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的小卿卿还是个小财迷不成?赢了六金,就这样高兴?
他沉思片刻,牵着小太子妃远离湖岸,说:“孤为卿卿备了田地屋宅,古董珍宝。”
凝白都没听清,“什么?”
赵潜重复一遍,又道:“还有五万金。”
凝白呆滞了。
多少????
太子还道:“卿卿都没问过,孤也就没有说。”
太子一声不响给她备了五万金还有乱七八糟的做嫁妆,只因为她没有问,就觉得没必要说??该不会哪日她问起,他直接就把地契什么的一把给她吧!!!
太子说完,好像想起忘了什么,道:“还有一座山。孤想着你应当是会喜欢的,种点山桃,种点紫藤,凤凰木,都很好。”
凝白说不出话来。
她看看柳树荫下的七公主,看看回去继续钓鱼的六皇子,一言不发牵住太子往柳色深处去。
赵潜觉得他的小卿卿既然是个小财迷,那应该是很欢喜才对,现在的反应……不太对吧?
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想哪里不对,就被小太子妃抵到了柳树前,轻轻踮脚勾住他脖颈,他顺意俯首,就被亲了个正着。
缠绵缱绻,只是赵潜尝到苦涩热烫的泪,轻轻抚着她细嫩后颈,抵着她的唇柔声问:“卿卿怎么哭了?”
她眨眨泪眼,好像才反应过来掉了眼泪,瓮声瓮气,“太欢喜了。”
这怎么看也不像小财迷的欢喜,赵潜心念回转间已经过了好几种哄慰言辞,她却又吻上来,甜软小舌舔舔他唇瓣,声音在彼此唇齿间。
“好喜欢灵渊哥哥。”
赵潜这才明白了。是喜欢他,才欢喜他的心意。
一时揽紧了她,在这初秋柳色稀存间,久久长吻。
赵连城一抬头,周围就只剩六哥了,太子哥哥和步凝白哪儿去了??
她下意识就想去找找,却又害怕太子哥哥生气,灵机一动,一把拿掉了六哥手上的钓竿,担心极了:“太子哥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在皇兄的别庄,且皇嫂要来,守卫一定十分森严,根本不可能出什么事。
赵衡并不是个喜欢惯着别人的人,被赵小七生拉硬拽,实际上他在想说点什么好让她对他改掉这个毛病。
想到了,正要开口,赵小七却停下了,瞪大了眼。
他循着看去,就看到皇兄将皇嫂抵在柳树下,覆首深吻,皇嫂勾环着皇兄的脖颈,紧紧的,分不开一样。
他当机立断拉着傻住的赵小七走了。
再见到皇兄皇嫂,他们面色如常,好像只是离去散就会儿步一样。
赵小七通红着脸,赵衡陷入沉思,忘了循循善诱骗赵小七当没看见了。
不过问题不大,她一个人露馅,牵连不到他。
七公主脸红得能滴血,目光在自己和太子脸上不断游移,想也知道,她看到了。
凝白其实还是有点羞赧的,但她看到就看到吧,反正当时,自己确实没什么理智了。
就只想那样与太子到地老天荒。
天色不早,有赵小七在,不能让她在宫外过夜,不然被人知道了,有的攻讦。
只是却不见赵钺,让人去找,没一会儿,他自己回来了,只是脸色看着不太好,有些慌乱。
赵钺找遍了别庄,哪里都没有他的冷美人,能不慌么。她从前就常常一半天不见人影,那时在宫里,他尚且还要心神不宁,现在在外面,天高海阔,她就跟长了翅膀的鸟儿、得了活水的鱼一样,令他惴惴不安。
他安慰自己,上回出宫,她也是半天不见人影,但最终还是回来了不是么?
而且,他刚刚提出了三千金的生意,她没理由不心动的,她那么喜欢金子。
赵钺心中说的多了,神色渐渐镇静下来,随太子他们回宫。
也许,冷美人已经在他殿中等着了。
别庄在京城外,回宫时已经黄昏,时候委实不早。便打算各回各处,谁知一直等着的宫人见太子回来了,立刻上前,“禀殿下,九皇子行魇镇之术,被当场抓获!”
小九?魇镇??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间也不回了,同往承干殿去。
去到承干殿,小九跪在地上,面前是魇镇的一个娃娃,小小的,看着极诡异,上面还写着生辰八字。
赵杭若是能做出来魇镇的事,那他才当是皇宫里伪装最精湛的人。他才十六岁。
去上书房风雨无阻,武学课学不好也不偷躲,内敛又文静,赵潜都怀疑他究竟知不知道魇镇是什么。
“父皇可有证据?”他问。
毕竟这个宫中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太后,搅浑水她是第一等。
皇帝就知道太子必定会问。他的渊儿不管面上如何,自来最是心善。
他叹口气:“朕也不信,只是人赃并获。”
他道:“他辩解称只是捡到的,只是朕已查过,那个时候,他一向独自徘徊竹林诵书,根本不会有人打扰。在那之前,所有经过的宫人,都没有见过这脏东西。”
这就是百口莫辩了。
赵衡上前看了看,人偶上写的生辰八字很眼熟,应该……是父皇的。
难怪父皇此刻还能状态稳定地说事,若是写的皇兄的生辰八字,只怕小九现在已经下天牢了。
赵杭魇镇,这说出去,哪有人信。
只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的清白,一时间只能被关起来,越妃娘娘跪在承干殿前求皇帝彻查,显然,她也不信自己儿子会魇镇。
现在的情况就是所有人都不信,可就是没证据。
查了许多日,最后的结果同最开始一样。
于是越妃脱簪请罪,只求皇帝饶九皇子一命。毕竟巫蛊之术,素来是皇帝大忌。魇镇到皇帝头上,更是无异于谋逆。
这皇室丑闻,捂了十多日,必须给个处罚,也就意味着捂不住了。当日,年过七旬的兵马大元帅交出兵符,只求饶恕越妃九皇子。
最终九皇子剔除皇家玉牒,贬为庶人,驱逐出京,越妃自请离宫,入普惠寺修行,以赎罪孽,兵马大元帅告老还乡,携家离京。
九皇子走的时候,穿着粗麻布衣,只有一个瘪瘪的小包袱,少年单薄的身形在秋风中看起来格外萧瑟。
三皇子叹了口气:“小九除了会写字,什么都不会,我手中闲钱多,手足一场,帮衬点吧。”
这么多日,冷袖雪都没有出现过,他从外祖父那里诈来的金子,有什么用。
凝白看看太子,看看六皇子,神色俱有些怅然,只除了……七公主?
她看上去一点感伤都没有,反常极了,凝白心中升起了个不可能的可能。
她找到机会去问,七公主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是我干的?”
“我露出破绽了吗?”甜俏的小脸上充满疑惑,看起来冷酷又残忍,天真至极。
凝白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九皇子和越妃,有哪里……”
“因为我要做皇太女啊。”她皱起眉,“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
凝白哑口无言,半晌,竟只能问:“随我们出宫那日,是你算好的?”
七公主摇头,很认真地说:“不是啊。人偶娃娃是我让人做的,父皇的生辰八字也是我探的,但我原本打算等到父皇万寿节的时候动手的!”
“可是那天李九涯就把娃娃放到那里去了,他告诉我,因为我出宫去玩了,所以如果别人怀疑的话,是怀疑不到我头上的!”她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看起来他还挺聪明的嘛!”
凝白觉得她好像根本就没有弄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忍不住问:“公主,你真的这样想做皇太女吗?”
七公主杏眸瞠大,“那不然呢!”
凝白无话可说,只能点点头,“祝你好运。”
构陷,买凶,雇骗子,如果单这样也能除去一切竞争者做天下之主,她只能说,天下一定快完了。
九皇子魇镇一事过去,太子提出的新政在民间发酵终于到了极点,民情激昂,于是政令于九月颁布,十月便郡试,一切快得不可思议。
在十月郡试前,世族只做两件事,就是唱衰与搅和。
凝白也算知道,一群人利益严重受损时,究竟能疯狂到何种地步,使出多少种花样。
太子显然是已经有所准备,一件件有条不紊地解决,昭明殿的长案上摞满又消下,凝白看着太子冷面沉着,笔下专注的模样,觉得他简直蛊人至极。
太子与世族斗争,底下郡县只安心热火朝天准备从古未有的考试,乱有乱着,但总体来说,已经极是成功。
结果于十月下旬陆续传回京城,十分可观,原本有人说一郡里面十个恐都考不出来,结果只豫章郡,就有三百人过了郡试,堪称实实在在的沧海遗珠,甚至于,满沧海都是遗珠。
只是从前,朝廷伸不出手来打捞。
这捞过一遍,便可以准备州试,太子与人反复商量,州试定在了三月中旬,这样多少可以避过严酷寒冬,天气也好,适合考试。
等到一切告一段落,已经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凝白的肚子总算能看出来小娃娃不小了,但也不像是快足月的,像七八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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