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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媚好 (梅燃)


  苗璎璎如同被妖孽蛊惑,耳朵里只剩下一颗心飞快撞击胸腔的声音,扑通扑通,一声比一声更快,几乎要飞出来。
  “你流血了?”
  怎么回事?她方才并没有打他呀。
  难道他血气方刚,泡不得温泉,上火了?
  啊,那他说的“魅力”什么的,该不会是,他被勾得流鼻血了吧?
  苗璎璎脸色一红,像烤熟了似的,她紧紧捂住了脸。
  “殿下你快把帕子扔掉……”
  羞死人了!
  君至臻听话地将帕子抛在一旁,低声道:“现在你知道了?”
  知道了。她对他还是很有魅力的。
  苗璎璎脸红得不敢说话。
  她想离席而逃了,可是君至臻却没有放过她:“璎璎。”
  她支起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听着犹如鼙鼓动地来的心跳声,仿似周遭万籁俱寂。
  渐渐地,耳朵里只剩下了君至臻的声音。
  “我愿等,等到有一日,你不再抗拒肌肤之亲,当我能够握住你的手,你不再吓晕过去时,才和你行礼。”
  苗璎璎咕哝道:“我什么时候吓晕过去……”
  有那么丢人么。
  君至臻道:“你或许忘了,几年前穗玉园中,我曾抓过你的手,你当时晕了。”
  苗璎璎经他一提点,模模糊糊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事儿。
  那时候他非要扯她的手,苗璎璎还以为他又要害自己了,所以不争气地晕了过去。这件事她都没放在心上,他还记得。
  她这时忽然想,那时君至臻心里多难过啊。
  倘若是自己,约莫从此以后再也不敢靠近了吧……
  怪不得爷爷说,他就算来了翠微书斋,都没有进晦明院。
  还有,还有那个猪头。他一定是看见了,心里肯定也很难过。
  苗璎璎啊,自己居然是这么一个迟钝的人。迟钝到,用了这么久才发现他的心意,才发现他根本没有丝毫想害自己的心思,她躲了他十年,原来是一场误会。
  她连忙道:“我,我现在胆子大了的!我还习武了,我跟着箭术老师李将军学了一手飞石神技呢!你别小看我,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嗯。”君至臻望着她,薄唇微微颤动,眼睛里都是细碎的笑意。
  苗璎璎窘迫地抬不起头,看到他方才在写字,便想着换个话题,试图缓解尴尬:“殿下你写什么?”
  君至臻道:“军费账目核对,要入冬了,寒衣、粮草、弓械,都需要迭代维护,明日我要奏呈父皇,请旨拨下军饷。”
  他的声音淡淡的。
  苗璎璎听到这些却突然心口火热,“我帮你。”
  君至臻从身后道:“璎璎,时辰不早了,你去歇。”
  苗璎璎看到那纸上所写,凉州将士的一件寒衣,不过几枚铜钱,怔了怔。她茫然地起了身,让开了座椅,不打扰他做正事了,只是心头晕晕乎乎地想到她头上的一根嵌玉的金簪,就不知道能填补多少寒衣粮草,她手腕上的镯子,还有这屋里名贵的古玩字画,陪嫁的十里红妆,王府内外的一应装饰……
  她走过内帷,又回头来问了声:“那殿下今晚歇在哪儿?”
  他既说了那话,约莫是不会和她同床共枕了。
  君至臻算着账目,分神道:“我留此间就可。”
  里头没了声音,她约莫是同意了,不再有所劝。
  君至臻一个人独立完成奏折,天色已黑,窗外北风呼啸,他起身去,将窗闩全部落上。
  此时内屋已经没了动静,他静神听了半晌,朝里走了进去,只见灯火葳蕤处,锦被高卧,纱帘曼卷间,玉体横陈。
  她人似已经睡着了,但只盖了一床被褥谁在最里侧,中间从床头至床尾横了一条红绳,绑在床头木架上,绳子上别出心裁地系了一只小巧铃铛。
  外侧铺着一床被子,是留给他的。
  君至臻微微弯了眉眼,一笑起来,眉间的霜冷之气尽散。
  他顺从地除去鞋袜,躺倒在她的身侧,拨指晃了一下铃铛,声音清脆。
  晃一下,便去看那娇憨沉睡的美人,雷打不动。
  君至臻的笑容更深了。
  有什么用呢?
  大概就只能让璎璎心安一些吧。
  这个夜里,只剩下密雪簌簌声,悄然地拂过窗棂,屋内灯火摇曳,晃着床幔深处如玉般雅致的脸庞,她睡得香甜,梦里不知见到了什么,睫毛弯成了一道月牙儿。
  看着一尺之内的恬静容颜,君至臻的脑中充盈那日的光景。
  在他抵达玉京的那一天,按照一开始的计划晌午便能入城,但在那日清早,斥候探路之后回去向他禀告,一个女公子在城外的十里亭等候。
  听他身形外貌描述,君至臻知晓那十有八九就是璎璎。
  太子皇兄曾在来信中说撮合他和璎璎的婚事,璎璎似有所动。
  那一刻,君至臻觉得万千好运突然砸中了自己,或许是他大难不死的后福,能让她有过片刻垂青。
  可心头的那点孤傲,和放不下的脸面,让他没有立刻遵从自己的内心单枪匹马地冲过去与她碰面。
  戚桓问他的时候,道:“殿下,我们要进城了么?”
  他回答:“不,我们等一会儿。”
  看她会不会走。
  看她,是否也会短暂地,牵肠挂肚一会儿。
  看她,是否是深思熟虑,要和他成亲。
  他必须自矜,忍住对她喷薄的爱与思念,不要让她抓住,一点狐狸尾巴。
  作者有话说:
  就说你真真是个老狐狸,呵呵。


第40章
  秦王大婚, 宫中赐下筵席,邀秦王夫妇一同入宫, 也算是全了拜见舅姑的习俗了。
  苗璎璎醒过来的时候, 发现身旁睡卧的人已经不见了,而净室内全传来哗啦的水声,苗璎璎一摸身旁的被褥,还是暖的。
  茫然间, 她坐了起来, 这时手脚伸展开不甚便碰到了身旁悬在绳上的铃铛, 她的脑海中突然回忆起昨夜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怀着什么心情, 在君至臻明确表示并不会和她同榻而卧之后,居然还自作主张胆大妄为地用这种行径,表达了一种含蓄的邀请。
  就好像, 她盼望着他能来跟她一块儿睡觉似的。
  连这根红绳,这串铃铛, 都显得欲盖弥彰。
  苗璎璎的脸颊热了起来,伴随着水声终止,君至臻从净室内走出, 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亵衣和棉裤,未扎腰带, 亵衣宽敞, 隐隐露出里头暗贲的肌肉,苗璎璎眼睛都不眨,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坐到旁侧。
  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不经意地, 吞了一口口水。
  君至臻道:“睡饱了?”
  苗璎璎的目光移到别处,含混地应:“嗯,睡得足。”
  君至臻道:“今日宫中有晚宴,我先陪你回一趟苗府,再去赴宴。”
  没想到他都已经安排好了,这都不需要苗璎璎来操心什么,她连忙点头:“好。”
  目光像是不受控制,又偷偷看了他半敞的衣襟一眼。
  君至臻这一次却很大方,没有遮遮掩掩,“璎璎,你是不是想问我的伤痕?”
  苗璎璎点点头,随后反应过来,拨浪鼓似的摇头。
  君至臻的手指着那块已经结痂脱落,留下了不可抹除的疤痕的伤处:“这里,是被胡人乱刀砍中的,从右肩一直到胸腹,刀伤凌厉可见骨头。”
  那么重的伤,他说来犹如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苗璎璎的心狠狠地一动,道:“那……会疼么?”
  “疼,”君至臻微收薄唇,只是没想到轻而易举能让她有了兴致,“养了三个月才能起来。璎璎,昨日不想你瞧见,是怕你见了嫌弃。”
  苗璎璎耸眉:“为什么这么想?”
  君至臻低眉:“因为玉京城中,没有一个男人身上有我这样的疤。”
  苗府门第,令苗璎璎所能接触的男子,无不是恣意风流、打马街市、红花插簪的贵族王孙,他们身上自然光溜溜的,就是掉了一根眉毛,都有人前呼后拥地心疼。
  可是,苗璎璎真的没有一丁点那样的意思。
  “我不会嫌弃。”
  苗璎璎说得很认真,又唯恐不认真,接着补上一句。
  “这是殿下和别的男子相比,最特别的地方。”
  苗璎璎说话时的嗓音,便似一卷细流沿着青翠的蕉叶涓涓滑下,浸润在干涸的沙泥里,清清透透,沁人醉人。
  君至臻垂落的眼睑颤了颤,似乎不能相信般,稍抬尾音:“真的?”
  苗璎璎重重点头,身体越过红线,从床榻上下来,低头弯腰寻找自己的鞋履,“殿下,我马上就准备好!我们这就出发!”
  她忙前忙后地在屋子里乱窜,一会儿挑鞋袜,一会儿挑衣裳。
  先时她嫁过来前,君至臻让人按照苗璎璎的喜好准备了不少她喜爱的服饰,这会儿苗璎璎自己的衣柜前挑花了眼睛,实在目不暇接,最后,她选了一套百蝶穿花秋水色琵琶袖交领复古长裙,一套胭脂色喜鹊登枝纹广袖襦裙,难以抉择下,求助地望向君至臻。
  他走过来,拿走她右手边的襦裙,交到她的手里:“这一条,颜色衬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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