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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雀 (雪落蒹葭)


  “他听信何家人的谗言,偏认为是母妃害死文思皇后,他恨,难道我就不会恨吗?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母妃为何要一退再退,委屈求全,难道您真要等着沈邵杀了您,就能换我和桓儿的安全吗?”永嘉红着眼摇头:“不会的,我也会报复他,一定会报复他。”
  “姝儿…”淑太妃望着永嘉说不出话,她一瞬觉得身畔的女儿,有些陌生:“你该明白,母妃不怕死,只怕连累你。”
  永嘉又何尝不懂,她们这一家人,其实都在为彼此活着。
  母妃为了她和桓儿能免于沈邵报复,知道何家的诬陷如天罗地网,躲不过便宁愿一人全部揽下,连命都可以不要。
  桓儿之所以被困在西疆,也是为了她和母妃,桓儿知道她们一家人除了父皇的疼爱,什么都没有,他们没有像何长钧那样强势的舅舅,更没有何家的千军万马,一旦父皇离世,她们一家人便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所以他请命去了西疆历练,想培养出自己的人马,父皇允了,可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父皇会匆匆病逝,沈邵雷霆登基,直接下旨断了桓儿的左膀右臂,将他独自困留西疆。
  父皇生前,一样也替她做过打算,父皇给她择宋思楼为婿,就是在替她与桓儿在朝中寻靠山,可是宋家即便位拜丞相,终究是从文之家,动乱下,又哪里拼得过长矛铁骑。
  她同样是为了母妃,为了桓儿在活,所以忍下沈邵,但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即便如今任由沈邵欺辱,又能苟活多久?他总有腻的时候,届时她们仍旧难逃一死。
  所以她们必须要逃,就算母妃不理解,也要逃。
  ***
  永嘉吩咐陈尚宫收拾行李,一切重物都不要,只带几件贴身换洗的衣裳,首饰器物之类,都去当铺折兑成银子带上身上,以作路费,到了琅琊也能安身立命。
  七日后,姜尚宫再度进宫,从张司膳处拿到出城的腰牌。
  夕佳楼内,永嘉收拾好自己贴身的行李,只等今日天一黑,便带着母妃逃出京城。
  姜尚宫将车马一类安排妥当,她们先坐可私藏的货车出城,在城外庄子上,已备好两辆马车,更换马车后,永嘉独自往西去,她们带着太妃南下去琅琊。
  张司膳的令牌,姜尚宫会装进信封里,交给回城的车夫,让他次日晌午送去聚宾楼,张司膳会按照约定着人去取,如此,不留把柄,沈邵就算未来发现她们逃了,也查不到张司膳头上。
  一切计划周全,只等入夜。
  永嘉坐在夕佳楼内的小榻上,望着窗外渐黑的天色,她看着手边的沙钟,待上面的沙全部流尽,她便熄灯谎称睡觉,带着姜尚宫悄悄离开。
  姜尚宫快步从殿外跑进来。
  永嘉转头望她,见她面上满是急色,正不解,忽见赵九从外头走进来。
  永嘉眉头轻蹙,又很快舒展,面上不动声色的望着赵九,正欲开口,嗓子的话突然卡住。
  跟在赵九身后走进来的,是王然。
  永嘉望着一步步走入的王然,心上一寸一寸紧绷起来,四肢微僵。
  王然手中捧着一道奏折,他走上前,对着永嘉恭敬行礼,接着将奏折奉上。
  “殿下,这是从边关刚送回来的线报,陛下看过了,让奴才送来给您看看。”
  永嘉盯着奏折,犹疑接过,她捧在手中,慢慢展开。
  桌案上,沙钟内的沙全部流尽了,一动不动的沉寂在烛台旁,烛台上的将熄的火苗挣扎跳跃,映着窗外愈深的夜色。
  奏折摔落到地上,永嘉捧着折子的双手不受控的颤抖,她望着手掌僵愣了许久,缓缓闭上通红的眼。
  脑海中皆是奏折上的几个大字。
  “突厥败兵,恼恨之,用诈,掳惠王,欲以换城池,否则斩之。”


第21章 “永嘉,求朕。”
  王然回了御门。
  书案前,沈邵撂下笔:“给她看过了?”
  王然垂头答是:“长公主看过了。”
  沈邵等了等,见王然木头似的立着无话,眉心微蹙,他垂眸复拿起笔,似乎不甚在意的开口问:“那她如何说…”
  王然闻言,将头垂得更低:“回陛下,长公主殿下什么都没说,只教奴才回来。”
  沈邵笔下的字迹一停,安静半晌,才道。
  “退下。”
  ***
  夕佳楼内,永嘉命人所有人退下。
  姜尚宫瞧着永嘉单薄的背影,迟疑再三,终也是沉默退了出去,她需去行宫递个消息。
  初冬的风裹着凛冽,临窗新栽的梅树发了芽,浸在月色银光下,窗内的烛火禁不住漫长的夜,一盏一盏,燃尽熄灭。
  永嘉握着奏章,在夕佳楼的小榻上孤身坐了一夜。
  天近黎明时,夕佳楼的门开了,沈邵从外走进,踏入内殿那瞬,他脚步一顿。
  朦胧天光从圆窗间的明纸透进来,如一匹轻薄的纱缎,笼罩住窗下纤弱的人影,她斜坐在小榻上,侧影脆弱如烟,似乎禁不住衣袖间的风,一挥即散。
  沈邵在内殿门槛处停了停,接着负手,踱步而入。
  永嘉僵坐的久了,似乎连体内的血液也凝固了,她听见声响,却未去看来人。
  能在夜里进出她寝殿,如入无人之境的,除了沈邵,整个大魏朝还能再寻出第二人么。
  沈邵走近榻边,见黑暗里,永嘉的手死死攥着奏章,像是要刻出印子来。
  他伸手去拿折子,感受到她的抗拒,便稍加用力,将奏折从她掌心间一寸一寸抽掉。
  沈邵夺回奏折,扬手丢到一边。
  他站在小榻畔,向下俯视,那上头蜷缩的人,像极了遭了风雪的金枝玉叶,脆弱不堪,惹人可怜。
  他温热的掌心触到她面上的肌肤,一片冰凉,慢慢向下,抚过她的下颌,握在她纤白的颈侧,他的声音由上而下,似是命令,又似在宣判胜券在握的赌局。
  “永嘉,求朕。”
  永嘉僵坐着不动,夜凉如水,她由着沈邵将她纳入怀中,他吻她,她亦不躲。
  沈邵欺.身.上.榻,他将柔软的人锢在怀中,宽了衣带,滚.烫的唇亲吻她颤抖的肌肤,一寸一寸,怀中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她推他,嫩白的掌心抵着他的胸膛,她的美目无光,扬眸望着他皆是空洞。
  她问: “你会救他…对吗?”
  他拿起她的小手递到唇下,似吻似咬:“朕有条件。”
  “我答应,”她答得毫无犹豫,紧接着追问:“你会救他的,是吗?”
  沈邵听了,望着永嘉低笑一声,他将她推.倒在小榻上,压着她的双腕举过头顶,俯身.压.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苍白无血的面上。
  “都不问问朕的条件吗?”他笑她,目光如鹰猎雀,细细瞧过她的容颜,一字一缓:“朕要你一生,朕不放手,你不许走。”
  她毫无反抗,只湿着眼,一遍一遍的问他:“你会救他…救救他…救他……”
  ***
  沈邵走时,东方日出,天色大亮。
  他站在床榻前整理衣衫,侧眸瞧被褥间的永嘉,她半截玉臂垂在榻外,日光下,滢白的惹眼。
  沈邵沉了沉眸,他吩咐:“睡醒了,进宫去给皇后请安。”
  永嘉听在耳里,缓缓合上眼,在榻上转身,背对沈邵。
  永嘉醒时,已是午后,再过两个时辰,太阳便该落山了,姜尚宫从外进来伺候永嘉梳洗,两人都没有说话,殿内出奇的安静,只剩潺潺水声。
  “我要进宫请安,尚宫不必陪着我了。”永嘉低垂下眼眸:“昨夜,你们该照常走的。”
  似乎终于绷不住了,姜尚宫闻言,眼泪一瞬溢出来,她屈膝跪地,望着坐在妆台前的永嘉不住摇头:“您不走,太妃与奴婢都不会走的。”
  “罢了,”永嘉闭了闭眸,嗓间的疼,透着股血气:“罢了。”
  永嘉去淑华宫拜见皇后。
  皇后与那日在肃王府初见时一样,除了凤冠霞帔,还是那张稚嫩的容颜,说话慢声细语,笑容含着天真,极爱害羞。
  白毓晚没料到长公主会突然前来拜见,她见长公主只觉比见后宫的两位贵妃还要紧张。大抵是因为自幼羡慕仰望。
  整个京城的女子,又有谁会不羡慕永嘉殿下呢,出身高贵,是先帝最宠的掌上明珠,就连女娲神明也是偏心的,精雕细刻出的倾城容颜,连女子见了她也会心动。
  永嘉低身行礼参拜时,白毓晚的四肢都要僵了,回过神,忙上前将她扶起。
  “姐姐不必多礼…一家人不必多礼…”
  永嘉闻言,垂眸恭敬的道了声谢。
  皇后比永嘉预料中的,更要热情几分,拉着她说了许多话,期初她能瞧出皇后的紧张,待她言及自己很喜欢皇后祖父写的诗时,皇后的小脸一瞬红了,她略略含首,瞧着手上把玩的帕子,似娇羞的轻声与她道了一句:“陛下也夸过祖父的诗…可惜本宫只略识几个字。”
  皇后兀自叹息一声,忽又想起什么,面颊更红了,她望着永嘉,格外羞怯的问:“姐姐…你知道陛下喜欢什么吗?”
  永嘉闻言,唇畔的笑意淡了一瞬。
  沈邵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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