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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后街的小食肆 完结+番外 (西瓜珍宝珠)


  虽说是家宴,可到底是过寿,菜要添点喜色,青青白白的一桌可不好看。
  寿面自然是要的,青蟹做的汤底,蟹一熟就变红,天然的喜庆,再加上墨鱼、猪皮、鹌鹑蛋各种佐料煲出的一锅面汤,面煮熟了往底汤里一过,加上小油菜和几粒葱花,又鲜又润的一碗面。
  渔市上送来顶大的虾,一只只连着壳剖了背去虾线,热锅下盐和花椒,再下虾炙熟,虾壳红酥,虾肉咸香,摆着做凉菜又好看。
  夏日里茭白好,白润纤嫩,素炒就已经很好吃了,岑开致别出心裁的用咸蛋黄炒出油,下了茭白丝快炒,上桌便是金香浓郁。
  蒸臭豆腐原只是一道考虑到阿姥喜好的菜,岑开致用了紫苏、蒜子、麻椒做配过油,臭豆腐浸在油卤中上锅蒸,似蒸又似炸,似炸又似煨,臭只是隐隐约约,更托出一抹出奇的香,只苦了手快馋嘴的人,谁知道那一碗看似平静的蒸臭豆腐竟能那么烫口。
  文豆被烫得快把地给蹬裂了,众人就看他绕着院子在蹦跶弹跳。
  泉九闭上大张的嘴,斯文的吹着颤悠悠的臭豆腐,深觉庆幸。
  “这,这臭豆腐,天,天凉了好卖。”跳了一圈的文豆终于熬过这阵痛,一坐下就大着发木的舌头说。
  泉驹佩服的拍了拍他,道:“阿豆,你不挣钱谁挣钱?天理难容啊。”


第97章 再访明州和双肉大饼
  寿宴一歇, 岑开致还要将食肆的大小事安排妥当,好不忙碌,钱阿姥看她旋得似个陀螺,叹口气道:“你就是口硬心软, 说得老死不相往来, 又巴巴的赶着去, 这样的性子多吃亏啊。”
  “娘子与江大人同去, 应该不会吃亏吧。”阿娣在旁道, 手里的葱都叫她绞断了。
  岑开致一走,在吃食方面阿娣得挑大梁, 虽说一应杂事都有公孙三娘和乔阿姐打理,但阿娣还是有些紧张。
  “你莫紧张,新菜先不出了, 老几家的主顾照顾好就是。”岑开致道, 又搂着钱阿姥贴了贴脸, 道:“您别恼我,这回跟着佘家的大船去, 星阔也一起, 不会有事的, 事情一了我就回来。”
  临去前, 施明依遣人来说想见岑开致, 又饶了她一个时辰。
  施明依的容貌不算多出众,但初见时也是双腮饱满,眼神明亮的。但眼下整个人都松垮下来了。
  伺候的人倒是周到,茶水汤点灶上始终不缺, 只是施明依见不着孩子, 夏日憋在密不透风的屋子, 下身裂口又痛,好得慢,吃不好睡不好,眼睛都凹进去了。
  施明依见到岑开致,艰难的笑了笑,道:“知道你要同江大人一块去明州,想着有封信请你带给我弟弟。”
  岑开致轻飘飘的拈着信没收起来,而是道:“我此番去是兴师问罪的,我娘要变卖我父亲用命博来的产业来替你爹打点,你还叫我给你弟弟带信?不怕我看?”
  施明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苦笑了一下,道:“只是些托孤的话,你看也无妨。”
  岑开致惊诧的问:“最难的一关都熬过来了,何必说这丧气话。”
  施明依摇了摇头,道:“我的身子,我知道。就算是养好了,若再生一个,怕是更难过关。我要命,我想活。还好是个男孩,占了长子嫡孙的名头,就算他外祖落了罪,也还能立足。但我出了月子,少不得要给夫君纳妾,在江家也没什么分量。我也不奢求我爹能度过此劫,只盼着明阳能别受他牵连,可他的心性,怕熬不过这骤然的突变,得让他有个想头,想着他的姐姐外甥还要倚仗他,能挣起来。”
  施明依生了个孩子,却更像是个换了个脑子,生死关头走一遭,才知什么叫有命才有福,没命金山也无用。
  岑开致蹙了蹙眉,道:“你儿子金贵,多少人围着他打转,你弟弟怎么说也是个儿郎,用不着你这么殚精竭虑的为他打算。这信我会交到你弟弟手上,你且养身子吧。照你所言,日后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没了这副身子还怎么过活?”
  话一出口,岑开致稍有几分后悔,未免交浅言深了些。
  施明依眼圈微红,连忙别过脸去。
  岑开致都走到门边了,施明依忽然叫住她,道:“岑娘子,你觉得你娘会变卖家产来替我爹打点吗?”
  岑开致站住了脚,回头看施明依。
  施明依缩在帷帐后,轻道:“她给我的添妆不是落水了吗?原以为是意外,但我总觉得有猫腻,后来才知是她买通了船工,故意将箱笼投进水中。船工又偷偷用渔网拢住了箱笼,拖上岸去黑市变卖还被人打了一顿。因为丝绸是陈年的,虽看不出,但上身一动就容易撕裂,首饰是鎏金的,而银子是掺了铅的,那两箱加起来也不过几十两银子。”
  岑开致默了良久,道:“我知道了。”
  出行这日还算风和日丽,自岑开致和江星阔登了船,临安落一点雨,阿姥就要去拜一拜。
  船上也经了几日风雨,但佘家的大船稳得很,岑开致与江星阔摒弃官船不坐,也是明智之选。
  到了明州,邹家的仆从远远瞧见了,忙招手,一行人下了船板就上马车。
  “邹世伯这么急?”岑开致疑惑道。
  江星阔原想跟着岑开致先去一趟,却听见鲁八道:“大人,那似乎是刑部的人,在等您呢。”
  “那你先去吧。”岑开致道。
  江星阔微一皱眉,对随从道:“荀海,你跟着岑娘子。”
  荀海闻言一抱拳,往车夫边上一坐。
  江星阔一走,佘博文整个人都松缓下来了,荀海睃了他一眼,他又有种被盯上的感觉,忙一扬鞭,道:“咱们走吧。”
  到了邹家一看,还没寒暄,邹夫人手里一个空空的药碗先摔了,回过神来忙擦去滚落的眼泪,道:“致娘,你真来了。快劝劝你娘,卖谁也不好卖给那孙家啊。”
  “孙家?不是说是吴家吗?”岑开致一皱眉,难以置信的问:“可是辱没了漪姐姐的那个孙家?”
  邹夫人咬着牙点了点头,当年邹家势微,孙家势大,不过女儿高嫁也不稀奇,因是吴家一个老孺人保媒,邹家三叔就答允了。
  可没想到孙家内里腥臭一团,竟有公爹看上儿媳此等罔顾人伦的恶行,邹漪宁死不肯,逃不出去,就一头碰死了。
  若不是邹家、岑家听到风声,带了壮丁去要人,且就叫他用病故瞒过了。
  这案子最后和了稀泥,孙家推出个下人来顶罪,又罚了很大一笔银子。
  银子抵买人命,邹家不肯也没法子,后来邹家三叔索性用这些银子雇了一堆闹白喜事的人,成天躺在孙家的买卖铺面门口号丧,孙家虽报官抓人,但邹三叔大把扔银子,多的是人宁愿蹲几天的牢来换,生生把孙家的买卖给喊败了。
  这下场,不够惨。只是后来邹家三叔同岑父死在那条船上,虽是逝者已矣,可这件事依旧是邹家的痛处。
  原本听佘博文说要买的是保媒的吴家,已经觉得够恶心了,却不曾想背后竟是那孙家!
  岑开致坐不住了,不顾邹夫人的阻拦叫了马车就去施家。
  天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食肆酒馆饭菜香气随着夏夜的晚风钻进荀海鼻子里,他轻一鞭让马走,又一拽缰绳令马缓,摸摸唧哇乱叫的肚肠,没个法子把声音憋回去。
  岑开致的声音隔着车门传出来,“荀海,你是不是不想我去施家?”
  荀海张嘴吞着晚风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过了会子,就听岑开致道:“罢了,我们先去家中安置,再使人帖子跑一趟施家。”
  荀海松了口气,答应了,又听岑开致道:“前头那家饼铺的双肉大饼滋味很好,你去买一个来吃,我要一份素皮野菜豆干馅的就好。”
  荀海都不用她指路,于他这种无肉不欢的人来说,肉在油脂中的香气胜过所有。
  荀海挤进人堆是轻而易举的,瞧着那鏊子上盆一般大的圆饼时,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岑开致会说让他买一个饼,而给她带一份就行。因为寻常人买这家的饼,都是由摊主切成三角,一个角算一份,一张饼能分八角呢!
  荀海挠挠头,觉得自己饭桶的形象有些太过于深入人心了。
  鏊子上的油滋啦滋啦的往外崩,每个人等着的食客都伸长了脖子,直勾勾得盯着那烂乎乎的肉饼。
  这饼铺的生意真是好,饼是做一张卖一张,荀海单要了一个,就听见排他后头的人都有些懊恼的唉声叹气。
  那通身油渍的烙饼大师傅还道:“再买一锅子我们店的绿豆粥,诶,这一家子的吃就有了。”
  荀海咬了咬嘴皮子,本来想说半个算了,可瞧着那软薄薄的饼,馅足得都透出来了,足有饼皮的几倍厚,他舍不下。
  等吃食出齐总等了半炷香的功夫,荀海叩了叩车门,没听见里头有响动。
  他猛地将车门一推,就见里头空空如也。“岑娘子!”荀海大喊一声,跳到车顶眺望找人,周围人在看他,一张张脸看过去,就是没有岑开致。
  荀海有些慌乱,就听身后传来岑开致的声音,“在这。”
  她怀里抱着一把碧盈盈的莲蓬,淡定的看着荀海,“为什么如此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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