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剑……嗯,倒是更有看头些。不过你都赢了一半彩头去,这另一半莫不是也想收入囊中?”
周乔大言不惭:“陛下,先前可也没说不许一人赢太多彩头啊,谁叫我学……学富五车什么都会呢!”
皇帝哈哈大笑,“倘若你舞得好,朕再额外赏你一支丹阳玉步摇!”
此言一出,引来一片惊叹。
丹阳玉步摇价值连城,整个北晋也不过只有三支。一支在皇后娘娘宫中,一支在长公主独孤容华手里,最后一支则一直在宫中藏宝阁中。众人都以为那会是将来哪位公主的嫁妆,却未想陛下竟如此大方地欲赏给周乔。
皇后同四皇子相视一眼,看周乔的眼神不由多思起来。
因为陛下这一句话,席间众人各怀心思,连顾霆尉都感觉出来了。
他低声问周乔:“那丹阳玉步摇很名贵?”
周乔心生警惕,含糊道:“不知道啊。”
“陛下,我也要舞剑!”
周乔心下一沉,怕什么来什么。
顾霆尉从周乔的后脑勺看出了丝丝狡黠,那丹阳玉步摇定是难得的宝物,否则她不会这般支支吾吾。若是以往,顾公子才不屑争这些个小物件。不过一想到周璃戴着玉步摇,缓缓向他走来,面若桃花含笑嫣然的样子,心里就软了一大片。
顾霆尉开门见山,皇帝也不好偏袒,只摆摆手:“既如此,那你们便赢了比试再自行商量吧。”
说话间,七弦焦尾琴已经摆好,周乔提剑站在一旁,看着战兰泽起身,落座。
修长又干净的手指抚上琴弦那一刻,婉转琴声悠扬而起,如高山流水,一路温润到心底。而临舟立于琴旁,萧声时而紧促,时而缓和,二者两衬,正奏出暗潮汹涌之意。
周乔与顾霆尉同时出剑,步法瞬移多变,巧妙配合了琴曲箫乐,虽无一词,却舞出了军旅之人骁勇又多情的之意。
很快曲乐如猛虎侵袭般急促,舞剑二人剑锋瞬时凌厉起来,周乔飞身脚点顾霆尉剑身一跃,只听嘭地一声,铁制酒樽一分两半,狼狈地跌落到了地上。
酒桌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被这一剑吓得尖叫连连之人,正是方才提议周璃跳舞的那位使臣。周乔毫无歉意,甚至还挑衅地冲人吐了吐舌头,“刀剑无眼,阁下可得瞧仔细了!”
这种欺负人的热闹自少不得顾霆尉,他佯装朝着周乔攻来,周乔后背长眼似的迅速躲开,那使臣只见冒着银光的剑身劈头砍来,吓得跌坐到地上哭爹喊娘,惹得众人哄堂大笑。顾霆尉嗤笑一声收了剑,愈发瞧不起这些小国来的喽啰。
一曲奏完,余声回荡,令人久久沉醉其中。
“真是妙曲!南楚皇子同我朝睿王本就交情匪浅,如此良曲,焉知不是在昭示北晋南楚两国当和睦共处,平分这大好河山啊?”
南楚使臣颔首:“陛下说的是。”
皇帝兴致大好,看向其他人:“一曲配良舞,可还有人想上殿比试一番?”
没人敢搭话。
听完战兰泽和临舟共奏的一曲江山令,还敢上去比试的便真真是自取其辱。
况且不说这些,单看那殿上的周小将军和云麾将军,俨然两只恶狼,一副谁敢上来就咬死谁的模样,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便不会主动惹上门去。
“既无人,那第二局的彩头就由你们四人平分吧。”皇帝看向德仁公公,“将步摇也一并奉上。”
“是,陛下。”
周乔看着德仁公公捧过来的丹阳玉步摇,眼睛都在放光。
寿宴到了尾声,目送帝后离开,众臣才纷纷离席。
周乔正想让战兰泽先挑彩头,却见他不知何时已起身离开。而睿王家大业大,显然没有要跟小孩子分彩头的意思。只留下句都给你们便潇洒离开了。
正要道谢,忽然一只手越过眼前,周乔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人手腕:“顾霆尉,你敢抢我东西?!”
“什么叫抢?陛下都说了是平分!你都有那么多彩头了,这个给我又如何?”
“这个最贵!你想都不要想!”
顾霆尉威胁:“你信不信我即刻去把你对诗之事给揭发出来?”
见周乔不说话了,顾霆尉得寸进尺:“宫中太傅可是我请来的,要不是我用飞石之术,你以为你能那么快答出来?光往盏碟上写诗句便要耗费不少时间。”
周乔沉默半晌:“说完了?”
顾霆尉以为她妥协了,正欲伸手拿步摇,就听周乔懒洋洋道:“步摇可以给你,不过你休想踏进我周府大门一步!还吃饭?笑话!”
顾霆尉一瞪眼:“你耍无赖啊?”
要不是周乔答应邀他去周府,他顾霆尉才不会东奔西跑地帮她赢彩头。
周乔一把夺了步摇就跑,周璃正站在大殿门口处,见妹妹欢天喜地地跑来,不由也软了眉眼,笑得温柔。
那笑落在顾霆尉眼中如娇花绽开,心动不已。
周璃似是感受到了那灼热视线,一眼望过去,只一刹便红了脸。
第10章 靠近
出宫路上周乔满意地看着跟在身后的一列宫人,他们个个手捧着各样名贵彩头,会随行至宫门口,将东西一一装上周家马车。“姐姐,这个给你!”周乔将装着丹阳玉步摇的锦盒往周璃手上一塞,“你戴上一定好看。”周璃只听这句话便已感动不已,自然不会要周乔辛苦挣来的东西,“你戴上肯定也好看,乔儿生得漂亮,就是不爱打扮呢。”周乔一听见打扮二字就头疼,压根不接周璃还回来的步摇,“我也没功夫戴着它呀,难不成戴着它去军营练兵,然后咔嚓摔成两半?搞不好是杀头的罪过!”说的也有道理,此物贵重,又是陛下亲赐,若随意对待传到陛下那里反而不好交代。如此,周璃才说:“那姐姐先帮你收着,这个呀,就留作乔儿的嫁妆。”周乔脸皮厚,顺口就说:“那姐姐也从这堆彩头中挑件做嫁妆吧,说不准没几日就能用上了呢。”周璃果然噎住,周乔捧腹大笑,还装作认真地仔细看了那些彩头,随手拿起一个琉璃花樽在手上把玩,“到底哪个最值钱啊,可不能委屈了姐姐。”“小将军,最值钱的,恐怕就是您手上这个南楚琉璃兰祈花樽了。”小公公小声提醒道。“这个?”周乔仔细端量,也没看出到底贵在哪里。“听闻这是南楚贵妃娘娘思念来晋为质的七皇子,特叫人打造了这只琉璃花樽,取名兰祈,意为兰贵妃为子祈福,望子无灾。”听了公公的话,周乔这才发现,手上的东西同普通的琉璃花樽有些许不同。月光之下此物触手生温犹如暖玉,仔细摸摸,樽底还刻了字。周乔倒过来一看,是个“念”字。“当真是思念心切,只是既然是兰贵妃令使臣带给兰泽公子的,怎的成了这比试的彩头?”周璃走近问道。小公公朝四周望望,见没有生人,这才低声道:“是、是四皇子看中了此物,说南楚既是大国,彩头也不应太过小气,点名要了这兰祈花樽。”周乔撇撇嘴,又是那个爱作怪的四皇子。怪不得最后一局即便赢了,战兰泽还是什么都没要地走了。因为这个花樽在第一局便被周乔赢走了。心中莫名生出丝丝愧疚,周乔拿着花樽朝周璃道:“姐姐且先回府,我要去办点事。…
出宫路上周乔满意地看着跟在身后的一列宫人,他们个个手捧着各样名贵彩头,会随行至宫门口,将东西一一装上周家马车。
“姐姐,这个给你!”周乔将装着丹阳玉步摇的锦盒往周璃手上一塞,“你戴上一定好看。”
周璃只听这句话便已感动不已,自然不会要周乔辛苦挣来的东西,“你戴上肯定也好看,乔儿生得漂亮,就是不爱打扮呢。”
周乔一听见打扮二字就头疼,压根不接周璃还回来的步摇,“我也没功夫戴着它呀,难不成戴着它去军营练兵,然后咔嚓摔成两半?搞不好是杀头的罪过!”
说的也有道理,此物贵重,又是陛下亲赐,若随意对待传到陛下那里反而不好交代。如此,周璃才说:“那姐姐先帮你收着,这个呀,就留作乔儿的嫁妆。”
周乔脸皮厚,顺口就说:“那姐姐也从这堆彩头中挑件做嫁妆吧,说不准没几日就能用上了呢。”
周璃果然噎住,周乔捧腹大笑,还装作认真地仔细看了那些彩头,随手拿起一个琉璃花樽在手上把玩,“到底哪个最值钱啊,可不能委屈了姐姐。”
“小将军,最值钱的,恐怕就是您手上这个南楚琉璃兰祈花樽了。”小公公小声提醒道。
“这个?”周乔仔细端量,也没看出到底贵在哪里。
“听闻这是南楚贵妃娘娘思念来晋为质的七皇子,特叫人打造了这只琉璃花樽,取名兰祈,意为兰贵妃为子祈福,望子无灾。”
听了公公的话,周乔这才发现,手上的东西同普通的琉璃花樽有些许不同。月光之下此物触手生温犹如暖玉,仔细摸摸,樽底还刻了字。
周乔倒过来一看,是个“念”字。
“当真是思念心切,只是既然是兰贵妃令使臣带给兰泽公子的,怎的成了这比试的彩头?”周璃走近问道。
小公公朝四周望望,见没有生人,这才低声道:“是、是四皇子看中了此物,说南楚既是大国,彩头也不应太过小气,点名要了这兰祈花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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