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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庶妹替嫁后 (有月无灯)


  其实这一带白日如何热,晚上便有多凉。
  郁桃缓缓往前挪了两步,伸手捡起软垫上那一半衾被,小心翼翼的给他搭上,盖完还仔细的掖了下,免得一翻身又落下来。
  做完这些,她放下手。
  然而手搭回膝盖上,广袖遮挡住韩祎面容的那部分重新出现在视线里。
  风挨上烛火,光线摇曳刹那,郁桃眨了眨恍惚的眼睛,一下瞧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男人,正静静的看着她。
  郁桃像只小鹌鹑张着嘴,眼睛呆呆地看着韩祎,一时灌入脑中的想法却是。
  啊,不是吧。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想占他便宜吧。
  她瞧着韩祎一手揭开薄衾坐起身,眼睫快速的眨了十来下。
  难得碰到他刚睡醒时的模样,目光慵懒,衣襟翻乱,修长的脖颈有一条淡淡的、发丝压辄的红痕,从侧边一直蔓延到颈前的喉结,脸上的神情松懈了平日冷淡的线条。
  “诶...欸?”一丝热意从脚心直往她头上蹿,郁桃打着结巴,“你怎么突然醒了。”
  问他怎么突然醒来,不如说他原本就未熟睡。
  从她鬼鬼祟祟钻进来的时候开始。
  韩祎尚不明白,自己闭着眼陪她做这一场戏,是为了什么。
  她那些小心思与小动作,惊慌磕绊的模样,所有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但目光仍是留在这儿了。
  他慢条斯理的理着衣襟,将翻乱的襟口一点点捋直。
  郁桃不由自主的被那双指节修长的手所吸引,指尖上下翻动在缎纹间,喉结微微耸动。
  她的心也一并被挠的发痒,视线腾在半空飘忽不定。
  直到领口被打理的纹丝不乱,郁桃才意犹未尽的收起目光,。
  她砸吧下嘴扭开头,余光间隙中,却突然瞟见韩祎居高临下的闲坐姿态,目光垂睨,唇边慢悠悠噙起几分微不可查的笑意。
  郁桃脸上那点薄红一瞬从耳尖涨到发丝,像只饱熟的薄皮柿子似的,一捏就破。
  她身子往后倾着,羽睫颤着,殷红的唇启开又合上,慌乱的像是山间里到农户门下偷果子而被逮住的松鼠。
  但很快,这只小松鼠耸了耸小巧的鼻头,昂起携着可疑红晕的细颈,用打着抖偏偏还理直气壮的语气道:“你笑什么?你以为我是在看你吗?我是在看你脖子上那条红印子!”
  他指尖勾了下颈项,不以为意。
  “你别不信啊。”
  郁桃越说越真,还半蹲起来,凑近了点儿,手指往那处虚指:“就是这里,从耳朵后边到下巴底下了,可长的一道。”
  她撑开食指与拇指丈量,举到他面前,“这么长,你要不要让七宿给你涂点儿药?看着好像是被发丝划伤了。”
  “发丝?”韩祎看着她,薄唇微微上挑,“那你看的还挺细?”
  郁桃举在他面前手指顿了顿,半响弱弱的放下来,小声嘀咕:“看下怎么了?反正不会少一块肉,不过就是脖子之上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说的谁没见过呢?”
  要不是担心他着凉,刚才大可直接扭头就走。
  她说的小声,但因着离得太近,韩祎仍旧听了个大概。
  他瞧着面前的小姑娘,目光渐淡。
  捉摸不透她的脑瓜子里到底都装着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时不时便要冒出古怪的一句。
  他突然腾起一种想要知道,那些循规蹈矩之外的一切,是在他面前还是在所有人面前。
  郁桃被男人盯着,就像是从前她挺熟悉的,但又有些不一样的审视与打量。
  烛火从他的侧面倾照,阴影又暗又沉。于她而言,所有的神情归咎在一处,便是‘毛骨悚然’四个字。
  狗男人喜怒无常。
  郁桃摸了摸发凉的手腕,试图挽救自己的小命,“那什么...其实......”
  她被打断,韩祎黑眸凝着。
  “郁桃。”
  “啊?”她抬头,眼神茫然。
  “《利工注》别读了。”他慢条斯理的开了口,语气沉沉,“姑娘家整日把看不看挂在嘴上,半点矜持也没有,想是小时候就没学好。”
  郁桃听他说完,露出个挺不服气的表情,满脸写着‘不是吧,现在还有老古董看《女德》吧?’。
  韩祎掀了下眼皮,似是一眼看透她。
  “你读《女德》已经没用了。”
  郁桃要笑不笑的弯了弯唇,“那该读什么?难道是世子哥哥亲自撰写的书吗?”
  她仰着头,烛火的暖光落在她皎白的小脸上,连上头的绒毛都清晰可见。眉眼漾漾,殷唇艳目间的嗔视无一不含情。
  这样秾丽的颜色其实与单纯二字并不搭,但她身上那点时不时冒出来稚气,意外中和了这份艳色。
  韩祎垂睫,随手翻着手边暗箱。
  没多久,在郁桃一脸‘期待’中,他拿出了一本巴掌大的书,摆在她面前 —— 一指厚的样子,挺旧的纸页,封皮连书名都未写。
  郁桃打眼看的第一下,差点以为是自己让翘楚在外头买的禁书。
  但韩祎像是会看禁书的人吗?
  明显不是。
  郁桃甚至觉得以他的性情,和出家人差不了多少。
  以韩祎对她的了解,轻易便看出面前的人满脸胡思乱想。他面无情绪的将书页反至第一页,指着上面的字。
  “《三字经》,拿回去抄吧。”
  郁桃飘远的神思还未归元,胡乱‘嗯嗯’应了,老半天忽的反应过来。
  “《三字经》?”她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五岁孩童尚且都会背下来,你让我抄这个?”
  “怎么?”韩祎撩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会背了?”
  郁桃微笑着,“世子哥哥,您说呢?”
  韩祎轻笑了下,合上书,“第十句。”
  郁桃皱着眉,断然拒绝这幼稚的词句从她的嘴里出来。
  “那行。”韩祎道:“京中闲着也是闲着,多抄两回。”
  士可杀不可辱。
  郁桃愤然起身,正要反驳。
  只听男人慢悠悠接上了后半句:“......抄完让人送到闫韩侯府,免得有人偷懒。”
  她的动作猛然顿住,耳朵牢牢抓住闫韩侯府几个字。
  那不是......
  白白得了登门的机会?
  于是,在前后思忖衡量之下,她将这本书带回了马车。
  说来《三字经》也不算长,但是能用这个法子多换几次相处的机会呢?
  而且,郁桃看了眼忙前忙后的拾已与翘楚,笑了下。
  “《三字经》第十句是什么?”
  “啊?”翘楚抬起头,抓着头回忆,“......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情?”
  霎时,郁桃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果然那天骑马的怦然心动只是错觉,狗男人仍旧是狗男人,从未改变。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九章
  夜里的时间总是比白日要快, 路上仅仅停经一地,十来匹马卸下马车,全部赶去马厩饮水吃粮草。
  困乏的几个人由驿臣指引着到后院休息, 郁桃在马车上睡了良久,醒来被夜风一吹, 在驿站后院就着丫鬟手里的热水沐浴之后, 精神的不得了。
  她想着不定到正午便要分别, 看着几套裙衫头面,心里纠结的很—— 怎么也算是离别的最后一面, 路上穿的简单,但是她打心里又想穿上那些一瞧就贵重的不行的衣裳。
  但是再三纠结也无用, 只因明日除了离别外, 还要与外祖舅舅等人见面呐, 路上打扮的花枝招展总有些怪异。
  最后她还是裹上件质地柔滑, 绣了白兰花纹的月白裙衫,耳边坠着红玉耳饰, 纤细的腰上系着银丝编织的环佩和香袋。
  近京都的地界边上,天气改头换面似的一变, 驿站四处布置的花草生的正茂盛,呼吸间带着点儿潮气。
  郁桃坐在东偏厅里, 门口斜对着一尾长廊, 廊下坠着油纸灯, 外头的昏暗中生出细微的亮光,光晕时不时随风而晃动。
  茶杯中倒的是六安瓜片,她不太喜欢这味道, 苦味里一股甜丝丝的怪味, 闻起来总像从前在庄子里有棵树被剥了树皮的味道。
  于是尝了一口之后, 杯子便被她放的远远的。
  也不知道是坐了多久,丫鬟站在后面已经打起了瞌睡,才听见护卫进来通传,说一切准备好,可以上路。
  护卫前脚出去,后脚便有人进来。
  苏柯迁看了眼她,拿着柄扇子‘哗’打开,“郁小姐没去休息休息?”
  “马车上睡足了。”郁桃笑了笑,礼尚往来:“苏公子休息的可还好?”
  “还行。”
  苏柯迁挑了离她远些的椅子坐下,懒洋洋靠着:“忘了问,郁小姐这一趟来是和郁公子一起回郁府还是......”
  郁桃没多想:“这一趟是为了探望外祖,自然去郑家。”
  苏柯迁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眼,手中扇儿轻晃间,突然笑了下。
  “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郁桃看着笑的春风荡漾的男人,但之前韩祎一番说辞已经让苏柯迁在她心中狠狠烙上‘风流浪荡’的印象,对着这个笑容她心里有些硌应。
  “请讲。”
  “不是什么难回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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