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我家郎君不谋反/夫人别怕,将军他给你撑腰啊! (梵升)
箫平笙进院门时,廊下守着两个中年姑子,两人见了他面露诧异,齐齐起身行礼。
“将军……”
箫平笙点点头,上了台阶,嗓音低沉,“祖母醒着吗?”
“老夫人正用膳呢。”一人低低回了话,替他掀起帘子。
箫平笙低头跨过门栏,一路往里屋去,床榻边,满头白发的箫老夫人靠坐着,正由身边的人伺候着用膳。
听到有人进来,床边的人回头,是个眉眼秀丽的小妇人,见着箫平笙,她似是十分意外的怔住了,直到身边两个小丫鬟齐齐行礼,才回过神。
“见过将军。”
那小妇人连忙搁下碗,跟着行了一礼。
箫平笙淡淡扫了三人一眼,冷声道,“搁在这儿,都下去吧。”
“是,将军。”
三人依次退出里屋,那妇人走在最后,临出屏风,又忍不住回头,瞧见身姿卓绝丰神俊朗的郎君端起碗勺,坐在了榻边,这才仓促收回视线,退了出去。
“祖母……”
屋里没了人,箫平笙的神色略显柔和,垂眼盛了一汤勺粥,轻轻递到箫老夫人嘴边,看着她颤巍巍张嘴吃下去,他笑了笑,接着与她说话。
“这样好,要乖乖用膳,好好将养,认不认得三郎?”
箫老夫人慢悠悠一笑,盯着他小心翼翼喊了声,“三郎?三郎呀。”
箫平笙无声失笑,低“嗯”一声应了,接着细致的喂她用膳。
“是三郎,三郎如今有些忙,不能时常来陪您,祖母可不能生气。”
“祖母不生气,温岚说了,你承父业,担起箫家,你很忙。”
箫平笙眸色微暗,旋即勾唇道,“说件更高兴的事,祖母想不想听?”
箫老夫人笑的眯起眼,模样憨然又天真,“想听,高兴。”
箫平笙捡起帕子,替她擦了擦唇边粥渍,话语温缓,“三郎就要娶妻了,小时候,祖母亦很喜欢她的,到时又有人陪祖母了。”
“娶妻,三郎娶妻。”箫老夫人高兴的笑出声,苍老的眸子都像是亮晶晶的,伸手握住他手腕,“生曾孙孙,祖母给带曾孙孙。”
箫平笙失笑出声,轻轻颔首,“好,祖母给带。”
他哄着箫老夫人吃下一碗粥和小菜,又扶她躺好,陪着她直等她睡着,才站起身来,退出里屋。
屏风之外,见他出来,低眉顺眼伫立在旁的秀丽女子连忙屈膝跪下,低促唤住他。
“将军留步!”
银黑靴底踩在地毯上,脚步顿在她视线的边缘,箫平笙负手驻足,垂着眼淡淡看她。
温岚低垂的眼眶微红,姿态谦卑至极,声音微弱。
“将军,将军不在这两年多,温岚在此院中从不敢离开,每日尽心伺候老夫人,请将军看在贱妾安分守己的份上,让贱妾见一眼……”
“你逾越了。”冷冽的声调打断她。
温岚身子微僵,随即渐渐开始颤抖,伴随着细弱悲戚的哽咽。
箫平笙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声线凉漠。
“我已给他安排好了一切,不出意外,他日后生长在锦绣之路上,会一生安乐无忧。”
温岚垂泪掩唇,将哽咽声咽下去,“谢将军……”
箫平笙不再看她,转身往外走。
“容你活着,已是我看在大哥的面子上,谨记你的身份,不要痴心妄想,才是不害他。”
第52章
箫平笙,你娶个媳妇儿怎么就那么多事?啊?
傍晚时分,琼花宴落场,各府车架自宫中离去。
半个时辰后,天色暗下来之际,一辆清灰粗布低调至极的马车,驶入将军府后巷。
箫平笙在劲松院摆了酒席,等待贵客临门,听到廊下传来脚步声时,他提起白瓷酒壶,斟了两杯酒。
帘子自外掀起,来人抬脚跨进门,他兜着浅灰披风,帷帽盖在头上,看不清眉眼,但粉白的薄唇已经扬起来。
“我人还没到,你倒是先吃上了?”
说话间,缓缓抬手摘了帷帽,露出一张温隽柔和的面孔,正是朔王苏刃玦。
他一边笑着,一边解开披风,修长的食指上那枚金晶石指戒十分夺目,矜贵雍容而光华内敛。
箫平笙唇角微扬,抬手示意他落座,“殿下请……”
随手将披风扔在一旁围椅中,朔王缓缓抬步,往桌边落座前,满脸饶有兴致的打量屋内格局与布置。
“一如你的人,清冷古板,无趣。”
箫平笙听完这句评价,面上神情毫无波澜,掂起酒盏举杯示意。
朔王笑了一声,十分给面子,两人各自饮了一盏,朔王看着他斟酒,当先开口。
“既然抓阄,当然是人多才热闹,最后托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五皇子的福,八大世族中的嫡出闺秀,名字全被抄在了兰花笺纸上。”
箫平笙面色一顿,眼睑掀起,漆黑的瞳仁乌黑深沉,徐徐道,“这跟起先我们谈好的,出入极大。”
素日里温文尔雅的朔王,此刻笑的有几分揶揄顽劣,摇头叹息道。
“楚逸也挺可怜的,被你当猴耍也罢了,选个正妃,多给人家几条选择,总归是应该的嘛。”
箫平笙面无波澜,浅抿了口酒,“直说抓中了谁。”
“太傅江……”
“叮泠——”一声脆响,打断了朔王慢悠悠的语气。
朔王的视线定定瞧了眼碎在桌面上的酒盏,再看对面那人,正慢条斯理地用桌布擦拭掌心的酒水,冷峻的眉眼平静无波,冷冽的视线却透着股阴邪的威胁。
仿佛在提醒他,“小心些说话,仔细你的舌头”。
朔王无声挑眉,微不可见的咽了口口水,摸着脖颈轻“嘶”一声。
当然,他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过箫平笙。
于是,朔王温润一笑,接着说下去,“江家九姑娘是何等贵重的出身,便是圣上也知晓不能去撩拨太傅的虎须,故而,暗中叮嘱人,刻意遗落了她的名讳,故而抓阄的纸条中,没有江九姑娘。”
箫平笙眼底的墨色渐渐散开,淡声道,“我问的是,抓中了谁。”
朔王捡起银箸,慢吞吞夹菜吃,姿态有几分意兴阑珊。
“苏青鸢……”
箫平笙微微颔首,垂下眼淡淡道了句,“可惜……”
“可惜?”朔王挑眉看他,眸色闪烁不定,似是在琢磨某种可能,试探着问他,“哪方面的可惜?”
“可惜……我原本以为,苏青鸢迟早要入珣王府。”
这句话,朔王听明白了,是可惜苏青鸢对不上秦明珠了是吧?
他一时有些膈应,扔下银箸嫌弃的打量箫平笙一眼。
“你对这些后宅妇人们鸡毛蒜皮的事,能不能不这么上心?大丈夫顶天立地,多费心些国事天下事。”
箫平笙不置可否,重新拿了个酒盏斟酒,嗓音沉缓,“如此一来,苏家恐怕要焦头烂额。因此,珣王近日也会焦头烂额,连带太后大概也会跟着头疼,对陛下来说算是件好事,这岂不也算是国事吗?”
朔王无言以对,戴着金晶石指戒的食指搁在桌面轻轻敲击,温声道。
“未免夜长梦多,陛下今晚便会向苏家下旨,册封苏青鸢为“庆和公主”,赐与大楚三皇子联姻,圣旨一下,再想要生变故是不可能了。最晚后日一早,大楚使臣便会返程了。”
箫平笙摇摇头,“可惜……”
朔王不由蹙眉,“又可惜?”
箫平笙,“可惜,庆和公主还有几个月才满及笄。否则,应该跟着大楚使臣一同回国。如此,才不算是夜长梦多。”
朔王:“……”
——睚眦必报,心肠黑什么的,说的就是箫平笙吧?
他想起箫平笙如此乐意看秦明珠和苏青鸢倒霉的原因,不由浅叹摇头,感慨道。
“自古温柔乡,英雄冢,啧啧啧,古人诚不欺我。”
他自顾感慨着,端起酒盏,虚空敬了“古人”一杯。
箫平笙冷淡一笑,缓声道,“你倒是提醒了我,等大楚使臣离开后,烦请长公主再帮我个忙,如何?”
朔王静静盯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箫平笙也不在意他答不答应,径直说下去,“大楚使臣离开后的第二日,劳烦长公主再请江夫人过府喝茶吧。”
朔王听罢,顿时满脸不耐烦,搁下酒盏摇头问他。
“你烦不烦?你究竟磨磨蹭蹭在耍什么花招?让陛下给你赐婚,立刻赐婚!本王没兴趣掺和你们的事,别再来拖累本王的名声。”
箫平笙淡着脸轻轻摇头,“我要江家上下,心甘情愿将阿玖嫁与我,如此才算美满。”
朔王无语的直想拍桌子,“箫平笙,你娶个媳妇儿怎么就那么多事?啊?拖累本王的名声还不够,还想继续烦我母亲?你可知道厚道二字如何写?”
箫平笙满脸不以为然,抿了口酒,声线沉静平淡。
“我没向陛下表忠心之前,长公主和你,不是惦记阿玖惦记的挺上心吗?现今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帮我一把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如此焦躁呢?”
朔王抿唇,木着脸站起身,转身就往外走。
箫平笙盯着他的背影,也没开口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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