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莘不怕疼一样,饶是剑戳在身上,依旧顽强的朝床上的楚子栎走去。
楚子栎警惕的往后缩,得亏床大,才没让楚子莘挨着他。
谭膑听见动静提利剑来护驾,喊道:“陛下君后你们没事。”
说完提剑加入萧染同楚子莘的打斗,“陛下让开,让老臣来。”
萧染这才退到床边,皱眉示意谭膑,“小心些,她似乎不怕疼。”
谭膑听的一愣,正好她一剑砍在楚子莘的胳膊上,血往外流出来,楚子莘却不觉得疼,谭膑看的心里发毛,觉得诡异。
“阿姐。”楚子栎将楚苗苗搁下来,爬到床沿边看萧染,在她身上胡乱摸,担忧的询问,“没受伤。”
萧染按住楚子栎的,示意自己没事。
两人低头说话的时候,楚子莘听见动静朝这边看来,她看见楚子栎跪在床边仰视萧染,恨的眼睛都红了,力气突然暴涨,打了谭膑一个措不及,飞一般的朝床边扑来。
谭膑心里一惊,“陛下!”
楚子栎眼睛猛的睁大,尖叫出声,“阿姐小心!”
萧染搂着楚子栎肩膀的那只往上,从脑袋后面绕过来盖住楚子栎的眼睛,同时抬出剑,准确无误的插在楚子莘心口上,一剑贯穿。
楚子莘眼睛睁大,不怕疼的抵着胸口的剑依旧踉跄着往前走,滴着血的拼命的往前伸,作势要抓楚子栎。
楚苗苗从床上窜过来,对着楚子莘的脸扑过去,萧染松开剑,抬脚抵着楚子莘的身体,将她蹬倒在地。
楚苗苗狩猎一样,一口
咬住楚子莘的脖子,直到她不再动弹才松口。
楚子栎全程被捂着眼睛,紧紧的攥着萧染的衣服,心跳加快,总觉得危险与他只有一步之遥,随后又擦肩而过。
楚子栎什么都没看见,所以只是有些害怕,还不至于被楚子莘的诡异举动给惊吓到。
谭膑将楚子莘的尸体拖出去,灵站在帐篷顶上看见之后怒吼一声,毫不犹豫的抬剑自刎了。花旦一惊,忙抬拦她,可惜晚了一步。
灵倒在楚子莘身边,两人死在了一起。
花旦心里觉得有些遗憾,目光同情的看着灵的尸体,摇了摇头,身形一闪又隐向暗处。
萧染抬从官生里接过大氅,将楚子栎兜头包住,打横从满是血的营帐里抱了出去。
盛夏同暮春早已吓
的腿软,瞧见楚子栎被萧染打横抱出来的时候,两人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呆呆的看着楚子栎,颤声喊,“殿、殿下?”
楚子栎一听这个小颤音就知道盛夏在想什么,忙出声说道:“别哭,我还活着呢。”
“……”盛夏的哀嚎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里,呐呐道:“您吓了奴才一跳。”
楚子栎没受一点伤,身上连滴血都没有,不像楚苗苗,雪白的毛发被血濡湿。
盛夏惊的尖叫,弯腰抖着去摸楚苗苗,楚苗苗却甩尾巴抽开盛夏的,傲娇的昂头跟着萧染走开了。
莫挨老子,老子是功臣!
“……”盛夏背被抽的有些疼,嘟嘴朝着楚苗苗扭动的小屁股哼了一声,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就冲着这力道也不像是受伤了。”
楚子莘死相太过于凄惨,萧染就没让楚子栎看。
两人坐在帅帐里看着楚子莘的那盏命灯,直到楚子莘被火化后,那灯才彻底熄灭,化作一缕灰烟消散在空。
楚子栎一阵后怕,心道若不是有那么多人护他,此刻躺下的人就是他了。
宴深当真歹毒,竟用人形傀儡来杀他。不管他承认与否,自己同楚子莘都是拥有相同血脉的人。楚子莘血液里渗着毒,他若是被楚子莘抓伤,怕是会死。
楚子栎也睡不着了,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那盏灭掉的命灯,半响儿后抬头喊萧染。
萧染走到他面前,垂眸抬轻抚他的脸颊。楚子栎搂着萧染的腰,脸埋在她小腹,莫名有些感伤的说,“楚家,就我自己了。”
“傻。”萧染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她垂眸笑,“你有朕呢,朕将萧姓分于你,日后整个大萧的百姓都是你的子民。”
楚子栎闷闷的嗯了一声,脸在萧染小腹上依恋的磨蹭。
谭澄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一时间觉得进退不得。
萧染瞥见谭澄进来,开口询问,“新营帐收拾妥当了?”
“收拾妥当了。”谭澄垂眸回答,丝毫不敢抬头乱看。
原先营帐里的东西都是官生从宫里带来的,如今饶是换成新的,也没有先前的舒服。
萧染示意楚子栎忍忍,如若她猜的不错,她们应该快能起驾回宫了。
楚子莘死了以后,萧染派人将消息给齐渺送了过去。听闻齐渺有一心肝,藏着掖着从不示人,萧染原先对这些丝毫不感兴,可上次齐渺来大萧的时候,自己多多少少还是听闻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
比如齐渺喜欢女人,她那心肝名叫楚子莘。
第74章 事情结束准备回京
楚子莘死的那一瞬间, 大齐营帐里宴深手里拴着傀儡人偶的线突然齐齐崩断,人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宴深嫌弃的垂眸看着地上的人偶,厌恶的抬脚踩上去。“咔哒”一声,将人偶模型踩断。
没了楚子莘,宴深耳边就少了一个指手画脚的人,若不是齐渺再三交代不许伤她性命,宴深早就将楚子莘变成对付楚子栎的药人了。
楚子莘死后的第二日夜里, 齐渺怒气冲冲找过来的时候,宴深正倚在大帐里的虎皮软榻上小憩,见她过来不情不愿的掀起眼皮, “殿下怎么今日过来了?”
“孤问你楚子莘呢?”齐渺一向是个伪君子, 脸上常年挂着虚伪的笑意,可如今她脸色冷硬,不见丁点笑模样, 可见是心情极差。
宴深懒洋洋的从软榻上坐起身,语气轻飘飘的说道:“死了。”仿佛在说死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流浪狗一样。
楚子莘三两步走到软榻前,抬手攥着宴深的衣襟将他从软榻上提溜了起来,下颚紧绷, “孤是怎么说的?”
宴深目光阴冷的看着齐渺,“不过是个亡国的皇女罢了, 日后拿下大楚,你又岂会真让她复辟楚国?她不过就是个傀儡罢了,何必放在心上。”
“她与孤的重要性,岂是你能懂的。”齐渺神色扭曲, “孤与你说过多次,莫要伤她性命,你却将她做成傀儡。你这般有主张,看来孤这座小庙,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齐渺推了宴深一把,将他猛的掼倒在软榻上,随手厌恶的掏出巾帕擦拭手指,“自从楚子栎来了之后,大齐屡战屡败,看来你还不如一个刚及笄的少年,孤留你还有何用?”
这句话触碰到了宴深心底的伤口,将那道从未愈合过的伤处重新戳的鲜血淋漓,疼的他面目全非,撑着软榻扭曲着脸问齐渺,“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孤的意思是要你死。”齐渺神色冰冷,语意直白,抬手示意门口的两个侍卫进来,“你容不下楚子莘,孤同样也容不下你。”
宴深难以置信的看着齐渺,声音嘶哑,“我为大齐做了那么多,竟还比不上一个只会床上功夫的楚子莘吗?她又不爱你,你何苦如此?”
齐渺脸色僵硬了一瞬,随后神色彻底沉下来。
两个侍卫手里拿着锁链,朝宴深走去。
宴深慌忙看向齐渺,“殿下不妨给我个机会,让我再为大齐效次力。”
“晚了。”齐渺将手里的巾帕扔在地上,抬脚踩上去,“你昨日派楚子莘刺杀大萧君后,大萧皇帝是个锱铢必较的性子,她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大齐,与其如此,不如把罪魁祸首交出去,求个和平也行。”
说完齐渺示意两个侍卫动手,将宴深用锁链铐住,手脚都没放过,怕押送宴深的路上被他耍手段给逃脱了,齐渺还亲手提剑将宴深手腕割断,废了他那双手。
宴深痛苦的哀嚎,声音嘶哑刺耳。
齐渺眼睛一眯,用手里的剑尖顺势将宴深脸上的面纱挑掉,露出宴深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当真是丑陋。”齐渺嫌弃的将剑扔在地上。
宴深的容貌苍老,脸上褶皱犹如沟壑,唇色乌紫,眼神阴毒。
宴深用这阴翳的眸子看着齐渺,嘴角扯出痛不欲生的笑,声音里啐着毒,“齐渺,我宴深以生命献祭,定要你大齐国破家亡。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随你。”齐渺冷笑,示意侍卫将宴深押去大萧。
等营帐内没人之后,齐渺卸去全身力气,瘫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空洞的看向营帐门口的方向。
楚子莘不爱她,齐渺何尝不知道。
她就想着两人慢慢处,迟早她会意识到她的好。可如今,没这个机会了。
齐渺自嘲的垂眸扯唇笑,想她风流一世,竟真动了情,真是可笑,可笑极了!
入夜后,大齐有使者求见。
本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萧染示意把人带过来。
来使拜见萧染,说她们殿下有份礼物要送与萧染,说着抬手示意侍卫把宴深架上来。
“昨日夜里的行刺之事,完全是此妖人一意孤行,我朝殿下对此并不知情,大齐同大萧开战也完全是这妖人从中挑拨,并非我朝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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