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可你衣服都脱了。”
“……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想和我一起睡?”
“……你想多了。”
许是被子掀开得久了,他打了个战栗:“姜姜快进来, 我冷。”
“冷就把被子盖好。”
他仍倔强地保持着敞开被子的动作, 眼睛还在期盼地望着她,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林姜姜从来不知道他喝醉了酒会是这个样子。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终是林姜姜坚持不住,担心他受凉,便上前欲将他的被子摁下去。
她将将走到床前,探下身子,便见他眸中划过一丝狡黠, 而后手臂便被他握住,对方一用力,便将她整个身子都带了过去……
林姜姜就这样一头栽进了他的怀中。
随即被子落在身上,她被某人手脚并用地箍住了。
“终于暖和了。”他心满意足地发出了一声感叹。
林姜姜:“……你还要脸不要?”
宫女取了衣服回来,一进来便看到两人同榻而卧的景象。
她害羞地低下头:“看来姑娘不需要这件衣服了。”
林姜姜苍白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宫女却掩面退出去了。
这一晚宋澜就像个缠人的树藤,一刻也不肯松开林姜姜。
睡着之后缠在身上的手臂和腿沉得像是铁链,每每林姜姜想拨开,他都会惊醒,而后继续缠紧。
是以林姜姜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直到卯时内官进来喊宋澜起床,要准备去祭祀,宋澜这才松开了林姜姜。
林姜姜听见他起身,也跟着坐起来,揉着眼睛要回自己房间补觉。
宋澜瞧着她睡眼惺忪的可人模样,想着昨晚糊里糊涂地搂着她睡下了,意识并非完全清醒,只记得香香软软,其余的感受都不记得了。若非是今日必须要去祭祀,真恨不得搂着她多睡一会儿,再仔细回味一番。
“我去祭祀,得两个时辰以后才能回来,你在这里接着睡吧,不用回你的房间。”
林姜姜本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更何况走路,听他这样说,便身子一倒,歪在枕头上接着睡了。
宋澜无声穿好了衣服和鞋袜,去寝殿外面洗漱一番,临走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便叫来叶宵,叮嘱他,在自己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将林姜姜带走。
叶宵应下。
在宋澜出去祭祀不久,福安宫的人果然又过来要了一次人。
叶宵有宋澜的口谕在手里,自然更不肯交人,福安宫的人只得无功而返。
此时林姜姜还在龙床上睡得香甜。
***
温玉叶是被窗外的爆竹声吵醒的。
睁开眼睛,便瞧见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打瞌睡的白竹。
这些日子她大病了一场,昏昏沉沉不知今昔何日,如今听到外面爆竹连连,不免有些恍惚:难道已经过年了吗?
她有些口渴,撑起绵软的身子想下床喝水,床板因为她的动作发出了细微声响,那厢白竹便立即睁开了眼睛。
“醒了?”他开口,嗓音干涸,却是先问她,“要喝水吗?”
温玉叶点了点头。
窗下有一个小火炉,炉上温着一壶热水,白竹走过去倒了一杯,隔着杯子试了试温度,而后递给了温玉叶。
温玉叶喝完,喉咙滋润了一些,却仍有些火燎般的疼痛感,叫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喉咙痛是风寒的症状,许是因为心情淤塞的原因,这场风寒一直不见好,折磨她许多日了。
那日她在员外府门前撞见了徐少彦和李砚秋,门口家丁对他们的称呼昭示着他们已然成了亲。
之前徐少彦给她写的信里,明明写的是腊月二十成亲,今日才十九,可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温玉叶看到李砚秋亲昵地挽着他的手,两人和和睦睦地入了员外府,真真是应了她梦里曾经梦见的场景,他们是一对,而自己成了一个旁观的局外人。
她没有办法继续呆在这里,于是翻身上马,迅速离开了这个令她难堪的地方。
纵马行驶在街上,思绪翻涌,心中凄凉,泪水模糊了视线,直到她听见有人一声惊喊,才发现前面有两个嬉闹的孩童,眼看就要撞上……
她赶忙勒紧缰绳,堪堪停住了马儿,马蹄高悬,孩童被人抱走,她从马背上重重摔了下来……
胳膊剧痛,她只瞧见白竹慌张下马向她奔来,而后便不知后事了。
此番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了半日,醒来时发现自己摔折了一只胳膊,白竹已找大夫替她接好,须得绑着长条木板固定一个月,且要静养。
温玉叶瞧着自己这般狼狈,觉得颇为可笑。
白竹问她可要回家?
她摇摇头:“我如今这幅模样,回家也只会让爹娘担心,何况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
他们,也包括徐少彦。
于是白竹就带她到隔壁的镇上,寻了家客栈住下了。
先前那场未好利索的风寒卷土重来,彻底冲垮了她的身体,她昏昏沉沉地总想睡觉,亦或是她本就想逃避现实,所以任由自己在昏睡中得以暂时解脱。
只是辛苦了师父,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地照顾她。
“师父,今天过年了吗?”她哑着嗓子问。
白竹心疼地看着她:“今晚除夕,爆竹过后已经是新年了,你该好起来了。”
她又伤又病的,已经躺了十多日了。纵然在睡梦中也不得安生,总是呓语,亦或是哭泣,人也不肯清醒过来。
他知道她心里难受,不肯面对现实,又不肯正大光明地哭一哭,才会将小病憋成大病,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生心病了。
“已经是新年了,”温玉叶算了算日子,忽然想起一事,“师父,你离京已有近二十日了,眼下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不打紧,我已写信回去解释,陛下会理解的。”
温玉叶却觉得很羞愧:“师父你因为我耽搁了这么多时日,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如今我不能再因为自己的私事继续耽误你了,师父你即日便启程回去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你这样,如何照顾自己?”白竹瞧着她那只绑着木板的胳膊,问她,“或者,我送你回家,你有家人照顾,我才好安心回去。”
温玉叶低下了头:她若是回家,徐少彦就会知道她回来了。可如今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要怎么面对彼此?
白竹见她沉默不语,知晓她仍不肯回家,而自己也不能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他想了一会儿,又道:“亦或是,待你身体好转一些,我套一辆马车,咱们慢慢赶回京城,这样可好?”
温玉叶想着这样既能让他早日回京,自己也无需继续留在这里,这才点了头:“师父,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
林姜姜睡醒的时候,宋澜还没有回来。
她伸着懒腰从大殿中走了出来,看到了倚在墙边打瞌睡的叶宵。
林姜姜过去推了推他:“别在这里睡,小心着凉。”
叶宵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问她:“你昨晚怎么在主子的寝殿里睡下了?”
林姜姜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又捏了捏沉重的腰,这两个地方被宋澜箍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很是不适:“别提了,这一觉给我睡的,腰酸背疼的。”
叶宵一愣,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通红,瞥她一眼,说道:“你和主子不是还没成亲吗?注意点影响……”
“啊?”林姜姜懵了一会儿,而后才反应过来,“死小孩,你想到哪里去了?”
第62章 062 那禁苑里关的到底是何人
福安宫中, 安太妃因为宫人两次都没能将林姜姜带来而发了好一顿脾气。
然而发过脾气之后,又想着往年依着传统,皇帝祭祀结束后, 都会来福安宫给她叩头,等会儿若是皇帝来了, 肯定是要问起她拿人的事情, 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和皇帝解释这件事情。
如此伤神了一整个早上, 可直到快中午了,也不见皇帝过来。
安太妃派人去打听, 得知祭祀早已结束, 皇帝已回自己的行宫多时。
他这是……不愿给自己扣头了?
安太妃心底生了几分慌乱。
当初皇帝登基时, 虽只尊封她为太妃,但因为皇帝生母早逝,这些年他一直对她格外孝敬,也正是因为这份孝心,宫里只有她一位太妃, 而其她的太妃,有儿子的则追随儿子去了封地,没有儿子的则去了佛寺里养老, 唯独她留在了皇宫里。
安太妃亦是有儿子的, 是先帝的第二个孩子,只不过才能有限, 封了平安王,得了西边的一小块封地,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
新帝登基后,还特意前来问询她的意见, 问她是愿意继续住在宫里,还是去平安王的封地。
安太妃惊喜于他竟会遵从自己的意愿,想着安平王虽为自己亲生儿子,但自己若去了封地,未必有在宫里的这份尊贵与荣耀。
况且她的娘家还有不少入仕途的,她留在京城,对于娘家来说比她去安平王那里要得益许多。
是以安太妃便很是愿意留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虽只有太妃的尊称,却享有太后般的尊奉,这让她和娘家人都很是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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