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我家郎君不谋反/夫人别怕,将军他给你撑腰啊! (梵升)
聂先生抱着酒葫芦,闻言尴尬的摸了摸头发,歪头瞪他一眼。
“这不是习惯了吗?再说,我守着她,是我自己的意愿,她早前心里眼里便没有我,而今我都是糟老头子了,更不敢奢望那么多。”
“不敢奢望?那你还这么紧张苏刃玦?”
箫平笙不以为然,清声笑道。
“你不如直接告诉他,你只是想做长公主的侍卫,仅此而已,一切都是个误会。”
聂先生唇角抽搐,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
“即便我的确是这么想的,恐怕那小子眼下也不能信,否则也不会要约我见一面。”
箫平笙负着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所以啊,师父,这兴许还是个机会也说不定。”
“机会?”聂先生质疑的侧头看他。
“嗯,你都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卑微的将自己当做一个侍卫,苏刃玦这么一误会,给了你一个重新定位自己的机会,你只要打动他,这个阻挡在你跟长公主之间最大的障碍。那么,你不就顺理成章,可以光明正大呆在长公主身边了?”
“男人,要勇于面对自己的内心,连心爱的女人都打动不了,还算什么男人?嗯?”
箫平笙说着,侧目看向身边的聂先生。
见他蹙着眉一脸严肃。
箫平笙薄唇微抿,忍下笑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长叹一声。
“师父,我诚心的,祝你心愿得偿,晚年幸福。”
“相信苏刃玦,也是这么祝愿长公主的,是不是?”
聂先生一脸静默,没吭声。
回到兰亭院,他沐浴更衣过,又由奉命而来的明春替他梳发,剃了胡须。
收拾妥当,看着镜中头发斑白,却面相隽逸的老头子,聂先生失笑摇头,喃喃自语。
“倒是也从没想过,有些话,大半辈子了,还得找机会,还要犹豫,能不能说出口。”
转身往外走时,聂先生顺手拿起桌上的酒葫芦。
然而,一脚跨出门,他猛地顿住。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酒葫芦,又看了看身上端端正正的银灰色锦袍。
微不可闻地浅叹一声,他又返回屋内,将酒葫芦安安稳稳搁在了桌面上。
镇国王府……
冬夜寒凉,苏刃玦负手立在书房外的廊道下,抬眼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
他在这儿已经站了快半个时辰,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却是大多模糊了。
最后,试图回想苏幕之的样子,却是只有一个白衣胜雪的清挺轮廓。
“王爷……”
穆高的声音打断了苏刃玦的思绪。
他微微侧头,温声问道。
“他来了?”
穆高垂下眼,“已经进府了。”
苏刃玦点点头,转身回了书房。
聂先生被引进月洞门时,只见竹林幽静的庭院里,廊下只站了一个佩刀的黑衣侍卫。
他沿着路径踏上台阶,那侍卫略略低头,一句话都没说。
等他跨进门,穆高便将书房的门关上。
聂先生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看着盘膝坐在矮榻上的白衣青年。
他决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
苏刃玦气定神闲地斟了两盏热茶,侧目扫了一眼,见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底闪过丝微光。
默了默,他温润含笑,十分客气的引了引对面的位置。
“请坐……”
聂先生看着彬彬有礼温儒尔雅的青年,眼神还恍惚了一瞬。
这一刻,就像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个人,也总是这样温润宽仁,像是天底下所有的事,都引不起他的怒气,他总是如一束暖阳,能够温柔包容一切。
那个人,便是苏幕之。
聂先生眼睫低垂,遮挡住眼底的暗芒,踱步到矮榻前,盘膝坐在苏刃玦对面。
两人相对而坐,聂先生垂着眼没看苏刃玦。
然而苏刃玦却在看着他,他的视线在聂先生眉眼间流转,像是想要找出与他相似之处。
结果,他还真的找到了。
无论是略微斜飞的眉宇,还是唇瓣棱角的弧度,以及额心的美人尖儿,两人都如出一辙。
苏刃玦闭了闭眼,沉下心底莫名的怒气,淡淡开口。
“我与母亲谈过了,今日,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聂先生眉峰微挑,面无波澜,指腹捏着杯盏轻轻摸搓。
“王爷想听什么。”
“聂连玉……”
聂先生指尖微紧,抬眼看向对面年轻温俊的郎君。
四目相对,苏刃玦清黑的星眸中,溢出清凉笑意。
“你为什么回来?”
聂先生松开茶盏,眼睫半垂,浅笑道。
“王爷明白,何必多此一问。”
“你连句真话,都不敢跟本王说,如你当初逃避,一去不回头一样,你如此懦弱,本王凭什么留你在母亲身边?”
懦弱?
聂连玉眸色闪烁,缄默不语。
他越是不说话,苏刃玦便越是气怒,他甚至维持不住面上的温和,瞬间便面若寒霜,通身散发着寒意。
“你是因为太后和先帝都不在了,自觉无人再能压制你,才回来的?”
“倘若今日,本王要你收起你的心思,立刻离开帝都,不许再来打扰母亲,你是不是能做到像当初那样,头也不回立刻离开!”
聂先生眼帘上掀,再看满脸寒怒的苏刃玦时,突然就笑了。
他笑了一声,轻轻摇头。
“王爷以为我离开,是因为袁氏皇族的威压?”
“并不是,我离开,是因为芳华。”
“事实上,我从未真正离开,我过去,一直就在帝都城,我不止一次,潜入公主府,想看看她过的如何。”
第271章
只要让我陪在她身边
苏刃玦的眸子很冷,语声也冷若寒霜。
“你说你一直在帝都,还经常潜入公主府?”
聂连玉手肘搭在膝头,双手交握,突然长长出了口气。
“尃帝登基那年,我离开芳华,曾在外游历过几年,我试图让自己放下一切,直到我在市井间,听闻长公主生下孩子。”
“我原本以为,苏幕之将她从我身边带回去,是终于决定要好好与她过日子。”
“芳华那么喜欢他,他们终于冰释前嫌,还有了孩子,她心愿得偿,日后一定会幸福,更不会再需要我。”
“我真正决定再回来,是苏皇后去世那年,我在外头待了太久,本以为已经放下,可那时听到这个消息,却又的确为芳华担心,我担心苏幕之会因为苏皇后的死,而与芳华生变。”
“于是我回到帝都城,潜入公主府,在暗处观察了几日。”
“苏幕之并不爱芳华,这一点,芳华也与你说了吧?”
苏刃玦抿唇不语,只垂下了眼睫。
心中诧异的是,原来聂连玉,并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世。
原来,聂连玉以为,他的父亲是苏幕之。
聂先生以为他不愿意听这些,他笑了笑,接着道。
“男人太知道真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我看得清楚,苏皇后死了,苏幕之的心也就死了。”
“只有芳华,还沉浸在他用孩子给她编织的美梦里,她那么快乐,甚至不去怀疑苏幕之为什么与她分房而住,为什么时常呆在书房里一整日不露面,他不过是个驸马,又能有多忙?”
“我便是心疼她,也无力多做什么,我只想让她快乐。”
“我决定留在帝都城,在苏幕之伤害她之前,在美梦破灭之时,能第一时间陪在她身边。”
苏刃玦牵了牵唇,嗓音微哑。
“你说这些,不过是让本王知道,你从始至终都爱我母亲,对不对?”
聂连玉没有回答,而是深深凝视着白衣胜雪的郎君,接着说下去。
“苏幕之的心死了,他便丧失了活着的念头,他想耗死自己,从没想过他死了,芳华和你该怎么办。”
“那个男人永远是如此,他看着温暖如春,待谁都百般包容与呵护,实则内心里,极度自私,他想的只有他自己。”
“我从来觉得这样一个人,根本就配不上你母亲。”
“他死的那日,我就在公主府,我担心芳华,故而现身,见了她。”
苏刃玦一脸平静,“你是担心她,还是觉着苏幕之死了,你终于有机会了?”
聂先生听他直呼苏幕之的名字,心里莫名愉悦,也不在乎他冷冰冰的语气里隐含的嘲讽。
他挑眉笑了笑,“的确也生过这念头,但芳华当时正心痛欲绝,她见到我反应十分激烈,她赶我走,我怕她情绪激动伤到身子,只能先离开了。”
苏刃玦心下冷笑。
她怎么可能不激动?
苏幕之临死可是告诉了她一切,她正受打击心如死灰,却骤然见到自己儿子的生身父亲,换了谁能冷静。
“之后,我不敢再轻易靠近她,只能隐瞒身份藏在定安寺里,时不时回来,暗中看看她。”
“这么些年,我想她应该也能察觉,我从未走远,一直在她身边。”
“她当做不知道,我也顺从她,只当个影子,我只要远远陪着她,看着她,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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