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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未来帝王后 (七杯酒)


  多亏了这两套内侍装束,便是偶尔和乱兵擦身而过,也无人会注意两个小小宦官。
  她们才逃出不到一刻,恢弘的凤宫大门被轰然撞破,两队黑甲将士在谢弥的带领下鱼贯而入,在宫殿里四下搜寻起来。
  为首的谢弥身量挺拔修长,玄色盔甲和披风上血迹斑斓,被夜风吹的猎猎作响。
  他的玄色盔甲遮住半面,只露出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看年纪应当不大,他并未跨入长乐殿内,双手抱臂,笔直浓密的眼睫合着,百无聊赖地斜靠在门柱上,闭目养神。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他手下将士满面是汗地匆匆报道:“主上,咱们把长乐殿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一根人毛,那,那沈皇后怕是听到动静,已经跑了!这该如何是好?”
  谢弥长眸不耐地打开,要笑不笑:“问我?”
  手下人身子一抖,他知道自家主上的一些往事,主上曾被那位沈皇后狠狠折辱责罚过,眼下定了大局,他定是要把那沈氏捉来好生折辱,以报当年之恨的。
  他本觉着不值当为个女子费心,眼下却再不敢推诿,提来宫人审讯了一番,方对着谢弥回禀:“主上,卑职打听过了,约莫三刻之前,有两个形迹可疑的内侍跑出了长乐殿,向着西山的方向走了。”
  他又急急补了句:“卑职听说宁家的那位三郎君趁着战乱,偷偷派人潜入了皇城,他和沈皇后有旧,只怕就是他派人把沈皇后接走的。”
  谢弥稍稍侧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宁三啊。”
  他双瞳火光蓬勃,眸光锐利,又微微一笑:“去,把人给我抓回来。”
  ......
  沈夷光出了宫门便换上快马,去西山的一路竟是出奇的顺利。
  宁清洵难得换了身黑衣,他眉头紧锁着,正在山脚下不安徘徊,老远见沈夷光一行纵马而来,他清雅的眉目才终于松了松。
  沈夷光在女婢的搀扶下下了马,看着多年未见的少年旧友,不觉眼眶泛红:“小师叔!”
  “潺潺,”宁清洵比她更为激动,大步上前,上下打量着她,鼻根酸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谢逆势大,陛下不知所踪,我先带你南下暂避...”他伸手去拉沈夷光手腕,神色肃然:“连夜就走,若是等谢逆完全占了长安,想走可就来不及了,咱们...”
  他手指还未触及沈夷光双腕,话也才说了一半,一只羽箭不知从哪里急射而出,霸道地横插入两人之间,硬生生将两人隔开。
  “才想起私奔?晚了。”
  声音轻佻戏谑,从不远处的小山丘上传来。
  宁清洵反应极快,当即令部曲把沈夷光护住。
  谢弥动作却比他更快,带着钢铁洪流从山坡裹挟而下,转眼将宁清洵和一众部曲松散擒住,死死摁在地上,无半分还手之力,没过片刻,在场站着的人里,除了谢弥和他的部下,便只剩下沈夷光一个。
  谢弥翻身下马,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沈夷光呼吸急促,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他恶意为之,每一步都分毫不差地踏在她的心跳上,他步步紧逼,直到她后背抵到一棵树上,退无可退。
  谢弥在她身前不到半尺的地方立定,眸光不怀好意地跃动着,就这么把她从上到下,一寸一寸地审视过去,他终于伸手,摘下了覆面盔甲,露出底下那张不可方物的脸。
  他右耳还带着一颗样式奇诡的火玉耳钉,半个拇指大小,雕刻成一只狰狞的凶兽,暴烈绮丽,欲择人而噬,让人瞧了便觉呼吸不畅。
  沈夷光蝶翼般的长睫不住扑闪,脆弱却生动。
  他撑臂将她困住,又折腰凑近她耳畔,眉眼愉悦:“主人,好久不见。”
  笑的恶劣又张狂。


第2章
  灼灼的气息扑在沈夷光脸上,他身上似乎还带了铁与血的味道,浓烈的铁锈腥气争先恐后涌入鼻端,她下意识地侧了侧脸,手指缩回袖笼,握住了早就藏在袖间的一柄剪子。
  她和谢弥之间的恩怨断不能善了的,与其落入谢弥手中受他折辱,不如自己了断,至于小师叔,他和谢弥并无直接恩怨,又出身江左世家,谢弥也不至于对他太过刁难。
  沈夷光手腕一动,尚未来得及做什么,手腕便被紧紧扣住了。
  谢弥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笑脸,一簇光火却在眼底转瞬即逝:“我准你死了吗?”
  沈夷光挣扎不脱,昂首道:“长安沦陷,你已经问鼎江山,我无话可说,可我身为前朝皇后,难道连体面地就死都不能吗?!你身为新君,如何这般欺辱于我!”
  谢弥似乎觉得她的话颇是可笑,理直气壮地道:“对啊,我就是欺你辱你。”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错,”他手指勾住她下颔抬起,欣赏她惶然的神情,颇是欢快地宣布:“你男人的江山归我,他的人自然也该归我,从今天起,我才是你的男人。”
  正月十六,谢弥称帝。
  对于百姓和大臣,谢弥的确称得上是个圣明的君主,他与之前那位圣上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之前圣上对世家多有提防算计,世家沈家的倒台便是圣上预备对世家下手的征兆,谢弥却截然相反,对有才的世家子弟不吝提拔,但对寒门子弟也多有扶持,倒是难得形成了平衡向荣的局面。
  对于沈夷光...他简直是十足的梦魇。
  兵败如山倒的建光帝江谈在逃走前做了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带走了沈夷光的父兄,沈夷光走投无路,只能求到谢弥面前。
  谢弥神色嘲讽,漫不经心抚了抚耳边的凶兽耳钉,毫不客气地道:“我的主人,有点自觉好吗?你现在是我的战俘,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
  沈夷光自有底牌,保持着俯身行礼的姿势:“我嫁与建光帝多年,对世家关系,朝中政事,不敢说了若指掌,但也知道一二,陛下若...”
  “没兴趣。”
  谢弥一脸无所谓地打断,目光又落在她脸上,并不掩饰的肆意:“你知道我对什么感兴趣。”
  沈夷光额间沁出薄汗,打湿了鬓边碎发,细长手指蜷缩,长睫又扑闪个不停。
  谢弥显然耐心极好,一动不动,慢慢地等着猎物主动踏入他编织好的罗网。
  她垂死挣扎:“建光帝尚未来得及废后,名义上,我仍是他的妻子。”
  谢弥略正了正身,放下百无聊赖拖着下颔的手臂,看起来只是调换了一个坐姿。
  “建光帝之妻...”他竟别有深意地哦了声,极不正经地道:“好事儿啊。”
  逆贼!竟连她这样的有夫之妇都不放过!
  沈夷光彻底无言,沉默良久,缓缓道:“那便如陛下所愿,我愿意侍奉陛下。”
  她抿了抿唇,又补一句:“我身份尴尬,不愿长留宫中,还望陛下给我个期限。”
  谢弥眸光闪了闪:“十日。”
  沈夷光垂眸哦了声,再未言语。
  一时间,殿内沉寂下来,两人四目相对,只闻窗外的簌簌落雪之声,沈夷光只希望这一刻能拖得更久一点。
  她嫁给江谈多年,在任何时候都恪守规矩,维持着一个皇后该有的端庄雍容,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跟另一个男子这般纠缠。
  以谢弥如今的身份,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他执意要她,无非是报当年她对他的羞辱之仇。
  她既然肯来相求,对这个结果隐隐地有所准备,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她难免生出怯意来。
  太难了,这对她来说,实在太难了。
  沈夷光垂下头,十指收拢于袖中。
  谢弥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打破满室的沉静,语调不怎么客气地道:“你的诚意呢?”
  他是要她主动...
  沈夷光深深吐出一口气,慢慢挪步,向他靠近,在她以为足够近的位置顿住,抬眼看着他,欲言又止。
  谢弥无视了她为难的盈盈双目,斜靠在榻上,没有挪动半分。
  沈夷光只得再次靠近,直到整个人轻盈趴在他肩头,她才踌躇着低声道:“陛下...”
  谢弥仍旧不说话,神情戏谑,耳钉折射出艳丽的光彩。
  沈夷光一时心绪翻涌,暂且压下了理智,她咬了咬牙,猛地侧头,冰凉的唇瓣猝不及防地贴上他的唇,颤抖着重重咬了他一口。
  谢弥那副稳坐钓鱼台的神情猛地一滞,身子骤然紧绷,修长的手指不知所措地动了动。
  沈夷光直到尝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才意识到自己咬破了他的下唇,有些惶恐地想要逃开,一把细腰却忽然被恶狠狠地环住。
  他耳上凶兽狰狞,仿佛要一点点将她拆吃入腹。
  她再也逃不了了。
  谢弥是信守诺言的,他也的确去派人找寻他的父兄族人。
  谢弥也是无信无义的,十日之期已到,他却并未依言放她出宫,短短十日似乎并不能抵消他当众受罚的怒气,他将她这个前朝皇后,再次困于宫阙,翻过来覆过去地百般摧折...
  .......
  盈满荷香的静室里,一缕安神香袅袅燃起,让屋内越发沉静安静。
  沈夷光躺在锦绣堆叠的床榻上,她如今年不过十五,尚余几分未脱的稚气,却已称得上仙姿佚貌,恰似枝头一抹莹莹初雪,玲珑剔透,只是此时,她双眸紧闭,若远山含烟的黛眉微微蹙着,似乎被梦魇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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