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向方濯濯肩头,“刚刚你是不是也看到了,咱们剑哥居然主动一长鞭过去,圈住姑娘杨柳小腰,扯回到马背上,抱了个满怀?”
方濯濯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可思议啊,这些年,咱们剑哥就没让女人碰过衣角啊,今日……竟主动抱了个姑娘?”
啧啧啧。
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方濯濯伸长脖子,像在看奇景,万年难得一见那种。
突然,眼神好的徐常笑察觉出了不对劲:“我靠,那姑娘瞅着有几分眼熟啊,”拉拉方濯濯胳膊,“是不是林国公府的三姑娘,那个……准太子妃,林灼灼?”
方濯濯一惊,不会吧?
是她?
定睛一瞅,娘呀,好像还真是!
方濯濯和徐常笑对视一眼,双双面上呈现难以言说的表情。
他们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几个月前,林灼灼十三岁生辰,剑哥送她一份红珊瑚头面当做贺礼。林灼灼先是偏过头去,不肯接,后来干脆当着剑哥的面,一把丢到雪地里,还跺了两脚!
呃呃呃。
当时剑哥那面部表情啊……
他俩都不敢回忆。
却不想今日,仅仅时隔两月,剑哥又搂了林灼灼在马背……不会好心没好报,反被那丫头甩一耳光吧?
啧。
方濯濯和徐常笑再对视一眼,下一刻,心有灵犀地迅速蹿到一株大树后,藏匿起来,不让剑哥发现他们。免得等会剑哥再栽在那丫头手里,挨了一耳刮子,面上挂了彩,回头恨不得剜了他们眼珠子。
剑哥要吃人的眼神,他们可不想再承受第二回 了。
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他们忍不住微微探出脑袋,偷窥。
只见搂了人,一路冲过去后,马速渐渐放慢下来……
林灼灼吓得魂都快飞了,身子在空中坠下又腾起,那种不知要摔落软软的草地,还是碰上粗壮的大树,亦或是一头撞向尖锐的石子,未知的命运,令林灼灼内心饱受煎熬和刺激。
终于,从空中落到了实处,一头扑上了“铜墙铁壁”。
林灼灼本能地,双手紧紧箍住,如溺水之人遇上浮木。
双眸紧闭,往死里箍。
良久,良久。
恢复了点安全感,林灼灼脑子才终于清醒了点,这时,也终于察觉到了点不对劲……
手中抱着的东西,额头磕着的东西,虽然硬如铜墙铁壁,但似乎很暖。
像人的身体,暖暖的,还有热传过来。
一惊,林灼灼连忙睁开双眼,低着头的她,最先入目的是一件男款的白色衣袍。
她的脸蛋,全贴在这个男子胸前的衣襟上。
意识到这一点,连对方是谁,长相如何都没看,出于本能,林灼灼慌忙一推,猛地将白衣男子推开。
自然,白衣男子岿然不动,稳坐马背。
那推力就如反弹回来似的,反弹到林灼灼身上,她一个没稳住,猛地后仰……
跌下了马背。
“啊……”林灼灼一声呼痛,屁股先着地,仰摔在草地上。后脑勺也有点磕着了。
“嗤!”白衣男子讥诮出声。
林灼灼忍住痛,循声望去,躺在草地上微微抬头,下一刻,对上了一张陌生的俊美男子脸。
春日明媚的阳光下,陌生男子面庞白皙,似美玉。
上头汪着一双潋滟桃花眼,这款眼型最是多情,无意撞了进去,人家原本对你无情,你也能品出三分柔情来,勾人那种。
不过,此刻,那双本该多情的桃花眼里,林灼灼竟察觉到一丝,讥诮。
哪怕一闪而过。
稍纵即逝。
林灼灼依旧一愣,仰躺在草地上,久久凝视对方。
卢剑高坐马背上,居高临下扫过狼狈跌落的林灼灼,再次一“嗤”。
随后,一夹马腹,奔走了。
再不看林灼灼一眼。
大树后偷窥的徐常笑和方濯濯,全都一副没眼看的神情。
可怜啊,他们剑哥,好心救下林灼灼。
却被林灼灼再次当面打脸,宁愿摔下马背,都不肯在剑哥马背上坐上片刻啊。
这打脸打得“啪啪啪”哟。
“剑哥脸,真疼。”徐常笑龇着牙,摸脸道。
“幸亏咱们哥俩聪明,猫得快,要不被剑哥发现……糗事又被咱俩偷窥去了,还不得眼神那啥了我们……”方濯濯做了“杀”的动作。
徐常笑点头如捣蒜,搭着方濯濯肩头,一副难兄难弟,劫后余生的神情。
“今儿个,剑哥心情不好,咱哥俩先撤,有事明儿个再回禀?”方濯濯小声道。
“我也这么觉得。”
说罢,徐常笑和方濯濯,蹑手蹑脚寻了条不惊动人的小道,摸下山。
却不想,两人刚不再蹑手蹑脚,悄咪咪走路,改为大踏步向前迈。
前方林子突然拐出一匹高头枣红色大马,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马背上,坐着的,居然是一袭白衣的四皇子卢剑。
两人脚步一顿,忙腆着脸,上前笑:“剑哥!”
“该禀报的事,禀报了吗?”卢剑高坐马背,视线居高临下,一一扫过他俩。
这一眼扫的,徐常笑和方濯濯莫名胆寒。
方濯濯忙上前道:“剑哥,刚刚得到消息,东南沿海倭寇严重,民不聊生。太子一党,有意向推选,镇国大将军前去镇压。”
镇国大将军?
林灼灼之父?
卢剑眯了眯眼,一嗤:“亏太子一党想得出来,镇国大将军,西北战场刚大捷,还未凯旋归京呢,他们就忙不迭地又给人安排上新活了。怎的,太子一党是没人了么?逮着一头雄师,就可劲儿使?”
“太子一党,可不是没人么,前阵子,他们的常胜将军,骠骑大将军摔了头,瘫了。”徐常笑,回忆道。
卢剑眯眯眼,一嗤:“没人了,好办得很,那就力荐太子亲自挂帅,前往沿海走一遭。”
徐常笑和方濯濯纷纷一愣,太子亲自挂帅?就太子那副养尊处优的小白脸模样,也能带兵打仗?
怕是太子自个都得被活捉了,给倭寇当俘虏。
要让太子愿意去,这个难度有点大啊?
但两人凝视了眼马背上的剑哥,立马懂了,剑哥是谁啊,崇德帝最宠溺的皇子,有剑哥在,不过是皇帝耳边吹吹风的问题。
崇德帝下了旨,哪还用管太子愿意不愿意。
这事儿商议完毕,轮到徐常笑上前禀报道:“苏炎和林二姑娘的亲事,也办妥了。林二姑娘……自打剑哥离开后,便一直安安稳稳睡着,没能返回定亲现场,破坏定亲。我一直守着她呢,直到……苏炎寻了来,我才赶紧撤。”
卢剑点点头:“差事办得不错。”
徐常笑和方濯濯被夸了,心下一松,觉得今儿个安全了,不会被林灼灼所连累。
却不料,下一刻,卢剑又扫眼他俩道:“可你俩禀报不及时,居然还想拖到明日再报,办事太拖沓了!”
徐常笑:……
方濯濯:……
剑哥,这不是您又被林灼灼那姑娘打脸了,咱们不敢去您跟前讨嫌么。
卢剑看也不看他俩,嘴里飘出一句:“自行领罚,一千个蛙跳。”
说罢,卢剑一袭白衣,乘坐枣红大马,绝尘而去。
只留下徐常笑、方濯濯两个难兄难弟,一脸苦逼地,蹲地、双手抱头,“一、二、三、四……”开始蛙跳。
两人一边跳,一边对视叹气:“就知道被林灼灼惹了,剑哥心情准不好,这不,又殃及无辜了吧。”
“唉。”
“早知道,再溜快点,不被剑哥逮住就好了。”
“论命苦,还是咱哥俩命苦哇!”
第11章
白衣男子丢下一“嗤”,绝尘而去,出了桃林。
独留林灼灼一人,跌在草地上,保持仰躺的姿势。
林灼灼愣愣的,直到白衣男子彻底消失在桃林外,背影不见了,还回不过神来。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当面一“嗤”呢。
林灼灼有点懵,她一个十三岁的大姑娘,骤然发觉自己抱着个陌生男人,她哪能不惊慌?慌乱失措下,猛地一推,导致不慎跌落马背。
从逻辑上来说,她的行为很正常啊。
为何那白衣男子要对她闪出一丝讥诮?
好似她先前得罪过他,如今,又怎么了他,再次把他给得罪了似的。
真真莫名其妙。
突然,林灼灼想起一件事,她先前就见过这个白衣男子。
今日乘坐马车出城来宝华寺的路上,遇上的那个白衣男子就是他,同样的衣袍,同样的俊美,过目不忘的她不会看错。
当时白衣男子正在调.教一群麻雀,齐刷刷拉屎。那会子她趴在窗口,不期然,与树上坐着的他四目相对。
目光交汇的一刹那,林灼灼当时明显感觉,白衣男子扫过自己时,目光里流露出一丝诧异。
眼下想来,当时白衣男子的目光里除了有一丝诧异,紧跟着似乎还闪过一丝嘲讽。
两件事合起来,林灼灼迅速得出一个结论,这男子真真是个怪人!
“可不是怪吗?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对人家小姑娘不客气的。”
相似小说推荐
-
如意债 完结+番外 (午时茶) 2021-04-11完结918 4662前世林姜姜捡了个可怜的小乞丐小乞丐长得好看还逆来顺受,甚如她意长大后林姜姜想让他...
-
我和仇敌私奔了 (璀璨呀) 2021-04-04完结96 634青云城主米加,虽然家财万贯,长相颠倒众生,但已经单身了几十年。没等来桃花运,先等来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