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汶琛想到印象中如月上仙子一般的小姑娘,由衷的道:“希望她能找到意中人,一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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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皇子那一道后,宋月稚实在是怕了,她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角落里,千万别被熟人认出来一阵寒暄,她只想回去歇息一番,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了。
正好外面传来动静,宋月稚捻起车帘一角往外看了一眼,果真是父亲出了宫,身侧还跟着一位男子,只一眼她便浑身一颤,赶紧放下了手。
铃可问她,“怎么了小姐?”
“我……我看见他了。”
她意外的同时又十分无措,明明两人不过几步之遥却隔着一层车板,她连看都不敢看他。
这些天本以为抑制住的相思之情如同疯长的野草般,丝丝绕绕缠在她心上,竟是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玲可正要去探窗帘,却被宋月稚一把抓住了手心,她道:“别,别去。”
现在还不能见他,她还没有收到来信,她还没有准备好与他坦白身份。
铃可不敢出声。
宋月稚忽视跳的极快的心声,对外边的车夫吩咐道:“你去对父亲说,就说我累了,想先回府歇息。”
车夫是新来的,江汶琛不认识他。
消息传到那边,宋温游还犹豫了一下,他还准备问问闺女要不要见见徐重辛,不过又想月稚既然累了还是先回去吧,只留了个小厮告知一声。
江汶琛看了一眼国公府的马车,忽觉内心有丝异样,就好像其中有什么吸引着他的东西似的,不过他很快回神,不以为意。
他心里已经有晚晚了,还是尽量不要与旁的姑娘扯上关系的好。
“那便告辞了。”不过他行了几步又转过头来,像是无意识的添了一句,“将军若是不爱留胡子的,还是剃光滑些好。”
大楚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对胡须倒是宽容。说完这句话江汶琛轻轻一哂,转而又摇首离去。
但宋温游却是深皱了眉,这话听着耳熟,怎么和他乖女儿一个路子?宋月稚怕扎头顶,江汶琛怕什么?
管的真宽!
等人走后,车内的宋月稚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宋温游回来,马车急急朝国公府出始去。
宋温游见乖女儿脸色有些泛白,瞬息就把适才的疑问给忘了,他担心起来,对外边的车夫道:“快,快些回去。”
“没事的。”宋月稚摇摇首,为了不让父亲担心,便扯了个小谎,“怕是老毛病又犯了。”
没曾想宋温游更心疼了,不敢骂庸医,便自骂,“我这个粗人,真是他娘......娘比较会照顾人。”
宋月稚忍俊不禁,“已经好很多了,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父亲不用担心。”
“回去给你炖些滋补的汤药。”
“好。”
说了片刻话,宋月稚像是有意无意的问:“适才我看父亲你与一人一同出来,那人是谁啊?”
“他?”提起江汶琛他可没什么好脸色,敷衍道:“这次科考的状元,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为父进宫的时候遇到了一人,你猜遇到了谁?”
“他叫什么名字。”
“徐重辛呀,月稚不记得了吗?”
“......”
她问的是......罢了,宋月稚接着他的话道:“他早就回京了的。”
“月稚没见过?”
“我在宫里陪皇后娘娘。”宋月稚不说细节,悄悄把话题转回来,“听皇后娘娘说,能中了头榜,应当是很厉害的人物才对吧。”
“有什么厉害的,老子最看不惯那些酸儒书生了,坐在书案面前指指点点,我们战场上厮杀的功劳全成他们的了!”
他气势凛然,显然极为不爽,他就是想到江汶琛那小子居然看不上他家姑娘他气的,所以这时候才不会说什么好话。
宋月稚听了话后面色居然更白了白,宋温游还以为是自己吓得,军中总是有人说自己凶神恶煞,往那一站就有新来的吓破了胆,生怕把娇嫩的小姑娘吓着了。
他赶忙柔了语调,“为父的意思是,这个状元不怎么样,不是可以结交的对象。”
没有要屠他全家的意思!
真的吗?宋月稚心情无比复杂,她问,“何为……不怎么样?”
明明他那么健谈,那么斯文有礼,为人处事又无比妥帖,怎么会不过片刻便惹得父亲不喜了呢?
“他这个人心思太深,为父见他第一眼便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这样说宋月稚还算能接受,只要不是太讨厌,日后自己软磨硬泡一定还是有希望的。
终于到了国公府,宋温游先让铃可扶着宋月稚回去歇息,席妈妈见了自家姑娘,眼眶红红的迎了进来。
她似乎有话想对荣国公说,却被宋月稚拉扯住,抱着她的臂膀撒娇,“父亲刚回来,这般高兴,我们晚上吃顿好的如何,我想念席妈妈的手艺了。”
她这话一出,席妈妈就知道她是在暗示她不要多言,今天这本是值得庆祝的时候,往日那些事就藏着吧,最好别坏了气氛。
席妈妈鼻尖一酸,答,“好。”
小姐回来了,老爷也回来了,整个国公府仿若有了主心骨,往后他们抬得起头挺得起脊柱,再也不怕被人瞧不起了。
——
第二日一早,宋月稚便收拾了一番,穿着嫩绿色绣花纱裙,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便准备出门往浣莲阁去,艿绣一早就差遣了人来,她也不耽搁,心里有些小小的预感,这让她心里始终吊着一口气。
可刚准备出门,童夕便急匆匆的推门而入,宋月稚瞧她,道:“怎么了?”
往日可从未见过她这般急匆匆的。
她喘了口气,道:“姑娘,你今日还是别出去了吧!”
宋月稚不见得被唬住,她依旧踏出了门,她淡淡道:“有人敢拦我不成?”
童夕急急的追。
“不是小姐!”
铃可去拉她,“行了,咱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又不是外边不是有人砸国公府,你怕什么?”
“不是砸国公府,但是......”
童夕都不知道怎么说得出口,她急的语无伦次,最后才组织好语言道:“有许多人堵在国公府门口,要给咱们小姐......提亲!”
虽然有些意外,玲可下一刻略有些得意:“这有啥,咱们小姐如今洗清了名声,老爷又回来了,那些人还不是想破了头皮娶我们家小姐,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啊!”童夕吞咽了口水,道:“是老爷在外边主持,比武招亲!”
——
“比武???”
宋月稚整个人傻了,这种事还真是她父亲做的出来的,关键是这擂台上要打败的人是她父亲,大楚上柱国将军,谁能成?
关键是这群人居然真的应战了,眼睁睁看着那上场的公子哥被一拳打的脸抽搐还不忘对她抛媚眼,她站在门口捂住了脸。
这什么啊……她想原地死亡。
席妈妈笑吟吟的在她旁边解释,“这些人都知道打不过老爷,就是想混个眼熟,知道你要是真喜欢上了老爷肯定放水。”
“我......”
这也太荒唐了,往先别说这样门庭若市,国公府门前连只老鼠都没有啊。
玲可也觉得不可思议,“都是见老爷回来,小姐你又沉冤昭雪,这些人开始攀附了呗,真是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要我看老爷这一招可真好,就把他们打成猪头,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宋月稚觉得自己简直没眼看,她扭头就往回走,大门堵成这样她还怎么出去?
但没曾想到了后门,也是不少人堵在这,非要缠着守门的下拜帖,这个宴那个宴,还有不少人打听她的喜好性格,真是见了鬼了。
她没觉得受宠若惊,甚至烦得团团转,这样她还怎么出门?
——
国公府的消息传到皇宫里的时候,三皇子正和五皇子下棋,宫人禀报完退到一边,黑棋再落子时,他还在凝神。
五皇子高兴的拍手,“三哥,你输了,怎么这么明显的棋路都看不出来,一招失足千古恨,你这是大势已去,彻底败了呀!”
江虔文猛的抬头,那阴翳凶狠的模样让五皇子瞬息僵硬,吓了一跳。
素日再清冷谦逊的三哥,如今这气势怎么这般骇人,就好像他说了什么万恶的话戳到这人的痛处上,他要生生把他活剥了一般。
“三哥......”五皇子声音有些紧绷。
江虔文似乎被喊回了神,他低首,那气势一瞬间又收了回去,他道了声歉,接着站起身看着眼前再无绝路的棋局。
他握紧了拳头。
“不,还没有输。”
“今日突生变故,便不看望母妃了。”说罢他跨着步便走出了凉亭。
五皇子的目光随着他游离远了,再低首去看那棋局,他思索了半天,疑惑不解的喃喃道:“明明再无活路了呀,下在这弃了一子,便......满盘皆输了。”
—
三皇子步伐很快,他腿又长,侍从不得不一边小跑一边与他道来龙去脉。
“一大早就不少人带着媒婆去国公府,都说是那日巡街之时见了国公小姐的风采,国公爷气坏了当即就立了擂台,可谁知道那些人不死心真要往擂台上站,闹的沸沸扬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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