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我家郎君不谋反/夫人别怕,将军他给你撑腰啊! (梵升)
箫平笙握著书卷,凤眸带笑看了他一眼,缓缓坐正了腰身,一手提了酒壶斟酒。
“劲松院在修葺,暂时没法住人,委屈王爷凑合一下。”
朔王将解下来的大氅搁在一旁围椅上,闻言长眉挑了挑,掀袍坐在桌边,盯着箫平笙看。
“我就说么,原是腾出来特意修葺新房的。”他调侃了一句,扫了眼箫平笙手里的手,伸手过去毫不客气地扯过来,拿在手中翻了翻。
“不带兵打仗了,现今学文人墨客陶冶情操了?《星风术》,何方高人的手札?”
没等他多翻两眼,凭空出来一只手,一把将书夺了回去。
朔王抬眼看过去,箫平笙将书搁在手边,又将酒盏递给他,眉眼冷峻清清淡淡解释道。
“阿玖借与我的,王爷还是莫要乱碰的好。”
朔王抿了抿唇,心下暗道一声“小气”,自顾掂起酒抿了一口。
箫平笙顺势举杯敬他,“这趟辛苦,我先敬你一杯。”
朔王只得将这一杯都干了,搁下酒盏时,他捡起箸子打量桌上的菜品,一边下筷,一边道。
“我这刚一回来,就听说了几件大事儿,五皇子封了怀王,珣王与秦侧妃闹了不睦,你跟小青梅三书六礼都过了大半,箫二姑娘也要嫁人了,这短短一个多月,你是真没少折腾事儿。”
箫平笙唇角微扬,“意外捉到陇南将士,从而给陛下迁怒五皇子的理由,此事可并非是我主谋,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朔王点点下颚,咽下嘴里的青笋,随口道,“真要算起来,要算计齐国公和怀王,珣王还没那么长的手,约莫是厉王吧?你把箫二姑娘这么仓促许给邢家四郎,厉王没找你?”
“找过了。”箫平笙不甚在意,“说到此事,还没正式谢过你。”
见他再次端起酒盏,朔王搁下箸子,不由笑了,与他碰了碰杯,才徐徐道。
“谢的太早了,我这二表兄觉得我自在惯了,无意掺和他们之间的争夺,待我也格外宽厚,我将他惦记你阿姐的事与你知会一声,也是看在你识趣的份上,随口一提,你手脚这么快,倒是也出乎我意料。”
“不过,你把你阿姐嫁的如此仓促,就不怕她日后过的不如意?”
箫平笙淡淡勾唇,“也不算仓促,感情一事,或许需得慢慢培养,但邢修远此人,倒也算稳妥。”
他言罢,不欲再继续聊这话题,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那日珣王迎娶秦明珠,处处可见待秦明珠的重视,可那日他又在背着人时与个戏子白日宣淫。偏过了一月,又传出他偏宠侍妾,不与秦明珠同房的风声。”
朔王听到此处,不由诧异地打量他一眼,手下徐徐转动食指上的曜石扳指。
“提珣王做什么?”
箫平笙正襟端坐,眉眼不动背脊笔直,“没什么,只是觉得他有趣,过往从未关注过。”
朔王低“唔”一声,似是认真琢磨了一番,点头道。
“他这个人,自幼被太后溺宠,养的娇奢无度,贪图美色与享受,行事逍遥自在毫无章法,目无规矩,做个闲散王爷享尽荣华富贵,便是毕生追求了。”
箫平笙闻言缄默,提起酒壶替他斟了酒,嗓音清淡。
“我瞧他心中自有一杆明镜,一时好奇,命人查了查。”
“查珣王?”朔王呵笑一声,“查着些什么?”
箫平笙也不避讳,直言道,“珣王素来以荒唐姿态面世,秦家当初是否效忠的是他,此前还未可知。眼下他娶了秦明珠,看似重视,却又偏宠侍妾不给她脸面,可巧,这侍妾正是他娶秦明珠那日纳进府的,与他白日宣淫寻欢作乐的戏子是同一人,我倒查着些底细。”
“什么来路?”朔王顿时来了兴致。
“燕归来出来的,怀王的牌。”
“怀王安排人进珣王府。”朔王摸着下巴沉凝,“还是在珣王娶秦明珠那日,若那侍妾是刻意挑衅秦明珠,如今闹得珣王与秦明珠不合……这么说,秦家不是怀王的牌。”
箫平笙轻轻颔首,“秦家不是怀王的牌,那便是厉王的了。倒是在早之前,厉王还曾为秦家,亲自在我面前说和过。”
他这么一说,朔王像是也想起来什么,笑道。
“那日苏相府赏春宴上,我这位二表兄也曾与我说,秦家和秦明珠还惦记着你呢。这么看来,大约之前你差点死了,厉王撤了秦家这张牌,后来你没死成,厉王又想将秦家安在你身边?”
萧平笙淡淡扯唇,“现今,厉王将这牌安在了珣王身边,怀王也不甘示弱,他俩先是对珣王下了手,倒是很有默契。不过,此事若是换个角度看,若珣王是刻意装傻推波助澜的话……”
朔王若有所悟,下颚轻点,手下无意识地又开始转动扳指。
“让两张牌彼此对上,若真是如此,这位三表兄装傻充愣蒙混这么些人的眼睛,是有些不同凡响了。”
箫平笙默了默,接着道,“眼下还不能确定,不过不能小瞧他。”
——替圣上在三人中选出合适的继位之人,也是他们需得费心的事。
——不过这之前,本是已经把珣王排除在外,眼下看来,有些草率了。
“这件事你与江太傅提及过了?”
箫平笙低“嗯”一声,眼睫眨了眨,失笑摇头。
“太傅大人高瞻远瞩运筹帷幄,从不曾小瞧任何人,包括名声臭铸的珣王,倒是我们眼界太窄了,不该自旁人口中去认识一个人。”
朔王闻言笑了一声,推开酒盏,起身去倒了杯茶,“太傅大人如何说的?”
箫平笙缓了缓,才徐徐开口,“太傅说,人生在世安有十足完善的性情?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获胜,只要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就是合适的君主。”
朔王一口口抿着茶,若有所思的深深琢磨了琢磨这句话,随即点头。
“言之有理,圣上当年可是九龙夺嫡,眼下不过才三人争位,若是这都没法胜出,又如何担得起国之重担。”
说完,他搁下茶盏,负着手叹了口气,“所以说,家大业大有什么好?同宗同族叔伯子侄,都要争个你死我活。”
说着,他温润一笑,指了指箫平笙,“还是你们箫家好,独你一个。”
箫平笙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淡淡打量朔王一眼。
“彼此彼此。难不成,以朔王殿下如今的身家,还惦记与苏家人那些同辈,争夺家业?”
朔王被他噎了一嘴,笑意渐渐收敛,轻飘飘瞥了他一眼。
“我父亲都没了多少年,本王早就不与苏家来往了,少揶揄我。”
箫平笙无声失笑,摇了摇头,掂起酒盏抿了一口。
第83章
你当这世上的男人,都天生会疼人啊?
江幸玖径直去了四海院,清夏替她掀了帘子,等她进了屋,便与明春一起候在廊下。
堂屋里,江夫人正坐在矮榻上心不在焉地翻账本,杜嬷嬷守在一旁,正往泥金小鼎中添香料。
榻边煨了火盆,屋里暖香四溢。
“姑娘来了。”杜嬷嬷笑唤一声,看向江夫人,“夫人,老奴下去让她们摆膳?”
江夫人合上账本“嗯”了一声,待她离开了,屋内只剩母女俩,她冲江幸玖招了招手,一指小几上的信封。
“你大哥的家书,你瞧瞧。”
江幸玖踱步上前,还没看这信中的内容,便已经自江夫人清淡愠怒的神情中猜到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捡起书信展开,沉下心看了,墨色微浓字迹端谨,信中句句语气老成,不容置疑,处处透漏着她大哥的味道。
还没等她看完,江夫人捏着帕子,抿了抿唇忍不住了,张口就开始念叨。
“什么叫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啊?秋禾和穗儿那是我当年精挑细选给他的屋里人,哦,他在外头,自作主张娶了妻,然后就自作主张随手打发了?这若不是要回帝都了,岂不是还瞒着我?”
“要么说,世家大族的嫡长子那都是要继家业担门楣的,就该娶高门大户门当户对的贵女!当初就该在他上任之前给他在帝都娶了妻!那就不会遇上那徐氏,更不会被她迷昏了头,做下这么些违背父母之命的荒唐事!”
她越说越气,说到最后,随手掀翻了手边的一摞账簿,账簿零零散散跌落在榻上和地上。
江幸玖屏住呼吸,眼瞧着母亲气的耸眉瞪眼的神情,心知她显然是对从未谋面的嫡长媳徐芯韵,怀了十二万分的不满和挑剔。
事实上,江夫人就从没满意过嫡长媳徐氏的出身。
更何况,长子江昀侓当初为了娶徐氏,根本不顾及父母提出“回帝都再议”的话,自作主张在江南与徐氏拜了堂,这么些年,他是头一次违背父母之命。
江幸玖默了默,想起大哥多次寄来家书,都说尽徐氏的好话,她是做不到与母亲同仇敌忾。
毕竟,家和才能万事兴。
“母亲……”
想到此处,江幸玖将书信叠好,搁在几上,又起身一一将账簿收起来,温声软语地劝慰江夫人。
“不过是两个小小的通房,哪里值得您如此动怒?大哥和祺哥儿就快要回来了,咱们一家好不容易团聚,您想些高兴的事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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