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同掉马 (小猫戴口罩)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小猫戴口罩
- 入库:04.11
“还有这里,是书上曾经提到过的地方。”殷玄铮面色不改,笑意吟吟地又指了地图上的一处地方,像是全然不知谢姝月现在的处境一般,手臂微微收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更近了三分。
“矜矜,你脸红了。”
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谢姝月的脸颊,那里有一个浅浅的梨涡,每当谢姝月笑的时候才会若隐若现地显露出来,而在此时触碰,感受到的便只有一片温软细腻。
谢姝月闻言有些羞恼地想要推开身旁的殷玄铮,只是那力道着实算不上大,殷玄铮反手便握住了她的手指,莹润的指甲用浅浅的蔻丹染出淡淡的红色,在烛光之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现在是在书房……”
谢姝月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想了想两人现在所在的地方,略带紧张地小声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
殷玄铮的声音中还带着笑意,回应道∶“我会小心一点的。”
想象中的狂风骤雨并没有出现,谢姝月长睫颤了颤,心中倒是越发紧张了起来,过了好半响,才感到微微的凉意在她的手腕处如浮光掠影一般轻柔扫过,而后又逐渐泛起热意,淡淡的草药清香萦绕在鼻腔,让她疑惑地再次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你……”
谢姝月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殷玄铮,唇上传来浅淡的酥麻感提醒着她现在发生了什么,只是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未曾设防的唇瓣并未闭紧,反倒是纵容了入侵者的进一步动作。
“矜矜,闭上眼睛。”
模糊不清的声音如同羽毛一般落在谢姝月的心尖,还未等她完全反应过来,眼前便骤然陷入了一片黑暗,毫无光亮的世界阻绝了她的视觉,但却加深了她其他感官的感知敏感。
掌心处如同拢住一只蝴蝶,轻颤的蝶翼似乎被细密的雨珠所沾湿,殷玄铮难以克制地加深了这个吻,所有的担忧与失落都融化在其中,自从谢姝月回来之后,他的心绪却依旧没有平静。
午夜梦回时常常会闪过谢姝月毫无声息的躺在他的怀中,巨大的恐慌感让他无所适从,谢姝月曾亲手帮他所画的画像搁在枕下,触到那熟悉的触感,他才会略感心安。
或许是不想让谢姝月看到他失控的表情,又或是想要在心上人面前保留最后几分冷静自持的形象,殷玄铮选择用手遮住谢姝月的眼睛,纵然他未曾看到,但也能想象到少女桃花眸中的盈盈之景。
谢姝月起初还有些推拒,但感受到殷玄铮将她越抱越紧,隐约也察觉出些许的不对劲,手上的动作越变越小,最后轻轻落在殷玄铮的肩膀,揽住了他的脖子,任由眼前之人作乱。
“对不起……”
似是察觉到谢姝月对他的纵容,殷玄铮慢慢收回了放在谢姝月眼前的手,垂眸看着谢姝月的手腕处,忽而没头没脑地道了声歉。
顺着殷玄铮的视线看去,原本狰狞的血痂在脱落之后长出了粉色的新肉,只是在皓腕之上依旧无比刺眼,昭示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上面敷好了一层薄薄的药膏,淡淡的草药清香就萦绕在两人身边。
“就只是一句对不起吗?”
谢姝月歪了歪头思索了片刻,忽而看向殷玄铮补充道∶“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这可不够。”
“我……”
殷玄铮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发堵,他很想再跟谢姝月继续解释,但心中却知道哪怕自己说得再多,也难以弥补谢姝月所收到的伤害。
温热的触感在唇瓣中相互相融,最后融化为一汪春水,静静流淌在两人的心头,谢姝月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呼吸,明媚的眉眼在烛影中依旧熠熠生辉,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微光。
“如此,才勉强算个正经的谢礼。”
殷玄铮怔在原地半响,眼底慢慢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张开了双手再次把谢姝月揽入怀中,低声回答道∶“既然这样,那便悉听尊便。”
谢姝月故作考虑地上下打量了殷玄铮几眼,学着他之前的样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严肃道∶“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
带着寒意的秋风从未完全关好的窗户处渗了进来,两人却丝毫不觉,彼此相触的温度便可以化解所有的寒冷,殷玄铮看到谢姝月的眼神逐渐变得更加柔软,清澈的眸子中倒映着他的身影,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只差那一瞬,管家熟悉的声音却伴随着敲门声突然在门外响了起来。
“殿下,您要的东西老奴帮您拿过来了。”
谢姝月慌里慌张地睁开眼睛,经过刚刚那么一番闹腾,她整个人基本都窝进了殷玄铮的怀里,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到底有多么暧昧,一时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慌里慌张地就想要离开。
殷玄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但他还是率先镇定了下来,连忙扶住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的谢姝月,直到她安安稳稳地双脚着地,他才站起身来帮着她一起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
管家似是也察觉到了里面不同寻常的情况,在敲了一次门之后又再次陷入了沉寂,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极为有耐心地含笑站在门外。
过了许久,门内才传来殷玄铮让他进来的声音。
管家心下了然,推开门时状似无意地向一旁看了过去,谢姝月正坐在桌边低头不知摆弄着什么,看着毫无破绽,但她红的快要滴血的耳朵却无情地将她给出卖了。
手上的卷宗被整整齐齐的摆到了桌子上,已经有些泛黄发脆的书页彰示着它的年代之久远。
“这些是什么东西,也是大理寺的卷宗吗?”
谢姝月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卷宗,最外侧的封皮只写了日期时间,并未曾像是普通的卷宗一般写明地点与事件,而上面有些模糊的时间距今也已经有十数年之遥。
“林州最近又爆发了时疫,此事来的有些蹊跷,怕是其中另有隐情。”殷玄铮没有直接回答谢姝月的问题,而是主动提起了一个看似无关的话题。
“怎么又是与林州有关。”谢姝月闻言眉心微蹙,又补充道∶“这个季节多感风寒,但并非是时疫盛行的时候,应该很快就会被控制住的吧。”
殷玄铮摇了摇头,主动翻开了一页卷宗,指着上面的时间和数字道∶“同是在林州,也同为秋天,死亡人数众多,只怕这次也并非只是时疫这么简单了。”
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和地点刻在纸张之上,谢姝月心头一颤,难以置信地大胆猜测道∶“这难道就是多年前林州瘟疫一事的卷宗?”
殷玄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谢姝月的说法,随手翻了翻剩下的卷宗,低声道∶“当时朝中派去前往林州的官员众多,其中还有两位遭人杀害,只是当时民心浮动,父皇也未曾过分追究,只是对外宣称是抱病而终,如今想来却是疑点重重。”
“等一下。”
谢姝月突然伸手拿过了那本卷宗,又翻回了殷玄铮刚刚所翻过的纸页,看着上面熟悉的“谢广”二字,诧异道∶“当年宣平侯也是派往林州的官员之一?”
第67章 清泉
殷玄铮低头看了一眼卷宗, 点了点头道∶“听说是当时魏国公腿疾未愈,宣平侯便毛遂自荐,毕竟算得上是一个可以平步青云的机会, 当时宣平侯府因为乱党一事不得圣心, 他会这般行事也情有所原。”
“那也难怪他会和李姨娘勾搭到一起。”
谢姝月皱了皱眉,倒是忽而将之前的事给串了起来,这也难怪李姨娘会选上宣平侯, 想来其中的原因也并非是她所说的报仇这么简单了。
“我记得听宣平侯府上的人说过, 秋菊是两年前才进府的, 一向都和李姨娘走的很近。”谢姝月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手中的书页,犹豫了片刻才道∶“是不是她们两个人之前也有什么联系。”
“有可能。”
殷玄铮挑了挑眉,想到凌轩今天送来的消息, 补充道∶“她被抓的消息应该已经告知了尉迟策, 只是不知尉迟策现在反应会如何。”
“秋菊和尉迟策有关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至于李姨娘……”谢姝月沉吟片刻,费解道∶“当时便是秋菊指认她谋害恒儿, 但现在看来,李姨娘既然是为报家族大仇而来, 与恒儿毫无干系, 那她又何必多此一举,自寻死路。”
“谢子恒遭人毒害,是谁获利最多, 又是谁损失惨重?”
殷玄铮撑着头坐在一旁, 视线却总是不受控制地落到她的身上, 见谢姝月困惑不解, 主动出声提点道。
“恒儿还那么小, 身份又不显, 除了那些流言蜚语之外,怕是都没有多少人会记得他,又何谈靠此获利。”谢姝月声音微哑,面色难免有些黯然,手上的卷宗似乎都变得有千斤之重,让她只得将其合上,微微叹了口气。
不管是在上京城内,还是在宣平侯府,谢子恒这个名字她都许久未曾听到过了,今夜忽而再次听到,甚至让她都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可她清楚的知道,这个名字她从未忘记过,这是一根扎在她心中无法拔除的刺,每次想起都会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就算不去管它,也会逐渐化脓生疮,时刻提醒着她过往所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