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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 (星森)


  “奴婢人微言轻, 我们主子又一贯在宫里没什么脸面,是以奴婢一直没个机会, 能往掖庭宫去看看元小姐, 还望小姐不要见怪。”桂荣说道。
  元月晚笑道:“桂荣公公这是说的哪里话,公公有心,就已经很难得了。只一件事,”她向桂荣说道, “我如今已经不是元小姐了, 公公再这样称呼我,叫有心人听见了,怕是要麻烦。”
  桂荣忙道:“不不不, 您在这清思殿里,就是元小姐。”
  陈烺哼道:“你倒是会说话。”
  桂荣嘿嘿笑着,还想顺杆讨个好儿,就被陈烺赏了一记脑瓜嘣儿:“你既这么会说话,怎么还说我在这宫里没什么脸面呢?”
  桂荣捂了脑门儿,委屈道:“您可不就是……”话还没说完,对上陈烺欲杀死人的视线,掉头就跑,“奴婢叫人去准备茶点来!”
  陈烺晃了晃胳膊,颇为遗憾:“这家伙,跑得倒快。”
  元月晚笑眯眯道:“你打他做什么?他又没说谎。”
  “你!”陈烺指了她,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手指点了点,心里告诉自己他是男子汉大丈夫,肚里能撑船,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陈烺领了她往内殿去,沿途的宫女内侍,都很自觉地退了出去。元月晚却在门口处站定。
  陈烺在她身侧,看她停下不走,一时奇怪:“怎么了?”
  元月晚有些犹豫:“要不,咱们还是就在外面说话吧。”
  陈烺一愣,待反应过来后,他就笑了。他俯身去她耳边,故意放轻了声音:“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元月晚只觉得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胡说什么呢你?”
  陈烺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才还说自己只是个小宫女,这会子倒是你呀我的说得很顺嘴嘛。”
  元月晚捏紧了拳头:“信不信我揍你啊?”
  陈烺抬手挡在了身前,笑道:“别,别,开玩笑嘛。”
  他说着又去推了元月晚:“你别担心,我这里都是可信之人,他们纵是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都不会往外说的。”
  元月晚努力回头:“什么叫看见什么,听见什么?”
  陈烺打着哈哈:“没什么,没什么,你相信我。”说和就给她推进了自己的寝殿中。
  背对了门,元月晚听见身后关门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被人从背后一把给抱住了。
  “晚儿,”她听见陈烺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我真的怕死了。”
  他抱她抱得很紧,紧到元月晚一点也挣脱不得,只得放弃。
  “现在没事了,”她抓了他环在自己身前的手背,安慰他道,“你已经回来了,不用再面对战场上的杀戮了,没事了,啊。”
  陈烺很是奇怪:“嗯?你在说些什么?”他伸长了脖子去看她的脸。
  元月晚也觉得奇怪,她转过头去,理所当然道:“你不是说,你害怕吗?我刚刚是在安慰你呀。”
  陈烺一时没忍住,他将元月晚的身子转了过来,笑着问她道:“你以为,我是在怕战场杀戮?”
  “难道不是吗?”她眨了眼,“我也是见过血染沙场的人,我知道那场景有多吓人。”
  “当然不是了,”陈烺好笑地摇了头,“我怎么可能会怕那些?”他抓着元月晚的肩膀摇了摇,“晚儿,我是在担心你呀。”
  “我?”这下元月晚就更是觉得奇怪了,“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这不好好的吗?”
  陈烺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你还真是心宽啊。”
  元月晚谦虚着:“也还好吧。”
  陈烺翻了白眼:“没错,我的确是白担心了。”
  他背着手走到窗前榻上坐下:“越国公府被抄家的消息传到宁州时,我真是吓了个半死,就怕你会出什么事儿。好在随后又有消息传来,元家男丁流放,女眷没入掖庭宫,听说你也在入宫名单内,我就松了口气。”
  “嗯?”元月晚拧起了眉,“你这放的哪门子的心啊?”她很想给上他一拳,“我都要被没入宫中为奴了,你还安心?”
  “那是自然。”陈烺笑道,“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安心。”
  眼看着元月晚的眉头愈拧愈紧,拳头握起似要打人,陈烺又赶紧解释道:“我知道你的性子,只怕抄家时你一个没忍住,与人打了起来,伤了别人倒还好说,若是你受伤了,该怎么办?”
  他握了元月晚的手,拉她近前:“还好,你忍得住,进了宫,这几月的消息都是平安,我才放心。”
  元月晚笑着:“那你还真是辛苦了,既要上场杀敌,又要劳心我。”
  “不许这样取笑我。”陈烺抬手刮了她的鼻尖,想了想又好笑,“不过,你也是本事啊,竟能给你那几个姊妹都送出城去。”
  元月晚瞧了他:“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我做的?兴许,是我哥哥们的主意呢?”
  陈烺笑着摇头:“不会。你那二哥是个酒囊饭袋,成日家醉生梦死,斗鸡走狗,他没那个脑子。”
  “那还有我三哥呢?”元月晚笑道,“我三哥可不似我二哥那般无知。”
  “这个是自然。”陈烺也赞同,“你二哥月朗风清神仙般的一个人,只可惜不随大流,他为人清高,定想不出这么弯弯绕绕。”
  元月晚一琢磨,挣脱出手来又要揍他:“还叫我不要取笑你?你这不拐着弯子在骂我吗?”
  “诶?你听出来了啊?”陈烺哈哈笑着,安抚着她,“我又听见你元家走失的都是女子,那就再无其他,必定是你的主意了。”
  他说起这事儿,元月晚就有点唏嘘起来:“可惜我那傻妹妹,我都叫人给她带走了,她还偷跑了回来,白白没入这宫中,本该娇生惯养的年纪,却日日干着粗重活儿。”
  时也命也,陈烺想着,揽着她坐到自己的膝上。元月晚一惊,就要起身,却被他按住:“你别动,就这样,让我好生抱一会儿。”
  元月晚原本还要起身,听得他这般说,语气又甚是可怜可爱,一时心软,就由着他抱着了。
  陈烺察觉到她身体放松,干脆得寸进尺,脑袋蹭去她脖颈间,鼻尖隐隐闻得一缕香,却是皂角清香。
  “真好闻。”他说着,抱紧她又贪婪地猛吸了几下。
  “登徒子!”元月晚饶是再大方不过的一个人,被他这么紧扒着自己闻,还是禁不住涨红了脸。
  陈烺闹归闹,满足后还是回归了正经模样:“我去宁州时,五哥伤得极重,直到现在,虽保住了性命,却落下了左腿残疾的毛病。幸而你让孙不疑跟了我去,他年纪轻轻,却比那些军中老大夫还要行为果断。若不是有他在,只怕五哥的那条腿就没了。”
  元月晚笑道:“我说叫你不要小瞧了他去。他虽年轻,却是自懂事起就跟着他师父在军中行走了,算起来,也是有十几年行医的资历了。”
  陈烺搂着她,自是安慰:“你们元家真是出人才。”
  元月晚笑着,眼眸低垂:“我大哥……”
  陈烺敛了笑意:“找到元月承尸首的时候,许是曝尸多日,夜间有猛兽出没,总之,等我们找到时,他已面目全非。若不是他那一身装扮,以及腰间元家玉牌,真的无人敢识。”
  元月晚虽与元月承不大亲近,但到底是自己的兄长,年少的时候,也曾同他一处玩耍过。如今他人死灯灭,尸首也被活化成灰,洒在山林,连个凭后人吊唁的墓地墓碑都没有,叫人如何不伤心?
  “我大哥,”她笑得艰难,“真是叛国了吗?”
  这话陈烺却不知该如何作答。若说没有,从元月承帐篷里搜出来的与燕国人的往来书信是什么?甚至连他的近侍都在严刑拷打之后承认,他家公子与燕人私下往来。可若说有,他一个越国公府大公子,有妻有女,待立了功勋,回去便可承袭爵位,又何苦来这一遭?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陈烺觉得这事儿疑点实在是太多了,可偏生人证物证又明明白白都摆在了那里。
  见他不言语,元月晚也自知问得唐突,便主动说道:“罢了,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呢?”
  陈烺却皱了眉,凑近她,却不是要亲近,反而压低了声音,问她道:“你父亲在越州,可有消息?”
  元月晚心里一咯噔,她看向陈烺,道:“不瞒你说,自打我进宫后,消息全断。只是偶尔听闻宫人碎嘴,提上一句,也无消息。我想着,我爹娘定是早得了消息,这样的罪名扣在头上,岂能白白承受?他们在越州多年,要躲藏起来,也非难事。”
  陈烺思忖着点了头:“希望如此。”氵包氵末
  话说到这里,元月晚终于想起一事来,问他道:“你这一次去北境,可有受伤?”
  见她终于知道来慰问自己了,陈烺顿时眉开眼笑:“沙场拼杀,哪有不受伤的?”
  元月晚一听就紧张起来了,她又要起身:“伤得可要紧?”
  陈烺哪舍得放她离开,搂着她腰身的手又紧了紧:“不妨事,都好得差不多了。”
  元月晚与他面对面看了,长叹一声:“我小的时候,我爹经常率兵出战,身上大大小小,许多伤疤,有的消了,有的就永远留在身上了。每每受伤回来,我娘都心疼得要死,却一边骂,一边还叫孙大夫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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