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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劝娘和离之后 [强推] (春绿可期)


  总之,院试放榜的那一天盛言楚心力交瘁,灌了一肚子黄酒后,他暗暗发誓乡试放榜那天绝对不出门。
  院试一个表哥就已经让他对付不住了,乡试有夏修贤这个活宝在,想想就头疼。
  知子莫若母,程春娘知道侄子程以贵落榜后整天拉着儿子抹泪,儿子这两天眼底都落了青,今天是乡试放榜大日子,儿子躲在家里不出来应该是被侄子闹出了阴影。
  “些许是看书看入了迷。”程春娘开始给盛言楚闭门不出找借口,笑着对杜氏道:“楚儿是见了好书就挪不动道,他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
  杜氏抬手招呼书房门口的小厮过来,吩咐小厮进去将盛言楚喊出来,又对程春娘道:“就是因为不是一天两天我才愁,郡城像楚哥儿这么小的孩子谁不是大街小巷的闹腾?咱们楚哥儿太乖了,合该放下书本出去瞧瞧外头的大好河山。”
  程春娘欲言又止,盛言楚被小厮从书房连拖带拽的拉出来时一脸懵逼。
  杜氏以为盛言楚看书看久懵圈了头,更加确定要盛言楚走出书房到外边透透气。
  就这样,本来想躲过乡试放榜的盛言楚被推到了贡院门口。
  下场乡试的人是院试的好几倍,桂榜还未张贴出来时,贡院附近的几条街就站满了各色的人,有老有幼,有男有女。
  盛言楚挤在街口根本就不用走,从后头拥过来的人夹着他往前带,好几次他双脚都腾了空。
  艰难的在人堆里挪了几步后,盛言楚竟然拐到了榜碑的最前头,就在他抱着柱子准备喘口气时,不知谁高喊了一声:“出来了,出来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焦急等候在贡院门口的书生们齐刷刷的看过来,盛言楚小身板噔的一哆嗦。
  因为这些目赤的书生看的方向正是他所在的地方,僵硬的扭动脖子瞥一眼柱子,只见两个冷面官差手持桂榜朝他走出来。
  人群中阵阵狂叫,盛言楚下意识的抓紧柱子,只听哗啦一声响,榜文从柱子边从左往右延展开来。
  那些平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生此刻就跟吃了兴奋剂一般发了疯的从左往右边移,可怜盛言楚趴在柱子身上差点被碾压成泥。
  一波人喜忧参半的离开,没等盛言楚扶着腰从柱子上下来,后边一群人紧跟其后冲过来。
  盛言楚脸贴着柱子都快被挤变形,被一堆人撞了好几次后,他受不了了,索性双脚擒住柱身往顶上爬。
  在梁上蹲了小半天,腿都蹲酸了才见底下书生们走远。
  盛言楚抬起袖子擦擦脸上的汗水,深深叹了口气艰难的从柱子上往下跳。
  蹲的太久腿发麻,膝盖上的伤口崩裂后渗出血丝,一身灰的回到郡守府时,杜氏和程春娘惊的从椅子上疾奔过来。
  “这是怎么了?”杜氏扑过来质问跟在盛言楚身后的两个小厮,“让你们跟着公子,怎么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盛言楚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汗水和灰尘遍布,黑乎乎的只能看出一双眼睛,左边袖子被扯了一条大口子,右边……右边手袖不翼而飞,露出的胳膊上还印着好几道大脚印。
  小厮在人堆里找到盛言楚的时候俱是一惊,心道完了完了,果不其然杜氏发了好大一场火。
  两个小厮趴跪在地,诚惶诚恐的将盛言楚在贡院门口的惨烈遭遇说了出来。
  杜氏傻了眼,她哪里会料到今年乡试放榜会变成这种样子,往年不这样啊…
  其实这不怪杜氏,杜氏一心想让盛言楚出去透气散心,却没意识到今年的特殊:院试放榜刚结束就轮到乡试,此时城中考院试的书生尚未离开,乡试放榜是大事,这些人肯定要过去凑热闹,因而导致今年桂榜张贴出来时,盛言楚小小的身板险些惨遭车裂。
  程春娘泪眼朦胧的蹲下身查看盛言楚膝盖上的伤口:“快去洗一洗上边的灰,等会娘给你敷药。”
  杜氏有些过意不去,便按下歉意亲力亲为的给盛言楚擦洗伤口,夜里卫敬从衙门回来时,杜氏叹了口气将白日的事说给卫敬听。
  卫敬沉吟片刻,安慰了杜氏后抬腿去书房看盛言楚。
  在郡守府的这段日子,卫敬的书房几乎成了盛言楚的所有物,卫敬过去的时候,盛言楚正秉烛思考着今年乡试的案首卷。
  卫敬提着油灯推开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进去后,只见盛言楚站在高大的书桌前奋笔疾书。
  “如何?”卫敬问的是乡试案首的卷子。
  盛言楚停下笔,斟酌片刻方道:“难倒是不难,就是考得有点偏。”
  下场乡试的秀才好些都是白发苍苍的老朽,经验丰富知识储量量大,然而却没考过年轻一辈的夏修贤等人。
  原因很简单,临朔郡的乡试并非中规中矩,考的偏过了头,很多知识点都是近几年朝廷才修改的经史策问或是秀才们不擅长的算数和律法。
  这样考下来,导致很多迂腐的老秀才根本招架不住,他们读圣贤书时根本不理朝政上的变化,而卫敬反其道而行之,命人出的乡试题都是和时政紧密相联的内容。
  盛言楚说它偏,是狭义上的偏,是相对于那些啃老本的老秀才而言的。
  今年乡试放榜后,好些老秀才哭的哀哀欲绝,跑到郡守府大呼卫敬出题太过刁难,以至于他们考到胡子拖地还是一个秀才。
  老秀才闹的凄怆流涕,年轻的秀才们却风光无限,相邀上街高赞卫敬别出心裁,卫敬替他们年轻人着想当是朝廷的楷模。
  一时间老秀才和新秀才之间腾升起一股怨气,老秀才仗着辈分高年岁长,怒斥年轻人目无尊长,夏修贤等人当然不退缩,二话不说抬出举人名头,老秀才们见状顿时瘪了气势。
  在刚出锅的举人老爷跟前出不了气,老秀才们只能闹到郡守府。
  盛言楚从贡院回来后没有去吃夏修贤和马明良的贺宴,一来是白天身子受了伤,二来是郡守府到了晚上门口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善不罢休的老秀才。
  卫敬走过去挑亮油芯,油灯变亮后,卫敬将手中几份书生的答卷拓版放置盛言楚跟前。
  “这几份是府门口闹得最厉害的几个老秀才的答卷,楚哥儿你看看——”
  盛言楚接过来看过后,微微一笑:“这几人答的文邹邹毫无新意,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的意思,反观修贤兄的考卷,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卫敬坐到一旁,细细品味起夏修贤的考卷,点头应是:“是不错,字字珠玑有理有据,老秀才拘泥在书本,而这人眼光长远看的深,故而写出来的卷子让人耳目一新。”
  “老秀才年复一年的考,其实早已考疲软了。”
  盛言楚指着考卷中的题目,啧了一声,摇头道:“这道题他们连题目都没看完,只答了前半部分,难怪考这么多年都没中,粗心大意之外还拎不清现状,还胡乱以为他们落榜是义父故意而为之。”
  “随他们闹吧。”
  卫敬放下夏修贤的卷子,瞥了眼盛言楚的腿,轻笑道:“你义母谴我过来看看你的伤,说白天让你在贡院门口糟了一回罪,夜里送过来的鸡汤你也没喝,莫不是怪上你义母了?”
  “没,没有的事。”盛言楚这才意识到书桌前的鸡汤还没动,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书童将乡试卷子送过来后,我一心只顾着写题…”
  说着他端起一旁的鸡汤就要喝,卫敬赶忙夺走已经冷却的鸡汤,笑骂道:“这汤都冷了你还喝做什么!”
  扭头喊来外边守夜的小厮,吩咐小厮去厨房拿些热食。
  盛言楚迟疑:“我不喝义母那怎么办…”
  杜氏养孩子最大的成就感就是看盛言楚将杜氏做的饭菜吃的连盘子都舔干净。
  鸡汤一滴未喝,杜氏大抵今夜是要失眠了。
  不多时小厮送来一碗鸡丝粥并一碟子桂花饼。
  盛言楚写了一晚上的乡试卷,闻到喷香的鸡丝粥和甜腻的桂花饼,立马将桌上的纸卷收起来,搓搓手痛痛快快的吃起来。
  吃完夜宵,小厮将空碗碟拿给杜氏看,杜氏这才松了口气回房洗漱。
  程春娘担心儿子腿上的伤,等盛言楚从书房出来后,忙拧了热毛巾帮盛言楚擦拭伤口,上了药伤口长的很快,此时伤口已经结痂,用热毛巾热敷后,舒爽至极。
  在亲娘和干亲父母的悉心照料下,盛言楚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活蹦乱跳,腿伤好的第二天就被夏修贤拉去夜市闹腾了一宿。
  盛言楚酒量尚可,但夏修贤和马明良等人实属差劲,咕了几杯后几人就开始围着桌子发酒疯。
  入了秋的天凉飕飕的,喝至醉醺醺的夏修贤激动的像刚从深林里走出来的狒狒一样,揽着盛言楚的肩膀一个劲的扇扇子,嘴里嘟囔着今年能拿到乡试案首已然满足之类的话。
  飘飘然中,夏修贤眯着眼摇摇晃晃的将满满的一杯酒往嘴里送,盛言楚想抢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修贤一杯接着一杯,喝的急,酒水顺着夏修贤的下巴流了下来。
  夏修贤丝毫不觉得身上酒气重,非要拉着盛言楚划拳作诗,盛言楚烦的翻白眼,想抽身回家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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