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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是我的夫君 (芳客)


  元易撇了撇嘴,“那是四皇妃。”
  仇副将心中一惊,这出门打仗的,有时候也有身边带个女人,毕竟整日里和一堆臭烘烘的大男人待在一块儿,回营帐有个温香软玉伺候着也舒坦,但带的大多都是姬妾一流,把正头夫人带上的,还是头一回听说。
  他不明白其中缘故,但知道了这四皇妃恐怕是四殿下心尖尖上的人,便讪讪笑道:“殿下和皇妃真是琴瑟和鸣啊....”
  周蔻将暖壶往下一倾,果然是一滴热水也没有了,她愁眉苦脸道:“汤婆子不热乎了,这可如何是好。”
  越往北越冷,更别提这程子他们风餐露宿的,要是天黑前到不了下一个驿站打尖,就只能就地扎营,或是睡在马车里,周蔻每天都抱着那个汤婆子过活,可汤婆子不如手炉炭盆,也有冷却的时候,她只能冷了就往里灌热水。
  高宥望了望前头,“距离符镇的驿站还有十几里,不远了,今晚咱们到那里歇一歇。”
  周蔻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看到了那黑压压的大军,气势磅礴,“是汇合上了吗,人真多啊...”转念一想,去时这么多人,这其中有许多性命却没有能折回来的时候,便十分感慨,“还是太太平平的好,我真盼着不打仗。”
  没人不愿意过着太平舒坦的日子,但人心的欲望得不到满足,譬如朔方的动乱,高宥想到什么,无声一笑,又揉了揉她的头,“辛苦你了。”
  周蔻说不辛苦,马车外的萱花道:“皇妃,有热水了。”
  周蔻雀跃起来,忙钻到外面,只见萱花提了个小壶,“是从前头大军那里讨了一点,这些应当也够咱们用到晚上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脚步蹒跚,周蔻不由失了失神。
  她后来听萱花说了那些事,从周郁去他们家威胁她,砸伤了她幼弟的脸,再到她刺伤自己的腿,以此放松周郁的警惕。
  萱花说她原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将周郁拉下水,没想到四殿下竟愿意将她从刑部大牢里捞出来,救了她们一家,还继续让她伺候皇妃。
  周蔻听完这些,原先积郁的那点怨恨也烟消云散了,她谁也不怪,只怪自己当初考虑不周全,还让萱花的家人受到周府的挟制,留下了这么一个隐患。
  萱花的腿之前也找太医看过,但那一刀扎的很深,伤了骨头,至多是行走无碍,但跛脚是治不好了。
  一个还未出嫁的姑娘家跛了脚,再想嫁人恐怕要艰难许多,周蔻早打定了注意,萱花往后一辈子,她都会看顾着,她嫁人也好,不嫁也罢,总归她不会亏待了她。
  天黑之前,一行总算到了符镇,大军驻扎在镇外安置,高宥他们便进了镇内寻找驿站。
  令人奇怪的是,这个符镇人烟极为稀少,房舍却空空荡荡有许多,大街上也看不见几个人,尚处日暮,家家户户早早的将门窗紧闭住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要收摊的老翁,那老翁一见了他们登时面如纸色,连句话都没说,急急忙忙的跑了。
  周蔻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呵出的白气萦绕在空气中,“这个地方怎么怪怪的。”
  之前他们一路上来,也在不少县镇里停下,但像这个镇子一样荒凉的还是头回见。
  一行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周蔻眼尖,指着那不远处的幡旗道:“那是驿站吧!”
  仇副将定睛一瞧,“还真是,皇妃眼神可真好!”
  啧啧,怪道四殿下对皇妃这样珍之爱之,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谁能扛住,他不免又多往那金兰面具上看了一眼,不可多得英雄气,最难消受美人恩嘛!
  等到了驿站,笃笃敲了门,许久却不见有人来开门,高宥和元易相视一眼,仇副将道:“难不成驿站里没人?”
  这不太可能,驿站不是外头那些客栈酒馆,老板高兴了开门做生意,不高兴了就闭门没人,这可是驿站,吃皇粮办公事的,但凡经过此道的,只要露了牙牌,不论是换马用饭还是住宿,都得一应伺候全了。
  仇副将是个急性子,耐不住直接踹开了门,诺大的院子里果然不见人影,但条桌上摆了菜饭,还有余温。
  他嘴里骂咧了一句,带了几个人就动手搜了起来,最后在空的酒瓮子里逮住了两个人,那人被拎出来时嘴里还喃喃念着,“玁狁人来了,玁狁人来了...”


第44章 饱
  玁狁人又称北狄人, 这一支族人生性凶残,相传茹毛饮血,能生砍了牛羊就啃, 但又因其行踪飘忽不定, 不像波罗、倭刹一样成国, 居无定所, 鲜少有人能知道他们的大本营在哪里。
  玁狁人一向活跃在朔方以北的大草原上,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小的符县?
  高宥眼中渐渐聚起沉沉暗色, 走到那两个人面前, “好好看看,我们到底是不是玁狁人。”
  他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一口官话操得非常好, 这两个人也都是在驿站做活这么多年的了,乍一听就知道是上面来的人。
  其中一个抬起头, 一见那面具穿着,再看其余人的举止打扮,终于跌坐在地上, 抹了一把汗, “娘耶!可算是吓死我了...”
  仇副将把牙牌一露, “我们要歇一宿,快些安排饭食房间吧。”
  那伙计看了牙牌, 更是大惊失色,两个人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小的不知道官爷们大驾光临,这就去准备饭食!”
  “等等。”高宥指了一个留下,“你同我们说说,为什么刚刚你们要藏身在酒瓮中, 还将我们误认为了玁狁人。”
  那伙计摇着头道:“官爷进这符县也都看到了,原先这里有上千口人,自打半个月前玁狁人侵袭,杀的杀,掠的掠,到最后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每日太阳一下山,就紧赶慢赶都藏回家不敢出来了,就连我们站主也被玁狁人一刀砍了头颅,小的们是侥幸才留下来一命。”
  元易惊愕道:“这么大的事,你们没上报官府?”
  伙计继续道:“报也报了,但咱们这儿靠近朔方,这段时间本就不太平,上头派人看过一番后,各家发了点抚恤金,说还要往上报,一层递一层的打批文,这事恐怕也立刻传不到京城去。”
  周蔻生长在蜀地,那里易守难攻,少见乱事,她太太平平长这么大,又在京城那繁华的地界上待到如今,对这种事情听来就觉得发憷。
  其实她原本也听过什么这里打仗那里动乱,可那都离她太远了,真到她耳中,只剩下了干巴巴的一句话,如今想想,就那么一句话里,得是死过多少人,那些人又是遭了多少罪的。
  难怪符镇人那么少,原来在这之前刚不久,竟是快被玁狁人杀光了。
  这顿饭胃口吃得不香,周蔻草草用过以后就回了房,符镇是小地方,驿站也比不上之前歇脚的那些,一躺在床上,翻个身的功夫,床板都能吱呀直响。
  累了这么一天了,好不容易能有床睡,周蔻不知不觉中就阖上了眼,萱花备好了热水来叫她,见人已经熟睡,也就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底下大堂中,几人正在商议着玁狁人的事情,仇副将拧着眉道:“卑职觉得,这事还是得报给武都太守那边去,毕竟符县在他治下出了这样的事,他得赶紧安抚民心,出兵剿乱。”
  元易却摇头道:“玁狁人不是那些流匪,寻常官兵镇不住他们,更何况他们抢了就跑,谁又能知道他们的行踪?”
  仇副将火急火燎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干瞪眼看着吧。”
  高宥凝神许久,慢慢道:“我好奇的是,玁狁人是怎么跨过朔方,到这武都符县作乱的。符县上千人,若要作乱,起码是支几百人的队伍,这几百人行动起来那么招眼,朔方的那些城围难道都是形同虚设不成。”
  一语中的,说到了最关键的点上,仇副将开始陷入沉思,“是啊,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元易摸着下巴揣测道:“或许是因为朔方最近动乱,他们趁着乱摸到了武都...”话音未落,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拔高了声音,“那不好了!要是玁狁人顺着跨过武都往下走,岂不是就快逼近京城了!”
  高宥却说不急,“他们近不了,那么一大帮人招摇过市,地方的屯兵就够将他们拦下了,但咱们这么一路过来并没有听说有虏获玁狁人的事情,这就说明他们还在符县附近哪个角落里躲着....”
  夜色深沉,高宥望向了门外幽暗,“距离他们抢夺符县已经过去半个月了,粮草储备也差不多尽了,我笃定玁狁人很快就有下一步行动。”
  这么多年一起的默契,元易对他的心思也算是了如指掌,“您的意思是,咱们要来个守株待兔?”
  高宥天生骨子里就带着一股血性,烛火倒映在他的眼中,两簇火光跳动着,“送上门的战绩,干什么不要。”
  他们外面可是驻扎着一万大军,玁狁人再生猛,不过几百人之数,真硬碰硬起来,无疑是以卵击石。
  议事后散了,高宥回到房中,就看见倒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周蔻,恐怕是累极了,就连鞋袜也来不及脱。
  他将她身上多余的衣物除去,棉被盖到她身上,牵着她的手搓了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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