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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月微迟 (杳杳云瑟)


  谁将你肆意欺辱了!
  没想到,他的眼底流露出了一丝委屈,好像她真的把他怎么着了。
  喂喂喂也不想想她细胳膊细腿的,能把他怎么着啊!
  这一个恍神的功夫,她的衣带就被他指尖挑开,腰上一凉,紧接着,就是前襟的系带。
  她连忙双手挡住,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
  施探微眼尾泛红。
  他亲了亲她的耳垂,声音听上去很难受。
  “小年糕疼疼哥哥,真不行了。”
  受不了这么缠磨,她脸上脖子都红了,脚趾头蜷缩起来。
  这手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他也不急,就一下一下地,在她手背上吻着。
  也不知怎么,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东西。
  “探微哥哥!”
  “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把他一推,就从他身下出溜出去,滑得跟小鱼儿似的。
  施探微一把抓着她手腕不松手。
  迟迟便举起三根手指,对天保证道,“我不是想跑,我是想到了一个有用的东西。”
  她眼神飘忽,“很快就回来找你。”
  有了那个,自己应该就不会那么害怕了?要她在清醒状态下跟他那个那个,她真的做不到,或许用那个会好一点?
  迟迟努力踮起脚,去够那盒子,正是上次年芳菲给她的“宝贝”,好不容易拿下来。
  她打开,把那枚红色的药丸捏在手里,狠心一闭眼,整个儿囫囵吞了。
  咂摸着,吐了吐舌头,没尝出什么特别的味道,倒是有点苦。
  迟迟绝对想不到,半个时辰后她会被这个,亲二姐送给她的好东西,给害成什么样子。
  肠子都悔青了。
  ……
  第二天醒过来,迟迟头痛欲裂。
  浑身酸软得不像话,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迟迟躺在榻上,整个身体几乎像是被人嚼碎了吐出来的。脚腕不知何时戴上了那银铃,皮肤上有清晰可见的牙印。
  看到地上那个空落落的盒子,她的脑海中瞬间闪出几个大字:
  自作孽不可活。
  好不容易起了身,春雪给她梳着头,眼睛红红的。
  “娘娘您受苦了。”
  她欲言又止,撩开少女披肩的乌发,一个哆嗦,梳子就掉在了地上。
  迟迟张了张口,才发现喉咙也是哑的,强忍着羞.耻低声问:
  “昨儿……统共唤了几次水?”
  “五、五次。”
  新婚夜的四次,加上昨晚的五次。
  春雪感慨官家天赋异禀的同时,也心疼得不得了,他们小姐也太惨了。
  迟迟扶住额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还有那一声声喑哑逼问。
  在最深的时候他偏偏要在她耳边问。
  “小年糕,他有没有亲过你?是他亲你舒服,还是我亲舒服?”
  非要她回答,否则就磨着她。
  想起这些的时候她恨不得找块砖头撞死自己。
  一从铜镜里看到那面屏风,迟迟便唰地移开了眼睛。
  就在这个绣着宝塔,还镌刻了佛经的屏风上面,仿佛还能听到支离破碎的呻.吟。那甜腻劲儿根本不像是自己发出的。
  迟迟猛地站起身,捂住耳朵,恨恨地抹去那段记忆,这个凤仪殿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因为腰上太过酸疼,不得已又坐了下去。
  ……
  时间回到几个时辰前。
  她咽下那个药丸之后,就躺在榻上,瞪着眼睛等着药效发作。
  一直都没什么异样,甚至还不如刚打开的时候,那股忽然让人浑身燥热的香气。
  不会被人掉包了吧?
  她不仅没有感觉,还有点想睡觉。
  施探微默然不语,坐在一边看着她,不知她在搞什么名堂。
  就见她慢慢阖上眼帘,好像睡着了。
  施探微都气得笑了,正俯身去看,她忽然睁开了双眼,眼里雾蒙蒙,水润润。
  她站起了身,却像是喝醉了般站都站不稳,施探微刚想伸手去扶,就见她歪歪扭扭地走到屏风后靠着那里不起来了。没一会儿,薄薄的轻纱飘落,屏风上映出窈窕身姿。
  她手臂白皙,风光若隐若现。
  施探微呼吸微重。
  却只是静静地看着。
  直到那片绣着芙蓉的嫩黄色小衣,轻飘飘地落地。
  终于,他走过去,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低头亲吮着她白嫩的脖颈。
  她推着他的脑袋,她热,他就别凑上来了。
  施探微手下用力,本想让她转身看着自己,谁知她牢牢抓着屏风就是不转。
  好在那屏风十分结实沉重,被她扒着也纹丝不动,施探微贴在她耳廓,声音已经很哑了:
  “想在这里?”
  “唔……”她脑子里什么也思考不了,小脸挨蹭着丝绸,只觉得滑滑的冰冰的,一点也不想离开。
  不久之后,那屏风嘎吱嘎吱地响动起来,好像都快要散了。
  她慢慢地往下滑,幸亏他眼疾手快,把她给捞住。本想着地面凉,要抱着她回床榻上。
  岂料她死死地搂紧他的脖子,还舔了舔他的耳垂,坏笑着说。
  “探微哥哥,我要狠狠欺负你。”
  空气静了半晌。
  澄澈的灰绿,凝作一片化不开的妖异。他不再隐忍,将满腔的爱意送了进去。
  脖颈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不时地浮现。
  因为快意和痛楚,英俊的眉眼微微扭曲,毫无怜惜之意。
  那无处不在的冷杉松香如有实质地似要滴下。
  ……
  “皇后娘娘,”老御医抚着胡子道,“按照这个方子注意调养,想必不会亏损得太严重。”
  直到老御医都告辞了,迟迟还在魂游天外,关于昨夜的记忆,一点一点拼凑完全,屏风前、地面上、床榻上、甚至梳妆镜前……历历在目。
  啊啊啊啊!好尴尬,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那个馊主意,今后要怎么面对他!
  -
  施探微下朝来时,少女背对着他裹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散落在枕头上的三千青丝。
  “昨夜。”
  他轻咳一声,身若修竹,容色如玉,步履缓而从容地坐在了床边。
  穿好衣服的他,还是那枚温文尔雅的少年郎。
  “是我孟浪了。”
  迟迟忍不住把被褥抱得更紧一点。其实昨晚第三次的时候她的药效就差不多没了。但他丝毫不懂节制。
  她最后是累得一根手指头不想动。
  逃避不是办法,有些事情必须面对,迟迟打定主意,转过身来看着他:
  “我……我们商量一下。关于……呃,周公之礼。”
  按照祖制,除新婚那一个月,皇帝每月只需在特定的几日与皇后同宿。
  迟迟看着他的眼睛说,“每隔三日一侍寝,每一次侍寝……我们就那个两次。不,就一次吧!”
  施探微坐下来,把娇小的妻子揽进怀中,眉头微皱,看上去有些苦恼和为难,“你不喜欢吗?”
  “也没有……”
  个中滋味尝过了,还是很快乐的,但纵.欲这种事,始终是要不得的。他可是明君哎!
  再说了,睡眠不足,她第二天就没有精神了,还怎么打理后宫事务?
  施探微建议道:“要不,我们来掷铜币吧?”
  “嗯?”
  施探微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知从哪掏出一枚铜币,莞尔一笑,“如果是正面就听你的,反面听我的。”
  想着这个法子还算公平,迟迟就答应了。
  于是他指尖一弹,那铜币抛上半空,又被他稳稳接住。
  他摊开手心给她看。
  眉心一蹙,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是反面呢。”
  迟迟瘪瘪嘴,这是要被他吃定了?
  施探微笑着跟她讲道理,“每隔三日当然是不行的,咱们燕尔新婚,这头一个月总要亲密些吧?你年纪小,我该让着你,两次是底限,好吗?你实在太累就睡吧,我动作尽量轻,不会吵到你。当然,你身子不爽利的时候可以免去,一切以你为先。”
  “……”
  他都让步到这里了,迟迟实在不好意思说什么,就低低地“嗯”了一声。
  “嗯”了又感觉自己好像上当了?
  “万一……”她捂住了小腹。看出她的忧虑,施探微握住了她的手。
  “昨夜……我都在外面了。”他耳根泛红,在她耳边嘀咕,“要是果真有了,便是天意。我也不是养不起。”
  堂堂大庆的皇帝,还怕养不活小孩吗。眼看他要吻下来,她又想到了昨天被他半哄半逼的几次,一脸委屈,开始不依不挠起来:
  “但是你好凶啊,一点都不温柔了!”
  她鼻子一抽,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哭得可惨了。
  施探微沉默,他该怎么告诉她男子抱着心爱的女子都会有些失控。何况她昨夜实在是……他又不是柳下惠,怎么忍得住。
  见不得她哭,抬起袖子给她擦着眼泪,叹口气,简直温柔得没了边,“那你要怎么办嘛?”
  “你得让着我。”
  “我让你动你才能动。”
  迟迟偷偷瞄他,十分理所当然地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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