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后宫码字了,她就一直在等待女帝,等待女帝给他机会。
然而,他等了二十多日,依旧没有等到。
等到的是女帝在傅湛那里就寝,等到的是女帝为了一个男人,而不去上朝。
他再也没办法再信心满满了。
他是不是错了?
实际上,女帝并没有看中他。
女帝根本就没想过,用他。
一切不过是因为他不甘心,所以臆想出来的。
于是,他让虞梁,带他来到这里,在众目睽睽之下,表达了想要与女帝谈谈的想法。
好在,女帝真的和他想的一样,并不是因为他的容貌,才会将他带进宫里。
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
女帝的问题,给了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这个机会,他不知道等了多久。
或许从姨娘死的那会子,他就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
可,他好像没有通过女帝的考验。
虞梁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摆出什么表情。
他是不是自视甚高,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能力让女帝委以重任?
“不错。”
女帝开了口,不过两个字,却让他心飞跃了起来。
他甚至不顾做尊卑礼仪,抬头直视女帝,“什、什么?女帝说的是什么?”
傅湛眼睛猩红,他想要再次确定,刚才,不是他听错了。
女帝夸赞了他吗?
这个等待了不知道多久的机会,好像并没有被他浪费掉。
阿鱼并没有生气,她目光柔和的看着虞梁。
和虞梁猜的差不多,阿鱼现在并不缺什么男妃。
她登基之初最缺的是在朝堂之上,能够用得上的人。
且不说她根本就不好男色,就算好这一口,既然当了这个女帝,那么就知道什么最重要。
再看到虞梁的那一刻,她就从虞梁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渴望。
她也知道虞梁多半也是猜到了她的意思。
“寡人一直在等,等你来找寡人。好在你并没有让寡人等太久。”阿鱼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心虚。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在等虞梁到来,她纯粹就是忘了这回事。
当然,将这些公子哥召进宫里,最初的想法也有这一个。
他要看看,究竟有没有聪明人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好在如今虞梁出现了,就让她知道这大秦的世家子弟之中,并非无药可救。
“虞梁,你确定不想呆在这后宫,是吗?如果你留下来,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上,或许寡人能够给你更高的地位。”
虞梁跪地,真诚的道:“能够服侍你的陛下,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只不过臣心之所求,从来不在后宫。”
“那你想要做什么?在朝堂之上做官?做比你父亲还大的官?”
“不敢欺瞒陛下,以前或许还有这个想法。”虞梁坦诚的说道,“那个时候姨娘死后,我心中很是怪父亲的,觉得他并没有护住姨娘。可后面逐渐的懂事之后,我就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我明白,世间之大,有很多我还能做的事情,曾经我出门游历过,见多了百姓们挣扎度日,贪官无度的生活。”
“那个时候我就想,做一个至少是想占那么一个名额,一个为百姓做主的好官的名额。”
虞梁将自己心中所有所思所想都说了出来,甚至丝毫不惧的坦诚自己不愿意呆在后宫的想法。
阿鱼轻笑:“好!寡人知道了,寡人会给你一个机会,只是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让寡人失望。”
虞梁大喜,真诚的笑了,“多谢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第一六二章 尴尬的社死现场
在得知阿鱼要将虞梁派出去这个消息时,傅湛久久呆坐。
直到一阵冷风吹过,他才反应过来,跑去了御书房。
在御书房外,还有好几个人,
他扫视了那几人几眼,明白这几个人和他一样,都是想要像虞梁离宫的人。
至于还有将近十人没出现,他也没多想。
有他这样想要离宫的人,自然也会有老老实实为了家族呆在后宫的人。
傅湛心头火热,哪怕秋风寒凉,也全然不管。
有了希望,这冷风根本不算什么。
“诸位呆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稚嫩,却已经初显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傅湛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是自动禅位给女帝的先帝之子安王殿下。
安王殿下曾经当过一年左右的皇帝,不过那件事,大部分人都已经不会提起了。
只当先帝殡天之后,就是女帝继承大统。
事实也差不多,毕竟那个时候才七岁多的安王,根本没办法掌握皇权,背后做主的人就是如今的女帝。
女帝能够坐稳如今的位置,付出了什么,超乎想象。
至少,她的杀戮就已经令人望而生畏。
至于还有别的什么手段,傅湛根本不想知道,因为知道的时候,可能就是死期。
也是因为安王禅位,朝臣们都不知道怎么对待安王。
一看到安王,他们就会心生愧疚与痛苦。
大秦的江山,是在他们的手上被一个女人给篡取了。
他们不仅没有阻止,还让正统皇室血脉沦落到如此地步。
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
最开始看到安王的时候,或许回事悔恨愧疚。
久而久之,为了不让自己难受,那么他们就会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可变成如今这样,总得有人来承担罪过,最终,承担罪过的人自然就变成了安王。
他们会想,不是他们这些臣子没有能力。
而是安王自己不争气,认贼做母,败了大秦百年基业。
慢慢的,这种想法便在脑海中根深蒂固,他们再也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一切的错都变成了安王的。
久而久之,他们便不把安王放在眼里,甚至还有人会在背后诋毁。
明明,这件事不是一个孩子的错,却有无数人非得将这些错安在一个孩子身上。
索性,女帝没有处置安王的想法,还对安王很好。
当然,满朝文武不会这么去想。
他们只会觉得,女帝把安王留着,是提醒他们,不要背叛。也是为了让天下人觉得她良善。
良善?
一个手底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多良善。
总之,他们不觉得阿鱼是善心。
傅湛以前也这么想,可是如今看着安王健健康康,并且也有身为皇子的威仪,他就有些不懂了。
虽然和女帝交谈过,可是傅湛绝对不敢说什么自己了解女帝那种大话。
那种话她也不会说,说出来不过就是笑话。
“见过安王殿下!”
赢季唐没有管众人的目光,那种混杂着怜悯、同情,甚至是鄙夷的目光,他见过太多。
可他绝对不会像这些人想的那样,去怨恨自己的母皇。
且不说他根本就不是曾经的父皇的孩子,就说她这条命还是母皇救的呢。
当然,他明白这些人在想什么。
他们在想,母皇不让他专注读什么四书五经,是在把他养残。
可他们怎么会明白,那是他自己的想法。
他不是学不进那些知识,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学。
学了一些心有邪念的人就会利用他去对付母皇。
他学习骑马武功,就是为了为母皇征战,也是为了能够亲手为母皇斩下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至于更多的东西,他根本就不在乎。
皇位,母皇坐着就好。
“我问你们,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母皇做事的时候需要安静吗?”
赢季唐气势非凡,毕竟是当过少年天子的人。
傅湛:“回安王殿下,听闻女帝陛下准备让虞贵嫔前去西北之地,臣等也有虞贵嫔的胆量,想要来找女帝陛下求取职位。”
听到傅湛的话,赢季唐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很快视线就是一凝,他语气很不开心,“你是德妃?那个侍寝过的德妃?”
傅湛:“……”
他不仅不喜欢德妃两个字,更不喜欢别人在这个很讨厌的少年还要加上“侍寝过”这种修饰词。
“……是。”
然后,傅湛就看到赢季唐几步走过来,故作老成的围着他转了一圈,才道:“长得不怎么样?还没有里面躺着那个好看身材……弱不拉几的,母皇究竟看中了你哪点?”
傅湛大囧。
他能说,女帝就是想要整他,想要让他被其余人嫉妒吗?
在赢季唐发出这样的疑问的时候,旁边的其余男子也都点头,似乎也在疑惑。
“那个,我也没有那么差吧!”若非面前的人是安王,他都要发脾气了。
他脾气不太好,毕竟在家也是呗宠着的小公举……不对,小公子。
“很差!反正你配不上母皇,你要离开也行,本王绝对不要让你这样一无是处的人呆在她身边,坏了她的名声。”
傅湛:!!!
他很生气,就算是安王,也不能这么侮辱人吧。
“德妃是吧,跟本王进去吧,至于你们,先在外面呆着,不准吵着母皇,否则本王绝不饶恕你们。”
傅湛不生气了,笑嘻嘻的应是。
只要带他进去见女帝陛下,随便怎么说他都行。
“别笑,你笑的好丑。”
傅湛:……
还是好生气呀!
这个安王殿下嘴巴也太毒了吧。
他怎么记得父亲对安王的评价是,性格温润?
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