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定亲了,说好要回来的人回不来,那自然是怠慢。
女使默默点了点头。
“可是不对。”罗芷兰细想,“我没说清台的事之前,她也怪怪的。还有昭昭,苏家那儿子都走多久了,她还要去舅舅舅母跟前陪伴?自她及笄过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她不停转动手中的珠子,在一刹那突然顿住。
“不对,你赶紧去打探打探,看看干安侯府的五姑娘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五姑娘:谢谢,人在逃婚的路上~
顺便,男主付暄,字清台,在出场的路上了/
再顺便,放个火葬场预收,求收藏鸭~
《天庭需要我这样的人才》,文案如下:
宋衿符是个被鬼王强行送上天庭的关系户,天庭忌惮她背后的势力,给了她一个无甚作用的闲职。
她在天庭吃了睡,睡了吃,种花钓鱼,咸鱼地十分快活。
以至于每当有人提起这位新晋的天庭女神仙时,对她的评价都是不屑一顾。
然而这天,宋衿符被迫接了个任务,来到东海龙宫借兵器。龙王晓她法术平平,故意刁难,问向身边的虾兵蟹将:
“你们看她,有魔尊能打吗?”
“没有。”
“有霹雳犬能咬吗?”
“没有。”
“有青铜剑和白玉骨厉害吗?”
“没有。”
“那她还敢来我的东海龙宫借兵器?赶走!”
虾兵蟹将犹犹豫豫:“但是,但是听说她会招鬼。”
“招鬼?招的哪门子的鬼?”
“鬼王的鬼。”
龙王虎躯一震。
怎么光有人说她是咸鱼,没有人科普她的后台啊喂!
#鬼界关系户在天庭当咸鱼的那些年
#仙女x鬼王
#文章天庭体系全篇自撰,与原天庭无关
第2章 逃婚
姑苏,苍南山
“这便是苍南山!”
群青翠绿的山脚下,程昭昭昂首仰望,瞧着自己千辛万苦到达的地方,心下感触颇深。
她身后,有一青衣男子正使唤大队人马搬着东西。
“表姐,咱们终于到了!”
三伏热天,苏衔青擦擦额头的汗,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欣慰。
程昭昭与他一般高兴,道:“是啊,终于到了,不枉我这一路受的苦、吃的罪。”
这对表姐弟,一个是上京干安侯府的嫡幺女,一个是国子监祭酒的儿子,现如今双双来到千里之外的苍南山书院求学。
苍南山书院除了每年春日统一的入学招生,寻常时候不收学生,程昭昭是拿着自家祖父,也就是干安侯老侯爷的拜帖,苏衔青拿的是国子监祭酒,也就是他父亲大人的拜帖。
两人原本殊途,程昭昭走的是车马陆路,苏衔青走的是行船水路,且比程昭昭早两日出发。
但是却在距京城不远的阳亭县碰上了,便一拍即合,一道行船,结伴至姑苏。
路途走了有小一个月,说是跋山涉水,也不为过。
现下终于到了,是该好好感慨一番。
苏衔青身为国子监众弟子之表率,读书人的毛病一上来,忍不住开始大抒心怀。
“适才水路进城,城门口上姑苏二字是隶书所写,有蔡公墨宝之风,现下到这苍南山脚,放眼山林,居然也是如此气派,无字题山,此山,却满是风骨!书香宝地,名不虚传,难怪付家大哥和沈家二哥都喜欢待在苍南山,不愿回上京呢!”
区区一座山,程昭昭倒是看不出什么,不过他提到了“付清台”……
她神色不是很自在,心想,他心心念念的付大哥,如今可已经不在苍南山了,估计这傻小子还不知道,也罢,叫他自己上山去发现吧。
“好了,还是赶紧收拾东西上山吧。”她催促道。
“好!”
收拾东西自然是苏衔青的活,他自小同这位表姐一块儿长大,是再明白不过她的大小姐脾性的。
要她动动手指干一点活,都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任劳任怨惯了,正回身打算吩咐人上山,突有一阵达达急促的马蹄闯入他的耳中。
“五姑娘,我等奉大爷和夫人之命带你回京,请您跟我们回京!”
他表姐程昭昭在家中正排行老五。
苏衔青一怔,尚未反应过来事情是何缘故,转头便见自家表姐已经着急忙慌跑到了苍南山的小径入口处。
“衔青,我先走一步,你帮我应付着他们!自己赶紧上来啊!”
燥热的夏风中只剩下她急躁的话音。
苏衔青又未明白过来是何缘故,便见自家表姐使出了吃奶的劲,大步流星往山上去,比窜过竹林的野兔还要迅速。
丫鬟山月紧赶慢赶,差点没跟上自家小姐的步子。
原本寻常人走都要花小半个时辰的山路,她们却只花了一炷香的功夫。
待见到巍峨耸立的石碑牌匾,两人才一齐跌坐在青石台阶上,汗如雨下,累如老牛。
程昭昭抱着苍南山书院的石柱,宛如抱着自己新生的救命稻草,望着石阶下郁郁葱葱深不见底的林子,不敢相信这居然是自己一口气爬上来的。
她想开口说话,可眼下除了喘气,她实在做不得别的。
等来等去,苏衔青也不见上来,她便继续紧紧抱着石柱,道:“山月,你说我这已经到姑苏了,马上就要进山门,进了山门,家里还能抓我回去成亲吗?”
“大抵是不能的。”山月也喘匀了气,道,“小姐是拿了家中老侯爷的拜帖来念书,苍南山书院,满大启闻名,堪比国子监,大爷和夫人若知晓您已经入了书院,必是不敢上山闹事的,丢不起这个人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
程昭昭因为爬山而过度泛红的脸颊俏生生的,听了山月这话,放松地眨了眨眼,心情总算好一些。
山月登时便看直了眼。
饶是自小到大都跟在自家小姐身边伺候,但是每每看到她天仙似的样貌,她都忍不住惊叹,实在是上天垂怜,才给了她家小姐这般明艳的美!
虽然因为赶路,迫不得已女扮男装,且不施粉黛,但眼前的姑娘脸庞白净,五官明丽,鸦羽似的长睫下是一双璨璨星眸,灵的好像会说话;满头束起的青丝簪在素白的银冠里,再配月白青竹的衣裳,在这炎炎夏日里,宛如青松翠玉,简单贵气。
这美貌,绝对是天底下独一份的。
两人坐等在石阶上,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苏衔青。
他带着许多下人,吭哧吭哧扛着行李往山上来。
程昭昭仔细观察了一番,没有山下追着她的那群人。
很好。
她带着略微愧疚的神情,笑着迎接苏衔青。
“表姐!”
尚未满十五岁的小表弟苏衔青将行李一扔,两手叉腰,气愤不已道:“你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压根没博得家中同意,自己私自逃出来的?!”
程昭昭心虚地赶紧争辩:“有祖父拜帖为证,他同意了!”
“可是姑姑姑父没有!”
苏衔青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你不知道,适才山下那群追兵,气势简直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我以为他们是何人,结果他们却亮出了干安侯府的招牌,居然是姑父手底下的人!”
“难怪啊难怪,表姐你一路遮遮掩掩,只道老侯爷劝你来苍南山念书,只字不提姑姑姑父,原他们根本就没同意你来!”
程昭昭梗着脖子:“不同意又如何,反正我都已经到了,这苍南山,我只差临门一脚了,必是要进的!”
书院的山门暂时无人看守,程昭昭便试探着,真将一只脚踏进了山门,气势十足要强。
苏衔青苦恼不已,抱着脑袋头疼。
姑姑姑父根本不叫表姐来苍南山念书,他却堂而皇之带着表姐一路到了姑苏,还将她好生照顾上了苍南山,若是姑姑姑父知晓——
山林寂静了片刻,苏衔青艰难地咽一口口水:“若是姑姑姑父知晓此事,会打死我的。”
“没事,有祖父顶着,他们不敢。”
“若是父亲母亲知道此事,也不会轻饶了我的。”
“没事,我会同舅舅他们说实话,说我是在半道上遇见的你,非要挤上你的船,这都不怪你。”
这倒的确是实话。
他半道碰上的程昭昭,只以为是顺路,谁承想会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表姐当时与我道,是碰巧顺路遇上的我,是骗我的?”
“所以表姐说拗不过家中非要你来读书,也是骗我的?”
“所以表姐一路非要女扮男装,也是因为要掩人耳目?”
“所以表姐你——”
“所以表姐你究竟为何要上苍南山?”
苏表弟后知后觉,回顾起路上的桩桩件件,陈词激昂,义愤填膺,涨红了脸批判过后,终于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他素来对念书不是那么感兴趣的表姐,为何要来这名满天下的苍南山书院?
这是当今唯一能与上京国子监并驾齐驱的私塾书院,是天下读书人的向往,表姐……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上书院,自然是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