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步踏上楼梯,心头乱纷纷,却强撑着梳理。
太子带着团子来金陵,是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
太子什么时候来的?今日是碰巧还是算好?
若是算好,她的生意是可以预见的要黄了……
脚步停下,凝白定了定神,将门关好,已经想好了第一句要问什么。
她就要转过身,想先给太子看茶,可是就在这一刹那,她被有力手掌翻了过来,狠狠按在门上,吻铺天盖地袭来。
作者有话说:
嗯……摁门上亲……狠狠地……
一些喜闻乐见的席天幕地……就在不远……(远目.jpg
第100章
门外是熙攘喧闹, 门内是灼热混乱。
片刻喘息的余地都没有,激烈到恨不得就这样将她都吞掉,唇齿噬咬, 淡淡的铁锈味道蔓延在舌尖, 转瞬便被席卷,理智垂死挣扎, 却眨眼陷落。
凤眸发红,隐隐疯狂, 恨意彻骨, 望着她迷失微阖的眼眸。
她总是这样,泛着细碎盈盈的水光,好像为他十分动情一样, 可世上, 再也没有人比她更冷心冷肺。
两千多个日夜, 她有没有一次想起过他?
按着她柔润肩头的大手暴凸条条青筋, 用力到骨节泛白, 抵着的木门不断发出声响, 门外隐约有人影停住, 试探问客官有没有事,却根本没人听到。
直到蹂.躏掠夺的唇移向雪白细颈,毫不留情衔住,凝白宛若被野兽狠狠咬住脖颈的小兽,抑制不住地泄出一声痛唤, 不知何时环住他劲瘦窄腰的手想要推拒, 却被他一只手按举在门上。
颈侧清晰的疼痛与无法反抗的绝对压制让凝白更像一个垂死挣扎的弱小猎物, 可是她忍痛轻轻一唤:“殿下……”
失控的肆虐戛然而止, 温热的躯体从她身上离开, 凌厉凤眸冷冷看着她,薄唇上血迹艳丽,好像个蛊惑人心噬肉吞骨的妖鬼。
胸膛不住起伏,脑袋发空的凝白情不自禁摸摸颈侧,轻喘中掺进嘶气,低眸,指尖鲜血缕缕。
眸波潋滟茫然,耳边好像只有自己急促的喘息,抬眸,那妖鬼俊美不可方物的脸上层层凝冰,冷漠转身,在菱桌边坐下。
投过来的目光冷酷至极。
嗓音更加冷酷,即使唇边还染着暧昧如斯的痕迹,却没有一丝一毫上一刻还在抵死纠缠的动情喑哑,“慕容厌值什么。”
没有讥诮,没有怒色,整个人宛若寒岭之冰,俨然断情绝爱。
凝白恍惚地想。
她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在平复呼吸。
又好一会儿,她把自己进门前脑子里梳理的那么一点点思绪扒拉出来。
垂眸,睫羽微微颤,小声说:“……九死还魂草。”
便没看到凤眸一滞。
九死还魂草,听名字,也知道是救命之物。
她是要救人,才不得不走这条路?
念头生出的一瞬间,眸底闪过自嘲。
赵潜,你无可救药,只是这样,便在心底找理由为她开脱,甚至为她不得已的苦衷心软,有赦免过去一切的苗头。
可她呢?
她心中从来没有过赵灵渊。
修长手指隐在袖中,骨节发白,嗓音却没有波动,冷冷问:“做何用。”
“……起死回生。”
他的声音更冷了,“人死如灯灭,你妄想起死回生。”
密密鸦睫颤了颤,沉默。
赵潜在这一刻甚至恨自己,连她的眸色都看不清,只凭她颤动的眼睫,就辨出她有话可驳,却不欲与他争辩。
为什么不争辩?不屑与他多言?还是她也知道心虚,对着已经被拿去换珍宝的他,她不敢惹?
凝白拿不准太子殿下是想做什么。
他恨她,毋庸置疑。方才都恨不得就那样咬死她,才能得有畅快的样子。
从前就算床笫间失控之时,吮咬疼痛,然而比起来,爱极恨极,一目了然。
恨也有许多种,有鱼死网破,有绝不回首,可他的恨,她分不清是哪种。
“殿下到金陵来,可是有要事?”
赵潜整个人凝住。
而后,凤眸嘲弄。
原来她是担心他特意前来报复,坏了她的生意。
她对他,甚至没有一点点的心虚,一点点的愧疚,冷心冷肺,无情至极。
这么多年来,只攥着那枚手绳妄图自欺她对他起码有一刹那真心的自己,宛若笑话。
喉间蓦然涌起腥甜。
他冷静极了,就算虚情假意,也已无关紧要,如今被他找到,这一生,她就休想再逃走。
凝白等不到回答,默了默,眼睫轻抬,看清太子的一瞬,心肝一颤。
他双目发红,锋利而脆弱,几近失控。
可是他冷冷看着她,说:“看来你心中不知。”
这句话一出来,凝白就能确定了,他果然是恨极了她。
断情绝爱,没说不能恨。
凝白静了静,突然提衣一跪,垂头很平静说:“殿下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只是可否先容我取得九死还魂草。”
赵潜一窒,这一瞬间恨不得自己当真是要杀了她,所有的痛与恨都能痛快了结,就当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爱过她步凝白。
他起身就走,喉间腥甜翻涌,他全都置之不理,只是一打开门,又一瞬把门关上。
拿出帕子掩唇呕血,又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帕子收进袖中,声音冰冷至极,“起来。”
凝白站起来,心下惴惴不安,可是下一刻,门被拍响,“娘亲娘亲!团子回来啦!”
浑身僵住,眼睁睁看着门打开,白白糯糯的团子进来,目标明确哒哒哒跑到他面前,又牵起她的袖摆摇晃,好像从来没这样开心过一般,“娘亲同爹爹谈完了嘛!”
只是,没等她说什么,团子惊讶地睁大眼睛,“娘亲的嘴巴被咬破了!”
凝白再次僵住,满心的酸涩难言竟生生不上不下,这辈子从来没这样窘迫过!
雪白脸颊控制不住泛起微红,少见笨嘴拙舌,想要趁孩子还小狡辩点什么糊弄过去,可还没等她狡辩,团子聪明的小脑袋瓜就已经十分灵光,清脆喊出来:“爹爹把娘亲的嘴巴咬破了!!”
这下,微红倏然加剧,她整个人,都红透了。
偏偏团子小眼神看看爹爹看看娘亲,高兴地拍手笑:“爹爹坏!”
凝白大窘,团子还这样小,怎么就懂这样多!
情不自禁悄悄隐蔽抬起眸,结果太子正转过身,那双凤眸冷冷递过来,却一瞬凝住了。
凝白羞耻至极,他至于这样大反应吗!不都是他恨上心头冲昏头脑干的吗!他是忘了恨不得咬断她脖颈这回事吗!
她不知道,此刻团子快乐牵着她的衣袖,而她羞窘不及的样子,究竟有多令赵潜失语。
在这一刻,赵潜什么都不想管了。
就这样吧,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只要她在他们父子身边,每一日、每一日都是如此完满,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只是一瞬,赵潜清醒过来。
心底嘲弄,眸底冷冷,他一厢情愿,怎知她也情愿。
她还要继续做生意,百般谋取别人真心,为了救活一个人。
他们父子,在她心中有何份量可言,怎值得她收拢羽翼,余生归巢。
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转身朝外走去,眸色更冷。
她的嘴里从来没有真话,说什么要杀要剐绝无怨言,全都是虚以委蛇。
她人休想逃,生意也休想做,哪怕虚情假意,也别妄想给别人。
爹爹走了,团子可看出娘亲害羞了,小嘴巴一闭,牵着娘亲就跟上爹爹,可机灵了,什么都没说过一样乖巧巧仰头,只不住地唤:“娘亲娘亲!”
六年,当年襁褓里还不足她手臂长的婴孩,眨眼就到她腰际了。
凝白忍不住小声软软应,而后俯身,想把团子抱起来。
她都还没抱过他。
只是她心中酸楚是一回事,残酷事实又是另一回事。
她,没有抱动。
准确来说,是十分吃力,踉踉跄跄,团子睁大眼睛,格外懂事,“团子已经是六岁的大孩子了,杜鹃姑姑都抱不动团子的!娘亲快把团子放下来!”
他们正好走到杜鹃旁边,杜鹃跟上,快速看了眼前面的太子,极小声说:“你别勉强。”
团子作为一个正常的、健康的,六岁孩童,手无缚鸡之力的凝白抱不起来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凝白就只能把团子放下,不过,仅仅是踉踉跄跄抱了那么会儿,孩童的柔软也令凝白几乎落泪。
她想起当年,太子总是跟她说,团子很软,小小的,真的很软,诱哄她试试抱一抱。
这些年里,她总是后悔,为什么没有抱一抱那个襁褓里的小小婴孩,哪怕只有一次,一次也够了。
团子当然不知道娘亲在想什么,他只知道,刚刚被娘亲抱起来时,团子好像看到了娘亲脖颈上有深深的牙印!
看起来很可怕,还有血呢!
就因为这个牙印,团子连娘亲香香软软的怀抱也没有感觉到,被放下来,小眉头皱得紧紧的,而后,松开了娘亲的衣袖,哒哒哒跑到爹爹面前。
他十分严肃地斥:“爹爹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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