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跑路后皇子追妻火葬场了[女尊] 完结+番外 (过云惊鹤)
【生、生火需要两、两百点舔狗值。】
“两百!”甘棠一惊, 都相当于两个任务了。
她有些犹豫,坐在燕沉潇身旁没有再说话, 一阵风袭来, 吹得她一个哆嗦, 黑夜中除了簌簌的风声,还有什么动物的嚎叫声,甘棠纠结一会,又看见燕沉潇凄惨的样子,咬咬牙还是答应了。
【……换吧换吧。我要生火。】
也不知道是不是甘棠的错觉,在说完进行交易后,系统的声音就顺畅了许多。
【扣除舔狗值两百点,剩余五百五十点舔狗值,将为宿主提供火苗。】
话音落,甘棠还没来得及心疼,便见面前的枯枝凭空燃烧了起来,黄色的火焰,中间隐隐泛着幽蓝色的光,甘棠一惊,赶紧把其他树枝枯叶放到上面,也不知系统的火是什么火,被风吹着,虽然在晃动,但丝毫没有影响。
火势越来越大,照亮了一方黑暗的小天地,甘棠感到温暖的火光在自己面上烘着,很舒服。
火生起来了,她回头查看燕沉潇的情况,却见他满面潮红,嘴巴紧抿,鼻间呼出湿热的气息,眼角沁了泪珠,在火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殿下!殿下!”甘棠摸了摸他的额头,只觉得烫得吓人,暗道不妙,拍了拍他的脸颊,“殿下!”
燕沉潇缓慢睁眼,疲惫地看了她一眼,再次闭上。甘棠见他满眼血丝,心里吓了一跳,把他扶起,向火堆旁靠了靠。
“殿下醒醒!”
他的衣服还是湿的,甘棠直接扒下了他的外衣,只是手触摸到他的后背的时候却突然僵住,她好像摸到了什么。
湿热的,柔软的,却有些怪异,因为燕沉潇一下子就醒了,痛苦地闷哼出声。
甘棠慢慢撤回手看过去,瞳孔一缩,只见他后背一片血伤,伤口很深,因为泡在水中,还被湿哒哒的衣服捂了很久,皮肉外翻泛白,看着极其骇人。
怪不得会生病,不死都是万幸了好吧!
抿了抿嘴,甘棠的动作轻柔了些,生怕给他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她缓缓褪下了他的外衣,才发现他身上的血直接把中衣都染成了深浅不一的红色,心中一紧。
她回过身,却一眼就对上了燕沉潇虚弱看着她的目光。
甘棠:“……”
燕沉潇:“……”
甘棠脑子卡壳了一下,说道:“衣服湿了不能穿,伤口会发炎,殿下你早该说出来的。”
燕沉潇嘴巴动了动,不知道说不出来还是不想说,随后便侧身靠着树干闭上眼,甘棠有些为难,其实她是想让他把身上的衣服都烘干了再穿的,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把火堆往靠近燕沉潇的方向烧过去,希望他身上的衣服早点干。
可是出了烘干衣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燕沉潇正在发烧。
他沉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在甘棠耳边响起,甘棠仔细看过去,只见他满面疲苦。
咬了咬牙,她凑到燕沉潇身边说道,“殿下?殿下我先去打点水,你在这儿好好的不要动,我很快就回来。”
燕沉潇隐隐听到了有人在耳边说话,但是不真切,好像隔着一层膜,模糊的,却把他引到梦中去了。
是上一个梦的续集。
他很少做梦,更别说是能够连续起来的梦了。
还是那辆摇摇晃晃的马车,暗沉的夜,沉闷的空气,踢踏的马蹄声,以及几个女人得意的声音。
“我说,这小子,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第二个女人冷哼一声,好似不屑,“还用你说。”她闷笑两声,“那张脸,老娘看着都心痒痒。”
第三个女人低骂一声,“想什么呢你!他还小呢!”
第二个女人似乎生气了,语气夸张又好笑,“我他爹你装什么呢!老娘告诉你,这事儿我们一起干的,可别把自个儿拎远了!”
第三个女人沉默半晌,说道,“我知道。”
第一个女人也来帮腔,“你知道就好!”
燕沉潇被套在麻袋里,听着她们的对话,只觉得心破了一个窟窿,刮着大风,冰冷彻骨,他天真又可笑,扭着身体求情,“放、放了我! 你们要什么,我……有很多钱,都、都给你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外头女人听完他的话,大笑起来,燕沉潇着急,“真的!”
女人戏谑着重复道,“言而有信?”
“信而有信!”
“哈哈哈哈哈哈!”两个女人再次大笑,又一瞬间扭曲,“我也是言而有信之人。”
隔着麻袋,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燕沉潇的身体,“自然不会放了你。”
燕沉潇的脑袋被她的手掌隔着麻袋摩挲了一下,心中一阵恶心,几欲泛呕。
马车似乎开了很久,他每日被绑在麻袋里头,吃喝拉撒全看这三个女人的心情,她们若是高兴,便分给他些吃的,若是不高兴,拳打脚踢。
燕沉潇在这暗无天日的苦程中找到了最好下手的女人——辛雨。
比起另外两个女人,她从未打骂过他,给他吃的,似乎还残留着难得的善心。
在好几个夜晚,伴随着另外两个女人震天的呼噜声,辛雨的叹息声和翻身声却常常响起。
燕沉潇没睡,事实上,他精神得很,他扭了扭身体,轻轻叫了几声。
辛雨听到,本不想理会,却发现他的动静没有停过,于是起身走了过来,压着声音,“怎么了?!”
燕沉潇隔着麻袋小声道,“我要出去净手。”
外头沉默半晌,辛雨见他固执,最终把麻袋打开,拉着燕沉潇脚踝上的长绳,“麻利点儿!”
隔着一段距离,燕沉潇站在那儿,假装结束,乖巧地走了回去,再次被绑在了麻袋中。
辛雨没看见,他的手里攥住了什么。
第二日,第四日,第五日,燕沉潇如炮制法,降低了辛雨的警惕性。
第七日,夜晚,同样的时间点,伴随着熟悉的呼噜声和叹息声,燕沉潇再次出去“净手。”
牵引在他脚踝上的那根麻绳已经变得纤细,燕沉潇蹲在树后,用石头尖锐的一面用力磨搓着麻绳,外头,辛雨的声音传来,“好了没?!”
“没、拉肚子……”
绳子变得越来越薄,燕沉潇也越来越紧张,外头辛雨的声音叫他,另外一个女人似乎也咕哝了几句,燕沉潇听着,手都控制不住地打颤。
他要逃走。
咬着牙关,额角露出薄汗,微弱的一声,麻绳终于断裂,燕沉潇把麻绳绑在一棵有他半人高的草上,悄声转身往后走。
月光微弱,透过林子的缝隙在地上投下零星斑白,地面的青草柔软,枯叶发出“咔擦咔擦”的脆响,燕沉潇饿得发虚,腿脚也紧张得发软,只好脱下鞋子,拿在手上轻而快速地踩在青草上离开。
走出那个地方,他最终靠在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下,藏在草丛里,轻轻喘了口气,小心翼翼回头探去。
“敢逃跑?!胆子挺大啊你!”
一道冰冷阴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燕沉潇猛然回头,眼神触及到身后的女人时瞳孔一缩,毛骨悚然,好像浑身血液都被从四肢抽离,留下一颗心脏“砰砰”直跳。
“你!”他一下子瘫在地上,四肢没了力气,哭道,“放了我吧!”
女人没有放过他,拳脚砸在他身上,他蜷缩着身体,不知道下一个疼痛会落到哪儿,未知与痛楚带来的惊惶和恐惧让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去。
女人没动他的脸,恶狠狠把他拖回了原来的地方。
在那辆马车旁边,辛雨正在被另一个女人大声责骂着,见燕沉潇被拖回来,极其复杂地看了一眼燕沉潇,燕沉潇却已经没了力气。
另一个女人也看到了燕沉潇,走过来狠狠踢了一脚,燕沉潇控制不住发出痛苦的哼叫声,身体无力地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还是熟悉的马车,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麻袋,唯一不同的是,他脚上绑着的绳子,如今变成了一根铁链。
发觉他醒过来,马车上的女人看过来,恶劣地冷笑,把手中还剩几口的干粮扔到车上,“醒了?饿了吧。”
“啧啧啧,小狗过来。”
燕沉潇脸色煞白。
——
“殿下?殿下。”
外面,甘棠唤了几声燕沉潇,目光有些担忧。
也不知道燕沉潇梦到了什么,眉目苍白,整个人控制不住地痉挛,不安的情绪甚至能让甘棠清楚感觉到。
她方才拿着一把火去捡了个空心的大树枝,当做简易木筒,洗净后装了些水回来,还在半路上找到了几棵野果树,摘了几个不算生涩的果子,此刻便想要让燕沉潇醒过来喝点水。
甘棠半扶起燕沉潇侧身靠在自己右肩上,左手伸出去拿装水的木筒,刚想要把水小心喂给燕沉潇,只是左手刚来到燕沉潇面前,燕沉潇却倏忽睁开眼,猛然甩手把甘棠手中的水打飞。
甘棠一惊,反应过来时水已经撒在了地上。
分明身体还在发热,可燕沉潇眼神冷得骇人,深处带着惊惶,浑身透露出阴森的气息。
甘棠头疼,“殿下,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