,我是长,越王是幼,从来都是他恭恭敬敬地来见我。论尊卑你闵大将军是有几个脑袋和我说孝顺,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你也配对我指指点点?”
  闵老将军气不打一处来,瞋目扼腕道:“好啊好啊,公主殿下这是贵脚踏贱地,连自己的出身都忘记了。”
  “我是皇帝之女,天不改,我的出身就在。今天是看在阿耶和明月的面上才来这一趟,看来是来错了。下次也不必千请万请的,我是不敢再来了。”
  冬日里,姬羲元穿的长靴鞋底厚实,踩在一地瓷片上拂袖而去。
  有驸马身份在,谢川就是皇帝女婿,没人敢为难。他顺利从中书省领了物件和差事,比姬羲元还早一个时辰回府。
  见姬羲元面有愠色,谢川丢下文书走近,也不问缘由,“我从母亲那里学了些煮茶的皮毛,又有沉放了五年的梅上雪水,善君可愿意试试?”
  姬羲元不愿将怒气带回家中,对谢川的话无可无不可地应了。
  昨夜寒风作响,积了一尺厚的雪。公主府的下人勤勤恳恳扫雪一整天,已经清的差不多了。谢川寻便公主府,只在后花园角落的一处松林寻到一角松雪。
  侍从搬来低矮竹床,铺上绒毯与绸缎,四周摆上炭盆,边上放一小火炉。
  姬羲元散漫地欣赏雪景,也看美人煮茶。
  小炉融融,熏得谢川面带红晕,他一面用蒲扇扇风维持火势,一面与姬羲元笑谈:“饮茶有三点,一要新茶、甘泉、洁器,二要天公作美,三要佳客在旁。茶是新供的紫笋茶,雪水是我的‘陪嫁’,茶具是善君的珍藏。这一处的雪景来之不易,又有善君在旁。天时地利人和,今日是再难得不过的好茶时。”
  姬羲元没有说话,贴近谢川坐下。背靠着背抬头望天,心中一股郁气不知不觉间随着松林间的雪花一同散去了。
  谢川前头煮着茶,后头倚着人。
  偏偏他两头都舍不下,纵容一笑,歌曰:“空花落尽酒倾缸,日上山融雪涨江。红焙浅瓯新火活,龙团小碾斗晴窗。”
  姬羲元放松地任谢川清越的歌声漫过耳际。
  闲来松间坐,看煮松上雪。
  不过如是。
  作者有话说:唔,好像还挺有生活情调一男的。
  ……今天晚了一点点,我忘记设定时间了。


第90章 身不由己
  姬羲元像是突然发觉了悠闲生活的趣味,不再专注于朝廷中的大小事。
  把弘文馆馆主换成谢隽心后,姬羲元解散了长善观内其他女道士,放女翰林们进入尚书省各部任职。
  姬羲元清闲下来,明面上不再像以前一样对越王势力步步紧逼,天天与谢川相伴四处玩乐。赏花、游湖、望月、煮茶、围猎、宴乐、马球……不但自己玩,而且大肆请客,与众人同乐,毫不客气地接受别人送上门的礼物。得来的银钱,再投入弘文馆去。
  她对来投靠的女人来者不拒,稳步地收归人才,却不留她们作为公主府的门客,而是尽可能的送她们步入仕途。无论她们最开始是谁的人都无所谓,女人们得到了利益,她的母亲和孩子看见希望,走这条路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水渠发展为河流,河流汇聚为洪流,这就是姬羲元想要的。
  姬羲元的重心放在各地的学馆建设,联合商会建立只招收女性的产业。从买卖胭脂水粉、布料成衣的铺子开始改变,再到布庄、印刷坊、书肆、茶楼等等,从鼎都向外蔓延,越是繁华的城镇改变起来越快。
  旁人说起越王的任何事,她都充耳不闻,当是耳边风。越王府上的好消息频出,姬羲元也没有登过门,只派人走礼。
  越王纳一孺人二媵,姬羲元忙于做王璆和姚沁的媒人,只送了套茶具。
  年底宫宴。
  身怀六甲的临月郡主打发了丈夫,逮住姬羲元调侃:“四月份你说我嫁了崔三,你现在可不是也嫁给谢三了?你我都是嫁三郎了。”
  姬羲元听不得这种话,她隔着厚衣裳摸临月郡主的鼓起的肚子,不惯临月郡主的尖牙利齿,“阿姊腹中是崔家的狼崽子,我家的都是姬姓的龙子凤孙,怎么能一样呢?”
  同为姬氏后人,姬羲元风光无限,谁人都说谢三郎是长善公主的上门女婿,而她临月郡主孕期回娘家修养,还被崔家人阴阳怪气嫌弃架子大。
  真是同人不同命。
  临月郡主怀孕后情绪不稳,想到委屈处,眼眶便红了一圈,“你晓得我不好过,竟连嘴上的便宜也不让让我。”
  姬羲元瞧着好笑,隐了笑容哄道:“是我的错,阿姊莫生气,对身子和孩子都不好。”好不容易才劝得临月郡主止住眼泪。
  “都是崔家给我受的气,要你给我致歉有什么用,”临月郡主不愿被外人看了热闹,与姬羲元出了大殿向园子去。
  姬羲元嘴上什么都应着,“好好好,回头我提着刀去崔家门口,叫他们一家老小跪下给我临月阿姊道歉。”低头注意脚下,生怕临月郡主走不稳。
  临月郡主破涕为笑:“那倒也不用。你陪着我去那边的木架装个五谷香包吧,我想给孩子祈福。”
  大周有择五谷、种子、香草缝制荷包相赠以祝愿,祈求丰收、婚姻幸福、多子多福的习俗。庭中有放置祈福用的五谷、蔬果种子与香草的木架,下宽上窄,放着五层簸箕。
  姬羲元生怕她摔着,拉着她避开人从旁边的廊道过。没走两步,两道刻意压低声音的争吵声一前一后传来。
  “你有了身孕也就罢了,连我都瞒着,偏偏到了今天说出来哄得大王欢心,允许你参加宫宴。刚才在父亲面前,你得了一顿夸奖,我落得一场数落,我就知道你捎上我参宴是假好心。”
  “阿果你胡说什么,你是我亲姊妹,我还能害你不成。你才多大……”
  临月郡主一下子将祈福香包抛到九霄云外,转头与姬羲元对口型:“崔家女。”飞快地给打灯的宫人打手势,让她熄灯。然后,专心致志地听起热闹来。
  不必临月郡主提醒,姬羲元也听出外头两个小娘子是谁了。
  又是身孕,又是大王,还是姊妹。都不必猜的,鼎都里这么精贵的胎儿独一家,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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