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那位江公子真没有你想的那样,絮姨,我是清清白白的,他也是,你要是再这样说,往后该怎么收场?”
“我的姑娘啊,你知道那日他在清莺坊怎么说的么?”
宋月稚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
“发生什么了?”
她这几日生病,外头闹什么事了么?
封絮掩着唇,尽量不让自己的笑太明显,她端正坐下,用晦涩的神情看她。
“絮姨......”
“好了,不和你卖关子了。”封絮看她着急,便说:“将药喝干净了,我与你说。”
宋月稚捏着鼻子,将苦药一口闷下,接着摊开碗放置在她面前,表示自己喝的干干净净,一滴没剩。
接着,封絮才说,原是自聚安楼以后,那青盏的老板便将事情原委说清楚了,那出言侮辱人的何礼第二日就被人打了。
他也是个沉不住气的,非要上听竹居闹事,说是当面装大度,之后差人行下作手段。
听竹居的娘子二话不说就叫人把他又打了一通,别看傅桥平日斯斯文文的,她支使人下了狠手,并扬言——听竹居从不使阴沟里的勾当,要打你都是正大光明的打。
别说,因为宋月稚的好名声在外,不少人拍掌叫好。
毕竟何礼这番言行,早已经惹得不少人不高兴,这时候教训他一通,简直是大快人心。
听竹居他是不敢再去了,那日一行人往清莺坊走,他也跟着,哪知道清莺坊比起听竹居更护着宋月稚,那是连门都不让他进。
这下他脸都绿了,他怎么承受得起在一群公子哥面前这般丢面,当即就在门口闹开。
说自己和白添关系好,自己多么富有才华,清莺坊仗势欺人。
江汶琛也就是在这时候,拎着他便要去白添的府上。
宋月稚说:“白公子我见过,怕是不会管他的。”
那人最重名节,花楼都不愿意踏及,若是知道有人借着他的名讳惹了麻烦,怕是不会有什么好态度。
“是啊,这趟去就是找骂的,何礼也不敢去,他见江公子手段利落,便把话矛头指向了他。”
“这人......”
宋月稚越听越气,还以为说些没攻击性的话人能消停消停,给他台阶下还蹬鼻子上脸。
“他说公子什么了?”
她眼尾有些泛红,脸上的表情很是气愤,看样子就差站起来到现场将人生吞活剥。
封絮啧啧有声,“担心了?”
“我不担心他才是没道理的。”
“是是是,你总有道理。”封絮不戳破小姑娘,接着道:“你可知他如何说江公子?”
“我怎会知晓......”
话刚说到这她突然顿了顿,心里忽然冒出个想法来,江汶琛在外边这般维护她的名声,又是站出来帮了清莺坊,该不会是......
封絮看出小姑娘的纠结,肯定道:“何礼直言说,江汶琛怕不是你的裙下之臣,吃着软饭还不忘维护门面。”
旁边的铃可抽了下冷气,说话这样难听直接,但这话锋,怕是在场不少人都在起哄。
她们家姑娘和江公子的传闻一直是接连不断的,外头当做才子佳人的美谈,但如果在何礼的嘴巴里说出来,那编排的肯定难听。
江公子在那得是有多窘迫?
宋月稚不知怎么,心里有些难受,她早觉得不该和江汶琛接触的太深,但难得有这样能说话的知己,一时间放进了距离,贪图了享乐,反倒叫他受了旁人诟病。
她声音有些低落,“是我的错,这些日子病了。”
若是自己知道,怎么会让他这般受人诋毁?
“难受了?”封絮揉了揉她的头,柔声道:“放心,我看那江汶琛是有担当的,他临危不乱呢。”
当时她和柳夜夜就站在阁楼上看这场闹剧,虽然许多人看不惯何礼,但却没有人上前制止,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尤其是最近颇占风头的江汶琛身上。
那天他穿一身墨竹色的暗纹暗袍,颀长的身姿下衣袂飘动,在众人的喧嚣中格外让人瞩目,一句话都没说,但周身却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随意,从容,甚至有些懒散,就好是盘踞在苍穹之上的一只雄鹰,再悲悯不过的俯视众生。
看得出,他很镇定。
“他怎么反应?”
封絮看着小姑娘十分急迫的模样,低声嘻嘻的朝她笑,“他说‘我就是想也配不上,少往我脸上贴金’。”
第42章 生病(二) 去会情郎了呗
“那个坦荡的架势, 我若是年轻几岁,定是要抱着嫁衣寻死腻活的。”封絮一想到那人当时的风姿,便不禁感叹。但很快她便郑重的和宋月稚说:“你可别感动了要去私会他, 身上的病还没好呢, 他离咱们这远得很,要是出了什么好歹可不得了。”
也不知宋月稚听进去了没, 只见她垂着眼眸愣愣的看桌沿。
有时候宋月稚真觉得, 江汶琛是个很稳重的人,但他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种话,却是格外不计后果。
“他真是.......”
这些溱安有名的才子中,江汶琛被提名为能与白添并肩的人,凭他的资格已然能去贡院科考, 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 若自己真是一花楼女子的身份,哪有什么配不上的?
他这样说, 不过是为清莺坊长脸。
“真是一腔真心那。”封絮顺着宋月稚的话说:“你可知这话一出, 那何礼又是嗤笑又是气急败坏,江公子早去知会了白添,但人肯定是不愿意来的, 这不没人撑腰, 他又犯了众怒,下场还不是人人都要吐唾沫星子。”
话听到这, 宋月稚已经坐立不安起来,她扣紧手中的碗沿,半响才道:“他不该这样的,何礼再怎么闹也不关他的事,何必要出来趟这趟浑水。”
封絮觉得奇怪, “他维护你,你不高兴吗?”
“我......”
宋月稚忽然泄气,她本想说或许自己一时爽利,但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可这话却好像梗在心里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的姑娘啊。”封絮把她的担心看在眼里,拉过她的手道:“若是他站在那什么事都不做,便是对吗?”
若是江汶琛看到清莺坊被人泼脏水而视而不见,那才让人有些失望吧。
万般纠结后,宋月稚释然于心,又叹息一声,“我怕他的前途上有我这个败笔,生了影响。”
“你哪是败笔?”封絮复又拍了拍她的手,“你怕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有多好吧?”
宋月稚摇了摇首,她是真不知道。
封絮忍不住心疼这小丫头,在京都过关了人人喊打的日子,这时候突然被人爱戴,怕是觉得梦幻。
她道:“这些天送到听竹居的东西,库房都堆不下了。”
一听这个,宋月稚仿若来了精神。
“我想去看看。”
封絮言辞拒绝,“这可不行,你身子还没好。”
先前便与她说了,这几日最冷,她风寒才刚刚好转,万不能再乱跑让病更严重。
宋月稚拉着她的袖口,左右摆了摆,一双水杏般的眼睛闪着期待的珠光,她软软的开口道:“我又不乱跑,只是去看看而已。”
封絮便止不住的心软了。
“只能去听竹居,让童夕跟着你,不能由你任性。”
宋月稚乖乖的答:“好。”
—
陪着封絮到了快晚上的时候,差不多听竹居这时候也安静些,这才把保暖措施做好,上了马车准备离开。
宋月稚撩开车帘见封絮的背影远了,突然咳了一声,听着有些嘶哑。
童夕便担忧道:“要不姑娘咱们还是别去了吧。”
“这些天待着也闷,心里慌得很,出来透透气也好。”宋月稚浅笑,忽然左右看了看,惊异道:“我的手炉呢?”
她又去看铃可,“你可见着了?”
“啊......”铃可似有所查,拍了下脑门,“好像是丢在院里了,刚刚不是让童南拿着么?”
“他?”童夕一听是自己这个笨手笨脚的哥哥做的事,当即皱眉,下马便道:“姑娘等等,我进去拿。”
宋月稚点了点首。
看着人进了濯院,宋月稚将铃可推了出去,道:“就和絮姨说是我自个任性,要去城外玩,你们拦不住。”
铃可自小就待在她身边,自然与她配合打的极好,但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姑娘连她都不带着。
“姑娘!”
宋月稚去召唤童南,“我带着他,不会出事的。”
童南不像童夕,只要是小姐的命令什么都听,才不会想着她病症没好不宜出远门。
铃可还是不依,“你把我带着呀!”
“我要是带着你童夕一会怕不是打你了。”宋月稚将门帘紧闭,快速吩咐童南,“乘着人还没回来,快,去城北。”
铃可眼睛瞪得极大,可她势单力薄,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姐乘着着急忙慌的马车原来越远。
等到童夕出门到了跟前,人气的发笑,“姑娘呢?!”
铃可也气,她一跺脚。
“去会情郎了呗!”
—
车内,宋月稚又是咳了两声,但童南不是个细心人,还是快速的驾驶着,任由那冷风从缝隙灌入车内,冻的宋月稚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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