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都说这谢小侯爷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平素里就喜欢逗狗遛猫,有时候不知道到哪里鬼混了,成日里都找不到什么人,却不想他这人倒是跟传闻中的一点也不一样,想到此,白莺莺心中就暗自后悔,在白府的时候她派人打探消息,知道这谢小侯爷是个纨绔,她才会动了算计他的心思,哪料这人就是一条毒蛇。
若是所有的事情可以重来,她宁愿在白府静待时机,也不愿意认识他。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见她走了进来,谢云宸随手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眸看向了白莺莺,他的眸光总是散漫冷淡的,骤然比星点还要冷上许多。白莺莺莫名觉得不自在,她不想让他好过,有心开口挖苦他,便道:“公子既然如此刻苦,为何没有考个功名?”
怕不是装装样子,肚子里半点墨水也没有。
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平庸却又不甘于平庸的,但是又没有能力改变,只能做些表面敷衍的事情,她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若不是因为投胎投的好、承袭了这滔天的权势和富贵,只怕早就活活饿死了。
草包如斯,不值得人尊敬。
谢云宸又不是傻子,他自然能听出她话语中讽刺挖苦的意味,他轻笑一声,语气随意道:“莺莺,我十五岁离京,十八岁回来,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冷淡,白莺莺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靠的是赫赫战功。”
作者有话说:
滴滴滴~
第59章 晋江原创独发
闻言, 白莺莺自然是不信,他回京靠的是赫赫战功,他身上哪有半点征战沙场的样子, 活脱脱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可是不知不觉中她又像是信了他的话,毕竟那日替他伤口上药的时候,他背后的确有许多伤痕, 就连受了那般重的伤也不在意。
可他一个身份尊贵的小侯爷干甚要去边关?
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这个念头, 白莺莺就立即稳住了心神, 她不关心他、也不在意他从前经历的事情,这些事情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从前没有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他与她而言, 只是一个除不掉的敌人, 她没有办法彻底了结了他,此时只能顺从他,可若是以后能够寻到机会, 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他。
屋中静悄悄的,谢云宸抬手冲着她招了招手, 白莺莺这才朝着他走了过去,刚走到他身边便被他拽着手腕坐在他的腿上,瞬间, 两个人的距离就变得很近, 呼吸交缠在一起无端显得暧|昧, 他这才漫不经心开口道:“骗你的, 莺莺还真信啊。”
顿时, 白莺莺恨不得冲上去扇他两个巴掌, 这人还真是性子恶劣, 果真是不讨人喜欢。
月色弥漫,屋内烛光摇曳,平白增添了几分绰约,白莺莺靠在谢云宸怀中,两人静静依偎在一起倒也像是一对璧人,白莺莺看着他的侧脸,凑上去亲了一下,这才接着开口道:“公子,这清河镇许多官兵都在到处搜查,莺莺胆子小、无依无靠,若是这些人惊扰到了她可怎么办?”
闻言,谢云宸还是默不作声,假装是没有听出来她话语中隐藏的含义,白莺莺心中暗自唾骂了他两句,平时的时候心机比她还深、如今倒是显得天真无邪了,她双手拦着他的脖子凑了上去,贴着他的唇|瓣浅啄两下,字字句句轻柔道:“宋二姑娘不过是个可怜人,孤苦无依、性子更是单纯,怎么可能会窝藏罪犯呢?”
好生厮磨一段时间,谢云宸总算是同意了她的说辞,“既然如此,那便不许官兵打扰了宋二姑娘的清净。”
这话说完,他眼眸中的笑意如同流水般荡漾开来,话锋一转道:“莺莺,你真的知道我要什么吗?”
“你要我同你谈情说爱。”
白莺莺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这个答案,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在山东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说的,他说她很有趣,他要让她同他谈情说爱,她当时觉得荒谬,可这些日子同他相处下来倒觉得这样才算是正常,依照他这人的恶劣性情,能够想出什么样稀奇的事情都不算是匪夷所思。他若是想要体会男女情爱,她便陪他好好谈情说爱,至于一个月后他能不能走出来,这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想到此,白莺莺心中对这件事情就没有这么抗拒了,更甚者她还颇为期待,都说情爱如同□□,沾者寸寸断肠,不知道他会不会深陷其中?
烛火一寸寸照亮她的眉眼,白莺莺眉眼莹润看着他,她容貌本就生得好、在盈盈烛火的映衬下更是多了几分潋滟生辉,只是让她意外的是,谢云宸并没有如她想的那般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他只是这样简单的抱着她,听见她的话语后,他沉默了半响才道:“是也不是,旁的事情你不需要做,你只要一直这样鲜活就好。”
他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白莺莺没听明白,什么叫旁的事情她都不需要做,什么叫一直这样鲜活就好?她一个好端端的人难不成还会忽然死了。
不过很快接下来的几日,她就明白了谢云宸的意思,往日里不曾同他有过多的交流,她便只觉得他这人心狠手辣、冷心冷肺,怕是等到死后入了阴曹地府,也是人弃狗嫌,在清河镇待了有约莫五日的功夫,他从来不曾主动找过她,起先白莺莺还颇为雄心壮志,他若是喜欢她,她只要稍微用心便得手。
只是每次她兴致勃勃地过来找他,他都是坐在书桌前,要么是看书、要么是处理政务,他的日子似乎每日都是一样的,日复一日重复着昨日的事情,后来,白莺莺干脆不过来找他了。
她每日出门,若是在半个时辰内归来,谢云宸也不会说什么,甚至根本不会派人跟踪她,或许若不是她主动开口提起,只怕他也不会知道。
想到如此,白莺莺就站在窗边低低地叹了口气,若是早知道是这样陪他一个月,当初在树林的时候,她就不应该逃跑,也省得硬生生受了半个月的苦,最后到底也是没能逃脱。
谢云宸说她十分有趣鲜活,与旁人不同,可在白莺莺眼中,他也是她平生所遇最奇怪的人,明明是二十来岁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身上却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似乎在他眼中所有的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就连生命都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他不在乎旁人的性命、也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想到此,白莺莺不由得低低叹了口气,上天有时候就是如此不公,旁人如视珍宝的东西在他这里却是一文不值。
百无聊赖地看向窗边,忽然看见了一辆极为眼熟的马车,不多时只见宋南鸢穿着一袭粉色的衣裙下了马车,她面上蒙着面纱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事情,就连那黑衣婢女也离开了。白莺莺原本想要下去找她,只是想到谢云宸,她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疯子现在看着还正常,但是指不定哪天还会再发疯。
不多时,宋南鸢便回来了,只是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人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虽说是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一瞧那衣衫的颜色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出来的,好端端的,鸢鸢干嘛带回来这么一个人?
只是等看清那人面容的时候,白莺莺顿时就呆住了,楚青越,他怎么也在这里?不过是短短十日的功夫,他便已然落魄成了今日的模样,不过是没了一双眼睛,依照他的样貌恐怕在花楼也能混得如鱼得水,倒也不至于沦落至这步田地。
耳边传来若隐若现的铃铛清脆响,随着马车的走远,那铃铛声也逐渐变弱了、直至消失不见,白莺莺抬手阖上了窗户,总觉得那铃铛声有些熟悉,那日瓢泼大雨,她同楚青越一起离开的时候,在马车上听见的便是这样的铃铛声,她只听闻有些花楼会给里面的姑娘带上铃铛,若是这姑娘想要逃跑,稍微一动就有连绵的铃铛声传来,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去了。
只是楚青越为何有这样的铃铛,他一个瞎子又跑不远,能不能平平安安走出那花楼都是个问题?
不过这人可是条毒蛇,虽不知为何鸢鸢会找到了这人,若是鸢鸢在楚青越手里吃亏就不好了,鸢鸢这般单纯善良的人、说不定被他哄两句就信了,想到这里,白莺莺心中满是懊恼,若是早知今日,当时就应该直接把楚青越扔到湖里,也省得了这些时日的麻烦。
正当白莺莺想着要出去一趟探探虚实的时候,没想到谢钧就过来了,“莺莺姑娘,我们今日要继续赶路,姑娘抓紧时间收拾行李吧。”
这五日,谢云宸吩咐手下的人仔仔细细在清河镇找了一圈人,可偏偏这么小的清河镇,竟是连找个人都是如此艰难,那日进镇的时候,谢云宸看见了城墙上张贴的画像,的确是跟沈淮清没有半分相似,若是凭借这画像就能找到了人了,那还真是稀奇。
不过这画像本就不是为了让百姓找人的,若是沈淮清看见了这告示自然会来寻他,可转眼二十天的光阴逝去了,他却还是没有主动寻上来,那就一定是出什么意外了,三殿下沈经年之死牵连众广,不少人都被抄了家,这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他出事呢,自然不能放出他真正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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