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细腰臀翘。
沈沉醉说,“喜欢你这个人。”
陆小渔轻咬下唇,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像是被风一吹,立刻浮上眼尾眉梢。
陆小渔本来搭在沈沉醉肩膀上的手,改成搂着她的脖子,“那你娶我吗?”
“娶。”沈沉醉回答的毫不犹豫。
陆小渔眼睛乱转,小小声问,“只娶我一个?”
“只娶你一个。”
陆小渔眼睛弯成一条线,“嗯,只娶我一个。”
沈沉醉搂着陆小渔的细腰,酒劲上来,两人抱在一起就显得格外热。她捏着陆小渔的腰,将他从自己怀里扯出来,对上陆小渔不解的眼神,沈沉醉直接了当的说,“我想亲你。”
陆小渔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下一刻沈沉醉的脸便瞬间靠近。
满满的酒味。
都说酒辣,可陆小渔尝的到的酒,是沈沉醉口里的,那酒没了最初的辛辣,只剩下酒香。
沈沉醉觉得自己此时意志力格外薄弱,还是不要随意挑战的好。浅浅吻过,便及时克制的松开陆小渔,抵着他的额头说道:“明日随我去鹿鸣宴。”
陆小渔晕晕乎乎的点头,还没从刚才那一吻里面回过神。
沈沉醉说,“以我夫郎的身份去。”
沈沉醉不要脸的自夸,“我这般好看年轻,又是头榜解元,可莫要被别人看中定了过去。你随我去,我安心。”
陆小渔本来还不懂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以为鹿鸣宴就是请中举的考生一起吃顿饭,但却不知道这顿饭里头的门道多的很。
如今听沈沉醉一说,陆小渔觉得自己明天还真得跟去看看。
沈沉醉说完后眼睛看着陆小渔,陆小渔整个人羞的脖子都红了,却没忍住回看,又害羞又大胆。
初尝滋味的两人,对视片刻后,又忍不住亲昵。
这一场酒,沈沉醉直接睡到傍晚才醒。身上酒味浓郁的外衫已经被人褪去,脸上脖子处一阵干爽,显然被人擦洗过。
沈沉醉满足的枕着双臂轻阖眼皮。
鹿鸣宴是为新科举子而设定的宴会,宴有地方官吏主持,宴请之人除新科举子外,还有内外帘官(考场工作人员)等。
这场宴会看似只是祝贺新科举子,实际却又社交之意,参与宴会的内外帘官很有可能会在宴会上广收门生。
沈沉醉牵着陆小渔出门,陆小渔莫名有些拘谨,手不住的拉扯抻平衣袍,神色不安。
他这身衣服七成新,平日极少穿,是他衣柜里唯一能拿的出手的衣服。
昨日老板夫郎得知陆小渔去参加鹿鸣宴,说要带他去买新衣庆祝。可陆小渔考虑到离春闱还有许久,唯恐银钱不够花,就没大手大脚的给自己添置衣服。
他觉得自己随意一些就好,可今天同沈沉醉一起出门,陆小渔就后悔了。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他该扯身新衣服的。
穿新衣服不是为了要跟谁争奇斗艳,而是给自己增添底气。穿着新衣服,走起来路来都会挺胸抬头,觉得这京畿之内,唯他最美。
不似现在,任谁多看他一眼,他都觉得是衣服沾了污渍,惹来别人白眼笑话,丢了沈沉醉的人。
陆小渔的小心思写在脸上,他平时大大咧咧的,在集市上摆摊卖竹筐都不怯场脸红,如今有些自卑,无外乎是顾及着沈沉醉的脸面,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连累她被人看轻。
沈沉醉握紧陆小渔的手,侧头朝他说悄悄话,“你长的太好看了,别人都在扭头看你,连我这个新科解元都忽视了。”
“嗯?”陆小渔一怔,注意力被沈沉醉的话吸引过去,探究的往周遭看去,有些人对上他的视线,怔了一瞬,大大方方的笑了笑,随后朝他身侧的沈沉醉颔首。
陆小渔的自卑心理被旁人这一笑击退,自信心慢慢冒了出来,再察觉有视线试探过来的时候,便也大大方方的看过去,颔首浅笑。
沈沉醉带着陆小渔转了一圈找到位置坐下来的时候,陆小渔已经不怯场了,注意力早已从自身衣服转移到周遭事物上。
他好奇的问沈沉醉花园里那些没见过的花是什么样,那个假山上的石头怎么长的像个猴子,以及手里这块糕点味道好香。
沈沉醉很乐意看到现在这样的陆小渔,将来她涉足官场,她的夫郎若是从心底没有自信,光靠金银首饰这些俗物是支撑不起他一府主君的底气。
陆小渔率真大方,不该自卑谨慎。在沈沉醉眼里,陆小渔就是裹个粗布麻袋,眼睛里也该是有光亮的。
两人坐了片刻,不少人因为沈沉醉是解元而过来同她搭话,顺道朝她身侧的陆小渔拱手,夸赞“沈夫郎”同他妻主真是才貌搭配天生一对。
张杳手拿折扇带着田越姗姗来迟,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视线便放在沈沉醉跟陆小渔身上,嘴角挑笑,觉得衣着淡雅的陆小渔如同一群牡丹中雏菊,格外引人注意,让人觉得眼前一阵清新。
田越扫了一眼张杳势在必得的神色,不以为意的移开目光。张杳若是作死,她便送她一程。
第55章 田越的算计
一般鹿鸣宴由地方官吏主持,请的也是地方书院山长,可这里是京畿,新科举子有京城本地考生,自然也有沈沉醉田越这种地方考生,所以便免去请山长的步骤。
内外帘官到场,众举子作揖拜过后,也就正式入了席。沈沉醉是新科解元,几位帘官聚在一起免不得要关于她聊上那么一两句。
见她虽是小地方来的,可知礼大方,一点也没有寒门学子的酸腐气,一时间几位帘官对她的印象倒是颇好。
宴会开始的晚,结束的更晚。磨磨唧唧竟一直持续到傍晚才散。
新科举子中有不少是家庭富裕排名垫底的,她们自知考中进士无望,干脆脑筋一转心思灵活,在鹿鸣宴上广交朋友。
等日后这些人中了进士做了官,念在往日鹿鸣宴的情谊上,将来有事也好开口。
张家嫡女张参是京城富商,好友陈原离是当朝贵君的亲外甥女,今日便是同她来见世面的。如今两人见众人要散,便对视一眼,心中甚是默契。
陈原离想替自家母亲招揽门生稳固舅舅的后宫地位,张参想要人脉,于是一拍即合,两人含笑邀请大家晚上去游湖。
白天在鹿鸣宴上讨论的都是枯燥文章,晚上不如放松一下,去游船上听曲,同知音佳人探讨诗词歌赋。
两人向来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加上自身财富人脉的背影,如今这么一鼓动,多数举人都有些动心。她们一面想去放松,一面又想着春闱在即,当下不少人朝新科解元沈沉醉看过去。
这是个标杆,若是解元都去了,她们心里会觉得舒坦些。
陈原离是何等的人精,一看风向吹往沈沉醉,便笑着过去朝她拱手,“沈姐,你哪怕不考虑自己,也考虑考虑沈家的夫郎哥哥吧。如今趁春闱还远天气凉爽,不如带夫郎哥哥去看看京城夜景?等日后入了冬,这景可就没看头了。”
“我向你跟哥哥保证,游湖途中,绝无闲杂人等去打扰你二人游湖赏景的雅兴。”陈原离竖起三根手指,一脸真诚。
陈原离的身份,在京城中是属于被人巴结的那类,如今她能说出这等话,已经是给足沈沉醉面子,若她不去,陈原离面子上怕是下不来。
沈沉醉垂眸看向陆小渔,捏了捏他的手。陆小渔眨巴两下眼睛,笑着说,“那便去吧。”
陈原离心里一松,声音轻快,显得很高兴,“还是夫郎哥哥好说话,冲你这么爽快,我定然给你和沈姐找个雅致的房间。”
众人一看沈沉醉也去了,原本模棱两可的书呆子立马举手要求同游。
张杳捏着扇子,带着田越也一同前往。张杳来京城的次数多,自然认识陈原离,只是两人关系不冷不热,说不上多亲近罢了。
如今举子全去游湖,她若是不去,显得格外不合群。
陈原离早已找好船,还请了京中知名乐坊的乐倌,如今众人登船,乐声立马奏起。
张杳跟在众人后面,用扇面遮嘴,低声对田越说,“找个机会,把陆小渔引到没人的船尾,随后想办法拖住沈沉醉给我制造机会。”
一个小地方来的男子,经不起她吓唬,到时候她搬出沈沉醉作为威胁,就不信陆小渔不从。
张杳算盘打的噼啪响,田越也顺从的点头说是,似乎一切皆在掌握中。
想着小美人即将到手,使得张杳觉得今晚的风都比往日要凉爽宜人。
一旁的陈原离着下人过去伺候,示意他们莫要怠慢了她的客人,无意间往这边瞥了一眼,便看到张杳。
陈原离朝身侧的张参笑,“瞧,你本家来了。”
张参张杳同姓张,平日里两人但凡碰上,都会被陈原离戏称为她俩是一家。
“得了吧,人家可瞧不上我这种商户出身。”张参嘴巴撇着,对张杳印象一般。其实她跟张杳接触不多,但张参对张杳那个在礼部当尚书的姨母无感。
张尚书向来觉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格外看不起她们这些商户出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