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你就别说了。”黛玉低着头异常尴尬,自己不是不吃东西,可是却是怎么都胖不起来,这感觉一阵风都能吹走的瘦弱身体,自己看着都有些不舒服。
“好了好了,过来坐。陪我用晚膳。”佟二太太看到黛玉有些恼了,也就没有再打趣她,招了招手让她过去。这一顿饭黛玉却是用的异常辛苦,甚至比陪胤禛用膳都痛苦,因为佟太太一直在给黛玉夹菜,不一会黛玉盘里已经堆得高高的,让黛玉苦了脸,费了很大力气才吃了一小部分,最后只好都剩在了那里。
佟太太看黛玉也是吃不下了,也不难为她,只是让莲儿又拨了几个丫鬟嬷嬷伺候着黛玉,真把黛玉当成府内正经的孙小姐一样招待着。黛玉心中虽然仍有疑虑,可是毕竟已经大概猜到了佟太太的目的,住的倒是比贾府还要舒心,不知不觉的幽冥天下已经过了第三层,黛玉只是觉得身体格外的舒畅,而自己身周的空气也格外纯净了。这是对天地间灵气的自我吸收么?古武术还真是格外的神奇。
“姑娘,我们大姑奶奶回来了。”莲儿推门进来,黛玉放下了手里的书,微微皱了皱眉头,大姑奶奶?孝懿仁皇后不是唯一的嫡女么?好吧,似乎她并不是第一个女儿。莲儿似乎看出了黛玉的不解,“是养在太太身边跟先皇后一起长的大姑奶奶。”
这样解释黛玉就通透了许多,似乎却是有这样一个人,还嫁给了遏必隆的庶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这庶子倒是有能耐的,袭了遏必隆的爵位,将年幼的嫡子挤得没了地方,要不是原来的嫡福晋是厉害的,还真是让这位姑奶奶彻底当家做主了。
“彩云,你有什么想说的?”莲儿通知了黛玉就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彩云和红霞两人,黛玉问的直白,彩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奴婢不理解姑娘的意思。”彩云帮黛玉梳头的手一抖。
“皇上派你们跟着我,不会只是让你们伺候我吧。”黛玉的语气蓦然的变得强硬了起来,“我带你们在身边,即是皇上的面子,也是你们确实有些用处。”
彩云还没有反应过来,红霞倒是开了口,“这位大姑奶奶当时差点就也进了宫,不过由于一些原因还是被刷了下来,据说是太后的意思。”
黛玉微微皱了皱眉头,太后?那可是表面和善,内心却极有城府的人,否则也不可能熬得过孝庄太皇太后和佟皇后成为后宫第一人。太后出面将这位佟小姐刷了下来,一种可能是怕佟氏姐妹联手,势力过大,影响到她的地位,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位佟小姐过于有心计了,可能反倒是盖过了她妹妹,让一个庶女在皇宫里横着走,这可不是太后这位正宫皇后升上去的太后愿意看到的。
不管是哪种可能,这位佟大小姐可是个厉害的,自己要小心点。
这边黛玉收拾完毕,刚要去见佟太太,却是被堵了回来,“听闻林姑娘身子弱,就不要来回折腾了,我反正无事就走过来看看林姑娘。”
“给福晋请安。”黛玉还没看清来人就赶紧跪了下去。
“林姑娘快起来,这要让太太知道了肯定要骂我。”说着佟婉容就上前将黛玉拉了起来,“福晋玩笑了,礼仪不能废。”黛玉任凭佟婉容拉着自己上下打量着,“果然是美人坯子,跟你娘还真是很像。”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她拿手帕挡了一下嘴,“好侄女可是不要生姨妈的气。”
黛玉微微一笑,“福晋……”
“姨妈……”
“姨妈多虑了,额娘在天上很好。黛玉并不伤心。”
“这孩子,倒是个看得开的,不过这样也好,你额娘就是容易郁结在心,身体越来越不好,倒是早早的去了。姐姐也是,哎!”佟婉容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深吸几口气才掩住了到眼边的泪水。“她们都是可怜的,不过活着的人总是要记着她们。”说到这里,佟婉容眼中一丝杀气闪过。
孝懿仁皇后的死因肯定不是简单地病死,而自己的额娘也是被人毒死的,还真是同病相怜。难道害他们的还能是同一个人?黛玉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算起来,孝懿仁皇后死于康熙二十八年,也就是七年前,那个时候自己刚刚出生?黛玉不禁有些理不清头绪了,呆呆的被佟婉容拉着。
“这孩子还是多想了。”佟婉容自然注意到了黛玉的失态,不过她并没有多想,毕竟是个小孩子,恐怕心中并没有说的那么豁达,提起早逝的额娘还是伤了心,她手中不禁微微用力,传来的疼痛让黛玉清醒了一些。
“让姨妈见笑了,姨妈快坐下,彩云还不上茶。”
彩云急急忙忙的上了茶,红霞也上了些茶点,“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体己话要跟玉儿说。”
佟婉容自己的丫鬟自然是无事,彩云和红霞则挣扎了一下,也退了出去,这是这几日来第二次她们无人守在黛玉身边了,要是黛玉是和王嬷嬷说事,那是她的奶娘无所谓,可是在佟府……
“姨妈,她们毕竟是皇上赐给玉儿的人。”黛玉知道佟婉容的意思,可是这样毕竟是明知道却还打了康熙的脸面,对大家都有些不好。
“玉儿不用担心,皇上不会说什么。”佟婉容深吸了一口气,“玉儿,我知道你年纪小,不过有些事情今日不说,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说。”
“姨妈你说吧,我能承受。我知道额娘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而那人来自京城。”
佟婉容脸色大变,紧紧地盯着黛玉,目光都能把黛玉的身体盯出一个窟窿来,“你是怎么知道的?你阿玛应该不会告诉你。”
“阿玛自然不会说,不过玉儿不是傻子,有些事情还是可以看到蛛丝马迹的。何况这段时间玉儿研读了很多医术,额娘的病症并不是普通的病。”
佟婉容低下了头,叹了口气,“玉儿,你果然聪慧,怪不得四阿哥也称赞你。”
胤禛称赞自己?自己似乎只跟他见过一面,而且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句,本来想要损损他,只是看到他实在可怜,连生辰都没有人记得,才良心大发安慰了几句,这就得到了称赞?
“四阿哥也是可怜的,还好太后仁慈,要不然四阿哥失去姐姐庇护后的未成年日子更难熬……那倔强的眼神,玉儿,他是皇子,却是穿着旧衣参加新年晚宴……”佟婉容摇了摇头,“虽然他不是姐姐的骨血,但是姐姐养了他,在我心里,在额娘阿玛心里他就是姐姐的孩子。”说道后来,佟婉容压低了声音,黛玉心中一惊,原来这个时候佟家就已然只是支持四阿哥了,“我们就是他的母族。”仿佛觉得黛玉还不够震惊一样,佟婉容又补充了一句。
正文 第15章 贾家内乱
心中在震惊,黛玉也只是做出了有些迷茫的样子,佟婉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说的什么话,明明是要说两位妹妹的死因的,怎么就扯远了,玉儿即使聪慧,皇权这类的事情又怎么会懂?
“是姨妈说的有些远了。你要小心贾家人,虽然他们跟你有着血缘相连,可是内里却是黑了心肠,他们的东西你不要收更不能用,药材之类的更是连碰都不能碰,对了,等你走的时候我再让额娘送你两个丫鬟,都是有武功防身的,其中一个还对风水有些研究,倒是要看看贾府给你安排的院子里有没有什么污秽……”
“姨妈……”黛玉内心震撼,本以为自己到了京城是无所依靠的可怜闺阁女子,没想到这么几天就收获了两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不是亲的却胜过亲的外祖母,还有这个正在絮絮叨叨关心自己生活的姨妈。眼睛突然有些发酸,原来关心是真的会让人哭的,来到这里这么久了,用冰冷包裹自己,身边没有彻底相信的心腹,只能小心翼翼在康熙和贾母的双重监视下如履薄冰。
“好玉儿,不要哭。”佟婉容拿出帕子帮着黛玉擦拭了一下眼泪。“以后有额娘和姨妈在,没有人能够欺负你,再说你阿玛明年年初就能回京了,也就是这一年时间了。”
黛玉重重的点了点头,深吸几口气平静了下来。“谢谢姨妈。”
佟婉容又拉着黛玉的手说了一会话,这才告辞离开,她虽然是佟家的女儿,可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然不能留下来过夜,要不然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呢。
这边黛玉在佟府住的舒心,那边贾府却很是热闹。邢夫人虽然是个没主见的,可是看到暗中自己儿媳妇帮忙,和王夫人倒是正面对上了,今日你拆我的台,明日我挖个坑埋点土,埋了你。
贾母开始还说上两句,后来却发现愈演愈烈,简直都成了贾府的内斗。一个孝字压下去,本以为能安稳些,却是贾赦先去见她,“老太太,我本是长子又袭了爵,可是连正房的院子里都不能住,只能住在侧院里去,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规矩,老太太**着二弟我也认了,可是长媳管家,这总没问题了吧?已经让二弟妹辛苦这么多年了,也该换人了。”贾赦说完就走了,直气的贾母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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