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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总以为我看不见 完结+番外 (锦亦乐)


  魏霁失了方才的兴致,重新拿过搁置在一旁的信函。
  被罩在灯罩里的烛火成了这个屋子里唯一稳定的光源,气氛间的凝滞似曾相识,沈容倾明白对方这是又懒得理她了。
  可她刚刚夸下海口说自己能走进去。眼下就不能这么一直在这里傻站着。
  犹豫了片刻,她轻抿了下唇悄悄往前迈了一步。见身前确实没有阻碍,便壮了胆子继续往里走。
  好在她记忆力本就比常人好很多,昨日摘下缎带看过一遍,今日已经大致记住了屋中的布景,即便就这样隔着黑暗走也不会出什么大错。
  很快,沈容倾便抬手摸到了通往里间的门框,心中暗暗揣度,应该再往前几步就能触到昨日那张罗汉榻了。
  到这里为止,她走过的路还都是对的,但是由于后半程估算步伐时出现了些许误差,走着走着,人就这么好巧不巧地站到了不愿理她的魏霁跟前。
  不仅如此,还连那唯一的光都挡住了。
  魏霁抬眸看了她一眼,狭长的眼尾似不悦般微挑,若换作旁人他一定可以断定那人是故意的,可这丫头明显傻,眼睛还是个看不见找不着方向的。
  他再次放下手里的纸,抬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下以示存在。可这小傻子却不但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领了他的情,还明显被他吓到了,本能地往反方向躲了好几步。
  魏霁不禁蹙眉,他像是会吃人的?
  这会儿要是月桃在肯定会反驳,毕竟魏霁没醒的时候,她就觉得他要吃人续命了。
  可沈容倾不是,沈容倾只是没想到自己离他这样近。万一不小心碰到,那人又要发火了。
  魏霁望了她一会儿,声音低沉地幽幽开口:“你这眼睛……究竟是怎么弄的?”
  沈容倾微微一怔,沉默了片刻,垂眸朱唇轻轻动了动:“小时候,有年生病。”
  具体的原因她没有说,所谓生病发烧,也只是当时其中一个大夫的说法。
  她十二岁那年父亲去了边疆战场再也没有回来。母亲本就体弱,听闻这一消息重病了一场,从此常年卧床。
  有年冬天,她母亲忽然患上咳疾高热不退,家中银子周转不开买不到药材,沈容倾心急之下便自己上了山去采。那时她其实也已经开始发烧了,只是为了母亲,装作没事瞒了所有人,独自出门。
  后来的事情她便不太记得了,大雪封路,岩壁料峭,她似是从陡坡上跌落……那年她是在昏迷中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回来的。
  家族中其他几房见事情闹大了,不得不请了大夫给她们母女看病。可沈容倾自那一日醒来后便看不见了。
  魏霁看着她的眼睛,似是若有所思,沉了片刻,开口道:“明日叫御医过来再给你瞧瞧。”
  沈容倾忙摇了摇头,“不必麻烦御医了。这些年家中好的大夫都请过,试了各种法子都没什么效果。臣妾不想再折腾了,如今还是殿下的伤要紧。”
  她这理由编得牵强,但总归是对看眼睛这件事表现得十分抗拒。魏霁不知道她以前经历过什么,但也没有强迫别人的癖好,见她不愿便罢了。
  同样的,他也知道这门婚事,起源于圣旨的强迫。
  魏霁凤眸微敛,眸间漆黑得宛如看不见底的深潭,他轻叩了两下床边的栏杆,“是你家里逼你接圣旨的?”
  他清楚皇帝的手段,就算是想借冲喜给自己拉拢民心,也不会上心到要具体选出某个人的程度,最多是指一户人家。
  每个世家大族里头的姑娘多了,选谁去,那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事。
  沈容倾闻言停顿了片刻,垂眸间却缓缓摇了摇头。
  他听见她温声开口。
  “不是。”是她自己自愿嫁的。
  魏霁轻嗤了一声,心道他这是娶了个什么。
  不但是个小瞎子,还是个小傻子。


第7章 头顶蓦地被一只宽大的手掌覆压……
  夜色已深,庭院间添了些许虫鸣。
  沈容倾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嘲意,知道他多半是不信的。可她说的是真话,那道看似强行赐婚的圣旨,确实是她自愿接下来的。
  说来也奇怪,在她印象里,前世根本没有冲喜成功这档子事。皇上虽也在朝中说了要为重伤昏迷的魏霁冲喜,可哪家的人也不想把自家的姑娘往这个火坑里推。
  若是旁的王府,那些贵女们早就想尽法子抓住机会嫁进去为正室了,偏魏霁这一处,不但没有人想嫁进来,就是连个敢路过这里的都没有。
  太后那边虽然盼着能成,但到底还是要皇上下旨。既无人肯嫁,这件事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可这一世,不知怎的,圣旨便莫名落在安南侯府上了。
  沈容倾的祖父早些年是征战沙场的将领,后立大功被封为安南侯历经两朝,如今年事已高只担爵位已不再朝中任职。到了沈容倾父亲这一辈兄弟四人,因老侯爷依旧在世并没有分家,多年来一直分苑居于同一府邸里。
  如此一来,四房必须出一个姑娘去给慎王冲喜。沈容倾父亲行三,自她父亲那年出征一去不复返,三房便只剩了她们母女两人。
  常年不曾理会过她的大伯母柔声细语地将她唤去房间的时候,沈容倾便明白,这是其他几房不愿牺牲自己的姑娘,打算让她去了。
  可她几乎没犹豫,便应了下来。重活一世总要做出改变才能避免前世最终的结果,如今握在她手中的机会很少,必须每一个都仔细把握。
  慎王府再可怖,能比沈家会“吃人”吗?这些年她在这里尝遍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对这个家族最后的一丝眷恋,早已被前世的一场大火吞噬得一干二净了。她宁愿选择冲喜,选择赌一把未知的将来。
  这样的因果,她不会对魏霁说,可细想下来,就是“趁人之危”了。
  她听见魏霁在轻嘲后幽幽开口:“沈容倾,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谎。”
  沈容倾微微一怔,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魏霁唤她的名字。那声音不似往日般慵懒。很低,却莫名让沈容倾觉得,这才是他最真实的状态。
  一日的相处,几乎让她忘了,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上沾过多少人的鲜血。冯公公会因为他的一笑,落荒而逃。这个人本质便是低沉且危险的。
  “臣妾没有说谎。”
  沈容倾眼眸微动隔着缎带,直视魏霁的方向。下颚在这一刻忽然一紧,被那人略带薄茧的手指轻捏着抬起了一小段距离。
  沈容倾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草药味,那只触碰着她的手是那样的冷冰,仿佛在寒冬腊月的雪水里浸泡过,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魏霁似是也在隔着缎带打量她的眼睛,两人在冥冥中对视了一瞬。魏霁便将手松开了。
  他重新坐回到榻上,声音恢复了一贯的低醇慵懒:“傻死了。”
  沈容倾纤长微弯的睫毛轻扫在琥珀色的缎带上,反应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魏霁说了她什么。
  这样呆愣愣的状态在外人的视角里倒是真应了魏霁刚刚的那句评价。沈容倾不由得忿忿:“难不成愿意嫁给殿下的都是傻子吗?”
  魏霁不假思索地微微颔首,语气十分中肯:“嗯,都是傻子。”
  沈容倾莫名觉得自己又被他戏弄了。她就不该同这人争辩,羞恼间转身欲走,却没留意另一侧的家具,脚跟轻磕在了上面。
  视线长久以来的黑暗加之突如其来的情况,令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向后跌倒。
  然而下一刻她却被人从身前拉了一把,紧跟着便撞在了一处坚实的胸膛上。
  惊呼还未来得及从朱唇间溢出,她便半伏似的窝在了那人怀中。
  沈容倾听见那人吃痛闷哼了一声,随即闻到了些草药遮掩不住的血腥味。
  “!”
  她忙从他身上起来。方才那一下她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沈容倾自己撞得都疼,更何况魏霁身上有伤。
  魏霁轻啧了一声,垂眸看了看几乎半跪在地上的沈容倾。修长的手指再度挑起了她白皙的下颚,声音似有不悦:“还说不傻?”
  沈容倾的侧脸蓦地绯红了起来,前后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没像今日这般窘迫过。真真是……真真是一晚上净做蠢事情了。
  她别开侧脸,从那人略带薄茧的指尖中挣脱,声音有些不稳:“殿下的伤……如何了?”
  魏霁这才低头看了一眼,适才她跌过来时双手无处安放,无意识间竟随手将他牙白色的寝衣扯开了不少。裸|露在外的绷带上隐隐渗出了些许血迹,可他本人却不怎么在意。
  “无事。”他薄唇轻启,右手漫不经心地拉了拉衣领。
  沈容倾起身,仍有些担心:“还是唤枫澈过来吧。重新换药包扎一下。”
  魏霁抬眸望了她一眼,不经意间扫到了她下颚上被他两次捏出来的红痕。先前没注意她皮肤这样白皙,那红痕很明显,像是许久都下不去。他分明没用多少力气。
  小姑娘,果然娇气。
  “扯平了。”
  “……”沈容倾有些没跟上他思路的跳跃,好像从根本他们说的就是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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