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急报
顾灼睡眼惺忪地醒来时, 颇有些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今夕何夕的迷离恍惚之感。
屋子里完完全全地暗下来,她所见之处皆影影绰绰, 看不真切。
待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睡着之前是在傅司简的卧房里, 微微动了动身子,便察觉到现在的处境。
傅司简在她身后,右手穿过她脖子与床榻间的空隙与她的左手十指相握,另一只手环在她腰上, 将她抱了个严严实实。
顾灼动了动脖子, 该说不说, 他这枕头确实还挺舒服的。
但是, 他的手被她压着这么长时间, 不麻吗?
她慢慢地试图从交缠中抽出自己的手,想着待会儿微微欠起身将傅司简的手臂拿出来。
谁料她的手还没抽出来一半,就被男人再次抓紧。
温热的身躯穷追不舍地凑上来, 男人搭在她腰上的手也使了力气按着她向后,刚睡醒有些沙哑低沉的嗓音慵懒地在她身后响起:“醒了?”
她用头顶蹭了蹭男人的下巴:“嗯, 刚醒。我们睡了多久啊?你的手一直这么被我压着不难受啊?”
傅司简亲了亲小姑娘的发顶,看了看天色:“大概一个半时辰,抱着你就不难受。饿不饿?”
顾灼摇摇头:“不怎么饿。”
便听见男人幽幽地道:“我饿了。”
“那我们去用饭, 明天小年呢,今晚街上肯定很热闹!”顾灼说完这话就想起身, 却被男人又拉了回来。
转眼之间, 傅司简已经撑在她上方,像是正凝瞩不转地看着她。
无声的暧.昧旖旎在昏暗的床榻之中肆意蔓延,一切柔情蜜意沾了夜色昏沉都野蛮生长, 渐渐升温。
他们所在的这处尺寸之地, 明明睡两个人都显得宽敞, 此时却也变得逼仄拥挤起来。
被子从傅司简身侧滑落,他的发梢垂下,拂过顾灼的脸颊脖颈,似是要钻进她的衣领。
屋内没有灯盏,顾灼其实是看不太清傅司简的脸的,但她知道傅司简正慢慢沉下来向她靠近,她察觉到他烫人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她听见傅司简含着笑的声音响起:“不急,我先解解馋。”
话音刚落,傅司简就在黑暗中精准无误地寻到小姑娘柔软的唇瓣,轻轻抿着含.咬,来回辗转,一些细碎的羞人的吮.吸声在寂静的床榻之中越发清晰可闻。
顾灼听得清楚,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烫,甚至还庆幸着傅司简该是看不见她脸上的红晕的。
不过很快,她就再分不出心神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因为傅司简已经彻底严丝合缝地与她贴在一起,大手也不太老实地在她腰间作乱,一下一下地揉.捏着,不知道是碰到哪处,惹得她没忍住低低浅吟了一声。
傅司简察觉到小姑娘这点细微的动静,越发专心地对付她腰上敏.感之处,又趁她红唇微张之时探了进去。
她躲着他,他也不急着捉,用舌.尖一点点地轻柔舔.舐着她的上颚,直到察觉她的身子彻底软下来,才勾住她的湿.滑柔软再不舍得放开。
待两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傅司简抚了抚小姑娘的脸,在她唇角浅尝辄止地又亲了下,便埋首在她侧颈平复着有些粗重的呼吸。
顾灼有些不自在地动了下身体,惹得男人闷哼了一声,随即她脖颈上就被轻轻地咬了一口,烫人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项和耳后:“夭夭,你别动。”
顾灼抿了抿唇,颇为乖巧听话地应道:“哦。”
她虽然一向胆大妄为,总喜欢看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可是却一点儿都不敢惹这种时候的傅司简,更何况这还是在他的卧房,他的床榻上。
审时度势,识时达务,她可是相当擅长。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床榻上待了好一会儿。
顾灼都已经感受不到什么了,可傅司简还是赖在她身上不起来。
她抬手戳戳男人腰侧,有些不确定地问:“傅司简,你好了没?”
便听见男人幽幽道:“没好,跟你成婚那日才能好。”
顾灼一时语塞。这话她没法接啊,只能假装没听到。
她正天马行空地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比如她娘亲可能、或许、应该、大概是……给她准备了嫁衣的吧?不过,她不擅女红刺绣,她娘亲也不擅长啊,这事儿还真是说不准……
冷不防听见傅司简开口道:“夭夭,有件事……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声音突然就严肃郑重起来,顾灼甚至还从中听出几分小心翼翼。
她有些疑惑,也有些好奇:“你说。”
傅司简已经从她侧颈抬起头来,像是在注视着她的眼睛:“顾家的粮饷——”
话没说完,就被屋外邵东的声音打断:“公子,顾川来找顾姑娘,说是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禀报。”
“十万火急”,是相当严重的说辞了。
除了军情,顾灼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能让顾川用上“十万火急”四字。
她心头一震。
前些时日又下了几场雪,鹅毛般的雪片被风裹挟着,又急又猛地落下,将北境装点得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像是将一切蠢蠢欲动都掩埋,却也实实在在地暗藏着危机。
秋冬之时,北戎历来都不安分。
只是北戎王知晓对上顾家败多胜少,便一直收敛着,小打小闹居多。更何况北戎王庭内部权力斗争,几乎称得上是你死我活乌烟瘴气,部落之间意见不合,也凑不齐大规模的军队。
因此,十几年来北境也算相安无事。
直到七年前,北戎二王子几乎杀尽了兄弟姐妹,成了北戎王指定的继承人。
二王子嗜杀成性,残暴不仁,又早就觊觎大裴。五年前那场仗,便是他纠集了北戎各个部落,于一场冬雪后,向顾家军发起突袭。最后,北戎虽然败了,顾家军却也付出惨重代价。
自那以后,雪重,几乎都成了北戎南下的信号。
北戎年年故技重施,不过到底是被五年前那场仗伤了元气,再没凑齐过那般黑云压城的阵势。
顾灼想起二王子那张脸就觉得来气。北戎每年都打不赢,自然抢不到东西,却还每年都锲而不舍地来试,就像是看大裴不顺眼,即使占不到便宜也要来找找不痛快似的。
是以,每年雪后,顾家军中都枕戈待旦,格外警惕,今年也是。
不过今年冬天,不知是二王子终于头脑清醒了一回,还是别的什么缘由,总之这几场雪后,北戎都没有什么南下的动静。
顾灼也是因为最近的这场雪,才一直不敢离开军中,等了有六七天才在今日回来幽州一趟。
此时,听见顾川说“十万火急”之事,顾灼脑海中唯一的猜测,便是北戎南下,北疆又起战事。
傅司简也明白“十万火急”的分量,几乎是在顾灼要起身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坐起来下了榻,将她的鞋子拿了过来。
两人用了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着,顾灼便率先推开门出去,见了立在门外的顾川便问:“何事?”
顾川抱拳道:“姑娘,京城的人回来了……大事。”
这倒是出乎顾灼的意料,她原本以为会是军中之事,谁料想竟是京城。
只是,京城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她听出顾川话中的意味,这事怕是不方便被傅司简知晓。
顾灼只能用力紧握了下傅司简的手,便抬腿朝空旷处走去。
这事情实在要紧,就算远离了傅司简和暗卫,顾川也仍旧谨慎得很。
院中的几盏石灯不知何时被点亮,一簇一簇地散出朦胧温暖的光,并不似房中那般昏暗。
傅司简只瞧见顾川跟上去后附耳对顾灼说了些什么,她便猛然皱起眉头,面色也不太好看。
小姑娘的嘴唇翕动了下,像是问了句“什么时候的事”。
她听完顾川的回答,抬步就朝着院门走,走了两步停下——
转过身向他跑过来。
裙摆摇曳,地上的雪被拖行扬起,在灯下晶莹翩飞又寂寂落下。
她投入他怀中,伸手抱紧他:“傅司简……”
剩下的话,顾灼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她不舍得与傅司简分开,也愧疚能够陪着他的时间那么短。
她总是让他等,一等便是大半个月。她总说她会回来,却只回来这么几个时辰便又要离开。
傅司简理解她的责任使命,理解她的家国天下,从来不会让她为难,她才更觉得愧疚。
就如以往每一次分开,她只能用力地抱着他,却无法给他任何归来的承诺。
男人环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最后,却也只是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温柔吻在她鬓角:“去吧,我等你回来。”
顾灼从他怀中退开,抬眸定定地看着他,想将他更深地刻在心底。
其实也只有一瞬,她便再不敢耽搁,转身离开。
傅司简便看着他的小姑娘匆匆地消失在院门处,发髻上还插着那只白雁玉簪,展翅欲飞。
他舍不得她,却知道戍边卫国保境安民在她心中重于一切。
他欣赏她,他爱她,他不会拦着,也不想让她有什么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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