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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切黑前夫后悔了 (爱心扁桃体)


  孟循知道, 那是她最喜欢的山茶花。
  现在是深秋, 已经快要入冬,想必再过不久, 那满院的茶花就要凋零了。思及此, 孟循不由得轻拧眉心。
  始终沉寂的湖泛起了点点涟漪, 一片接着一片,搅乱了他还算安宁的心绪。
  这几月正值秋审之际, 刑部需要复审不少各个州府调上来的案子,事情又多又杂, 他常常忙到忘了归家。
  于孟循而言, 现在这个家, 回与不回都没甚差别。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今日鬼使神差的就回了家,分明这么晚,他宿在衙署也无不可。与费升一道,还能谈谈近日来的案子。
  孟循想,许是费升与他说的话,让他那瞬变得那样稚拙。
  费升问他,“怎么还在忙,你日日这样,令正不同你闹,不与你置气?好不容易将那陈将军的案子办完,放走了鸢娘,还不得花时间哄哄她?”
  费升话里调侃促狭的意味显而易见,孟循只笑了笑,并未答话。
  他没有与人说过他和祝苡苡的事,这不过是她离开的第二日,他没必要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况且,他相信她总会回来的。
  孟循本不欲再追究这件事,可当他放下手中的卷宗时,就无可避免的想起了她。
  刑部衙署烛火荧荧,除了他之外还有费升和几位主事经承,要比他那所谓的家热闹不少。可他却还是意料之外的起了心思,看完卷宗之后下了衙回了家。
  家里又没有人在等他,他何必要回去。
  等他真正坐在书房之后,纷乱的心绪却并未舒缓。
  他莫名想起了几月之前,他与祝苡苡曾在这处书房争吵。
  孟循以为他应该是想不起来这争吵的原因,可他只闭眸了一瞬,那日的记忆便浮上心头。
  祝苡苡体谅他辛苦,给他送汤。那会儿,她大约是因为鸢娘的事情对他心有芥蒂,话里便存了几分试探之意。
  仔细想想,那日情状皆是有迹可查,她只是存了些小女儿心思罢了,而他却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揆度她。
  祝苡苡是不一样的。
  她和那些奸猾恶心的商户是不一样的。
  孟循心中莫名生出些恼意,他待她,应该更冷静一些的。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孟循的思绪。
  “进来。”
  是在外头伺候的竹青,孟循院中,也就竹青一个伺候的下人。
  一来,他不习惯过多纷扰,二来他也不需要那样多的奴仆。
  在温暖昏惑的烛光映衬之下,孟循清冷的神色也添了几分烟火气,不再那样冷峻淡漠。
  原本还算惴惴不安的竹青,此刻也平静了许多。
  他端着朱漆托盘,上面装着一只海青色的小碗。
  半个月前东宫太子又派太医院的院使来了府上请脉,说是关心孟循的身体,实则也存了几分试探之意。
  太子欲将孟循纳入麾下,几次三番屡屡示好。
  孟循却并未有所表示。
  他除了刑部衙署,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皇帝身侧,身为天子近臣侍奉天子的侍读学士,他又怎会不懂皇帝喜恶。
  皇帝一向最厌恶朋党结交,即便做这事儿的,是未来国君东宫太子,也是如此,虽说皇帝没甚反应,像是习以为常,但私下以对太子的诸多做法有所不满。
  在南书房也忍不住发了几次脾气。
  太子却并未因为皇帝的容忍而有所顾忌,反而认为自己的父皇是认同自己的,于是行事更无顾及。
  孟循想,兴许不只是太子,太子门下的幕僚,太子的母族,想必都是这样认为,他们认为帝位唾手可得。
  太子还需要一个能够揣摩帝心的弄臣,他孟循便是这个最适合的角色。
  但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他不愿意卷入党争。
  他因为查案受伤的事情众所周知,太子本着君臣之礼,遣御医前来看望也无可厚非,无可指摘,反倒是博得了宽厚臣下的贤名。
  御医查过脉之后便开下了一副方子,嘱咐孟循好生调理,兴许有助于恢复记忆。
  但于现在的孟循而言,记忆是否恢复已经无关紧要,他甚至不愿意在这事上过多纠缠。碍于情面,他便吩咐竹青,如果他宿在家中,就去煎药,如果不在便不用在意。
  竹青在他面前待了四年,做这些事情还是不在话下。
  在目光触及那竹青色的小碗时,孟循的神色有片刻怔了,他原本想让竹青将那药倒掉,可话还未出口,他便改了主意。
  “端过来。”
  竹青应了声是,赶忙将药端了过来。
  凝眸望着那漆黑的药汤,孟循有片刻失神。而后他端起海青色的小碗,喝完了那碗药。
  竹青正欲离开的时候,孟循叫住了他。
  “这只碗,哪里来的?”
  看着孟循那双眼,竹青哪敢有所隐瞒。
  “是夫人的,当初大人您叫我把这只碗还回去,夫人说不要了就留在这。”
  话一出口竹青就后悔了,两人已经和离,上下伺候的人都知道。
  这会儿哪能叫夫人呢?
  哪知孟循却并未有所反应,像是不觉得他的称呼不对,只轻描淡写的嗯的一声。
  “这只碗,好好收着。”
  心绪纷杂不宁的时候,孟循总习惯练字,写字能让人静心。
  半个时辰过去,他心中再无杂念。
  他等来了深夜归来的墨石。
  墨石一身黑衣劲装,穿袭夜风而来,身上还带着丝丝冷意,但他却并未有所反应,面色如常。
  “廖御史和薛侍郎半月前私底下有所往来,廖御史新纳的妾室,是薛侍郎的夫人张氏送过去的。”
  孟循面上了然。
  他早知道都察院中的廖御史并非周御史那般刚正不阿的人物,廖御史平日里多在纠察百官形态仪貌处下功夫,少有谏言朝事。
  可就这样一个人,昨日竟在早朝时谏言皇帝,彻查江宁提督织造太监贪腐一案。
  提督织造太监,是内廷司礼监的外派差事。因为近年来天灾横行,国库空虚,皇帝也有意让这些外派的太监收刮些银钱,充盈国库,当然了,面子上总要圆的过去,事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士大夫皆要脸面,于是这事,便落在了无谓脸面的宦官头上。
  古往今来,江宁苏杭三地皆是富庶之地,适当收敛些钱财,充盈国库,也没什么可说的。即便是你中饱私囊,只要别将事情做得太过难看,上下都过得去,便也不会有人去追究。
  也就是几年前,苏州那边的提督织造做得过分了些,收刮了不少钱财,纳入了自己囊中,不顾百姓死活,逼死了不少纺工,苏州府百姓怨声载道,事情闹得太大,引得周御史在太和殿前死谏。
  皇帝震怒,随即革了那宦官的职,立刻找了个人顶过去,此事才算平息下来。
  这也就安静了两三年的功夫,居然又有人重提此事。
  这是满朝上下心照不宣的秘事,好好的,也不会有人提这事,但既然提了,也不能不管。
  总得派人去查,查过之后朝廷也该有所反应,革职查办还是如何,总会有个态度出来,以正朝纲,以正所谓清廉之风。
  在礼部侍郎薛京的一番提议之下,这事落到了孟循头上。这又算不了什么好差事,容易得罪人,也未免能谋到什么好名声。
  因为替陈将军翻案的事情,他毫不意外的得罪了礼部的那位薛侍郎。
  只是这事头起的有些蹊跷,孟循不免得有所怀疑。他便遣了墨石暗中查探薛京和廖御史两人之间的关系,果不其然,两人私下早有勾结。
  孟循倒并不怕得罪司礼监。
  他时常在皇帝身边待着,对于司礼监掌印太监,秉笔太监关系不睦也有所耳闻。那江宁提督织造是掌印的亲信,若真有贪腐的事在,想必其中大部分钱财也是落入了掌印手中。
  他若能将两人关系运用得到,倒也不至于引火烧身。
  孟循合着眸子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墨石恩了声,正欲离开时,孟循却突然叫住了他。
  “她可离开京城了?”
  孟循知道祝苡苡的路引有问题,不管她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都注定会被拦下,让她去补齐路引,也就是说,她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就出了京城。
  最快的话,也该是明日才能离开。
  尽管孟循没有刻意去打听她究竟住在哪间客栈,但他知道,她不会那样顺利的离开。
  闻言,墨石面上稍有犹疑,“夫人已经离开了,昨日便登船离开了码头。”
  孟循抬眸,稍有意外,“是谁帮她的?”
  她不可能只靠自己就在昨日离开,除非是有人出手帮忙。
  “广平侯世子,韩子章。”
  “也对,他是京卫指挥使司同知,有他的印信,她便能轻易离开。”
  只是,这广平侯世子,怎么突然有了闲暇,去帮她。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与她争吵的那日,起因便是韩子章。
  孟循不明白韩子章为何几次三番的要纠缠于她,更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祝苡苡是他的妻子,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他还好好的活着,轮不到旁人去觊觎他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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