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是跟随家母来给郡主贺礼。”赵映梦垂下眼,她已经很久没有亲近过太子,太子那日的话太伤人,再去太子府,就显的她很不要脸了,她也是要脸面的。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四哥和长宣郡主关系亲近起来,原来是赵姑娘和四哥疏远了,这表哥表妹的,多年情分,赵姑娘也舍得放弃?”
柔殷倒是开始撮合太子和赵映梦了,反正赵家是皇兄的人,赵映梦嫁给太子也没什么不好,这样皇兄就可以娶虞姝了,一举两得的好事。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臣女不敢高攀。”赵映梦这脸上像是被人打了几巴掌,这满燕京的人都晓得她和太子亲近,都觉得日后两人会在一起,可却半路杀出一个长宣郡主,让她颜面尽失。
她如何不恼?
“哈哈,赵姑娘也太看轻自己,刑部尚书之女,倒也当得太子妃,罢了,我还有事,不与你多说了。”柔殷摆了摆手离开,说太多反而让人多心,自小长在深宫,她也并不是丝毫本事都未曾学到。
赵映梦看着柔殷和柳音音离去,袖中的手握紧,连公主都说她当得太子妃,是不是说明她与殿下也是相配的呢?
又望向太子和虞姝离开的方向,若是没有长宣郡主,是不是她也快要和殿下商议亲事了呢?
赵映梦眼中流出一抹阴狠,多年感情,哪能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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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有事吗?我还得招待客人。”虞姝跟着太子走到了僻静之所。
“孤一会就走,不会多待。”人声鼎沸,颇为吵闹,他也懒得与人虚与委蛇。
“殿下不多待一会吗,对了殿下手上的伤好了吗?”近日太忙,虞姝一直没有机会关心。
“已经好了。”本就是小伤,哪能拖得了这样久。
“那就好,殿下想说什么?”
“给你的贺礼送去厅堂了,记得看。”其实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看看她,今日的她与从前不同,额间刘海梳起,描了花钿,少了几分豆蔻的可爱,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
“殿下昨日不是送了贺礼,怎么又送。”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你只需记得去看便是。”若不提醒,今日这样多的贺礼,他的怕是要被淹没。
“晓得了,殿下还有事吗?”
“怎么,你不耐烦?”贺云槿微眯起眼,眼神有些冷。
“哎呀,不是啊,殿下,今日宾客太多,我得去招待宾客,咱们都这样熟了,就不必我招待了吧。”待会娘亲找不到她会说她没规矩。
“行,去吧。”今日燕京说的出名号的夫人确实来的多,怕不是十个里头有九个都是奔着虞姝来的,这样的亲事,谁不想要,可他也拦不住不是。
“那我先走了。”虞姝没再拖拉,转身就走,忙了一日,她也很累。
贺云槿看着虞姝背影不见,也打算回府,却在半道上遇到了赵映梦。
“殿下。”
“嗯。”贺云槿的扇子点了点,打算越过她离开,才迈开几步。
赵映梦在后面道:“殿下与我真要生分至此吗?”
贺云槿顿住,“孤与你,几时亲近过?”
他自认为除了对待虞姝,其他女子都是一般的,从前赵映梦来太子府,他也并不亲近,她能入太子府,不过是因为无人看守罢了。
赵映梦几步走到太子面前,“殿下难道忘了吗?从前殿下身旁只有我,难道我待殿下的真心,殿下都未曾瞧见吗?”
她眼眸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奈何贺云槿是个木头,并不吃这一招。
“孤记得从一开始便告诉过你,莫要接近孤,孤不能给你任何东西,你送来的东西,孤也从未用过,难道孤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他初被挪出宫外太子府之后,身边无一亲近的人,赵映梦便是那时开始亲近他的,起初确实感激过她,可后面却因为她,次次行踪都被豫王得知,吃了不少苦头,他才晓得,这个世上天真的只有他。
果真如皇祖母所言,渴望什么就会在什么事上跌跟头,渴望亲情,所以因为赵映梦,险些命都没了。
他也没有找赵映梦算账,只是之后便不再亲近她了,天大地大,他能信的只有自己。
他也不知和赵映梦,几时有过所谓的情谊。
“殿下,我付出那样多,你当真看不见?整个燕京都知道我亲近殿下,可是殿下却因为长宣郡主次次折辱我,难道多年情分都比不过才相识数日吗?”
这么多年,她守着太子身边,哪怕殿下次次冷脸,她还是觉得殿下有一日会发现她的好,可是殿下没有发现她的好,却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长宣郡主身上。
虽然一开始亲近殿下确实是因为豫王,可不久之后她已经喜欢上了殿下,也不再把殿下的事告知豫王了,殿下为何却一点也瞧不见呢?
“你不配和她比。”贺云槿冷了脸,不是谁都可以和虞姝比的。
赵映梦泪如雨下,“呵呵,殿下可真无情!”
“你知道便好。”贺云槿不再停留,他本就是无情之人,也不介意旁人多指责几句。
第49章 第一更 十二个金子打造的生肖
赵映梦眼看着太子背影冷漠的离开, 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这么多年的情谊,在太子看来, 真的比纸还薄吗?
还是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她不甘心啊!
从十岁到十五, 整整五年,一切如云烟, 所求皆不得, 这一切就像是笑话,一场大大的笑话!
忽然,一条青色的帕子落在面前,“赵姑娘,何苦哭呢?四弟那个不知怜香惜玉的不要也罢, 不如本王疼你?”是宁王的声音。
赵映梦连忙擦了眼泪站了起来, 不敢相信方才那一幕竟被宁王瞧见了。
“臣女见过宁王殿下,失礼了。”赵映梦上一次也是在宁王面前这般丢脸, 这一次竟然又是, 她的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哎,美人落泪,乃是一副美景, 何谈失礼, 不过为了四弟那样的木头多不值啊。”宁王笑意盈盈,一副颇为有礼的模样, 只是那眼神,怎么看都有些轻佻。
“宁王殿下多虑了,臣女只是眼中进了沙子。”
“这样啊,不如本王替你吹吹?”宁王靠近一步,两人已是靠的极近。
赵映梦连忙往后退, “宁王殿下自重。”她从未想过要和宁王有何交集。
“哎,赵姑娘难不成眼里就只有四弟?本王就如此入不得姑娘的眼?”宁王叹息了一声,怎么说他的地位也比太子高上不少。
“是臣女高攀不起。”父亲亲近豫王,她如何能与宁王亲近。
宁王似猜到了赵映梦在想什么,轻笑道:“可从未有人替赵姑娘考虑过,难道赵姑娘心中不委屈吗?”
赵映梦似被人掐住了命脉,浑身冰冷,动弹不得。
父亲不满她亲近太子,太子无视她的亲近,多年努力,付之一炬。
宁王靠近她,这一次,赵映梦未曾再往后退,男人的声音低哑,似循循诱人,“赵姑娘,既然你得不到的东西,那不如毁了。”
赵映梦的脑子嗡了一下,又连忙回过神来,后退几步,“臣女告退。”
赵映梦慌不择路,她内心的欲望就要压制不住了,一旦被放了出来,她自己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后果。
“呵。”宁王勾唇笑了,看着她离去,不急,猎物总有上钩的那一日,既然已经和虞家撕破脸,总得找找其他的出路。
赵家,似乎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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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姝丝毫不知在她离开之后还发生了这样精彩的两出戏码,宴席散去结束一切事宜已经深夜。
次日她睡到了午时才起,昨日实在是累人。
凌珠伺候她洗漱,“郡主这就觉着累了?日后还多的是夫人姑娘邀请郡主从出席宴会。”
虞姝及笄了,就可以开始商议亲事了,自然有人会多多邀请她,也算是相看了。
虞姝鼓了鼓唇,有些心累,“能躲就躲吧,我又不会在燕京待一辈子。”迟早要回岭南去的,届时那些应酬不是白搭。
“郡主就这般肯定日后不会在燕京找夫婿?”若是在燕京找了夫婿,这些应酬都是必不可少的。
“想想这些宴席,我觉着还是回岭南再说吧。”虞姝是怕了。
“郡主且放心着呢,日后你若成亲,嫁的夫婿必定位高权重 ,旁人请你去不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昨日凌珠可是看的真切,有不少老夫人看着郡主目不转睛,怕是不日就要上门了。
“再说再说。”虞姝摇了摇头,她内心还是喜欢岭南,喜欢越州,她并不想嫁在燕京,一辈子勾心斗角,她不开心。
凌珠见郡主这般,也不提了,她也察觉到了,在岭南的时候郡主比在燕京开怀。
也罢,郡主想在哪里都好,她会永远陪着郡主。
“凌珠,你把太子送的贺礼找来。”昨夜殿下特意叮嘱要看他送的贺礼,也不知是什么,十分好奇。
“是,郡主先用午膳,奴婢一会就送来。”
用了午膳,太子的贺礼也送过来了,虞姝洗了手打开,一个小小的盒子里,居然装了十二个金子打造的生肖,看的虞姝下巴都险些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