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脂慧下意识地以为文妙璃是求这两个女人离她未婚夫君远一点。
沈观鱼劝道:“文小姐也有许多无奈,你莫要如此苛责,她并未说什么,只是担忧陛下知道了怪罪罢了。”
闻言徐脂慧也不说她了,转而骂白徽:“听闻他在雍州时也没见这么多花花肠子,现在真是什么都敢沾惹,莲钰怎么就看上他了呢,呸呸呸!”
沈观鱼不想再说白徽的事,问她:“你同你夫君处得可还好?”
“还不错,周冼明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人老实,也不多管我,婆母说的时候他竟还能护我两句,虽然我不需要。”
徐脂慧这一比,品自己夫君的好来了。
沈观鱼拿出了闲聊的姿态,同她从秋猎说到了中秋宴,这般小女儿的时间很久没有了,她一时间忘了时间,抬眼就见到赵究走了进来。
心中暗叫不好,忙站起身来,徐脂慧也跟着站了起来,垂着头不敢说话,方才眉飞色舞的模样消失不见。
“这都快到晚膳的时辰了,说什么呢这般忘情?”赵究问的是徐脂慧。
徐脂慧不敢撒谎,“回陛下,臣妇和……沈娘子说了些往年秋猎和中秋的闲事罢了。”
“马上就要用晚膳了,周夫人可要留下用膳?”
这哪是问她意思,这是赶人了,徐脂慧奉旨撒谎道:“多谢陛下美意,家中婆母等着臣妇回去侍奉汤药,臣妇这便告退了。”
说完不管合不合理,脚底抹油地溜了。
回家的小轿上,徐脂慧回想赵究和沈观鱼站在一起的样子,确实般配到不行,两个人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陛下登基将近两年身边从未出现过女人,可以说清冷寡欲到了极致,这才害得长公主以为他是断袖,现在把沈观鱼看得这么紧,一定在乎得不得了。
莫非是一朝开荤?想想周冼明那单薄的样子都勇猛得不行,陛下骑射出众,那方面只怕更强,不知道沈观鱼那柔弱的样子受不受得了哦。
徐脂慧被自己的想像激动住了,用力蹬了一脚轿子,害得轿夫一个趔趄。
朱阁里
见徐脂慧走了,沈观鱼埋怨道:“不过是说笑忘了时辰,陛下何必这么吓人。”
赵究不认:“朕也不过是想留她用饭,哪里就吓人了。”
顺势就牵着人坐到饭桌边,说道:“尤穹有消息了,如今人到了干安,只是未见他身边跟有什么女子。”
沈观鱼一下被吸引了注意,着急道:“没人?那他为何偏巧这时候离京?”
“大概是兵分两路,尤穹用自己做饵,故意混淆视听的。”
见她依旧愁眉不展,赵究安慰道,“你且放心,等将尤穹抓到了,问出另一拨人往哪里走了就是。”
事已至此,沈观鱼除了点头,再去求佛祖保佑已没别的办法,如今析春未找回来,她还要靠着赵究的势力救人,离开之事不知又要推到什么时候去。
不想见她再愁眉不展,赵究说道:“月馥宫已经修好了,明日就令人将这朱阁里的东西搬过去,诏书朕打算在中秋宴上宣。”
后日?中秋宴不就是在后日嘛,没想到赵究竟然选在了这一天。
这一回沈观鱼没有任何异议,点头同意了,再推就要露出马脚了。
她脸上有了些笑影,带着期盼说道:“那陛下明晚开始就不必夜夜奔这么远的路了,就快到冬天了,宫人们也不用冻这么长的一路,若是陛下因国事忙晚了,我还可以做些汤羹在御书房外等你……”
听她认真说起两个人往后的日子,赵究眼眸里都是柔光,拉着她的手说道:“你若做了汤羹还是让人送来更好,朕舍不得让你等太久,又怕耽误了国事。”
两人就在轻松的谈话中吃完了这顿饭。
翌日朱阁就忙乎起来了,沈观鱼看着宫人们来来回回地搬东西,自己带着夏昀到阁后的菜地里浇水。
见人浇完了水还在那儿发呆,夏昀以为她担心这块菜地没人照料,便说道:“这菜还没长大呢,往后奴婢过来浇水可好?”
“没事,我每日往这边走一走,就当散心了,雪下起来之前,这些菜也该收获了。”
闻言夏昀就不说话。
“夏昀……”沈观鱼倒是喊起了他的名字。
夏昀笑着走到她面前去:“小姐。”
“你都是多久和陛下说起一次我平日里的言行举止?”
夏昀的笑隐去,叹了一口气才说道:“陛下每日都会问奴婢。”
沈观鱼冷下了脸,“若我同陛下说,你轻薄于我,你说他会不会把你换了?”
夏昀猛地抬头看向沈观鱼:“小姐,奴婢没有。”
“你是没有,但我已经不想再被人监视,这虽然是陛下的错,但我不开心,只能报复你。”她的声音灰暗又懒散。
夏昀艰难地说道:“小姐若是想说,便说吧,奴婢只能尽力辩驳。”
“你连死都不怕,陛下对你莫非有天大的恩德?”
夏昀盯紧了她的眼睛:“小姐究竟想做什么?”
沈观鱼走近了他,逼得夏昀步步后退:“我若说出来,夏昀,你会帮我吗?”
直退到一棵树前,二人站定了,相去不过一尺。
她说到这一步,夏昀已经猜出了沈观鱼究竟要如何。
“小姐不必告诉奴婢想去哪儿,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告诉奴婢该怎么做。”这时他的脸上又扬起了笑容,却小心翼翼的,有些不自然。
沈观鱼一言不发地审视着他,忽然踮起了脚,凑到他耳边说道:“你跟我走吧,你若是留下,怕是要没命。”
第57章 中秋
入住月馥宫当夜, 沈观鱼就收到了消息,尤穹抓到了。
她着急地就要从床榻上起来,说不得就要跟去看看, 赵究按她说的躺下:“这夜黑风高的,你在宫中安睡便是, 锦衣卫问话总是稳妥的。”
沈观鱼闷不作声地等了这么久,自然不愿意:“不成,我必得去瞧瞧不可, 不然今夜是说什么都睡不着。”
见她这么在意, 赵究心想着当初逐那两个丫鬟出宫果然是对的,她对别人也实在是太过上心了些。
他说道:“罢了,你在一旁听着就好。”
二人便乘马车七拐八绕地去了地牢,暗卫头领丛云早在地牢门口等着了,扶秋也迎了上来行礼:“陛下, 小姐。”
赵究走在前面,沈观鱼披着兜帽披风,将全身裹得密不透风, 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地牢,一走进入就觉得阴冷了许多, 沈观鱼暗自抓紧了披风的衣领。
这处的气息古怪浑浊, 赵究从前也多在此处审问犯人, 并不觉得有什么, 今日却担心沈观鱼嗅到那些血腥味,腐坏味, 回去后会不舒服。
这么想着, 他脚步加快了一些, 很快到了一处开阔、放满刑具的地方。
入眼就看到一个大铁笼, 里面的木架子上挂了一个身量不高的人,隐约还有银饰碰撞的轻响,沈观鱼仔细一看,正是尤穹被绑在了刑架上。
还有一个铁笼子套着,可见是极为顾及他的蛊。
此时尤穹面前站着一个奇怪的人,他身形高大壮硕得像小山一样,身上挂着奇怪的小盒子,脚下拖曳着许多碎布,若不是出现在此处,真跟街上的乞丐没差多少。
楚十三也在这儿,他那身月白色的绣花锦袍在阴沉沉的牢房十分扎眼,看起来格格不入,想来是赵究请来防范会有毒物出现。
赵究让沈观鱼坐在最远的圈椅上,自己同丛云也并未到太前面,一切要等那个南疆人查看过尤穹身上没有危险的东西之后再问。
尤穹并未昏迷,而是垂眸沉默不语。
中原人到底是比他要狡诈不少,竟然将他带来京城的帮手都策反了。
但如今就算他死了,但析春会一路被送到南疆去,自己也不算失败,他们的寨子一定有救。
“这就是你请来的南疆人?”赵究问道。
丛云说道:“是的陛下,他的本事并不比这少年差。”
这是赵究当初让锦衣卫盯紧的南疆人中被策反的,他本和尤穹一个寨子,十分了解他的蛊术,有此人的牵制,再配合暗卫围剿,尤穹就是有三头六臂,也绝跑不掉。
而且蛊术并不玄妙,大多数时候只是会动的毒物,只需防备这毒是怎样散发出来的,有没有药可解就是,其余的还有起到解毒、觅踪、联络、侦查、示警等作用。
沈观鱼端坐看着,扶秋陪在身边,这处除了火把的噼啪声,只有铁笼里因搜身而响起的动静。
那南疆人仔细摸遍了,才从铁笼子里出来,将一个陶瓷盅放在了桌子上,楚十三饶有兴致地戴上天蚕寒丝手套,揭开罐子就看见里面的蛊虫在打架。
南疆人举起手,指尖捻着一只挣扎的小虫子,跪地道:“这是蛇觅,用中原话说也就追踪蛊,这小子身上的是母蛊,子蛊想来就在那女子身上。”
赵究问:“有了只蛊就能知道子蛊下落?”
“只有这母蛊的主人能知道。”
沈观鱼在一旁听着,升起的希望又落了下去,赵究却并不失望,让那南疆人退到一边去了。
他对尤穹说道:“朕今日不打算对你用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做了件多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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