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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她太过娇柔 (阿囤)


  说着便起身,趿鞋下地:“走,去寻他,他在哪?”
  玉岁忙伸手扶住她,又拿了件大氅将她盖住引路道:“在离小厨房最近的屋子住,方便他煎药。”
  主仆两人行至小屋,还未走进,果闻到淡淡苦香,姜笙敲了敲门,老府医此刻估摸正忙着,只听屋子里喊道:“直接进来。”
  玉岁推开了门,便见老府医陷在烟雾缭绕之中,手上拿着蒲扇,仔细的温着手中的药壶,老府医头都没抬,以为是前来取药的小厮,看了眼火候道:“今日来早了,好要在等上半刻才成,对了,我再叮嘱一遍,你盯着姜大人服用,这苦的很,莫让她用旁的东西解苦,以防坏了药性。”
  "阳叔,你说这药是要给谁的?"姜笙手扶着在门框处,眼眸一错不错的看着老府医手中的药。
  突然这么一声,老府医手中的药险些脱了手,身型滞了滞,反应转过身来将药壶藏在了身后,只是这样实在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连玉岁都瞧出来他的心虚。
  “夫人,您怎来了,我这屋子里烟雾缭绕呛人的很,您又见不得风,快些回屋去。”老府医干巴巴的岔开话题。
  姜笙却未理他,一步步向前问他:“这药到底是给谁的?”
  老府医抿着唇一副死也不肯答的样子,姜笙又看向一旁他的小徒弟,皱了皱眉头道:“阿明,你来说!”
  小徒弟看了眼自家师父,见他摇了摇头便有些为难,但见姜笙的神色又有些害怕,他还是头一回见少夫人如此疾言厉色,抿了抿唇咬牙道:“是给府上的姜帜姜大人的。”
  “怎么回事?说清楚!”
  老府医不禁想起贺屿安的交代,眼眸一转囫囵道:“姜大人身子不大好,世子叫老朽给他好好调理调理,无甚大碍的,少夫人放心!”怕她不信顿了顿又道:“上回姜大人晕厥那事,少夫人可还记得?”
  姜笙眸光在老府医面上审视片刻才道:“记得。”
  “您记得就好,姜大人近些年在外,估摸着吃了不少苦,有些亏空,容易体虚晕厥,实不相瞒,前几日还晕了一回,老朽才被世子唤来的。”
  一说起晕厥,姜笙面上一紧忙问道:“可有大碍?”
  “无事的,少夫人放心就是了,有老朽在,定能给姜大人调理好,还他龙虎精壮之躯。”
  见姜笙信了,老府医才松了口气,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的细汗,老腰更加佝偻。
  姜笙并未再多问一句,又问了两句,才脚步缓缓的走出了屋子,老府医见人走远了,朝着小徒弟的脑袋回手就是一巴掌,边呵斥边骂,也不知姜笙到底信不信,但他总归是尽力了。
  出了院子,姜笙看了眼院子对着一旁的玉岁道:“你兄长的院子里问问,他近日可受了些什么伤?事无巨细都要来报。”
  玉岁担忧的看了眼姜笙,点头应是。
  “你在这处守着,若是有人倒药渣出来,记着收着。”姜笙咬了咬唇吩咐。
  玉岁扶着她回身看了一眼,也没问为甚道:“姑娘放心。玉岁会小心行事,必不叫先生发现的。”
  姜笙心事重重的回了屋,并非她胡思乱想怀疑过甚,自五年前老府医便时常在她身边医治,老府医的性子,姜笙还是知晓些的,鲜少见过他如此费力解释的,且如此详细,很难让她不怀疑,再者对于姜城南,姜笙不得不谨慎,兄长的性子,姜笙最清楚不过了,是隐忍过甚的性子,从来都是闷头吃苦的,她隐约能察觉到,他如今一切都是在筹谋着些什么,置于为何筹谋,姜笙心下有猜测,却又不能确定,她眸子微微颤动,只希望那药当真只是补身的。
  东宫
  许永承面色阴沉的看向贺屿安,眯了眯眸子道:“三郎,你今日朝堂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贺屿安站在他下首,身型挺拔,不卑不亢。
  他抬头看向许永承挑眉问道:“殿下,三郎在朝堂上说的话再清楚不过了,事情既已闹大,为证清白,便不可能囫囵掀过,我自是相信殿下清白,殿下既没做过,便不怕查。”他勾了勾唇嘴角带着几分讽刺之意:“殿下是在怕什么?”
  许永承捏着手中的扳指神色沉沉道:“三郎,你近来是不是放肆的很。”
  “殿下严重了,圣上既让我辅佐储君,三郎自是要尽职尽责,何家的事,清者自清,您也无需紧张,眼下储君威望与声誉是重中之重。”
  许永承叫他气得轻嗤一声:“如此说,孤倒是要谢谢你考虑周全了?”
  “是三郎分内职责,殿下不必言谢,您放心,三郎必协助大理寺彻查清楚,还以殿下清白。”
  “啪”的一声,许永承面上那副谦和面具终是再带不住了,当初瞒着这些事只是因着贺秋浓,毕竟他们是兄妹,有些事,贺屿安知晓了,贺秋浓多半也会知道,他才在贺屿安面前多有收敛,可如今贺秋浓已嫁人,也不是能顾得上她的时候了,何温姝还活着已算是他失策了,他再担不得再一次的失策,是故何温姝的事再轻视不得。
  “莫在孤跟前揣着明白装糊涂,孤不怕告诉你,人是孤囚的,也是孤虐打的。”他索性撕下了那层遮羞布,神色极为阴沉。
  他顿了顿又道:“父皇既让你辅佐孤,你便好生辅佐,这事你是怎么烧起火来的,你便想折怎么给孤扑灭了,若是压不住火势,烧到了孤,便莫怪孤心狠。”他勾了勾薄唇道:“你可再不似之前那般没有软肋。”
  贺屿安神色一凝,太子话里的威胁他自是听得明明白白,他抿了抿唇忽问道:“圣上可知晓?”
  太子闻声嗤笑了一声,眼里是可笑之意:“你不是瞧见了父皇叫走了大理寺卿,你觉得这事他是知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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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天色不错,姜笙身子又大好,几个小姑娘便相约游湖,湖畔上流水潺潺,小舟微微,显得格外的幽静,景虽不错,但人却都各怀心事,心神不宁的很。
  盛枝频频抬头看向坐在窗子边上的姜笙,思索半晌才道:“姜笙,有一事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姜笙的思绪被打断,闻声有些懵,忙回过神来看她;“什么?”
  盛枝见她没听见又重复道:“有件事,我思索良久,一直想问问你的意思,不知你怎样想。”
  姜笙从未见她如此,一时间有些愣住,看了眼贺秋浓,见她嘴角衔着抹偷笑,有些不明所以问道:“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盛枝张了张嘴,几回想说话,竟又将话咽了回去,几次三番,颇为犹豫,一旁的贺秋浓哪里经得住如此墨迹,上前按住了她的手道:“她瞧上你哥哥了,想听听你的想法,若是你不愿意,她许是要伤心的,你若是愿意,那也想让你撮合撮合。”
  “阿浓你莫要胡说,这事不是能胡乱言语的。小心坏了枝枝的声誉。”姜笙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笑骂了一声,才转头看向盛枝。
  但见她一双眸子透粉,小脸更是似四月桃花一般,叫姜笙心下一惊,下意识帕子捂嘴惊讶道:“竟是真的吗?”
  她后知后觉想起殿试前,她拿着那一叠花名册的场景,她要是没记错,但是兄长的名字便在里头。
  贺秋浓都助她到这个地步,盛枝若是再不说话,实在显得窝囊了,她眨了眨眼睛鼓足勇气点头道:“是真的,我对他一见倾心,不.....不知道你怎么想?”
  这回轮到姜笙愣住了,咽了咽口水,她怎么想?她自是从未想过,这突如其来的让她想?她哪里知道怎么办。
  她这么一愣,让盛枝的心咯噔了好几下,更是忐忑的很,看了眼贺秋浓才小心询问:“你不愿意吗?你不喜欢我吗?”
  这话一出,叫姜笙回过神来,见她似小鹿一般忐忑的可怜模样,不禁莞尔一笑安抚道:“我自是喜欢你的,我愿不愿意也不要紧,这个还要看我兄长。”
  贺秋浓撑着下巴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是这么个道理。对了,你兄长可有什么婚约?”
  这话算是问道了盛枝的心坎上了,她最在意的就是这个,若才子已配佳人,那她那一汪春心,便是错付了。
  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盯着姜笙瞧,不放过她面上一丝细微的表情。
  “没有,父母亲并未替他定过什么婚约。”姜笙很肯定答道。
  盛枝捏着帕子的手募的便松了,没有便成,没有便好。
  贺秋浓点了点头道:“那便成了,你既也不反对,那不若撮合撮合?盛家一门清正,她父兄又在朝为官可多有助益,也算是一门不错的亲事。”她顿了顿又道:“除却她母亲有些......嗯......难相处外,再没什么可挑拣坏处了。”
  两个小姐妹都眼巴巴的望着她,姜笙也不好提却,想起兄长与盛枝,私心里也觉得两人是颇为般配的,若是以往,她定是想也不想的便撮合的,可现如今不同了,兄长身上背负的东西过于沉重了,难保以后不会生出什么个事情来。
  她抿了抿唇道:“好,我去问问兄长的意思。”
  盛枝见她应下了,悄摸的松了口气,眼里头似被繁星沾染,亮的璀璨夺目。
  说来也巧,在门庭处恰遇见归来的姜城南,她刚掀开车帘,便见姜城南已走到了马车旁,伸手边扶她边道:“身子还未痊愈,出去乱跑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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