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我家郎君不谋反/夫人别怕,将军他给你撑腰啊! (梵升)
“阿玖,苏刃玦对你心存不满,很大程度上,代表着日后,长公主也会对你不满。”
江幸玖恍惚明白了些什么,她想起那日在镇国王府,自己对苏刃玦此人的评价。
自诩光风霁月之人,大半也瞧不得别人耍阴私手段。
何况,她还是箫平笙的夫人,他心坎上的人。
或许在苏刃玦看来,过去针对无论是马家还是怀王,箫平笙的所作所为都是奉命行事,没有一丝的阴私想法。
而她如今的所作所为,是为己图谋,就偏向于心机叵测之类了。
江幸玖深吸口气,轻轻颔首。
“我明白祖父的意思了,如今厉王和秦家都消停了,外头的风言风语也告一段落,我近日开始,会深居简出闭门思过,不会再做出任何举动,招惹镇国王的不喜。”
江太傅含笑点头,“至于,这件事的后续收尾,如今你三哥不在帝都,就让你大哥来做吧。”
江幸玖月眸一怔,心口莫名紧了紧。
“祖父,之前我也想过,既然做了,一定不能心慈手软,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达到了我想要的结果,我还侥幸事情没有闹得太大,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若是能……”
江太傅捏着棋子在指腹把玩,腰身后靠倚在矮榻扶栏上,老眸深邃暗沉,隐藏锋利。
“阿玖,妇人之仁。”
江幸玖语声一噎,默默闭上嘴,喉间咽了咽。
江太傅沉了口气,将棋子扔在棋钵中。
“帝都城原有八大世族,秦家虽是权势相对薄弱的,但秦氏一族在大召国内享有的声誉和德望,不容小觑,他们凭着世代医传的本事,的确对许多望族施以过大恩,只要人还在,本事还在,恩情在,他日得到时机,就能再爬起来。”
“别忘了,那远在陇南的乔家,替大召国世世代代守卫陇南,齐国公都被逼的成了乱臣贼子,可他人不死,就能逮着个卷土重来的机会。”
“箫平笙当日放他们一马,恩威并施,就是因着有这么一日,必定得用得着他,不得不放。等到他日,一山不容二虎,箫平笙迟早还得与这头猛虎拼个你死我活。”
“秦家,等他们再站起来,秦明珠的孩子一生,日后这误会一解,于我们来说,又是一件棘手的大麻烦。”
“你做出的每个决定,都不能中途犹豫,前功尽弃很可能带来的后续反噬,会让你失去的,比你今日得到的,更多。”
“这件事,若是箫平笙做,秦院判,秦明珠,都不会有离开帝都的机会。”
江幸玖喉间干涩,好半晌,黛眉浅蹙点了点头。
“祖父教训的是。”
江太傅叹了口气,温沉苍老的声线含着森森沉冷。
“不过,你也不用多虑,这件事,还会借珣王的手,只需我们暗中助力一把,血,溅不到我们身上。”
江幸玖闭了闭眼,低低嗯了一声。
第211章
决定
从鼎延院离开,江幸玖只觉得夜深了,风也格外的凉,不由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这一夜,她梦里浑浑噩噩,熬到清晨,推开窗户看着东升的日出,又不自觉地笑了一声。
笑自己,多少有些矫情了。
原本就是主动算计人的,到最后了才来寝食难安,怎么看都有些假了。
强迫自己不再乱想,起身到四海院陪着江夫人用过膳,便带着眉姑三人回了将军府。
接下来的日子,她没再去打听外头的风声,只安心待在劲松院里养胎,日子过的清静闲适,转眼就过了一个多月。
北关再次传来捷报时,帝都城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徐氏受了江昀律的叮嘱,来看望她。
姑嫂俩在内书房里闲话。
“你大哥说,捷报里称姑爷砍了闫珩劦一条臂膀,军中士气大振,接连数日强攻猛进,已经将燕军攻到边线外。自此,大召的领土算是一分不少了。”
“就是,陇南那边的形势不太好,不过也不太要紧,入冬了,常理来说,但凡战火,到了冬日天寒地冻时,都会缓一缓。”
江幸玖静静听着,轻轻点了点头。
她侧卧在竹榻上,腹间和腿上搭了条薄毯,弧度高耸,乌发如瀑,素面朝天,瞧着白皙柔弱,又十分倦懒。
徐氏抿了抿唇,柔声问她。
“越到最后,就越会不适,眼看离生的日子不远了,稍有不对,一定要先来派人来知会我们呀。”
江幸玖素手托腮,闻言懒懒一笑,声音绵软。
“我知道了,你们一个个,都太紧张了。”
许是因着箫家人丁单薄,箫平笙如今又远在战场,她腹中这孩子是他的头一个子嗣,就显得分量格外重。
离临盆的日子越近,身边的人就越提心吊胆,就连素日里清疏的箫夫人,都每日派苏嬷嬷来劲松院慰问两次。
住在府里的老孔大夫,更是每日都来请平安脉。
徐氏笑了笑,回头看了眼在炉子边添碳的明春,从袖中抽出封书信。
“祖父交给你大哥,你大哥又托我拿给你看的,说是这事,得等你的决定,你看过,好告诉我,我回去与你大哥说。”
江幸玖接过信,低头看封面,字迹十分陌生,她纳闷的抽出信纸,入目落款却是她的外祖父。
几乎一瞬间,她就联想到了什么。
外祖父写信给祖父,祖父却需要她来决断,这其中有关联的纽带,也只有箫大郎的那个遗孤了。
沉下心来,江幸玖将信中内容看了,一时陷入了沉思。
原先交代抚养箫长安的那对姚氏偏枝夫妇,丈夫得了痨病,初秋去世了,那妇人孤身一人,养活亲生的女儿尚且艰难,便要将箫长安归还姚氏本家。
姚家还不吝啬于白养一张嘴吃饭,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只是,半大孩子们不知轻重,暗地里排挤无父无母的箫长安。
更是争执中一时失手,打破了箫长安的头。
五岁大的孩子,被打的头破血流,醒来时,眼睛竟是看不见了,人也变得沉郁生僻,姚家是既愧疚又复杂,只能来信试探,是不是把他接回亲人身边。
“妹妹?”
江幸玖半晌没出声,徐氏担忧蹙眉,低低唤了一声。
江幸玖下意识低嗯,应完才抬眼看她,展出笑颜,柔声道。
“雪越下越大了,大嫂先回吧,这事儿,回头我想好了,再让明春去告诉大哥。”
徐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唉了一声,起身告辞了。
屋里静下来,江幸玖又将信看了一遍。
箫平笙不在,这事儿,是不是该给箫夫人做决定?
箫夫人定然是愿意将孙子接回来的。
可之前平笙说过,那孩子不打算接回来了,是想让他在外头平安长大,别再跟箫家有牵扯。
江幸玖黛眉浅蹙,将信纸叠起来,低喃细语。
“但那到底是你嫡亲的侄子呀,他若在那边过的安稳也罢了,这不是被人欺负了吗?这事儿,到底是姚家的过错,若是再置之不理,岂不是太不应该了?”
这话,也不知是不是她说来说服自己的。
只是念完了,江幸玖舒了口气,转头吩咐明春。
“去趟泰竹院,请婆母过来一趟。”
明春应声离开。
江幸玖将信收起来,递给清夏,“收到床柜里吧,别给任何人瞧见了。”
“是……”
正是用膳的时候,箫夫人过了半个时辰才到,进门先是关切的询问了江幸玖的身子,婆媳俩状似亲切的聊了两句,江幸玖直点正题。
“路不好走,不得已请母亲来一趟,实是有事想听您做主。”
箫夫人慈眉善目笑了笑,端着茶盏侧首听她说。
“是关系到大哥的儿子。”江幸玖舔了舔唇,缓缓说道,“之前平笙派人安排好了的,谁知那头出了些差错,孩子受了些伤,那边便来了信询问,看是不是给接回来照顾,平笙也不再,这事儿我坐不了主,母亲您看呢?”
箫夫人端着茶盏一动不动,眸子里的光泽浅浅漾起波澜。
听她说头一句时,箫夫人潜意识想到的,是江昀律的儿子。
还没等她心下奇怪,就听江幸玖说了后面这些,她一时心下震动,竟是没能做出反应来。
屋里静了一瞬,江幸玖眉眼动了动,细声唤她。
“母亲?母亲?”
箫夫人眼睫轻颤,猛地回神,“嗯”了一声。
她抑制住颤了颤的手,缓缓将茶盏搁下,再看江幸玖时,眼神透出几分难以琢磨的情绪。
“你是说,大郎……大郎的孩子。”
江幸玖把她的异常当做是,祖母对嫡孙的惦念之情,毕竟箫大郎已经死了几年了,那孩子箫夫人几年没见过,骤然听到他的消息,失态也是常理。
她浅笑点了点头,“是大哥的孩子,长安,平笙给他取的名字,原是期盼他一生平安喜乐,所以……”
箫夫人眨了眨眼,颤声打断她。
“你说他受了些伤,可是伤的很重?”
江幸玖抿唇,多少有些替姚家自责。
“啊,是意外,伤了头,眼睛如今不好用了,不过我想,定然是能恢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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