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我家郎君不谋反/夫人别怕,将军他给你撑腰啊! (梵升)
聂先生静静听着,又灌了口酒,接着眉心蹙了蹙。
“她干嘛要捏你脊梁骨?你不是跟她儿子挺熟络的?”
箫平笙手肘歪在围椅扶手上,淡淡道。
“能是为着什么?因着箫家军,因着先前满朝文武弹劾我有谋逆之心,原因太多了。总之,这圣旨我必须拿到手。”
聂先生眼神闪了闪,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两眼,又问他:
“尃帝都死了多久了?弹劾你那阵儿风波不都过去了,你这一年来在帝都呆着,不挺老实的么?
陪着小媳妇儿大儿子,游手好闲的,芳华也不该这会儿拿捏你啊,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非要这圣旨不可?”
箫平笙薄唇抿了抿,语气沉缓清淡。
“最近帝都发生许多事,江太傅已过古稀,病倒了,朝中人心紊乱,太傅是怕自己……要我早做准备。”
聂先生皱了皱眉,将酒壶挂在腰间,盘着腿沉了口气。
“江太傅是江家顶梁柱,江家满门权臣,他若是没了,树倒众人推,江家和你的确很可能面临风波。”
万一那些曾弹劾箫平笙功高盖主意图谋反的人,再来一波。
没有江太傅压着,长公主的确很可能被人挑拨离间,毕竟箫平笙曾在她眼里落下大逆不道的污点。
他想了想,觉着箫平笙也没想造反,那道圣旨捏在芳华长公主手里,不是盾牌,还可能是挑起纷争的祸端。
于是,聂先生暗自点头,拍着腿道。
“成,这事儿,师父给你办了。”
箫平笙面上露出笑意,站起身像模像样的作揖。
“多谢师父。”
聂先生不耐地摆了摆手,跟着站起身,负手往外走。
“饿了,快让人摆饭来,我从昨晚饿到现在,前胸都贴后背……”
他说着话一把拉开门,刚踏出脚,就瞧见端着托盘过来的紫衣丫鬟。
聂先生眼睛盯在托盘上,鼻翼动了动,眸光晶亮问她:
“烧鸡?”
明春眨眨眼,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自家侯爷,轻轻点了点头,老实回道。
“夫人交代小厨房做了,让送来书房给……”
她没想好怎么称呼这位老爷子。
不过聂先生也没听她后边儿的话,直接上手掀开竹盖。
看着热气腾腾的烧鸡,他嘿嘿一笑,徒手撕了根鸡腿下来,一手掂过托盘来,吃的满嘴都是油,回头冲箫平笙吆喝着夸了句。
“小徒媳是个好徒媳啊!有眼力见儿还通透,嗯,不错不错!”
箫平笙失笑,侧头看了眼正屋的方向,一手扯住他臂弯,带着他往廊道那头儿走。
“走吧,你徒媳给你备了好酒好菜,好好孝敬你。”
“那好,那感情好!孝顺孩子,比你这兔崽子强多了!”
第259章
命里注定该落失
江幸玖隔着洞窗,都听见老爷子爽朗的笑声。
她连忙站起身,从内室敞开的月洞门下走出来,隔着庭院看箫平笙和聂先生,温温顺顺笑弯眉眼。
“见过聂先生。”
聂先生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握着鸡腿,瞧见她顿时眼前一亮,抬手指了指,笑着与箫平笙夸道。
“你看看多懂礼数,这丫头生的漂亮,你小子就是挑!媳妇儿就得娶最好看的,这点像我,哈哈哈……”
这话说的,好像他有媳妇儿似的。
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往自己脸上贴金!
箫平笙失笑摇头,看了看江幸玖,温声示意她。
“进屋吧,午膳师父留在劲松院用。”
“唉……”
江幸玖应了一声,扶着腰转身回去,又从里屋出来进了堂屋。
这一会儿的功夫,箫平笙已经引着聂先生拐上堂屋前的廊道。
就见西头儿的厢房里奔出个穿锦蓝衣袍的小娃娃。
稳哥儿像个小炮弹似的,冲着箫平笙直奔过来,嘴里嚷嚷着。
“父亲!稳哥儿也吃鸡腿!稳哥儿也吃!”
聂先生看清这白白胖胖小牛犊子似的哥儿,顿时朗笑出声。
箫平笙上前两步,一把将稳哥儿提起来抱在怀里,眉眼带笑引导他。
“叫师公!”
稳哥儿也不露怯,呲牙乐着奶声奶气唤了声。
“师公!”
聂先生嗨了一声,瞪箫平笙:“叫什么师公!听着就生!”
嘴里训斥着,他将鸡腿扔在盘子里,回身将托盘塞给明春,两手在身上一擦,伸手就抱过了稳哥儿,乐呵呵往堂屋走,嘴里哄着。
“不叫师公,咱叫聂爷爷就成,喊祖父我也答应啊!”
稳哥儿一脸茫然,回头看父亲。
箫平笙跟在一老一小身后跨进门,闻言失笑摇头。
“祖父怕是不成,我母亲是个讲究的,稳哥儿,听聂爷爷的。”
稳哥儿咧嘴笑,又甜丝丝唤了声。
“聂爷爷!”
聂先生乐的眉毛直翘,抱着稳哥儿颠了颠。
“嗯,你这小崽子可比你那混球父亲嘴甜的多,是个有大出息的!哈哈哈!”
江幸玖见状也笑的月眸弯弯,又对着聂先生屈膝见了礼。
这顿午膳,有这位老爷子在,满院子都是笑声回荡。
酒过三巡,箫平笙亲自送了聂先生到准备好的兰亭院歇下。
返回劲松院时,稳哥儿已经跟着眉姑回屋午睡。
江幸玖等在内室里,见他回来,便站起身迎上前,月眸清澈望着他。
“你与聂先生谈过了?说没说那本书的事?”
箫平笙含笑摇头,扶着她重新坐下,温声道。
“他没提,大约最近顾不上,兴许这趟回京,还有别的事呢。”
“别的事?”江幸玖目露困惑。
箫平笙眸光柔和,轻轻揉了揉她发顶。
“不管他,等回头他问起来,我与你说。”
他既然这样说了,江幸玖也就没再多问。
接下来的几日,聂先生每日昼伏夜出,行踪神秘。
箫平笙除却上朝,更是得跟江昀翰轮流着照顾卧病的江太傅,也没什么时间找他,便也没多理会。
转眼入了冬,天一日比一日凉。
江太傅连着卧榻服药一月有余,屋里的地龙升的也比往年早,不过地龙升起来,他的病倒像是有了好转。
这日入夜,箫平笙从江府回来,一进院门,就瞧见聂先生盘腿坐在廊道下,昂着脖子正在灌酒。
瞧见他,他便收了酒壶,起身迎上前。
“我来跟你说,那道遗旨的事,这几日呢,长公主府里,我四下都溜达过了,没找到,是不是在芳华身边,一时半会儿,我也不好多打问,未免她问起我跟你的关系,到时候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啊,不过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她暂时对你没有心存什么除之而后快的念头。所以,你行事还需多谨慎,别再轻举妄动,等我再打探打探,万事商量着来……”
看他难得如此语重心长地提醒自己,箫平笙心下几番思虑,凤眸微闪,盯着他自己打量了两眼,徐徐开口。
“师父,有句话,我还是该提醒你。”
“嗯?你说。”
箫平笙负着手,浅浅出了口气,斟酌着道。
“你跟芳华长公主呢,过去是什么纠葛,我也不多打问了,从你这么一夜一夜的往过跑,都是男人,我也都能猜测个八九不离十。”
聂先生抿着嘴斜了他一眼,没吭声。
箫平笙接着道,“你这次回来的途中,太后正是那会儿薨逝的,我掐指一算,当年太后铁定是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是不是?”
聂先生没理他,径自拎起酒壶灌了一口。
箫平笙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
“芳华长公主,孀居多年,不曾有再嫁之意,如今太后刚薨,她铁定更不会有这个念头。”
“启帝年幼,太傅垂病,她垂帘听政,大召国一整个都压在她肩头上,她不管对你有没有念,你们之间,都是不可能的事。”
“换句话来说,大召国势不容许她妇人之见,不容许她动私心。何况,镇国王就在中间卡着呢,往后不管多少年,只要她还是大召国的长公主,她跟你就绝不可能。”
聂先生垂着眼听完这番话,掂着手里得酒葫芦看来看去,也没再喝。
好半晌,他轻轻嗤笑一声,冲箫平笙摆了摆手。
“我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这大半辈子什么没经历过,你小子,就是想当然了。”
“我的事,不用你惦记,我自有分寸。”
说完,他拎着酒壶要走。
箫平笙侧身看他,眸色沉沉盯着他略显寂寥的背影,心下有些不是滋味,没忍住唤了他一声。
“师父……”
聂先生脚步顿了顿,立在院门口,侧头笑撇了他一眼。
默了默,他长叹一声,背对着箫平笙,喃喃念道。
“你啊,自幼便骨子傲,心性又横硬,做事情从不让自己吃亏,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呵,其实也好,到了我这个岁数,回想起来,没什么遗憾。”
“有些事,年轻的时候拿不对主意,那是不够通透,也是命里注定该落失。”
“老了以后什么都悟了,也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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