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
沈从阳眸色一暗,双手抱胸暗暗打量着,见她虽低垂着头,可雪白脖颈如软玉一般,令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而且这女子虽身着粗布麻衣,可难掩端美的气质,那纤腰,一手便能覆上,于是他更加火急火燎想要看着这女子的庐山真面目。
秦桑犹豫许久,无奈抬头,就看到面前的男子厚唇阔鼻,纵欲的面色微微泛白,正神色暧昧地打量自己,她吓得慌忙低下头,嗫嚅道,“民女是布庄掌柜派来给夫人送布料的,眼下还有事,告辞了….....”
她胡诌了借口,也不等同意便慌忙离去,沈从阳情不自禁拉扯她,却只握住一方红梅绽放的罗帕,他依依不舍地挪过视线,将帕子放在鼻间轻嗅,嘴角勾起顽劣的笑容。
“好个小美人,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
从沈府回来后,秦桑当晚便做了噩梦,梦中她被捆绑着不得动弹,在白氏的冷笑中被送到了沈府,接着头顶的帕子被掀开,那个白日猥琐放浪的男人坏笑着朝她走来….....
她吓得尖叫醒来,满身薄汗喘着。一想到是虚惊一场,不禁万幸。
可回想起白日那男子的眼神,秦桑莫名地胆颤,一夜翻来覆去,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才略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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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为宋知州请医四处碰壁后,不免心灰意冷,整日坐在宋知州床前唉声叹气,胡思乱想。
这日,她正在抹泪伤心时,管家匆忙来禀,竟是沈家姑爷亲自带着大夫上了门。
白氏大喜过望,想着沈家这门亲事还是有些好处的,于是连忙擦干泪出门相迎。
“姑爷怎么亲自来了,倒是麻烦你走这一趟。”,她慈爱地笑着,连女婿的面孔也觉得更加亲切,可和他套近乎时却见他东张西望心不在焉。
“我听府里下人说,昨日岳母还带了位姑娘上门的,她昨日在我院子里落了些东西,我正想还给她。”,沈从阳淡淡笑着,眼眸流转出风流放荡之意。
白氏笑容渐止,心中唾骂他好个色中饿鬼,又诋毁了秦桑许多,怨她穿着那样还勾引男人,真是天生下贱。
可转念一想,自己原本带她入府便有了这个心思,将她嫁进沈家说不定还能让淇萱暂时少受些委屈,不禁恢复笑容。
“是啊,姑爷好记性,那丫头是淇萱的表妹,贱名秦桑,一直寄住在我这,那丫头胆子小行事慌张,让你见笑话了,我这就让她过来。”
白氏说完便派人去请,自己又借口有事离去,留下沉从阳一人激动万分地在正厅中来回踱步。
秦桑因昨夜噩梦惊醒后头昏脑涨,便卧床补觉片刻。仆妇敲门时她刚入睡,被搅了觉后她不悦地合上外袍去开门,一听到白氏有要事唤他,略理了理鬓发便出门,一路上用手掖着眉心闷闷不乐。
沈从阳焦躁不安地在前厅候着,一边等一边灌茶水压制心中的欲/火。
他焦躁不安地负手踱步,转身正看到一抹日思夜想的背影迤逦而来,他滚了滚喉咙,往前走了几步。
只见她今日穿着鹅黄色冬裙,衬得她面如春花娇漫,柳眉微蹙,透着清冷,而来不及梳妆的鬓发掉出几丝碎发,更添风情。
这简直堪为绝色,妖而不艳,清纯而诱惑,即使花魁也比不上。
沈从阳只觉得口干舌燥,恨不得立刻带走这女子行不轨之事。
秦桑走近前厅并没有看到白氏的身影,正想回头询问却发现跟来的仆妇也不见了,她满怀疑惑走进前厅,正思索时就闻到一阵浓烈的异香袭来,她蹙眉回头就看到一张大脸靠近自己。
“啊——”
她吓得后退连连,趔组下差点倒地,沈从阳伸手扶她却被她躲开。
望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沈从阳爱不释手,差点脱口而出美人宝贝之类的轻浮词汇,幸好忍住了。
“桑儿妹妹你为何这么怕我,我是你表姐夫啊,咱们前不久才见过。”,他步步向前,秦桑被逼得连连后退。
她用帕子挡住脸磕磕绊绊道,“表姐夫好…....你是来见舅母的吧…....我替你叫她….....”,说着拔腿就跑,可惜被长手长脚的沈从阳一把拽住,“我是来找你的,妹妹上次丢了东西,我特意还给你。”
秦桑吓得花容失色,狠狠甩开他的咸猪手,小脸皱成一团快要哭出来,“我没有东西丢…....我要回去….....”
“别呀,你看看你个,是不是你丢在我那的….....”,他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皎洁如月,莹润绽放,诱惑道,“这颗夜明珠价值连城,万里挑一,如今就是妹妹的了。”,说着他朝秦桑靠近,想要顺势拉住她的手。
“没有没有——这不是我的——”,秦桑从他的掌箍中逃离,吓得跑向角落。
沈从文见她油盐不进,便狠了心抓住她半是威胁半是诱惑,“好妹妹,我可是真的喜欢你,不如进府和我双宿双栖,你要什么我都答应,珠宝华服奴仆沈府应有尽有,可比这里惬意多了。你看看你身上这料子,难道不觉得咯吗?你不心疼我都心疼,真怕粗糙了妹妹的雪肤——”
秦桑被污言秽语吓住,几次想要逃离都被他拦回来,甚至看到自己惊慌尖叫他竟喜笑颜开,真是变态。
“妹妹为何不说话,莫不是觉得你表姐碍眼,等你进了门,我立刻休了那病秧子给你让路,可好?”
“你混蛋!她病成这样还不是你害得!”,秦桑气得直哆嗦,破罐子破摔指着他鼻子大骂,也不怕得罪他,“你简直是个畜生,猪狗不如,连妻妹都不放过!难道天底下的女人都得被你祸害吗?你真威风,天皇老子都比不过你——”
沈从阳嘴角依旧噙着笑,可眼神越发冷漠,他拿起茶杯猛然砸到地上,冷笑道,“天皇老子也管不了我,别说你,就是公主被我看上了,我也会不择手段得到。本来我想着好好疼你,哼,你且等着........”,他笑意渐浓,阴恻恻道,“你这么娇嫩的肌肤咬一口定会酥麻入骨,我真舍不得,更何况还要刻字呢?刻什么好呢......”
他阴笑着念了一句,粗鄙难堪,秦桑白了脸,缓过神后用力跑出正厅,沈从阳望着她的背影笑着意味深长,一脸势在必得。
“这丫头倒是烈,看来我得和我的好岳母商议一番,怎么让她心甘情愿。”
.......
秦桑被吓得躲在屋子里哭了许久,又想到那登徒子说的话,脑海中莫名浮现前几日看到的奄奄一息的宋淇萱。
她惊恐地捂住耳朵,猜测着她是不是也被这般残忍对待过。
咬?刻字?
这听着就瘆人,表姐又是如何挨过的。
况眼下舅舅病着,无法能护着自己。难不成自己真的要嫁到沈府,被他折磨致死吗?
眼泪像是掉了线的珠子,秦桑胆颤地将头埋在软被中哽咽出声,哭累了睡过去,睡醒了又继续哭,日夜不休。?
第16章 下药
秦桑忐忑不安地流着泪睡着,傍晚时半梦半醒间被仆妇唤醒。
她擦了擦半干的泪痕,心惊胆颤地走到存善堂,心里害怕再见到白日的登徒子,可又想着存善堂毕竟是白氏的闺房,外男哪里进得去,不免略松了口气。
......
“你这个贱蹄子!我带你进沈府是让你见见世面,可你却.......勾搭你表姐夫!”,白氏冷眼训斥,想着白日和沈从阳达成的交易,恨不得立刻将秦桑送到沈府。
“舅母明鉴,我没有勾搭他......是他口出晦言!”,秦桑跪在地上伸出四指发誓,一脸决绝,白氏心中了然却无动于衷。
“可今日姑爷上门说......你那日不仅勾引他,还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如今你是残花败柳了,我可不能留你。按照律法,你若不嫁过去,要么沉塘,要么绞了头发做姑子。”,白氏露出鄙夷之色,让人盛上一个漆盒,里面是一枚罗帕还有一个水红色的鸳鸯抹胸,“沈家姑爷让我转送你的,看你怎么狡辩!你既然有心勾引他,那就送你进沈府做贵妾,如此也算保全你的名声了。”
秦桑白了脸,认出了自己的贴身之物,嘴里呢喃着“不可能”,忽然想到了什么,这定是舅母偷拿自己的衣物借此冤枉自己。
她早就想送自己进沈府了,想来这人证物证也是她伪造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冷笑着起身,拔下头顶的银簪抵在了白皙的脖子上,坚毅道,“舅母容不下我,就让我出府自谋出路,沈府我是死也不会进的,如果舅母不同意,我即刻死在你面前。”
“你——”,白氏怔住,惊讶她的决绝,眼中生出愤愤恨意,“那安儿呢,你就忍心留下他一人在世上!”
秦桑咬唇红了眼,世道艰难,她忍气吞声活着也只会了安儿,舅母也是拿捏了她的顾虑,一扎一个准。
可即使她嫁到沈府,想必也难活过半年,安儿在舅母手上又怎会安稳长大。
只是早半年和玩半年赴黄泉的区别了。
“这世上除了我无人真心善待安儿,既然如此,我会和安儿一同赴死,在酒泉下和爹娘请罪!”
“你——你——简直歹毒!他可是你们沈家的独苗!”,白氏气得涨红了脸,胸口也剧烈起伏,可见秦桑一脸决绝,说一不二的模样,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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