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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录[刘亦菲、陈晓主演同名电视剧原著小说] (远曦)


  院门在这时打开,葛招娣循着声探出了头:“你们没事吧?”
  孙三娘和杜长风连忙尴尬分开,齐声道:“没事没事。”
  杜长风揉着身上的擦伤,面红耳赤地解释:“我眼睛不好,刚跌了一跤,这就要走了。”
  孙三娘则干咳了两声,拿起簸箕,声调高得不正常:“是啊是啊,我也有事。咳,招娣,你帮我送一下杜夫子。到巷口帮他找一辆马车。”
  葛招娣嘻嘻一笑,蹦跳着跑过来拾起了地上的灯笼:“好啊。明天早上记得给我做豆沙炊饼当封口费就行。杜夫子,请。”
  孙三娘脸色一红,葛招娣却朝她做了个鬼脸,随后就引着杜长风往院外走去。
  孙三娘看着他们的背影,活动活动了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做事,还是得雷厉风行!”可当她走回院中时,脸上的笑容已经渐渐消失,最终竟长叹了一声。
  宋引章正在院中借着月光修剪插花用的树枝,听了这声叹息,幽幽地问:“叹什么气啊,嫁过去当官人娘子,不挺好的吗?”
  孙三娘叹着气,在石桌边坐下:“有了顾千帆和你……咳,的教训在前,我哪敢啊?”
  宋引章手上不停:“不用顾忌,以后沈如琢的名字,你随便提。反正他在眼我里,就和这树枝一样,没什么区别。”说着,她咔嚓一刀剪断枝丫。
  孙三娘不禁一寒,她毫不怀疑倘若沈如琢再出现在宋引章面前,宋引章会毫不客气地用剪刀……她赶紧抖了抖身子,把这个古怪的想法抛开,又问:“那件事之后,他再没找过你?”
  宋引章又咔嚓咔嚓剪下了几断树枝:“有切结书在我手里,他敢!今天素娘她们来的时候,也说了不少新闻给我听呢。现在外头到处都在传,他跟林三司的侍女不清不楚,被我给发现了,结果我一气之下,就拿琵琶砸断了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真断了?”孙三娘半是不敢相信,半是觉得恐怖。
  宋引章微微一笑,在月色的映衬下,她那一笑可谓颠倒众生:“断了,不过不是我,而是被林三司砸的。码头那事,我出了好大的风头,人人都在夸我有风骨。林三司不敢对付我,就只能对付沈如琢啦。我现在算是明白了,男人啊,他就是个乐子,只能拿来陪陪笑,解解闷,别想着什么天长地久。所以三娘姐,你要是喜欢杜夫子的话,想嫁就嫁呗,大不了以后烦了,再跟他和离就是。”她摆弄着手中的花:“盼儿姐和我都被伤过,现在不也回来了吗?象现在这样,一辈子在一起插花、做生意,多好啊。”
  孙三娘却只顾着否认前半段:“谁说我喜欢他了!”
  宋引章面无表情地道出了真相:“那总不会是我喜欢他吧?”
  孙三娘被宋引章的话噎住了,半晌方道:“引章,你出去了这么一回,怎么就变得、变得这么……”她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来。
  “看破红尘、愤世嫉俗了?”宋引章替孙三娘把话说话,随手把剪好的花枝插进花瓶,“哎,谁叫我如今是个有风骨的娘子呢?没点魏晋风范还怎么叫人信服啊。”
  孙三娘不是很懂宋引章口中那些文绉绉的词儿,只觉得经了沈如琢一事,这个引章妹子像是彻底变了个人,虽然外表还像从前那般柔柔弱弱的,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狠辣。
  想着想着,孙三娘突然记起来自己还有正事儿没做完,忙起身道:“我得去灶房再琢磨新菜式了,那几道菜的名字,你别忘了起。”
  “放心,惋金惜玉,悲风泣月,这些名字,现在你要多少有多少。”宋引章看向空中的月亮,冷冷一笑。


第三十三章 花月宴
  葛招娣送杜长风上了马车后,突然用余光看到墙角似乎有个黑影。她暗自警惕,厉声道:“谁?”
  “是我。”陈廉从暗处走了出来。
  葛招娣许久未见陈廉,只觉得他的个子似乎比之前又窜了窜,一贯嬉皮笑脸的神态也不见了。好半天,她才生硬地发问:“你在这干什么?顾千帆让你来的?他没脸见盼儿姐,可又担心她,自个儿不敢来,就派你来当报耳神?”
  陈廉却像听不见葛招娣的话似的,只是愣愣地问:“我走了这么久,你还好吗?”
  “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葛招娣负气道。
  陈廉忙放软了语气:“那天你娘的事,是我错了。我也是出了京才想明白,每个人的前尘往事都不同,我不该拿我的喜好去要求你。对不住。”说着,还朝她拱手作了个揖。
  葛招娣避开一步:“我不过一个丫头片子,哪当得起陈都头您如此大礼!”
  陈廉急了,追上前拉住她的手:“招娣!我一直都很想你,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
  “不能,我跟着我家盼儿姐,你跟着你家顾头儿,咱们俩,水火不容。”葛招娣用力甩开他。
  陈廉就怕顾头儿和盼儿姐的事情影响到他和葛招娣,急忙解释道:“顾头儿其实也想盼儿姐来着,可他前些日子因为北边使臣的事受了重伤,刚醒没多久,今天还在吐血,实在是没法过来……”
  陈廉说这些话的时候,葛招娣便一直冷冷地盯着他,陈廉越来越尴尬:“反正,那个池衙内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一定要小心。”
  葛招娣忍不住冷笑一声:“再不是好人,也比你们顾头儿好!我只知道他临阵脱逃,连句话都没有,害得盼儿姐得跪下来求人家借钱才能翻过这个坎!”
  陈廉吃了一惊:“这中间肯定出了什么岔子!我前阵子帮头儿卖了两处庄子筹钱,他怎么会故意不给盼儿姐呢?他也不是故意不见盼儿姐的,事关北地使臣的国家大事,朝廷下了封口令,不许我们往外说。头儿现在病得很厉害,天天喝药……”
  葛招娣毫不留情面地打断他:“喝药很稀奇吗?盼儿姐也喝,她天天得靠着蝉蜕汤才能睡觉。什么实在没法过来,他要真有心,托你跟盼儿姐带句话,说声有事不方便说很难吗?反正说出大天来,顾千帆就是个不敢露脸的孬种!”言毕,她拂袖而去。
  陈廉情急之下拉住葛招娣的袖子:“其实头儿他昨天晚上还来偷偷看盼儿姐来着!”
  “什么?”葛招娣有些震惊,如果顾千帆是因为不想给盼儿姐出钱买酒楼才玩失踪,这种夜探香闺的行为又是何苦来?
  陈廉赌咒发誓:“是真的,还有,欧阳旭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自打他进京,顾头儿就派人盯着他了。他要是敢为难你们,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还有这个,是我自己亲手做的,你拿着吧。”
  陈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物件,匆忙塞进葛招娣手中,随后就飞快地跑远了。
  葛招娣一边走,一边看着手中那个手工打磨、看起来不怎么美观的摩喝乐,突然间鼻宝宝一酸。她用劲抹了抹眼泪,快步跑向小院。
  赵盼儿房间里,葛招娣正把陈廉的话一五一十地转告给她听。
  “陈廉真这么说的?”听完了葛招娣的话,赵盼儿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中的账簿。
  “我一个字没改。”葛招娣轻声道,“盼儿姐,其实我之前也觉得这事有点古怪,陈廉不会在这种事上骗我,可能就是因为北地使臣的事,皇城司才守口如瓶,没跟你泄露他的任何消息。”
  赵盼儿眉心紧锁:“可那一天,他明明在就在车中,为何不肯见我?”
  葛招娣被猛然问住了,这也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一点。
  赵盼儿自嘲地笑了笑,淡淡地:“谢谢。你赶紧睡吧,过几天酒楼就要重新开张了,还有得忙呢。”
  葛招娣也不知道还能再说点什么,便点头去了。赵盼儿转头看着窗外的月光,顾千帆的面容便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似乎只要她伸出手,就能摸到他高挺的鼻梁和俊逸的眉眼,也不知他是不是又因为忙于公务、来不及打理自己,长出胡茬了呢?她百感交集地闭了闭眼睛,迫使那幅画面渐渐消散,而后果断起身,从厨房取了一碗细细的面粉,撒在了自己的窗外——倘若顾千帆再来看她,第二天,她一定能发现他留下的脚印。
  是夜,赵盼儿睡的并不安稳,梦中,她仿佛看到了窗外有一个影子出现在她的榻边,不是顾千帆,又是谁?
  她欣喜地的揽枕而起,与他紧紧相拥。两人就那么甜蜜地亲吻着,似乎一切的误会和冷漠都从未存在。
  可突然间,顾千帆又消失了。她追到窗边,顾千帆果然就在窗外。他面容清瘦、愁思无限,赵盼儿叫着他的名字,他只是回首片刻,却仍坚定离开。
  赵盼儿正想追出去,却不小心跌倒。她猛然坐起,却发现这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赵盼儿走到窗边,天色已经微明,窗外空无一人,但窗前的面粉上,确实有一个淡淡的足迹。
  两行清泪蓦然滑下,但又被赵盼儿迅速擦干。她猜得到,顾千帆一定是有了极大的苦衷,才会如此行动反复。可她也早已与顾千帆约定,两个人在一起,就要一起承担所有风险、直面所有困难。如今顾千帆既然选择对她隐瞒,便是拿她当外人,她又怎么能做到全无介怀?她只能告诉自己,三日后就是永安楼的开业大典,这是她留在东京的最后机会,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这期间,她一定不能被不值得的人扰乱了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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