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跑路后皇子追妻火葬场了[女尊] 完结+番外 (过云惊鹤)
燕沉潇闻言,眉头轻蹙,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目光上下扫视了辽香几圈,似乎不悦又很轻蔑,下一秒便随手把门关上,“砰”的一声,能听出来十分用力。
外头三人同时一愣,不约而同守在了门外。
辽香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还能听到里头的说话声,燕沉潇似乎在笑,声音柔和,又很可恶,“驸马想出去啊,本宫偏不给。”
“驸马是不是很生气?”话语似乎多了些抱歉,可转眼又得意道,“生气本宫也不给出去。”
辽香在外头听着,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长乐殿下,戏耍人起来,还真是……恶劣啊。
他不知道,房间里头的场景同他想象中的没有一丝相同。
甘棠一直在看着燕沉潇,从他关门开始直到现在,目光始终静静的,却像水一样,把燕沉潇包裹住了。
她什么话也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燕沉潇说着说着,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喉咙像是堵了一大块棉花,让他吐出来的声音都变得艰涩起来,“我……”
棉花好像吸了水,越发沉重,燕沉潇彻底说不出话了,他也看着甘棠,唇紧抿,目光却隐隐带了一种委屈。
甘棠叹了一声,说道,“殿下不是要休息吗?进去吧。”
两人进到了里头,辽香也彻底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了。
甘棠站在桌边,“殿下请坐。”
燕沉潇没动,他干巴巴站着,看着甘棠,直到她又重复说了一遍之后才坐下,人却还是恍惚的,似乎很不安心。
甘棠定定看了他几秒,收回目光,给他斟茶,说道,“殿下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这一声有些无奈。
燕沉潇藏在衣袖下的手缓缓收紧,焦躁地扣着掌心,面上却故作轻松,“我要和驸马成亲啊。”
他还在演,不肯对她说一句实话。
甘棠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表情温柔,话语很纵容,像是在引诱他,“这里很安全,殿下可以放松下来。”
燕沉潇的指尖几乎要把掌心刺破了,他真想跟她说实话,可他不敢,面上继续笑道,“本宫当然知道。”
“就算有危险,驸马也会好好保护本宫的吧。”
“……”
甘棠没说话,眉眼沉了沉,皓白的手腕翻转,指尖上的青瓷茶杯也随之倾倒,蜜色的茶水在桌面上流淌,留下一片深色的湿痕。
燕沉潇懂得她的意思,是让他写下来,可哪儿有这么简单?
他愣了愣,却没写,甚至软软地抱怨她,“驸马怎么这么不小心。”
甘棠转了转茶杯,放回桌上,缓慢问道,“你是认真的?”
燕沉潇也缓慢地眨了眨眼,话语坚定,“当然是!”
“驸马以为本宫在说笑吗?”
两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说得稀里糊涂的,除了他们大概没几个人能听懂。
甘棠头微低,目光落在缓慢流动的茶水上,许久轻笑一声,“我知道了。”
她的目光柔和起来,眼里却一片冰冷,温和道,“殿下知道我和阮玉订婚了的吧。”
燕沉潇轻哼一声,“当然知道。”
甘棠继续说道,“甘家主君……向来只有一人的。”
“可我又不能违抗帝命。”
燕沉潇沉默,随后说道“这有何难,你同他取消了那婚约不就成了?”
“当然——”甘棠拖长了声音,却很冷酷,“不行。”
燕沉潇冷着眼看她。
甘棠莹润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笑道,“殿下身份尊贵,能娶殿下为夫,我是想也不敢想的。”
“只是我已经与阮玉有婚约在先,不能无缘无故取消了。”她作思考状,半晌笑道,“不如都进了甘家如何?”
“只是要委屈殿下了,毕竟凡事要讲究先来后到。当然,就算殿下做小,我也不会忘记殿下的。”
燕沉潇彻底冷了脸色,瞪着她,气道,“你敢!”
甘棠微微一笑,“殿下看我敢不敢。”
燕沉潇紧紧抿着唇,生气又委屈,“你若是真这么做,我就杀了他,看你还怎么娶他!”
甘棠眸子微眯,感叹道,“真是血腥啊,殿下这个样子,我又怎么喜欢得起来呢?”
燕沉潇快被她气哭了,下颌紧绷,一句话也不说了。
甘棠又是微微一笑,“殿下不是要休息吗?那我先出去了。”
说完她就站起身,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燕沉潇看着她的背影,终究还是没忍住,“本宫不管你跟谁订了婚,反正除了本宫,你身边谁也不准有!”
“况且——”他好像在掩盖自己的气恼,故作轻松道,“说不定人家阮玉早就不想同你成婚了。 ”
“你又不是什么顶儿好的女人。”
甘棠脚步稍稍一顿,随即便提步离开,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话。
燕沉潇咬着唇,眼睁睁看她离开,半晌捂住脸,沉沉吐出一口气。
真疲惫,真难过。
她说的是真的吗?
作者有话说:
棠棠:演的
第71章 阮家真是善解人意极了
甘棠出去后没多久, 燕沉潇也出去了,他看着甘棠,十分乖巧的样子, “今日多谢驸马的招待,沉潇下次再来拜访。”
“驸马可不要背着本宫偷偷出去玩哦。”
甘棠微微一笑,只说道,“殿下一路走好。”
两人分别,几乎是燕沉潇一走, 甘棠的脸色便迅速冷淡下来, 目光落在沉香木的桌面上,却没有焦点。
现在的场面, 还真是复杂得让她难以应对。
一边是家人的性命安全, 一边是同阮家的约定,就算是燕腹蕊强行下的旨,她也不能当作事不关己、甚至一副无辜的样子不予处理……而抗旨……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
想到燕沉潇, 又想到阮玉,她的眉目间便染上了隐隐的郁色, 半晌闭眼吐出一口气。
“拾一!”她高声叫道。
拾一匆匆进了门, “女郎, 有什么事?”
“你去库房挑些礼物,”顿了顿,她继续说道,“郑重些, 但不要太张扬。”
“是。”
拾一离开,甘棠也起身回了书房, 站在书桌前提笔写信。
她需要找个时间把事情和阮家商量好。
倘若她不早点说, 去找阮家的人可能就变成燕沉潇或者燕腹蕊的人, 到时候,后果难以设想。
甘棠写完信便叫人送了出去,焦急地等待着回复,可她没想到,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还是超越了她的掌控。
——
一天后,“一枝春”酒楼。
甘棠提前在这儿约了位置,“一枝春”生意越发火爆,若不是她同老板卫樱还算相熟,恐怕还约不上。
阮玉还没来时,卫樱就在房里同她讲话,她说道,“你许久不来我这儿了。”
甘棠微微一笑,“是有些久,只是忙了些,不太出门。”
卫樱双手抱胸看着她,八卦道,“你同长乐殿下的婚事……是真的啊?”
甘棠沉默,随即说道,“是。”
“……”卫樱似乎哽住了,“我还以为是假的……”
她皱了皱眉,“可你不是和阮家郎君有些婚约吗?”
她的问题实在太过尖锐,一字一句往甘棠心上戳,甘棠叹了口气,“是啊。”
“啊……”卫樱又道,表情似乎很纠结,“那……你是要都娶了?”
“……”甘棠看着她,笑了一声,有些无奈,“你觉得呢?”
卫樱摇摇头,“不太可能。”
她对甘棠感同身受并且义愤填膺,低声愤愤道,“不是我说,你和长乐殿下到底怎么搞的?”
她追他,他不爱她,他好不容易爱上她,她又爱上了别人,于是他又追她,甚至还有些强取豪夺的戏码。
“你们这出,整得像是追妻火葬场。”她睁着眼感叹,“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追妻火葬场?
甘棠不太懂,只笑道,“确实是件难事。”
她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今日,便是约了阮家郎君来谈话的。”
“什么?”卫樱似乎很惊讶,“你要同他退婚么?”
甘棠沉默,抬手掩住眼睛,疲惫道,“是,我没有办法。”
“……”卫樱一顿,摇摇头,半晌拍了拍她的肩膀,“倘若有什么我能帮的,请尽管说。”
甘棠看向她,真情实意地笑了一下,略打趣道,“好。到时候还要多多依仗卫老板了。”
卫樱也笑了一声,随即道,“不过按照一般发展,我猜测……你同阮郎君的这一次见面,恐怕……不太顺利。”
“万一长乐殿下来了,那真是灾难了。”
甘棠微微一笑,“不会的。”
卫樱摇摇头,说道,“坏事只要有可能发生,就总是会发生。你还是想想吧,万一两人都来了,你该怎么做。”
她说得这么郑重,听得甘棠心里也跳了一下,“好,我想想。”
卫樱告别她,继续处理酒楼事务,甘棠独自坐在房间里头,认真思考方才卫樱说的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结果想了许久,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燕沉潇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