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羽会错了意,会了池简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替池简挡下所有的酒。
池简立时便急了,怒目圆睁地看向他,今日好不容易有一个光明正大喝酒的机会,为此他还把他珍藏的美酒拿了出来,打算今日不醉不归。
他这来来回回,他那一壶美酒已经下去了一大半,将要见底,这是寻仇来的吧!
池简夺过沈羽手中的酒杯,挤出一个还算友好的笑容来,咬牙切齿道:“王爷您坐,我这让您来挡酒像什么话。”
他也不能说,是他想喝酒,让他一边去。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沈羽,满脸都写着几个字‘臭崽子,不要不识好歹’。
沈羽喝了许多酒,此时已经有些醉了,他神志不清地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岳父,不,池叔,有我在肯定不能让他们把你灌醉了。”
糟糕,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池简闻言瞪大了双眸,他听到了什么?岳父?敢情这小子在这等着呢,他还以为真是好心给他挡酒呢,结果是看上了他女儿,想要图谋不轨,在他这献殷勤呢!
他拍了拍沈羽的肩膀,一双牛似的眼睛死死盯着沈羽,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给老子滚。”
沈羽醉醺醺的一时没分清好赖话,只知道池简这是让他走,他便走了,走到后院寻了一处安静无人的地方蹲了下来。
旁边恰好是关着池谨养得鹅的笼子,看着到来的陌生人,警告地叫着。
沈羽被它们的吵闹声吵得心烦意乱,他在地上随便抓了一把小石子,一个又一个地扔向笼子里。
几只鹅被激怒,扑腾着翅膀,‘嘎嘎’乱叫,想要冲出去攻击沈羽。
一人与几只鹅一时剑拔弩张,定国公府的下人路过见状也不敢上前阻拦,只得连忙去寻了池鱼。
池鱼到时,沈羽正在撸袖子,看样子马上就要上前与那几只鹅打一架了。
她连忙上前拦住沈羽,沈羽见是池鱼来了,立刻委屈巴巴地抱住了池鱼,把头埋在她的颈窝。
池鱼拍了拍他的后背,问道:“这是怎么了?”
沈羽开始委屈地告状,“还不是矜言,我好心好意地替他挡酒,他竟然用水诓骗我,让我喝酒,他喝水,还有池叔,我帮他挡酒,他竟然让我滚。”
池鱼忍俊不禁,解释道:“我哥哥是因为他酒量不好,俗称一杯倒,他从不喝酒,你可能不知道,我爹爹那是平日里我娘亲管的严,不让他喝酒,今日好不容易有个光明正大喝酒的机会,差点被你搅黄了,能不气吗。”
“我不管嘛,你不许替他们说话。”他在池鱼的肩头蹭了蹭。
“好好好,他们的错。”池鱼宠溺地附和,没想到沈羽喝醉了这么爱撒娇。
沈羽见池鱼纵着他,又继续得寸进尺地道:“还有那只鹅,”他飞快地抬眼向笼子看了一眼,指着刚刚叫嚣得最欢的那只鹅,“它刚刚凶我,还要打我,我要把它炖了吃。”
“好。”池鱼依旧纵容地附和。
沈羽又补了一句,“今晚就吃。”
“好。”
“还有,你看,你哥哥都成亲了,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他喃喃的,好似梦中呓语,“小年,我好爱你啊,好爱你。”
“我想与你成亲,与你住在一起,与你成为一家人,哪怕我入赘也可以……”
他将话说完,便沉沉睡去,池鱼无奈地轻笑,唤来一位小厮,道:“你把他扶到我房间去,再去备一碗醒酒汤给他。”
“是。”
夜色渐深,婚礼落幕,池谨走进婚房,挑起了玉生烟的盖头。
玉环玉胭脂,两眼宵金透。
玉生烟的一个眼神,便将他的魂勾了去。
两人饮罢两杯酒,又结了发。
玉生烟望着他那红透了的脸还有脖颈,不禁轻笑,她将他推倒在床上,抬手轻轻一扯,床边的帘帐便落了下来。
她的手顺着他的脖颈滑进他的胸口,声音柔媚,“脸与脖颈都这般红,让我看看,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是一样。”
……
西戎使臣很快到达东晋京城,他们的车马安放到驿馆,九公主呼延紫珠与十一皇子呼延元义带着几位属下入宫觐见。
晋安帝特地提前批完了奏章,与白皇后一同在武英殿中等待。
除了呼延紫珠与呼延元义行了扶肩颔首礼以外,其他人皆跪地叩首。
晋安帝摆了摆手,笑着道:“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他又看向呼延紫珠,“朕已经知道了你们的来意,不过你们也知道,我们东晋去年也遭了灾,虽然只是小灾,但也有三个府颗粒无收,如今刚刚春日,还不知今年收成如何。”
“大概率是给不了贵国请求的那些粮食了,不知道你们可向南明问了此事?”
呼延元义时年十六,他身量不高,身子单薄,面色苍白,他出生后生了一场大病,从那以后身子便没有好起来过,西戎人视这样的孩子为不详,因此他并不受宠,此次也是在高人指点之下才得了机会来此,他答道:“我们已经联系过南明了,只是南明的弹丸之地终究比不过贵国地大物博,不知陛下能予我西戎多少粮食?”
晋安帝皱眉沉吟道:“你们所要的两千石粮食,只能拿出一千石,而且这个价格,会比以往高上一些。”
西戎众人闻言,向晋安帝行了大礼,呼延元义道:“多谢陛下深明大义,我西戎也带了一些西戎特有的珠宝玉石,以感谢陛下的支援。”
晋安帝大笑着摆摆手,“快起来,人之常情罢了。”
呼延紫珠听着几人之间虚伪的客套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见他们终于将此事说完,她上前一步,扬声道:“听闻贵国近些年来国力强盛,军队更是无往而不利,此行我们也带来了我们西戎的武状元与战斗好手,想与贵国切磋一番,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晋安帝的神色沉下来,他就知道他们此行如此突然,先斩后奏来到东晋,果然不安好心,这是故意试探东晋的实力,但是他还是保持着和善的笑容道:“这有什么难的,不如几日后举办一个狩猎会,朕也叫上东晋的青年才俊与贵国的战斗好手较量较量,也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呼延紫珠听着晋安帝这明褒暗贬的话翻了个白眼,她显然是被娇宠着长大的,性子有些娇纵,“陛下说笑了,最近又听闻贵国之中出现了一位风头正盛的女将军,不知道可否一见?”
晋安帝回道:“你是说池鱼?放心狩猎会时她会来的,到时两位巾帼英雄自可相见。”
“那便多谢陛下了,那我们便不叨扰了。”呼延紫珠带着众人行了礼,起身告辞。
等众人回到驿馆之中,呼延元义回到房间,看向他的贴身护卫达鹰,问道:“老师还在东晋吗?我们此次受他所托来到东晋,他又给我们送信了吗?”
达鹰在胸口拿出一封信来,上前递给呼延元义,恭敬道:“在刚刚殿下出去觐见时,风先生送来了信,请您过目。”
“风先生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又在极短的时间内送来了书信,他目前应该在东晋京城之中。”
呼延元义打开书信,轻叹一声,“还在便好,就是不知道可否有机会一见。”
第68章 比试
夜幕降临, 韩鸿影的住所却灯火通明。
韩伯山对他时不时地发疯已经习以为常,并未多管。
他在屋中设下棋局,又将烛火拨亮, 好似在等什么人。
烛火炸出灯花,他按照记忆熟练地布置出一盘残局。
夜深人静, 灯花不知落了几回, 直到外面打更人高声喊着‘半夜三更, 小心火烛’, 他等的人才姗姗来迟。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 眼里还有着惺忪地睡意,见人来了,一双眼立时便亮了,他柔声道:“你来了。”
那人的身影融于黑夜之中,哪怕通明的烛火似乎也照不亮他的一角, 他自觉地坐到棋局对面, 只垂眸看了那棋局一眼, 便将目光移开,沉声道:“他们已经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了。”
韩鸿影只是笑了笑,不以为意,而且没由来地说了一句, “你和你娘亲长得很像。”
那人几乎是一瞬间便明白了他的话, “以前一直都是你在暗中帮我吗?之前的先帝私兵, 还有其他消息也是你派人透露给我的?”
韩鸿影眼里神色温柔, 看着那人如同看自己的孩子一般,:“是啊, 你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我救不了你的娘亲, 但是我希望能为你做一些事情。”
“他们已经发现我了,我可能没有以后了,我希望能用我最后的价值,为你做一些事情,你要代替我和你娘亲活下去,你要活得好好的,让那些伤害过你,伤害过你娘亲的人付出代价。”
他说着,眼里泛起泪光。
对面的那人却依旧冷着脸,对他感人至深的话毫无触动,“今日西戎觐见,当天上面那位便放出风来,邀请京城的青年才俊去参加狩猎会,我需要你带一队人在狩猎会上刺杀那人,当然,那位身边防守森严,也不需要你真正的将他杀死。”
他在身上摸出一个白玉瓶,将它放到韩鸿影面前,“这里是我备好的毒药,你们需要将那日要用得箭尖上浸泡此毒药,保证能在他身上划出一道伤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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