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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 (平山客)


  陆赜给她的那些首饰,秦舒是不敢带走的,只怕太贵重了,只自己原先的几百两银票罢了,用针线缝在中衣夹层上。
  到了半夜,秦舒睡得正熟,后背叫人贴了上来,高挺的鼻尖去蹭她的颈窝,一只手也不规矩,从下面入,渐渐游移。
  秦舒一时睡得迷迷糊糊,还当是自己现代新换的那个小奶狗男朋友,拍拍腰上的手:“别闹了,我困着呢,明天有要紧事。”
  这话刚落,环着秦舒的力道便紧了三分,耳边听人冷冽的问话:“明天有什么要紧事?”
  秦舒脑子里道,真是烦人,明天自然是中元节,我要走的大日子。她这么想了一句,便立刻清醒过来,僵住片刻,忙坐起来道:“大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赜伸手去摸秦舒脸,一双手冰凉冰凉的:“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用管,你刚刚说的那句‘别闹了,我困着’,是对谁说的?”
  秦舒瞧了瞧他的脸色,帐子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瞧不见,只脸颊上的那只手慢慢往下,揪着秦舒的衣领,把她拉了过去。
  “你发抖做什么?既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做什么这样害怕?”
  秦舒嘘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发抖,只怕出了差错,叫自己中元节那日走不了:“大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红袖出墙吗?我一直病着,不过这几日才好了一点,里里外外都叫丫头们围着,何曾见过一个外男?大爷不信,立刻叫了人进来,拷问清楚。你虽是主子,也没得这样的侮辱人?”
  这样说了一通,陆赜反而笑起来:“不过白问一句,你这丫头,气性倒大。我那边事情轻快一点,就骑了快马来接你。你见我了,不见知冷知热,反而排揎我一顿,可见是个没良心的丫头。”
  惯会倒打一耙,秦舒撇撇嘴,反问:“大爷回来,不问问我的病有没有好些,反而怀疑我红杏出墙,我在这里日日担心大爷,大爷现下反而说我没良心。”
  陆赜拉她入怀,抱着笑了会儿,这才问:“回来时问了江小侯,他说你病已经大好了,可是真的?”
  秦舒轻轻点头:“咳嗽倒不曾犯了,只是大夫说药还是要吃,免得到了冬日,一遇冷风便又犯。”
  陆赜听了,顿时心猿意马起来,一只手去解秦舒衣衫细带,探到里面,摸到丝绸做的肚兜,他压下来,问:“旁人的肚兜,不是绣牡丹花,就是绣鸳鸯,只你这丫头什么也不绣?”
  秦舒中衣夹层缝了银票,怕他粗鲁扯坏了,只好顺着他自己解开,一面同他说话分散注意力,一面把那件中衣脱了,悄悄丢在床榻下:“这样说来,大爷必定见过很多人的肚兜了?”


第31章 惊变起 支持正版
  秦舒中衣夹层缝了银票, 怕他粗鲁扯坏了,只好顺着他自己解开,一面同他说话分散注意力, 一面把那件中衣脱了, 悄悄丢在床榻下:“这样说来,大爷必定见过很多人的肚兜了?”
  陆赜轻轻笑:“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你犯不着吃醋。”一面把肚兜扯下来,凑在鼻子前嗅了嗅:“你最是配栀子花香味儿的, 这肚兜不绣花也好, 免得叫那些线头, 刮伤你这娇嫩的身肌肤。”
  外头春喜正睡得正香, 秦舒体谅她们,叫她们夜里不必守夜, 自己睡就是。睡到半夜就听人二门的婆子来拍门:“春喜姑娘,春喜姑娘,大人回来了, 江管事叫你们赶紧起来,伺候洗漱。”
  春喜赶紧穿了衣裳起来, 听那婆子道:“大爷刚才回来了, 往姑娘房里去了, 你端着水在门口听吩咐。”
  春喜懵懵懂懂, 垂手候在门口, 不过一会儿就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响动。
  她是经过人事的, 也见过这样的事, 父亲去官之后,叫一个举人家买去了。第一家的有老太爷瘦骨嶙峋的手颤颤巍巍的摸在自己的脸颊上,半天才解开衣裳, 咂着嘴说自己太瘦,索性打发了自己出去。
  春喜那个时候太小,才十四岁,已经记不清了到底是跟少爷还是老爷,只觉得痛而已,不过也只是一小会儿罢了。她此刻,听见这样的声音,仿佛并不难受,那浅浅的低呼不由得好奇起来,难道竟然不一样吗?
  另一个丫头,年纪还小,本是秦舒见她可怜叫她进来帮工做活儿的,小声问:“春喜姐姐,姑娘是不舒服吗?还是大人在打她?”
  春喜横她一眼:“别多话,等着里面叫人伺候就是。往日姑娘宽纵,可大人却不是这样的人,咱们要小心些。”
  话音刚落,便听得陆赜的笑声:“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似罗罗翠叶,新垂桐子……”
  小丫头便问:“春喜姐姐,这是在念诗么?”
  春喜恨恨地瞧她一眼:“就你话多。”
  两个人不知道等了多久,天色已经微明的时候,里边才点起灯来,吩咐:“端水进来。”
  春喜两个又重新到了热水,低着头慢慢端了进去。
  陆赜披了件松松垮垮的外袍,站在灯台前,指着湘妃色的帷帐:“给你们姑娘擦了身子,她好睡。”
  春喜把铜盆放在架子上,正上前来,就见秦舒撩开帐子,钗乱鬓斜,一脸潮红,望着两个人道:“把东西放下就出去吧,我自己来。”
  陆赜倒了杯茶,皱眉:“这本是下人该做的,你生性宽仁,也不要纵容得这些丫头没了规矩。”
  秦舒从床上胡乱扯了一件外衫套在身上,坐起来,掀开帷帐:“她们才多大,未成人的小姑娘罢了,非礼勿视,你懂不懂?再则,我四肢尚勤,用不着别人替我干这事儿?”
  陆赜见她脸色,知道是自己久旷,要得太狠的缘故,讨了个没趣,挥手对两个丫头道:“既然你们姑娘都发话了,那就下去吧。”
  秦舒自顾自下得床来,扶着床架好一会儿才站稳,端了热水到屏风后面擦了一通,回来的时候见陆赜精神大好,坐在窗边的棋盘边,手里正翻着自己常看的一本棋谱。
  秦舒心里一跳,前些日子陪着剑平那丫头下棋,那本棋谱上自己还写了眉批,她走近些,见陆赜瞧得认真,连忙伸手去抽书,带着嗔怪:“大爷怎么还看上书了?半夜才到,还是歇了好?”
  陆赜手腕轻轻一转,连人带书都拉入怀里:“这是你写的批语?”
  秦舒没有底气的否认:“不是我写的,从外头买来的时候就有这些,想来是别人的旧书。”
  陆赜伸手轻轻抬起秦舒的下颚,笑:“你写几个字来瞧瞧,便知道是不是你写的。”
  秦舒本是怕他看见自己的批语,不想他根本没有细看,不过说字丑罢了,便佯装生气,撇开脸去:“字写得丑又怎么了,我又不像您,三岁开蒙,翰林教导……”
  陆赜被她逗笑,果然丢开棋谱的事情:“人说字如其人,也不尽然也。旁人瞧了你的字,只会觉得是三岁顽童,断断想不到是你这样的销魂美人。”
  当下,打横抱了她上床去,手上还不规矩,叫秦舒笼被子躲开来,没好气道:“我的爷,都折腾一晚上了,您就体谅体谅奴婢吧,我比不得您老人家。”
  陆赜只好讪讪地收了手:“好好好,你睡就是了。”
  秦舒叫折腾了一晚上,累极了,偏着头,不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秦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枕边早不见陆赜的踪影。
  外头丫头们不知在做什么,四处走动,匆匆忙忙,秦舒穿了衣裳起来,绕过屏风,见春喜正带着小丫头敛声收拾箱匮。
  秦舒问:“这是在做什么?”
  春喜行礼,道:“姑娘,大人吩咐了,叫我们收拾好东西,等晚上便启程回泉州。”
  秦舒吃了一惊,问:“什么时候的事情?大爷人现在在哪儿?”
  春喜摇摇头:“大人早起的时候吩咐的,还说姑娘累了,叫我们不要去叫醒你,等了醒了再说。去哪儿了倒是不清楚,只是起来便出去了,连早饭都没有吃。”
  秦舒听了面色凝重,问:“大爷真的说了,晚上启程回泉州?”
  春喜点点头:“我听大人这样吩咐江管事的,说时间紧,又问了大夫,说您的病已经好全了,就立刻启程回去。”
  秦舒抬眼,吩咐:“你不必收拾了,去请江小侯来,我有话问?”
  春喜踌躇,走到门口又转头回来,跪下:“姑娘,我早上听大人讲,要吩咐人回南京,置办了正式文书来,要纳姑娘进门。姑娘,你要三思而行。”
  秦舒脸色果然白了一分,问:“你果真听见他亲口这样说的?”
  春喜点点头:“是我亲耳听见大人亲口这样说的,还说如今给你些体面,日后夫人进门了,你们两个人也能相处得好,免得你受委屈。”
  “这样说来,倒是我自己想多了。”秦舒垂了眼眸,转头吩咐:“这倒是我万万不曾想到的,原本以为规矩严,正妻进门之后,没有容身之地的。你去预备几样小菜来,等大爷回来了,好用才是。”
  春喜见她脸上的震惊不是作假,当她明白了,不会走了,自然退了下去,高高兴兴的准备酒菜去了。
  秦舒往铜镜钱梳妆打扮,仔细描眉,正涂胭脂,就听得江小侯站在门口:“给姑娘请安,姑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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