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随着徐成玉的离开,又热闹起来,众人也忘了刚刚的不快。
……
池鱼生辰宴结束后,陶乐然也没有回去。池鱼派人去徐府送了信儿,告诉他们今晚陶乐然要在定国公府住下。
徐府众人敢怒不敢言。
毕竟徐有道是靠着拍先帝马屁才做到如今的位置上去的。晋安帝登基以后,也是看他不顺眼,念在他没犯过什么大错便也没有动他。但他每日也惶惶不安的。生怕得罪了人参他一本,晋安帝把他撸下来。
如今,池家如日中天他更是不敢得罪。但他的家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池鱼与陶乐然早早回了卧房,和衣而卧,说起了体己话。
池鱼问起了她当年的事,以及在徐府的遭遇。
陶乐然缓缓道来:“我当年,就是被徐成玉陷害的。她们不喜欢我,本来是想捉弄我一番,却没想到造成了那种局面。把她哥哥给搭了进去。”
“他们嫌弃我出身低,父亲是个七品小官,想要我做妾。但是因为是他们的过失,又恰逢新帝继位,风头正紧。怕被人拿捏了把柄,才让我做了正妻。外头也都传,是我不要脸,用得不正当的手段勾搭的徐知远。高攀了人家。”
“徐家人也是这么觉得的。婆婆觉得我玷污了徐知远,徐成玉也不喜欢我,两人每日对我非打即骂的。徐知远日日寻花问柳,嫌弃我不懂风情。有时候喝醉了酒回来,还会动手打我。”
说着,她掀开衣袖,手臂上满是青紫的痕迹,眼泪也止不住,一点一滴落到伤口之上,她哽咽道:“这是他前些日子打的。有一日他晚上回来,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气,就动起手来。”
池鱼心疼地轻轻抚过她的伤口,陶乐然微微一颤。她想起前几日她与徐知远在花满阁的冲突。定是徐知远在她这里受了气,又不敢报复她,转而想起她与陶乐然的关系,把气撒在了她的身上。
他算什么男人。若是她知道徐知远如此,她就应该直接派人废了他。
池鱼抬眸定定地看向陶乐然,问道:“你想与他和离吗?”
陶乐然眼里闪烁着几分希冀,但很快又灭了下来,她嗫嚅道:“我想,只是……”她真的一无所有。
她没有池鱼的坚定与勇气,她也没有想定国公夫妇那般爱子女的父母。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她没有离开的资本与勇气。
她也不想池鱼因为她而得罪了徐有道。那人阴险恶毒,她不想池鱼为她犯险。
池鱼也明白她的顾虑,她宽慰陶乐然道:“其实那家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没什么好怕的。当年先帝在时,他们家人看人哪个不是鼻孔朝天。尤其是那个徐有道,那时可谁都不放在眼里。就连我爹爹,都被他奚落过。现在还不是要夹起尾巴做人。”
“你还是要强硬起来。他们就是见你好欺负,不敢反抗。你看今日,你说了不,态度强硬起来,徐成玉不也没敢拿你怎么样。”
“你没发现,他们都把你当做出气筒吗。他们为何敢如此欺负你。是因为出气筒不会反抗。若是有一天,出气筒随时有可能会炸,你看看他们还敢碰你一下吗?”
“你要立起来,你越畏畏缩缩,你越有顾虑,他们越好拿捏你。越知道你离不开,便越放肆。而且有我撑腰,放心大胆的去做。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你只要勇敢,我会一直保护你。没有人敢动你。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你要不要与徐知远和离?你不要怕,这天大地大,还怕没有你的去处。若是,你以后不想留在京城,就去我的封地。我的封地虽然比不上京城繁华,却也无人敢动你。”
陶乐然泪眼婆娑地看向池鱼,继而扑进池鱼怀里,“我要与他和离。小鱼你最好了。”
池鱼轻轻抚摸着陶乐然的背,出主意道:“这几日你就先在我这里住下。无论他们说些什么你都不要回去。我替你想想办法。”
陶乐然乖巧地点点头。
屋子里逐渐安静下来,陶乐然也渐渐步入梦乡。
池鱼看着陶乐然安然的睡颜,有些头疼。
让徐知远休了陶乐然是万万不能的。一来,对陶乐然名声有碍。二来,徐家又不会付出代价。
但是和离,徐家人怕是不能同意……
那便只能义绝了。
池鱼敲定了主意,却听见墙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音,她微微直起身,拿起放在床边的匕首。
说话声渐渐消失,却只听扑通一声,有重物落在院内。
陶乐然瞬间惊醒,池鱼按住她的肩膀,安抚道:“你不要出声,我过去看看。”
池鱼起身,披上狐裘,蹑手蹑脚地走到声音来源之处。
定国公府巡逻的守卫也带着火把逐渐向这里靠拢而来。
墙边有一道身影缓缓扶着腰战了起来。
池鱼一个跨步冲上前去,匕首抵住黑影的喉咙,“你是谁?”
第31章 生辰礼
黑影闻言飞速举起双手, 气喘吁吁地连忙道:“是我,是我,我是江愈。”
池鱼皱着眉头, 将匕首放下,疑惑道:“你大半夜翻墙来我家做什么?还是在我卧房旁边。”
江愈松了口气转过身来, 回道:“还不是因为你的生辰。”说着, 在胸口模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来, 递给池鱼, “喏, 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打开看看。”
池鱼接过,没有立即打开,而是不明所以地问道:“送个生辰礼罢了,你犯得着大半夜翻我家墙吗?若不是府上数我院子里守卫最少, 你早被戳成筛子了。”
江愈崩溃地长叹一声, 立时打开了话匣子, 他控诉道:“还不是我爹。我回到京城后,他派人好说歹说把之前教授我的夫子请回来了。把我生活起居一切权利都交给他了。”
“孙夫子说要不是看在我是一个可造之材,不想让我误入歧途,不然, 说什么也不会再管我了。于是, 他天天把我囚在家里, 日日读书写文章。”
“哪怕今日是你的生辰, 我说尽了好话也不让我出来。一直到现在,他还让我头悬梁, 锥刺股地挑灯夜战。我就趁他不注意, 偷偷跑出来了。”
池鱼被他一番话逗得忍俊不禁, “我说你怎么好似被狗撵了似的。”
“哎呦,哎呦。”江愈突然抬脚痛呼起来,身子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眼见着就要摔倒。
池鱼连忙上前扶住他,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我的脚好疼,好像断掉了。”江愈半倚在池鱼身上,痛呼道。
池鱼轻叹一声,猜测道:“应是刚刚摔伤了。正好我也懂一些怎么治疗跌打损伤,我给你看看。”说着将他扶进卧房,安置在椅子上。
她又起身点燃了油灯。
昏黄的灯光映出了两人的身影,随着烛光地跳动,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陶乐然听见池鱼回房的声音,披上衣服起身查看,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男子的身影。
却还未等她出声,房外传来姗姗来迟的守卫的声音,“郡主,属下刚刚听到好像有人闯入,您没事吧?”
池鱼‘嘘’了一声,示意两人不要出声,她回道:“无事,应是野猫闯进来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是。”守卫应下。转身离开了池鱼的院子。
听着守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陶乐然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哪来的男子?”
池鱼尴尬地笑道:“说来话长。这是我朋友。”
“哦~朋友。”陶乐然拉长声调,调侃道。
池鱼无奈地扶额,叮嘱道:“乐然你先帮我照看一下他,他受了伤,我去找药。”
说罢,飞快地起身逃离这是非之地。
陶乐然借着烛光细细打量起来江愈。
江愈不明所以,却还是微微昂头任她打量。
笑话,他可是未来的状元,要集天下所有人艳羡与憧憬的目光于一身的,还怕她打量。
陶乐然满意地点点头。
长得不错,身材也可以。就是这脑子,隐隐约约感觉着……好像不太好……
不过,傻一些也好,容易被池鱼拿捏。
两人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各怀心思地等着池鱼回来。
池鱼回来,就看见奇奇怪怪的两人,不禁轻咳一声,拉回了两人的思绪。
她看向一脸严肃的江愈,将伤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问道:“你不疼了?”
江愈闻言,又‘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
池鱼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小点声,别被别人听去了。败坏我的名声。”
江愈的声音登时小了,开始低声□□着。
池鱼无奈,低声道:“把鞋袜脱了。”
江愈撒娇道:“我都这样了,你给我脱嘛。”
“你是脚摔伤了,不是手摔伤了。你要是两个都不想要,我可以一齐给你掰断。”池鱼瞪了他一眼,警告道。
江愈嘟起嘴,不情不愿地脱掉鞋袜。他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皮下渗出瘀血。
难为他与池鱼说了好些话才想起来疼。
池鱼搬来椅子,坐到江愈对面,抬起他的腿,抬手在他的脚踝上捏了捏,江愈死死咬着下唇,忍住不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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