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瞳仁紧缩,一把摔了琵琶,厉声命人取弓来!
只是弓.弩来得再快,也比不上海东青快,琵琶没了,它现在无疑是冲着辟水剑的剑气而来!
凝白想丢辟水剑,只是也来不及了,只能飞身闪过,然而海东青太过骁勇,凝白竟差点没闪过去,险险点到它头顶!
凝白发誓现在海东青是冲着自己来了,她咬咬牙,干脆又一次踩过它翅膀,众人只见美人执剑凌空而上,竟比那海东青还像一只飞鸟,然而下一刻,海东青就直追而去,所有人心提了起来,却见美人持剑挥挽,厉然斩断了海东青雪白的翅膀!
与此同时,一支箭穿空射入它咽喉。
美人飘飘落地,海东青摔落地上。
漠北王子死死盯着一颤一颤的海东青,好像要杀人,只是太子先他一步,凤眸如冰,“畜生若教不了,还是趁早处决了好。”
也不知是在说谁畜生。
凝白感到很糟糕,她本来只是想挣点面子,但是现在完全过头了,甚至像挑起了事端。
回到东宫后,太子仿佛预知她的忐忑不安一样安抚她:“西域近十年来很安分,岁岁上贡,漠北则不然,两者突然一同上书要派人出使,本就很怪异。”
凝白明白了,是说漠北本来就不安分,这回是撺掇了西域那边一起过来,西域可能是被许了好处,也可能只是想捞点好处,但漠北的胃口就大得多了。
难怪他们敢在宴上如此肆无忌惮贬低中原女郎与郎君。
凝白觉得这样的话,那她也不必怕这个怕那个而耽搁正事了。
她定了定心,准备开口,却忽然被太子拉到怀里。
太子紧紧抱着她,低声问:“怕不怕?”
鬼使神差的,凝白明白了他在问什么。他在问海东青失控的时候。
也许他觉得她怕,也许,是他惧于她出现任何闪失。也有可能两者都有。
凝白就琢磨该怎么说,他却看着她,而后吻落了下来。
软韧舌尖叩开她牙关,抵着她上颚,一瞬麻意,可他还不够,纠缠住她的舌,仿佛抵死缠绵。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凝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儿自己要干什么,他才终于停了下来,却还是一下一下地吮咬啄吻。
凝白睁开眼睛,他的睫毛不停地颤抖,近在咫尺的墨色瞳仁里,是后怕与自责。她默了默,笨拙地探出舌尖舔了舔他唇瓣。
他才终于终于停了下来,仍看着她。
这个氛围,凝白真是吵不起来架。她就轻轻闭上眼睛,舌尖一下一下舔着他的唇,在他微微启唇后,又生涩地探进去,主动进攻。
只是却不知道,她的进攻怯生生的,不像是进攻,像是主动请人来蹂.躏。
赵潜却并没有蹂.躏,依从着她的步伐,吻得柔柔缓缓,绵长温柔。
发展到这一步,发生一些事情简直是天经地义。
不知漠北使团跟他们王子怎么说的,可能是普及了一下海东青在皇帝面前失控的严重后果,总之他的情绪好像平稳了下来,以至于皇室春猎,他看起来很正常地积极要大显身手。
凝白觉得春猎很好,春猎在外头,更适合她跑路。
长如龙蛇的队伍出发,浩浩荡荡到了猎场,安营扎寨。
凝白被七公主叫去,七公主很紧张:“怎么办怎么办!我听说那个西域公主这回意欲和亲!已经看中了太子哥哥!!”
若叫太子哥哥纳了西域公主,那于凝白的计划不就是阻碍?!
她想看看凝白的反应,可谁知凝白只是愣了愣,随即若有所思:“真是来得巧啊……”
荷包旧爱加上和亲公主,双管齐下,效果拔群啊。
赵连城简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巧什么巧呀!我看她明年再来还差不多!”
“不必明年,我现在就回去与太子吵架。”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凝白甚至都不用组织言辞,只是忽听箭矢破风声,下意识偏身一躲,箭簇险险擦过她脖颈。
回头,是漠北王子,他转着弓,阴冷看着她,扬起一个笑。
凝白去过漠北,知道他们那地方驯养的猛禽于他们而言有着怎样特殊的意义,漠北王子的反应情有可原,但海东青的命是命,她步凝白的命也是命。
反正吵完架就跑,凝白就挑起唇角,抬手在脖颈一划。轻蔑至极。
漠北王子的脸色愈发可怖,但凝白笃定他不敢做什么,因为如果换作是她,她会选择在进行春猎时暗下杀手。
回到太子帐中,六皇子与淑妃却在,还有太医。
她只好暂时把话咽回嘴边,听他们说话。听六皇子的意思,太子历年春猎都会有人借机暗杀,或下毒,或其他,总之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而今年又有西域与漠北使团,更要小心谨慎。
听着听着,突然撞入太子问话:“你颈侧是怎么回事?”
凝白下意识摸了摸,有血痕。
太子明显绷了起来,让她过来。
淑妃在这儿,凝白哪好意思,可是眼看着太子有“山不就我我就山”的架势,她只好麻溜同手同脚过去了。
赵潜查看着,脸色沉得能滴水,“是呼延灼?”呼延灼就是漠北王子。
凝白点点头,又听六皇子道:“呼延灼既然下手,未必只为恐吓。”
这就是怀疑箭簇有毒了。可是有毒也没什么,凝白只想太医赶紧查完赶紧走、淑妃与六皇子赶紧说完话赶紧走,她好赶紧做完这桩生意也赶紧走。
可是太子看着她,她挫败朝正在检查物品的太医道:“劳烦您为我诊诊。”
感到太子迫人的目光,太医立刻放下手头的物品道:“姑娘把手伸出来。”
凝白就把手伸出来,边让太医诊边道:“我真的没感觉有哪里不舒服,我觉得可能没有毒。”
说完,扭头问太医:“确实没有毒,对吧?”
太医没说话,只是眉头似乎皱了起来。
凝白顿时没有底气了,难道好死不死那该死的呼延灼竟然真的在箭上涂毒,来报复她一个弱女子???
察觉到太子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她理不直气更虚:“有没有毒,您倒是给句话呀?”就先别管是什么毒了哇。
太医的表情很奇怪,眉头又皱又松,诊了一刻钟,彻底松了下来,像确定什么一样,如释重负堆起笑:“恭喜殿下,凝白姑娘脉象往来流利,如珠如滚,滑脉无疑,将将一月。”
作者有话说:
女鹅(痴呆):滑脉是什么???
第58章
滑脉???那是什么???
凝白痴呆:“滑脉是什么毒??”
太医竟被她噎住, 凝白又呆呆转头看太子,太子极为愕然,但旋即, 他眉眼迅速欢喜, 疾声,“当真!”
凝白就看着太医信誓旦旦说:“脉象虽然微弱, 但却清清楚楚,不会有错!”
淑妃娘娘愣了愣, 看着她, 眼底也漫起笑来,六皇子更是笑吟吟恭喜太子,凝白心中油然生出慌乱, “滑脉究竟是什么??”
太子大步到她面前, 简直喜不自胜, 告诉她:“我们的骨肉, 就在你腹中, 刚刚一个月。”
算算日子, 也确凿是差不多一个月。
她被太子握住手, 太子的话从她左耳进去,又从右耳出去,竟好似浑然没听清,呆呆又问了一遍:“什么在我肚子里?”
她懵懵懂懂,瞧着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将为人母, 赵潜竟都有了种自己诱骗无知少女同他在一起的荒谬之感。
他失笑, 认认真真极温柔又同她说了一遍:“是我们的骨肉。”
骨肉?小娃娃??
凝白双眸蓦地瞠大, 不是没有小娃娃的吗??怎么突然又有了????
而赵衡也是后知后觉:“等一等, 我要做叔叔了?”
话撞入凝白耳中, 她下意识呆呆说:“都不知是男是女,怎么知道是做叔叔还是婶婶?”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赵潜哭笑不得:“都说一孕傻三年,才刚怀一月,怎么就转不过弯了?”
凝白愣愣看着他温柔的眉眼,陡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肚子里揣了个小娃娃!!!
这是东宫头一回的喜事,太医试探道:“微臣便去与陛下报喜?”
太子想也没想:“不必。”
淑妃适时道:“这等喜事,太子自会与陛下说。”
说完,给了赏赐,温温弱弱让他先退下,又看着迟了许久正在震惊的凝白。
秋霜去内廷司查过,步凝白支的纸张与她房中的并没有差多少。
听衡儿转述,步凝白回来,是为了给渊儿过生辰,之后从善如流跟着渊儿去了生辰宴,至于代饮,步凝白早在去岁第一次随渊儿去赏花宴时便代饮过,那次中了一模一样的欢药,这次是渊儿自己起意取过酒盏,才一同中了药。
欢药似与萧贵妃有关,但步凝白从未接触过萧贵妃。
细捋一遍,简直天衣无缝,堪称步步为营。然而世上再好的计谋也会有破绽,变数亦太多,如此丝丝入扣,反而太不真实,比起来,单纯碰巧的可能性都要更高一些。
且,她方才的不可置信不像假的。如果是在计划之外,她理应不会忘记用避子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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